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頓飯吃完了,回到家裏麵,兒子呢,人也睡覺了。


    寶哥把自己老婆摟過來,畢竟咱說幾個月沒逮一堆兒了,是時候應該交點公糧,辦點正事兒。


    劉梅呢,雖然沒拒絕,但是跟以往啊夫妻之間那個熱乎勁兒,那絕對不一樣。兩口子咱說這麽多年了,稍微有點異樣的地方,寶哥能沒有察覺嗎?


    你等這邊完事兒了啊,寶哥往旁邊一躺說,你這是咋的了?你今天晚上有點不對勁呢。這劉梅把這衣服往上一穿,哎呀,行了,你可別瞎想了,我吧,可能今天晚上在江麵上吹風吹著了不太舒服,你趕緊睡吧,我洗個熱水澡,洗完澡可能就能緩過來了。


    寶哥在這抽了根煙,看了看屋裏麵這個擺設,梳妝台上麵有一台電腦,長城牌的。


    心裏話,這真是到這個大城市裏來了,這媳婦兒在這邊都用上電腦了,這咋的會上網了?


    平時的時候呢,這劉梅除了跟巴特兩個打電話,說當時還經常上網,上那個聊天室。


    90 年代末咱們說,才出的這個騰訊 qq,但是當時隻有啥聊天室,像什麽這個聊,聊的什麽愛聊的,什麽寂寞玫瑰呀,心之與之啊,這都是最早的網聊工具。


    你看這個他媽娘們玩的還挺花花。


    有的時候,咱說的他倆一開房,在床頂上真的,脫光了以後就給這個巴特看,這巴特拿著這傻瓜照相機,還給拍了不少照片。


    美其名曰,這是啥說叫愛的回憶?


    咱說第二天,兒子人又出去了,那放假呢,又找同學出去玩去了。


    劉梅下午就開始坐在梳妝台這塊,描眉打扮的。


    寶哥這一瞅,怎麽的,要出去啊。


    啊,老公,那個芳姐找我,我出去逛逛街去,得晚點回來,這不姐妹兒們,我們出去吃口飯,你不也鼓勵我說在這邊多交點朋友嗎?


    這一說完了,寶哥一點頭說的,行,那你去吧,那一會兒晚一點,用不用我接你?


    不用了,重慶我比你熟,你接我可別鬧了,你完事兒你再走丟了。


    這劉梅呢,你看說著說著從這屋裏就出去了。


    你等這功夫勁兒呢,這電腦這聊天室裏麵,一個勁兒有人在那發信息,這寶哥就在這瞅著嗎?這屏幕嗎一閃嗎?說是一個心語,聊天時自己媳婦兒的昵稱叫什麽名呢?叫孤芳自賞。


    寶哥他也知道聊天室,咋的呢,就在這黑水路商店裏麵,這幫小年輕的成天玩兒,他有的時候看他們說,你們下班幹啥去,說的上聊天室玩一會兒,啥玩意兒聊天室,寶哥你不會啊,來來來,哪天我教你,就這麽的,寶哥也略知一二的。雙擊這一一點那個信息,這一打開,可看著不該看的東西了,就這一條信息,把說這個整個的家庭的人生軌跡和命運全都給改變了。


    誰發過來的信息呢,巴特!信息的內容,大概就是寶貝兒,我給你打電話,你咋不接呢?我再問你一下子,你替沒替我守身如玉呀?可不行讓你家那個老東西占顧你啊,這個你是我的,你的身體每一寸每一個肌膚都是我的。


    你想想啊,哪個老爺們,你看著這樣一條記錄,你血壓不得幹上來,那腦瓜子氣的是嗡嗡的啊,再往上一翻類似這樣的聊天記錄,他媽老了。


    這功夫勁兒,他就他媽的再傻逼,他也知道自己媳婦兒肯定是出軌了?


    回手把電話拿起來,就給自己媳婦兒幹過去了,但是電話這一打,總是暫時無法接通。因為他媳婦兒他不是怕別的,那他怕說這個巴特給他打電話。怕讓誰呢?怕讓寶哥聽著,所以把這個手機就給關機了,一直他就沒開機。


    咱說寶哥那可是粗中有細之人,別看他平日裏大大咧咧,實則心裏頭精著呢。


    平時劉梅除了日常開銷,那些高額消費用的都是信用卡,在那個時候就已經用上工商銀行的長城卡了,也算挺牛氣。


    寶哥來到樓下銀行,拿著身份證就說:“我想查查這卡的消費情況,都在哪消費的。”


    銀行工作人員立馬回應:“您好,先生請稍等。”隨後銀行裏就傳來打印機嘎吱嘎吱打印單子的聲音。


    寶哥拿到單子一看那流水,氣得差點把牙咬碎。隻見單子上顯示:5 月 23 號晚上 11:58 在寒潮歡樂會消費 9800,6 月 1 號在寒潮娛樂會消費 6500,6 月 6 號在潮娛樂會消費 8900,像這樣的消費記錄密密麻麻一大串。寶哥把單子揉成一團,“啪”地扔進垃圾桶,然後打了個車就準備去找。


    當時這寒潮娛樂會在重慶那可是相當有名。寶哥上車後,司機問道:“去哪兒啊?”


    寶哥說:“去那個寒潮娛樂會。”


    司機又問:“去哪兒啊?去那個杭州娛樂會?”


    寶哥糾正道:“是解放碑那個。”


    司機這才明白:“哦,你說的是解放碑那個啊。你們這有幾個寒潮娛樂會呀?我就知道這一個。”


    寶哥說:“行,那就去你說的那個。”於是車就從江北朝著解放碑疾馳而去。


    寶哥到了娛樂會門口,下車推門就往裏進。服務員見狀趕忙過來:“您好,不好意思啊,先生,如果您是喝酒或者想去夜總會,得換個地方。”


    寶哥眼睛一斜:“怎麽?你們這兒不接待男士?”


    寶哥一步上前,哪能慣著這毛病,伸手“啪”地一下就揪住服務生的脖領子,來了個鎖喉。


    這幫服務生小男孩個頭普遍不高,而且模樣長得也不咋地。


    寶哥一米八幾的大個兒,體重 190 來斤,渾身都是腱子肉,胳膊一用力,惡狠狠地說:“我他媽問你,劉梅在哪個屋呢?”


    服務生嚇得直求饒:“大哥大哥,我不知道。”


    寶哥一聽,“操”,抬手就是一個電炮,打得服務生鼻口噴血:“我他媽再問你一遍,在哪屋呢?你他媽不說,信不信我打死你。”


    服務生扛不住了:“大哥,別打了,二樓二樓 208。”


    寶哥一甩手,把這小子扔到地下,轉身就往樓上奔 208 去了。


    寶哥到了 208 門口,“啪”地把門推開,隻見屋裏陳芳、董姐、小樣、四妹兒等人身邊都各有一個小夥,又是摸又是親,又是摟又是摳又是抱的。


    再一看沙發那邊,自己媳婦正躺著,一個男的手都伸進自己媳婦褲衩子裏了,而劉梅閉著眼睛還挺享受。


    寶哥這一看,氣得大罵:“你媽的!”這時候眾人也都瞅見門口來了個人。


    一個叫皮特的站起來問道:“哎,你找誰呀?”


    寶哥大步向前,手裏拎著個酒瓶子。


    皮特見狀一指:“哎,你他媽幹啥?你在這兒鬧事啊?我告訴你,這是萍姐的買賣。”


    話還沒等說完,寶哥手裏的啤酒瓶子就掄了起來:“我去你媽!”“啪嚓”一聲,瓶子被打得稀碎,這一啤酒瓶子直接把皮特砸了個跟頭,寶哥怒吼:“起來!起來?”


    這時候劉梅趕忙坐起來,帶著哭腔喊道:“老公。”


    寶哥怒目圓睜,咬牙切齒地吼道:“劉梅!你他媽是真對得起我呀!”說著就大步向前,“啪”的一下狠狠揪住劉梅的頭發,“操你媽的,下樓來,下樓下樓來,你媽的你先下樓去等我,聽不聽見?”


    寶哥用力一拽頭發,“下樓,我他媽現在不想在這兒打你,聽沒聽見,滾!”


    這邊劉梅一是知道自己理虧,二是和寶哥做了這麽多年夫妻,深知寶哥的脾氣。


    寶哥這脾氣一上來,那真的是殺人的心都有。劉梅拿起包,低著頭就要走。


    這時那個叫巴特的,年紀輕輕不知深淺,也不識人。


    他見寶哥這般模樣,卻還仗著這是謝才萍的場子,覺得自己跟著也高人一等。


    他伸手一拽,“叭”的一下把劉梅拉了回來,“寶貝兒,不用怕,你怕他幹啥呀?他在這兒啊,現在已經惹禍了,一會兒樂哥他們來了,你看咋收拾他就完事兒了。”他是真不知道寶哥是幹啥的。


    寶哥見狀,又抄起一個啤酒瓶子。


    這回可不是衝腦袋打,而是衝著臉,而且這瓶子不是隨意拎著,而是寶哥拿手緊緊握著瓶頸。


    寶哥一把薅住巴特的頭發,“小逼崽子,你說啥呢?哎,你他媽撒開我,你敢動我……”話還沒等說完,寶哥怒吼:“我去你媽的!”“啪嚓”一聲,握著瓶子照著巴特的臉就拍了過去。


    瓶子瞬間在巴特臉上拍得稀碎,寶哥也不管自己的手會不會被劃傷,手裏剩下的玻璃碴子在巴特臉上又狠狠劃了一下,那一抹一帶,巴特的臉頓時被劃開了七八個大口子,肉都翻了出來。


    “哎呦,我操!”巴特的嘴唇被劃得像兔唇似的,全是大口子,牙床子都露了出來,模樣十分嚇人。


    寶哥把頭發往回一拽,“你媽的,還敢跟我裝逼!”一個肘擊把巴特打倒在地,接著抬起大皮鞋,照著巴特的腦瓜子就猛踩,“我操操操”,這一頓跺,好像要把巴特踩死。


    整個屋裏的人都看傻了,那些所謂的富婆,像陳芳她們,躲在沙發後麵直哆嗦,都不敢動。


    劉梅趕緊跑過來,“老公,老公,老公,別打了老公。”


    寶哥一揮手,“你媽的怎麽的,我他媽打著你心疼了啊?給我滾犢子!”劉梅一聲不敢吱。剛才寶哥上樓的時候打了一個服務員,人家服務員哪能白挨揍。


    被寶哥一個電炮打得鼻口噴血後,就進去把看場子的經理叫來了,這經理就是樂仔。


    樂仔一聽,有人說:“一個東北人把我給打了,說是找梅姐。”


    兩句話沒說完,又說:“嘎嘎,給我揍得牙都快掉了,人呢?上包房了。”


    樂仔一聽,拿起對講機就喊:“趕緊的,快點快點,快點到大廳集合來,快點!”


    像袁偉、李再清、劉江等十來個小弟,就跟著樂仔往過趕來。


    他們拿著砍刀、鎬把子、鋼管子,氣勢洶洶地朝著 208 奔來。


    門一推開,正好看到寶哥正拿腳丫子往死裏跺巴特。


    樂仔見狀,拿手一指,“住手!來,你他媽的別動,來!”


    這頭寶哥聽到喝止聲,猛地一回頭,此時那火氣仍在胸腔中熊熊燃燒,正處於瘋狂的狀態。


    他手中還拎著個酒瓶子,想也不想,大喝一聲:“我去你媽的!”順勢就將酒瓶子全力撇了出去。


    隻見那酒瓶子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嗖嗖嗖地轉了七八個圈,最後“啪嚓”一聲,不偏不倚正好砸在樂仔的腦瓜子上。


    隻聽“嘎吧”一聲脆響,樂仔的腦袋像是被重錘擊中一般,鮮血瞬間從傷口處湧出,他下意識地用手捂住腦袋,慘叫一聲:“哎,我操,哎喲!”


    接著怒目圓睜,抬手一指:“瞅啥,給我打他!”


    那幫看場子的兄弟聽到命令,如潮水般往前湧來。


    寶哥身手不凡,堪稱純職業流氓,麵對眾人也毫無懼色。


    隻見他一個箭步上前,怒吼道:“你跟我倆他媽動武把抄!”緊接著,他施展出淩厲的拳腳功夫,那小電炮如雨點般迅猛砸出,“我操操操”,同時飛腳也連環踢出,瞬間就將衝在最前麵的三四個家夥給撂倒在地。


    然而,有道是“好虎架不住群狼”,對方人多勢眾,足有十五六個,而且個個手持家夥,有鎬把子、鋼管子。


    他們一擁而上,將寶哥圍在中間,手中的武器紛紛朝著寶哥掄去,“我操操,打他!”


    “啪啪”幾聲,寶哥躲閃不及,被重重地擊中,最終被打倒在地。


    幾個人迅速衝上來,死死地按住寶哥的胳膊和腿,用力一擰,寶哥動彈不得。


    樂仔走上前,惡狠狠地說道:“你知不知道這是他媽誰的場子?我告訴你,哎呀我操,哎呀你媽的,你敢打我,你攤事兒了!”


    劉梅在一旁看到自己老公吃虧,心急如焚,趕忙跑過來,陪著笑臉說道:“那啥那啥,給梅姐個麵子行不行?這是我老公,拉倒吧,這麽的,砸壞的東西呢,包括說你們大夥兒所有的醫藥費我給你拿。”


    樂仔瞥了一眼劉梅,冷笑道:“梅姐你也知道,沒人敢在咱們場子裏麵鬧事兒,這他媽的真是破天荒了,真是頭一回呀!”


    他倆還在那兒交談著,寶哥在地下趴著,心中的怒火卻越燒越旺,幾乎要將他整個人吞噬。


    為啥呢?兄弟們心裏都明白,自己的媳婦兒此刻與這幫人表現得如此熟悉,這讓寶哥怎能不氣?寶哥咬牙切齒地吼道:“劉梅,你把你這個逼嘴給我閉上,聽不聽見?你要再跟他倆嘮嗑,回家我他媽打死你!”


    這話一出口,劉梅頓時嚇得不敢吱聲了。


    樂仔聽到寶哥的叫罵,更是火冒三丈,往前一步,罵道:“我操你媽的,你還挺牛逼的啊,既然這事兒呢,你不想私了,那咱就往大了鬧,我他媽現在給老板打電話,你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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