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司聿鬆開她。


    洛鶯捧著杯子,看了看杯子裏的不明液體,嫌棄得不行,但是又不能不喝……


    她閉眼睛一口悶了。咳嗽了一下下。


    味道還行,微甜,不苦,但有點澀。杯子底部有點還沒化開的白砂糖。


    哦。還放了糖。


    幾分鍾後,她腦子不是很暈了,但莫名犯困,於是睡了過去。徹底睡過去之前,她看到顧司聿開始脫衣服。


    ……嗯?


    最後一個畫麵是,他修長手指慢條斯理地解襯衫的扣子。


    她這是……狼入虎口了?


    為什麽她那麽困!


    喝了那杯東西後就困了!!


    一定肯定確定是那杯東西有問題!!!


    恐!怖!分!子!


    ˉ


    第二天早上。


    洛鶯被從窗簾縫隙透射進來的陽光刺了刺眼睛,她翻了個身繼續睡,因為還有點困。


    枕頭好硬。


    她是習慣睡高枕頭的,然而今天覺得自己的枕頭怎麽不是很高啊?


    還硬邦邦的?


    她是半夜睡到地板上去了?不對啊。地板是硬的。她現在除了頭的部位身下都很柔軟啊。


    所以她現在到底睡在個什麽神奇的地方?


    嗯?


    怎麽她額頭那兒還有微弱氣流一陣一陣有節奏頻率勻速地掃過來?


    還是溫熱的?她稍微動了動腦袋,額頭那兒感覺有點刺刺的?


    她哥那個傻.逼把鋼絲球放她床頭嚇她了?


    一時氣急攻心。


    她一定要!在洛湛的床頭!!放馬桶塞!!!熏醒他!!!!


    洛鶯忍著不爽立馬就醒了,睜開眼睛伸手去摸“鋼絲球”,然而鋼絲球沒摸到,摸到了什麽人的下巴。


    “……?”


    所以剛才刺她額頭的不是鋼絲球是人的下巴。


    “……!”


    這個認知把洛鶯徹底地嚇醒了。她這是。和。一個人。睡了。一晚上。


    有胡渣。那就是。男的。


    她和一個男的。睡了。一晚上。


    啊啊啊啊啊啊啊什麽鬼!


    她要瘋了。


    啊啊啊啊啊!


    緩緩抬起頭,她屏住呼吸,企圖先發製人滾下床再用被子捂住那個狂徒讓他無法呼吸窒息而……


    然而還是被人捷足先登。


    顧司聿。醒了。


    看清躺在她身邊的人是顧司聿後,她的臉“欻”一下就和被火燒過了似的,滾燙到極速泛紅,連帶著耳根子也紅了,整個人腦子也不靈光了,半天也蹦不出一句話來,光顧著瞪眼睛了。


    這個情況。怎麽說呢。就。很魔幻。


    “醒了?”顧司聿的嗓音低沉。還有點沙啞。


    “……”


    洛鶯吞咽了口唾沫,聲音弱弱的:“……嗯。”


    “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這話裏有話的什麽鬼啊啊啊啊啊!


    “……沒有。”


    她悄悄掃了一眼顧司聿的臉。


    清晨的陽光照在顧司聿的臉上,他的頭發有些散亂,下巴的胡渣冒出了一點,原本墨色的瞳仁在陽光的暈染下變成了略透明清澈的琥珀色,睫毛濃密纖長,唇上好像有什麽地方破了皮?


    像是被咬的。


    舌?


    吻?


    了?


    這個認知把洛鶯嚇得不輕。


    她目光往其他地方看去,隨即看到他睡衣的領口那兒居然有紅色的淡淡的印記……


    口紅?


    難道。


    她和顧司聿?嗯?


    不敢往下細想,她立刻檢查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衣服。


    好像不是自己昨天穿的那套。


    “……?”


    操。


    啊啊啊啊啊啊!


    操。


    洛鶯腦袋卡殼了,半天沒反應,和木偶似的。顧司聿把原本被她壓著睡的胳膊抽出來,支起上身,扣好領口開了兩顆的扣子,拿了床頭的筆電,戴眼鏡,開始辦公。


    商務人士的自律:)


    耳邊是“劈裏啪啦”的鍵盤聲,洛鶯動都不敢動,沉默了有十多分鍾吧,顧司聿合上電腦,掀開被子打算下床,下床之前,他問她一句:“要不要洗澡?”


    “我一般睡覺前洗。昨晚……”


    “哦?你昨晚沒洗。”


    “……”


    洛鶯又沉默了。過了會兒。


    “小……小叔叔……我……我……你……你……”


    她有些茫然以及語無倫次。


    “你叫我什麽?嗯?”顧司聿好整以暇。


    “我叫你。小叔叔。”


    “都被那廝退婚了,少沾親帶故。”他冷了臉色。


    “……”


    洛鶯不吱聲,麵露委屈,顧司聿立馬放軟了聲音,沉聲道:“別怕,我娶你。”


    “……?”


    他說要娶她。


    so  what?!


    啊啊啊啊啊什麽!鬼!!


    顧司聿聲名在外,為人狠辣做事果決,隻要他想要的東西,沒人搶得走。


    洛鶯沒想到有一天,顧家的這位冷血鱷居然將魔爪伸向弱小可憐無助的她?


    她陷入了一場關於昨晚種種的臆想,比如顧司聿到底對她做到了哪種地步。


    她嘴巴發幹,舌頭也有點發苦,舔了舔嘴唇,支支吾吾開口:“昨天晚上……我……我和你……有沒有……”


    “聽不清。大聲點。”


    “……”


    她一咬牙,把心一橫。


    “你是不是對我做了一晚上的不可描述之事?”


    “?”


    顧司聿下了床。嘴角噙著笑。站在床邊又開始一顆一顆地解扣子。動作很慢很慢。神色慵懶又邪肆。


    “有沒有,你自己沒感覺?”


    “……”


    日了狗了。她還真沒有。主要是沒有這方麵的經驗啊。讓她怎麽有感覺判斷有沒有?


    顧司聿脫下睡衣,去了衣帽間,再出來時,他已經穿戴整齊,一副禁欲係斯文敗類的氣息撲麵而來。


    嗬。


    “我去公司有事,你洗個澡換件衣服吃了早餐再走。衣服在衣帽間,自己挑一件喜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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