那天晚上,不少娛樂雜誌將這張照片登了出來,但是寫的內容卻各不相同。有人說拍攝現場觀眾齊聲鼓掌,疑為容大少新戲炒作。又或者王悅琳成容少後宮新寵。諸如此類的報導不斷,卻鮮有報導對電影本身說上隻字片語。


    當天,王悅琳就被媒體圍住了,馬蜂一般詢問她是否在和容少交往,是否意圖借容少的緋聞上位,甚至更露骨的提問都有。王悅琳一張臉憋的鮮紅,每當要開口問什麽,就被記者的提問堵住了。這些記者要的不是答案,隻是圍攻這位新人的效果而已。


    “容少其實人很好啊!”壓抑許久的王悅琳終於吼了出來,然後記者們的筆鋒又變成清純女新星成為容少獵艷對象等等。


    容飛看到新出爐的八卦周刊,嘴巴都咧了下去,“衛子行,你說,我好不容易拍出了一部完整的電影,這些媒體就不能說一說我的好!清一色全是捕風捉影的緋聞!他們不去寫小說隻是做狗仔實在太屈才了!”


    開車中的衛子行笑開了花,“我說容少,你應該高興自己和王悅琳的照片能夠占用這麽多的版麵,這證明你依然很紅。等到媒體不再對你捕風捉影的時候,就意味著你已經過時了!”


    “悅琳怎麽辦啊!她才剛出道就被記者這麽追著……估計嚇壞了吧!”容飛把雜誌扔到一邊,仰起後腦。


    此時,蘇臻正乘車前往一個慈善晚宴的會場。他的耳朵裏塞著耳塞聽著音樂,望著窗外的夜色斑斕。


    “嘿!容少的新聞!我就說他沉寂了這麽久總算開始泡妞了啊!估計明天酗酒醉駕的消息也要出來了!”沈彥津津有味地翻著雜誌還不望挪到蘇臻眼前,照片上的容飛笑意盎然,輕輕托著王悅琳的手,裙擺輕揚,頗有幾分“一對璧人”的味道。


    蘇臻的眉頭微微皺了起來。


    “啊,王悅琳還說容少其實人很好呢?你說她是在維護男朋友的形象,還是被容大少的表象給迷惑了?”


    “你身為經紀人,難道不明白媒體是如何炒作的嗎?”蘇臻別過頭去,沈彥興致缺缺地將雜誌扔到了一邊。


    今晚的賓客中,還包括容飛的父親容謹嚴。蘇臻今天穿了一套純黑色的西裝,剪裁得體將他優雅修長的身形完全展露了出來。其他人在這樣的西裝裏都顯得內斂而古板,蘇臻信步而來,卻像是月神的使者,多了一絲神秘。


    容謹嚴與蘇臻碰麵,侍者送上了香檳和紅酒。


    “來了?”容謹嚴難得露出一絲笑容。


    “容伯伯。”蘇臻彬彬有禮地與他碰杯,就在那一刻閃光燈掠過,記者的搶拍無論是容謹嚴還是蘇臻都已經習慣了。


    隻是慈善晚宴的記者素質比起外麵的狗仔要好得多。


    “容先生,今天您的兒子容飛參演的電影《淺風》已經殺青了。以往容飛對演戲似乎沒有興趣,能夠耐心拍完的影片也很少,這一次卻一反常態,電影提前半個月就殺青了,不知道您是不是像他施加了什麽壓力?”


    容謹嚴笑了笑,“李成是一個精益求精的導演,也許是他嚴謹的態度感染了容飛吧。有的時候做父母的說上千萬遍還不及其他人說上一遍。而且最近容飛也懂事了很多,我很欣慰。”


    “那麽蘇天王呢?之前‘包養門’鬧得沸沸揚揚,因為容飛那次提出包養你的消息導致大量觀眾開始了抵製容少的活動,說不定這個電影就算播出了也沒什麽人看,對此您有什麽看法?”


    蘇臻勾起了唇角,典雅而不做作的笑容令那位記者睜大了眼睛。他一手插在褲子口袋裏,來到距離那位記者一步之遙的地方停下,身體傾向對方,“我會去看他的電影。我們永遠無法左右其他人的想法,但是每個人的心裏都有屬於他們自己的事實。”


    “您的意思是?”記者向後退了一步,蘇臻並沒有給他帶來壓迫感,隻是這樣俊儔的五官如同巒綿的山脈,遠觀比近看更有韻味。


    “我的意思是,這部戲容飛演的很認真。對於敬業的人,我從來不吝嗇自己的尊重。”蘇臻頷首告別,轉身而去。


    本來窩在房間裏因為那些八卦消息而有些低落的容飛正在瀏覽fans為蘇臻建立的網站,忽然看到一則新發布的消息,那是來自對蘇臻的簡短採訪,而蘇臻的那句“不吝嗇自己的尊重”令容飛呆愣了兩秒。一直飽受非議的他忽然得到了蘇臻的肯定,容飛猛地跳了起來,“哦——”


    膝蓋撞在了桌子上,隻聽見“咚——”的一聲,他抱著膝蓋像隻兔子一般跳開,眼睛疼的快要流眼淚,心裏卻高興得像是在放煙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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