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年來秦趙兩國多有戰事,每每爆發戰爭,公子政和趙姬兩人便沒有安穩的日子過。方才趙丹來往,趙姬自是一番擔心,她雖神智有些不清,趙丹其人她還是識得。


    “差不多吧,阿母,我們怕是要熬出頭了,父王應該會派仲父來接我們的吧。”


    公子政口中的便是一代巨賈——呂不韋。趙姬原先便是呂不韋身邊的歌姬,因容顏出色,才被他獻給嬴異人,然後便與嬴異人歡好,生下了公子政。不過公子政乃是早產兒,後世也有不少人言說公子政乃是呂不韋之子。


    且嬴異人之所以可以成為秦王,呂不韋也是功不可沒。想當年,嬴異人在趙國為質,隻是一個極為普通的秦國公子,根本就沒有能力和資本去角逐秦王這個位置。好在有了呂不韋這位巨賈。他花費巨資賄賂了當時最得寵的華陽夫人,並成功說服了華陽夫人認下嬴異人為子,最終幫助嬴異人奪得了儲君的位置。


    “呂先生,先生他會來嗎?”趙姬頓覺眼前一亮,整個人也振奮起來。隻要提起呂不韋,趙姬便會興奮,這一次也不例外,趙姬十分激動的抓著公子政的手。


    公子政沉思了許久,才點了點頭:“聽說白起將軍已經行動起來,相信仲父會來接我們的。即便是父王不管你我,仲父也不會不要你我。”公子政十分肯定的說道,他看著不遠處的皚皚白雪,今日他在趙國所受屈辱,改日他必加倍償還。


    “那便好,若是你我母子兩人能夠離開這裏早好不過了。趙國沒有好人,要說好一點,也隻有方才那趙國公主溪月了,可惜出身不好,一輩子都抬不起頭來。”


    趙姬之前也隻是一個小小的歌姬,她最是清楚這些王公貴族之間的等級觀點,嫡庶分明。趙溪月雖說也是趙國公主,隻是此公主非彼公主了。


    “阿母你的意思,是害怕我也成為與趙溪月一樣的人物嗎?你放心吧,仲父已經言說了,你乃是秦國王後,父王不會另立他人。”公子政雙手別至身後,踱步前行。


    “對,你父王不敢,政兒你將來定是大秦儲君,趙國這些……”


    趙姬還準備往下說,公子政便快步上前,捂住了趙姬的嘴,對她做出了一個噓聲的動作。


    “阿母,大秦儲君怎麽會是我呢?定是其他人,對不對?”公子政遞給趙姬眼色,趙姬也很快明白。


    這廂公子政和趙姬達成了共識,那廂趙丹領著趙雪吟和趙溪月兩人前往王宮。


    “公子燮,你在幹什麽?”


    趙丹途經花園,便對著一人正蹲在地上的一個少年說道。這少年方才六七歲的模樣,乃是趙丹的幼弟——公子燮。


    “王兄,我,我,我……”


    公子燮聽到了聲音,立馬就將手中的東西放到了袖口之中。今日公子燮青衣白領,寬衣長袖。瞧著他相貌,倒是也生的不醜,濃眉大眼,臉也圓圓,瞧著煞是可愛。


    “什麽,你手裏拿著什麽?給王兄瞧瞧!”


    趙丹見公子燮如此慌張,又斜眼看了他的袖口,便發現一羽毛露出,又想起平日裏公子燮最喜鬥鵪鶉,怕是不知從哪裏又弄來的鵪鶉,此番正在□□,沒曾想到竟是被他給遇到。


    “沒,沒,沒什麽,王姐,你,我……”


    公子燮將求助的眼神投向了趙雪吟和趙溪月。趙雪吟見到公子燮如此,也知曉他怕是又開始鬥鵪鶉了。


    “阿弟,你不能在這樣下去了,上次你與公子羽鬥鵪鶉的事情還不顯丟人嗎?你怎麽一點兒都不知悔改?”


    趙雪吟長歎了一口氣。她不說還好,這麽一說,反而公子燮更加的生氣起來。


    “什麽,上次明明就是公子羽使詐才贏我的,他就是一個卑鄙小人,也就是王姐你才會把他當寶一樣。我都不屑於他言說。若是再給與他鬥鵪鶉,我必勝之。”


    小小年紀的公子燮絲毫的不服氣,小臉都氣的鼓鼓的,顯然以前輸給公子羽讓他十分的生氣。


    “願賭服輸,你乃是我趙國公子,怎麽能這般沒有風度?”趙雪吟見公子燮說起公子羽的不適,心裏便有一絲絲的不高興了。當即便反駁起來。那公子燮聽到這話一說,便指著趙溪月說道:“溪月姐姐,當時你也在場,你說說是不是公子羽使詐才能夠贏我的,其實他根本就贏不了我。”


    趙溪月聞聲,便回想起來。


    據原主的記憶,確實是有鬥鵪鶉這麽一說。她回想了一下,等到想起了之後,趙溪月才說道,那場比賽公子羽不贏才怪了。


    鬥鵪鶉在林黛玉那個時代已經發展的十分的成熟了,和鬥雞差不多。


    鵪鶉按年齡與身上的羽毛,可以區分為四種:處子、早秋、探花、白堂。四種之中,又隻有白堂會鬥。所以才有“鉗鬥場上無處子;爭霸台上盡白堂”這麽一說。這都是後世進行分類。在戰國時期還未有這種分類。而公子燮拿一隻還在早秋時期的鵪鶉去鬥公子羽的白堂時期的鵪鶉,自然會輸。


    “溪月王姐,你說是不是?”


    公子燮見趙溪月半晌都沒有說話,便著急起來,一雙眼睛直勾勾的看著她,充滿了渴望。


    “恩,我也覺得公子羽勝之不武。”


    趙溪月想了想,公子羽未嚐不知這各種的奧妙,而公子燮隻不過是一個黃口小兒罷了。


    “你們聽,溪月王姐都這麽說了,對了王兄你這是要去什麽地方?”


    因得到了趙溪月的支持,公子燮臉色也便好了。


    “孤要要去清泉宮去見公子羽,公子羽要退……”


    趙丹的話還沒有說完,那公子燮拔腿便奔往清泉宮。趙雪吟一見,猛地一拍大腿。


    “趙溪月你真的是一個禍害,小弟這一次怕是又要闖禍了。”


    說著趙雪吟也提裙去追了,趙丹見狀也加速了。春蘭也推著趙溪月前往清泉宮。等到趙溪月到了清泉宮便聽到一陣吵鬧聲。


    “就是你使詐才贏我的,把我的玉佩還給我。你這個小人……”


    這聲音不用多想,定是公子燮的。公子燮竟是來到清泉宮去尋找公子羽,與公子羽理論,便要回上次他輸的那塊玉佩。公子羽自然是不允了。


    “原來趙國公子就是這般不守誠信嗎?明明就是你輸給了我,若是你不服氣的話,本公子倒是可以再次與你一較高下。嘖嘖嘖,這就是你訓練的鵪鶉?”


    公子羽本就是鬥鵪鶉,養鵪鶉的高手,一眼便瞧出了公子燮手中的鵪鶉還在早秋之際,便有恃無恐的說道。


    “比,比就比,誰怕誰?”


    公子燮的臉色已經漲的通紅了,雖然隻有七八歲的樣子,他已經知廉恥,要自尊了。


    趙太後一直端坐在高位,望著下麵兩人在爭辯,一直都在搖頭。想著這公子羽也是難登大雅之堂,公子燮隻不過還是一個孩子,竟與他爭辯,也不嫌失了身份。


    “好,這可是你公子燮的話,那我便跟你賭,若是我輸了,趙溪月便要陪嫁到我齊國。”


    公子羽指著要進來的趙溪月說道,原來他一眼便看到她了,又是一陣心動。


    “這,這,這王姐……”


    公子燮到底還是一個懵懂的孩童,不過也知曉有些事情乃是他做不了主的。便看向趙溪月,求助似的看著她。


    “那若是公子羽你輸了呢?”


    趙溪月冷然的開口,目光卻是看向公子燮,並沒有去理會公子羽,當真是對他不屑於顧。這樣的色胚子,趙溪月自是不喜,連多看他一眼都顯得十分厭惡。


    “若是我輸了,齊國便割兩座城池與趙國,如何?”


    因公子羽堅信自己不會輸,才會誇下如何開口。


    “那小弟,與公子羽賭便是,若是輸了,也不過是溪月陪嫁而去。若是贏了,倒是可以為我趙國多贏兩座城池。隻是口說無憑立字為據吧。這位是……”


    “末將田單!”


    一直沉默在公子羽身旁的,竟然是齊國大田單。對於此人,趙溪月還是多留了一個心眼,此人現在乃是齊國大將,後來又稱為趙國大將,怕是其中還有淵源。不過此番他還是站在公子羽身邊。


    “好,既是如此,那便立下字據。公子燮乃是我趙國公子,若是他輸了,哀家也會願賭服輸,親自送溪月陪嫁,還會加送齊國兩座城池!”趙太後猛然站起身子,看向公子羽。她加大了賭注,為的便是不讓齊國小瞧他們趙國。


    “太後雅量,那便三日之後,鬥台上見吧。今日之事,容後再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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