賢哥正坐在椅子上,這時電話突然響了起來。


    他一伸手,“叭”地把電話拿過來,語氣不善地問道:“誰呀?”


    電話那頭傳來聲音:“小賢吧,我是四九成的,我叫杜崽,你也可以到京城,你打聽打聽,咱爺們是幹啥的?我給你來這個電話,也沒有說這別的意思,就是想單純的跟你交個朋友,這麽的啊,你給我個麵子行不行,你讓天朔先走,隨後你到四九城來,我給你擺一桌。我也聽說你這邊多少可能受點委屈,這麽的,老弟啊,等你來了,裏子麵子我都給你找回來。”


    賢哥一聽這話,頓時火冒三丈,在這邊就罵開了:“你幹啥,兄弟,你媽這咋的沒睡醒呐,你跟我倆嘮啥呢?你跟我嘮啥嗑呢?再一個就你說話這個態度,誰他媽交朋友這麽嘮嗑,還打聽打聽你是幹啥的,還四九成這那的,這咋的,我他媽孫世賢沒吃過飯呐,你媽的,我他媽 1000 多公裏,我跑你他媽四九城吃頓飯去,你他媽咋合計的?再一個用不著,江湖的事,咱們江湖了,我看你啥麵子??


    這邊這一聽,不是?你啥意思孫世賢,我告訴你一聲,我他媽今天把話也給你撂這!如果說你動天朔一手指頭,我告訴你孫世賢,我可不是跟你倆在這吹牛逼,可不是嚇你丫的,我讓你在長春,你他媽待都待不了,你信不信?”


    電話那頭的杜崽也不示弱,繼續放狠話。


    賢哥在這邊一怒,我操,哎呦我操,行,那這麽的,你別撂電話,你剛才說啥?


    我說你他媽要敢他媽動天朔一手指頭,我讓你在長春你待都待不了,你信不信?。”


    賢哥衝著春明使了個眼色。


    這邊春明走過來,從腰裏邊“叭”地把卡簧往出一拿,“啪”地掰開,照著臧天朔就過去了。


    臧天朔嚇得連忙喊道:“哎,別……別…哥們哥們哥們。”


    春明哪管他這些,一把薅住他後麵的大脖子,這脖子跟腦瓜子一邊粗,他用力一摁,罵道:“你媽的別動,你要是亂動,我他媽興許紮死你,你別動,哥們下手可他媽是有準,能明白不。”


    說著“哎呦,我操”,一刀就紮在臧天朔大腿上了,血一下就冒了出來。


    賢哥拿著電話,對著那頭說道:“哎,什麽兔崽,你聽沒聽見呢?我不僅動他,我他媽還殺他呐!我看看你他媽咋讓我在長春待不了的,再給他一下子,來,再給他一下子。”春明聽言,把那刀“啪”地又一揚。


    臧天朔疼得直叫:“哎,我操!你別…別…去你媽…哎呀,我操!哎呀,我操哎呀…!”


    這一刀紮完了以後,杜崽在電話那邊氣得臉都綠了,喊道:“孫世賢你他媽行,我他媽指定得找你…!


    你他媽的隨便,你隨時來,我他媽指定等著你,操你媽的。”


    賢哥這邊更是眼睛一瞪,對著已經被紮得沒脾氣的臧天朔吼道:“來,你媽的給我跪下來,跪下。”


    臧天朔哪敢不聽,“嘎巴”一聲就往那一跪,血順著大腿直往下淌。


    而此時杜崽的電話還沒撂,賢哥繼續罵道:“操!你找人兒,你不找好大哥嗎?我告訴你,本來我尋思他媽踹你兩腳,這雞巴逼事拉雞巴倒了,操!這什麽叫杜崽的跟我倆裝逼,對不起啦,他要來我肯定收拾他,但是他不在!我不能說隔著電話,我幹他吧。兄弟,那你就得多擔待點!給我幹…來!


    別的別的,哥們哥們。”


    春明帶著小喜子、海波幾人迅速衝了過來,一把薅住那人頭發,拿著卡簧照著嘴的位置“啪啪”就是兩下,下手極準,直接把臧天朔門牙給崩掉了,上麵一顆,下麵一顆。


    臧天朔疼得直叫:“哎呦,我操哎呦,我操哎呀,我操我的牙哎呀。”


    賢哥拿起電話,對著那頭吼道:“杜崽你聽見了吧?孫世賢我還等著你,你不是說不讓我在長春混嗎?吹牛逼吧!!。”說完“啪”地就把電話撂了。


    再說杜崽這邊,氣得暴跳如雷,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好像心髒病都要被氣犯了,身子直哆嗦。


    這杜崽在四九成那可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啥時候受過這等憋屈氣。


    賢哥看著受傷的臧天朔,牙掉了,腿上還被紮了兩刀,用手戳著他罵道:“你媽的,記住了,跑長春來裝逼,我他媽整死你,別覺著你唱首破逼歌就了不得了,咋的?誰都得慣著你啊,你在我這沒麵,聽沒聽見。”


    臧天朔連忙回道:“聽見了聽見了!!!


    滾…滾吧!。”


    臧天朔那五短身材,胖得像吸飽了汁水似的,血還在哩哩啦啦往下淌,連滾帶爬到門口,打了個車,自己上醫院去了。


    臧天朔到了醫院,包紮完傷口,拿起電話就哭訴:“崽哥啊,我操!這他媽咋整啊?他拿刀真紮我啊!紮了我一刀,哎呦,我操疼死我了,都縫了他媽三層。再一個吧,這是小事兒,我他媽回去還得鑲牙啊,我上麵掉一顆,下麵掉一顆,崽哥,這他媽拿我太不當回事啦!


    天朔我告訴你,小地方這流氓他就是不知生死,你媽的你記住,崽哥指定給你報仇,你媽的我要不收拾他孫世賢,真他媽給咱們京城的老炮這臉都丟到家了,放心,我他媽必須得整他。”


    杜崽接完電話就開始召集自己手底下那幫兄弟,都是四九成比較厲害的角色,像趙海亮、朱曉東、李思華、石磊等 30 多號人。這些人在四九成那也是響當當的,如果在當地比,絕對是厲害的主兒。


    他們這夥人在京城那是有一號的,要是比作東北的刀槍炮子,在京城也是夠用的。


    這夥人從四九城浩浩蕩蕩地出發了,30 來個人開了七八台車就朝著長春趕來。


    杜崽在車裏惡狠狠地說:“必須把這孫世賢給我放倒,你媽的,我必須得廢他一條腿,之前在電話裏牛逼都吹出去了。”


    旁邊一人問道:“咱去的這三十來號人到東北幹仗去可行啊?”


    杜崽不屑地回道:“可行,我操,你看看小東是幹啥的,四華是幹啥的啊,那磊子他媽是幹啥的?再一個趙海亮,八幾年的時候在海澱,那一提都是這個,一個農村土流氓,還能怕他?褲衩子給他打下來。


    行,大哥,聽你的…!


    再一個咱他媽帶多少把家夥事,光他媽五連子,咱就帶了六把,還有四把響子,打死他。”


    在四九成,他們之間的爭鬥被叫做“掐架”。那他們掐架一般都用啥呢?大多是以冷兵器為主。


    這可不是因為他們沒錢置辦不起“五連子”之類的火器,而是因為他們身處天子腳下,要是敢在幹仗的時候動用響子,那可就鬧得太大了。


    咱就說,這要是天天在天子腳下發生槍戰,那黑社會還不得被迅速剿滅啊!所以他們一般就用日本戰槍刺之類的武器。


    他們根本不知道東北這邊的情況。在東北這旮旯,別說那些社會人了,就是普通老百姓,說不定從夾包裏隨便一拽,就能拽出把東風三來。


    再說賢哥,這時候他正在辦公室待著,二林子打來了電話,扯著嗓子喊:“哥!!


    咋回事啊?


    我跟九台的那個徐江鬧起來了!那家夥在工地成天瞎顯擺,牛逼哄哄的,你說咋辦?”


    賢哥就問:“到底因為啥呀?”


    二林子急忙說:“哥,我尋思這次得把場麵撐起來,陳海、老七我都聯係好了,大猛也正往這邊趕呢。我就想借春明他們這幫兄弟去撐撐場子,行不?”


    賢哥一聽,說道:“行,打牌麵這事兒我懂。那這樣,我讓春明二弟他們過去。”


    說完,賢哥就安排金海灘的小飛、大壯、喜子、二弟春明等人前往九台去幫二林子。


    而且還特意跟海波交代:“海波,你去了可得掌握好大局,春明和二林子動手的時候,可得有個度,別沒輕沒重的,千萬別把這事兒給鬧大了,知道不?”


    海波連忙應承:“明白,明白,哥你放心吧。”


    隨後,這一夥人就火急火燎地往九台去了,金海灘就剩下天龍和園子他們幾個人。


    賢哥也離開了辦公室。


    到了中午,杜崽領著一幫人風風火火地趕到了長春。


    到了地方,杜崽就問身邊的人:“那小子在哪呢?你們問了沒?”


    旁邊的人說:“我也沒問呢。”


    杜崽不耐煩地拿起電話:“喂,天朔,你擱哪兒呢?”


    臧天朔在電話那頭有氣無力地回答:“我在市醫院這邊呢。”


    杜崽接著問:“我能過去找你不?”


    臧天朔說:“你過來吧。


    要不這樣,我看看找個啥地方等你,像偉星廣場之類的,你看你能找著不?”


    張天朔又接著說:“哥,我這起身不太方便,要不你還是來找我吧,我就在市醫院等你。”杜崽聽了就說:“那也行。”


    接著,杜崽就領著人開著車直奔市醫院去了。


    等接到臧天朔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


    臧天朔上了杜崽那輛卡迪拉克伍德車,那車長長的,裏麵的大皮沙發看著就很氣派,在當時那可是相當霸道,一點不比奔馳車的排麵差。張天朔往那大皮沙發上一坐,嘴裏還“哎呦”了一聲。


    杜崽瞧了瞧臧天朔,不禁皺眉道:“這咋的,咋成這副模樣了?”


    張天朔呲牙咧嘴,上麵一顆牙掉了,下麵也缺了一顆。


    杜崽頓時火冒三丈,罵道:“他媽的,記住了,你放心,這個仇咱指定給你報,要是不給這小子點顏色瞧瞧,我他媽就不叫杜崽!”


    臧天朔還在那絮叨:“我現在有點懵,他昨天晚上真把我打懵逼了。”


    這時杜崽把電話打給了加代:“喂,大哥,你說你昨天晚上我都說我喝酒喝多了,腦瓜子哇哇疼!!你說吧,咋的有啥事啊?”


    杜崽說道:“那啥,我現在擱長春呢。”


    加代一聽急了:“你到長春了,崽哥,我勸你趕緊回吧。”


    杜崽一聽更火了:“代弟,你要說啥,我心裏有數,但是咋回事兒,你應該也他媽心裏有數!他媽這個叫小賢的太雞巴狂了,你不知道昨天接下來發生的啥事兒。昨天你撂了電話,我尋思給他打電話嘮一嘮,而且我他媽挺客氣,我還說了,隻要你讓天朔走,在他媽北京,我他媽給你擺一桌,裏子麵子我全給你拿回來。代弟,崽哥說這話是不是吹牛逼,那他他媽的一個長春流氓,說到北京來,我他媽能安排他吃飯夠不夠牌麵。你媽的,他不但不領情,反過來把天朔給紮了,門牙都給打掉了。”


    加代沉默了一會兒說:“這邊他媽的其實我心裏也明白。


    兄弟,你看你不用給我打電話,我心裏有數。


    那之前我都知道你要不打電話,臧天朔可能踢兩腳,你要打他個電話,他不紮你紮誰呀,我太了解小賢的脾氣了。大哥,那你給我打電話啥意思,還不讓我說話?”


    杜崽吼道:“不是我就問問你,那個叫小賢的,你不認識嗎?”


    “我認識。”


    “他那個買賣在哪兒,你知道不??


    那天朔昨天不讓人給整回去了嗎?你讓他領道就完事兒。”


    “不是,那他媽都打懵了,他想不起來了操。”


    “那咋的,你非要過去啊。”


    “咋的不能說呀?


    能說能說,你去吧,在那個明康路有個叫金海灘夜總會的,你去吧,但是別說我沒告訴你一聲。”


    杜崽不屑地說:“代弟,你他媽是真瞧不起你崽哥呀,行了,啥都不用跟你說了,等這邊事辦完了,咱回北京再嘮。”說完“啪”地撂了電話。


    再說另一邊,杜崽帶著人就朝著金海灘夜總會去了。


    他們氣勢洶洶,有人拿著五連子,後麵的人提著砍刀。


    到了地方就喊:“都別動,都別動,那他媽也是十來個人呢,後麵這提著他媽的砍砍啥的,這一個一個的也他媽過來了。


    來來來!都別動,你媽的孫世賢呐,孫世賢呐??。”


    而此時金海灘夜總會裏,隻有傻園子和天龍幾個人在。


    之前賢哥他們去給二林子撐場子,走的時候把家夥事都拿走了,傻園子和天龍一摸腰,發現沒槍,頓時有些慌了神。


    但傻園子也是個猛人,一伸手把吧台旁邊的大砍刀提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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