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冷傻了的洛鶯在原地一動不動,也沒去扶喬蘊。


    她不知道綠茶有沒有真的摔到,她隻知道綠茶最後還是選擇了碰瓷,並且用的還是電視劇裏最狗血最爛俗最沒有技術含量的嫁禍手段之一,可把她惡心壞了,試問還能有比這更令人糟心又哭笑不得的事情嗎?


    目前來講還真沒有:)


    洛小夜鶯脆弱的心靈受到了一萬點垂直暴擊:)


    第40章 他瘋狂又凶狠的,占有她的一切……


    夜晚的風刮著,天氣晴朗,星辰卻很暗淡。


    車庫內,布加迪的車門邊,顧司聿還未拉開車門,身後,一個人影投射在他前方的地麵上,一盞不太亮的掛在車庫門口的位置,燈光將影子拉得很長。


    顧司聿眉眼間全是冷意,他低垂眼眸,視線落在收攏在他臂間的五指上,輕哂一聲:“哦?你有什麽事情找我談?”


    五指慢慢鬆開,從他臂間撤去。他轉身,看向麵前的顧盛澤,目光是陰鷙與疏離。顧盛澤似乎是自嘲一笑:“小叔,我早該想到的,你就這麽急不可耐地想搶走原本該是我的東西?”


    沉默。


    片刻後,管家劉叔走進車庫,分別送了車鑰匙到二人手上。


    劉叔不是沒意識到二人之間的暗流湧動,但他也不點破,假裝毫不知情地朝二人的點點頭,道:“喬小姐和洛小姐在外邊站著怪冷的,您二位敘完舊,可以出發了。”


    劉叔說完後也不做停留,徑直轉身走了。離開車庫前他稍微頓了頓看了眼後方,顧盛澤一臉將要勃發的怒意,而顧司聿臉上始終是不鹹不淡的冷意,和他這人一樣冷。


    也許,隻有麵對那位洛家小姐,顧司聿才會表露出平和溫良的一麵。


    至於這兩叔侄劍拔弩張是為何,他自然是看出了一二。


    洛小姐和顧盛澤分手後,最近卻來顧家來得頻繁,且每次幾乎都是和顧司聿一起來的,要說坐順風車一趟兩趟還算是湊巧,每次都是,世上可沒有這麽巧合的事情。別人也許不清楚,但作為管家的他平日裏,經常在花園裏修剪枝椏,自是知道洛鶯幾乎每次都是從顧司聿的車上下來的。


    劉叔歎了口氣。搖搖頭,背著手走了。


    車庫內,顧盛澤一拳打到車身上,“砰”的一聲響,他雙眼裏帶著憤怒和不甘,又捶了好幾下車身。


    “要捶你回家捶,不要擋路。”顧司聿提醒道。


    顧盛澤“哈哈”笑了兩聲,眼中已經是一片淒紅,他欲伸手揪住顧司聿的衣領子,手剛碰到顧司聿的衣領,顧司聿抬手一擋,並順勢揪住了他的衣領子,情勢直接反轉,這次換成顧司聿雙眼裏盛慢戾色。


    他手上青筋畢現,語氣淡漠,但卻是不容置疑:“發神經別在我這兒發,你不是小孩兒了,做事情不要衝動。”


    顧盛澤冷笑,眼睛盯著顧司聿那張冷漠的麵孔,道:“小叔,我衝動?你現在看看到底是誰衝動?以前那個對任何事情都漠不關心毫不在意的顧司聿現在是怎麽了?動怒了?我還是第一次看見,你這副樣子。”


    “少跟我耍嘴皮子。顧盛澤,從前是你自己不珍惜,現在就不要惦記。”


    這話似乎戳到了顧盛澤的痛處,他開始暴躁,同樣揪住顧司聿的衣領,二人對視,一個憤恨,一個淡然。


    “我偏要惦記。顧司聿,我知道,你在顧家,不,就算在整個江城,也沒人敢惹,甚至是老爺子也要時常顧忌你的心情,你這人冷血無情的,我不信你動了什麽凡心,說真的,老爺子看重你,但我知道你從小就不討你母親喜歡,甚至是厭惡吧?”顧盛澤哈哈笑了笑,喘了口氣又接著說,“繼祖母有多討厭你不用我幫你回憶吧?我可和你不一樣,從小我就是我媽手心裏的寶,還有我爸,什麽事都願意依著我……你是什麽都有了現在,名譽地位金錢,但是你缺母愛啊!我猜你從小就很嫉妒我吧?我有什麽你都想搶走?所以洛鶯是你的目標?搶走她你會很有成就感?我會痛苦?對,對,我是痛苦不甘後悔,但你以為她就會喜歡你嗎?”


    顧司聿的目光一點點漫上陰鷙,他鬆開顧盛澤的衣領子,沒想和他繼續糾纏,冷著臉坐上布加迪的駕駛位。


    顧盛澤使勁敲車窗,他降下窗子,冷聲道:“你還沒說夠?”


    顧盛澤輕扯嘴角:“不信咱倆走著瞧,看她最後會選誰。”


    “哦?你這自信,也不知道從哪兒來的。”


    “……”


    顧司聿一踩油門,把車子開了出去。車庫內,顧盛澤也上了自己那輛保時捷,一踩油門跟在布加迪後邊。


    ˉ


    庭院燈光暗淡,落葉堆了滿地。


    喬蘊一臉痛苦地捂著肚子蜷縮在地上,洛鶯就站在離她不到一米遠的位置,這種距離,任誰看了都會覺得喬蘊的出事一定和洛鶯有關,更不用說洛鶯之前是喬蘊未婚夫的未婚妻。


    最先發現異樣的是從車庫裏出來的劉叔,劉叔見此情景,趕忙疾步奔過來查看情況,而他身後,布加迪和保時捷分別急刹車,尖銳刺耳的聲音傳入耳膜,洛鶯回頭看去,顧司聿和顧盛澤已經下了車,屋子裏的人也聽到動靜紛紛出門查看情況,大門前的台階下,喬蘊捂著肚子蜷縮在地上,聲音虛弱地呻/吟,而她身下,竟然有一灘血。


    洛鶯不免一驚。喬蘊這樣子可能會流產,雖然她什麽也沒有做,但這種情況來看,幾乎是人都會懷疑她吧?


    眾人大驚,最先跑過來的是顧盛澤,他蹲到地上查看喬蘊的情況,喬蘊先是咬著牙什麽也不說,冷汗直冒,洛鶯沒多想,趕緊脫下自己的大衣給喬蘊披上,顧盛澤此時看了她一眼,她沒有避開目光,兩人的視線交纏在一塊,在不遠處的顧司聿那個角度來看,顧盛澤和洛鶯便是在曖昧。


    顧司聿眼底浮上狠戾。


    管家劉叔冷靜地叫了救護車。


    顧司聿大步走過來,他拉起蹲著的洛鶯,冷著聲問她:“怎麽回事?”


    她指指喬蘊:“她不知道為什麽摔了一跤,我發誓不是我幹的,可能路滑。”


    她看了眼還在閉著眼睛呻/吟的喬蘊,坦然道:“其實我懷疑她假摔,但後來我一想她這樣做代價太大,應該不是。但也絕不是我害她摔倒的。”


    “……”


    顧司聿臉上沒什麽情緒起伏的表現,他見洛鶯的衣服在喬蘊身上,當即脫下自己的大衣給她穿上。


    洛鶯實實在在地感受到了顧司聿對自己的關心 ,那說明他開始在乎她了,可是,他剛才看她的眼神又很冷漠,而且還帶著陰鷙的色彩,她不禁心裏一抖,不會,他誤會了什麽?


    她放下麵子,伸手悄悄去握他的手,他抬手就躲開了,她心下一驚,小聲說了句:“我說了不是我,你也覺得我是這麽惡毒的人?”


    顧盛澤眼皮一跳,他意味深長地看了眼喬蘊。洛鶯沒注意這道目光,又伸出手去碰了碰顧司聿的手背,說了句:“顧司聿,我手好冷。你給我做暖寶寶好不好?”


    “……”


    顧司聿心底生出一種異樣的情緒。洛鶯用冰涼的爪子又碰了碰他的手背,這下他又彈開了。


    洛鶯很失落,她也是有脾氣的人,不給做暖寶寶就不做了!她才不稀罕!臭男人!臭冷漠巨頭!臭製冷機!


    她背對他,低頭給自己的手哈氣,本來她穿得就不多,把大衣給喬蘊披上後就更冷了,真是讓本就不溫暖的身軀雪上加霜!


    她委屈地想著,手放到嘴巴邊又要吹一會兒,剛放到嘴邊,兩隻爪子被人捉住包了全部,頓時她的手被溫暖包裹。她抬頭看去,顧司聿麵無表情,卻用自己的手給她做暖寶寶。


    狗男人。剛才讓他做他又不做。現在又來討好她?


    想得美!


    小作精一秒上線。


    洛鶯抽出手,板著臉說了句:“走開,不要你做暖寶寶。女人當自強,我自己就能暖我自己。”


    “……”


    顧司聿懶得和她廢話,直接又包了她的一雙手到手裏,繼續麵無表情,道:“剛才求我,現在又不要?欲擒故縱的手段少用。”


    “你說話能不能不要這麽……”她支支吾吾,“色/情?”


    “哦?我現在可以斷定,你腦子裏裝的幾乎都是有色廢料。”


    “……”


    她不是!她沒有!


    屋子裏的人全出來了,包括老爺子和周明玉,劉琴“哎呀”一聲,跑過去看喬蘊:“這到底怎麽回事啊?!”


    喬蘊此時終於睜開眼睛,她沒看顧盛澤,也沒看洛鶯,卻是看了眼顧司聿,顧司聿沒避開她的目光,身旁的洛鶯沒有注意兩人視線交纏了會兒。


    劉琴再不喜歡喬蘊,但還是十分寶貝自己的第一個孫子的,在邊上直呼不好。喬蘊則抬手指了指洛鶯,她有氣無力地陳述:“洛鶯……我知道你不會原諒我,我也不求你原諒,但你不該把我肚子裏的孩子當做報複的對象,你……不覺得自己很可恥嗎?”


    “……?”


    此言一出,在場所有人都很震驚,齊刷刷看向洛鶯。這種被人懷疑誤解的時刻真的難受,洛鶯平複了一下心情,手從顧司聿的手裏抽出來,解釋:“我沒做這些事情。”


    她現在居然出奇的冷靜,又對喬蘊說:“你現在這樣我懶得和你對峙。”


    救護車在十五分鍾之後趕到,喬蘊留在地上的那灘血已經被風幹,顧盛澤抱喬蘊上了擔架,上車離開前,他回頭對她說了句:“我相信你沒傷害喬蘊。”


    洛鶯:“……”


    渣男還算說了句人話出來。救護車上的喬蘊對著顧盛澤冷笑一聲。


    隨著救護車的警報聲,救護車越走越遠,直到消失。


    洛鶯身後,忽而響起一道冷冷的聲音。


    “看夠了麽?他已經走了。”


    “……”


    洛鶯回頭,忙解釋:“我……我不是看顧盛澤啊。我是看救護車啊。”


    顧司聿冷道:“我有說過你看的是顧盛澤?不打自招。”


    “……”


    此刻她堅信。


    任憑她長了一千張嘴,她也是說不過冷漠巨頭的:)


    ˉ


    顧家那件事情發生在深夜,喬蘊被救護車拉走之後,顧司聿對洛鶯冷暴力了幾分鍾,她怎麽和他說話他也不置一詞。


    最後她口幹舌燥,也懶得繼續解釋。顧司聿二話不說驅車送她回了榕水灣。


    下車後,洛鶯也沒有主動說話,她在賭,顧司聿一定會忍不住先和她說話的!如果他先和她開口說話她就勉強原諒他剛才對她使用冷暴力!


    車子停穩後。


    顧司聿和一尊石像似的坐在駕駛位上,洛鶯象征性地停留了幾秒後,動手解安全帶,手剛拉動門把手,他又瞬間給車門落了鎖。


    “……?”


    不知道這位怪蜀黍想幹什麽:)


    她手還放在門把手上,不停扣著門把手,企圖打開車門下去,但顧司聿一直也不給她解鎖,她嚐試了好幾次後終於忍不住爆發了:“開門我要下車!”


    顧司聿側目看她,道:“終於舍得跟我說話了?”


    “……”


    她偏著腦袋嘀咕:“明明是你對我使用冷暴力。我和你說了那麽多句,你也不理我。”


    顧司聿忽然傾身過來,目光凝在她顫動的卷翹睫毛上:“這不是理了麽。”


    “……現在太晚了!是我先主動開口和你說話的!我剛才暗暗起誓!你要主動和我說話我才原諒你對我使用冷暴力的行為!現在晚了!是我先找你說話的!所以我不原諒你剛才對我使用冷暴力的行為!不可原諒!開門我要下車!”


    “……”


    顧司聿將車門鎖卸了。洛鶯背起包下了車,她把門“砰”一聲關上,氣呼呼十分有氣節地走了。順帶穿走了顧司聿的大衣外套。


    洛鶯進屋後,顧司聿沒有發動車子的引擎,他退下車窗,點燃一根香煙,煙的火星子在沉寂的黑夜裏忽明忽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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