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再說張紅岩,這個時候把摩托的頭盔往腦瓜頂一戴,摩托車的車服哢吧一下,這邊拉鎖往上一拉,小手套碳纖維的一帶。


    自己這把左輪子往腰上一別,下樓,黑色本田 290 一打開,油門一轟奔著南關就幹過來了。


    到了南關麗都賓館門口,嘎巴一下車往那一停,梯子一撐,頭盔掛在車上麵,張紅岩溜溜達達坐著電梯幹到四樓,到了 408 門口。“啪”的一下把左輪子拽出來,一敲門。


    這時候張森在屋裏麵,“他媽誰呀?媽的,睡個覺這麽費勁呢,幹啥?誰呀誰?”


    張紅岩一聽,這他媽是張森的聲。


    這邊張紅岩隔著門把左輪子頂上,“啪”這一扳,保險打開,往門上一頂。


    這邊張森在裏麵穿個拖鞋,牛逼哄哄地穿著睡衣,“誰呀你媽的,操。”拿門鏡一瞅。


    張紅岩在門口,跟他一擺手。“哎喲,我操。”


    紅岩在那邊“砰”這一下子槍就打響了,隔著門,這槍的穿透力強,賓館的門也不厚,就是個破木頭門,一下子就打穿了,幹到張森的大腿根上,張森一下子就拐倒在那兒,“咕咚”往這一倒,“哎喲,我操,哎呀。”


    張森一瞅,往床上爬,為啥呢?因為他枕頭底下有把54。


    張紅岩在外麵,別看紅岩不高,但紅岩會兩下子,回手一個側踢,“當”一腳,賓館的門就給踹開了。


    張紅岩往屋裏一來,張森正爬到床上要去夠枕頭底下的家夥。“張森,你這事兒玩兒的埋汰呀?!”


    “小岩呐,紅岩呐!紅岩!這麽的啊,這個事咱倆拉倒了行不行,咱倆拉倒了。那二十萬我也給你拿回來啊,我也給你拿回來行不行啊,二十萬在在那個我一個老弟手裏邊兒呢,我表弟我家親戚那塊兒,等著過兩天我讓他給咱送來,咱倆這個事兒,咱倆這個恩怨拉倒了行不行。”


    張紅岩一瞅他,“操!我給過你機會,知不知道?你媽的,你想往死裏整我呀?你讓我到亞泰超市門口給你送錢去。這是把張濤給摁那兒了,要是把我小岩摁那,那今天我還能站在這兒嗎?行了,你還有啥說的沒有。”


    “不是紅岩呐,你,你這麽著,咱倆這仇沒做的這麽死,不至於的。不至於啊!!


    操!就你這個逼樣,我不撒謊張森。我前腳把你放了,你信不信?出去你還能咬我?我這他媽打你腿一槍,你他媽能不告我嗎?你能不找我嗎?你不還得找嗎?”


    “不能不能,不能,不能不能,小岩呐,你別說打我這一槍沒咋地啊,我這腿沒咋地,你把我腿打折了,這事兒都拉倒了。”


    張紅岩一瞅,“你說我是應該信你呢,還是應該不信你呢?”


    這邊張森急忙說道:“小岩,小岩,你…你信我的,你信我的,我他媽對燈發誓行不行,我對燈發誓,我他媽要撒謊,一會兒就讓我嘎巴死在屋裏了。”


    張紅岩一伸手,“行,那這麽的張森。如果說你他媽大難不死,你他媽再敢整事兒,張森下回你必死。


    啥意思啊,小岩呐?”


    張紅岩把這左輪手槍“啪”的一打開,“哢吧”一下子,裏麵子彈留了一顆,剩下的嘩啦往地下一倒。


    操!來來來,這麽的,就這一下子,就這一下子。


    這一共六發子彈,現在隻有一發,也就是說,你的這個概率還是很高的,你隻有 10%幾的死亡概率,但是你有 80%幾的概率你能活,如果說你剛才發這個誓是真的,我估計老天也能留你一條命。但你他媽心裏要是跟嘴裏說的不一樣,可能這一槍就打死你。”


    這一說完了,這邊張森嚇得不行,“別別別小岩!這他媽啥事兒趕巧了呐,那一下把我打沒了咋整啊?


    那你就算倒黴!!


    小岩!小岩!那我要沒了,那 20 萬……!


    20 萬我也不要了,就當給你隨禮了。


    別的別的,小岩兄弟,咱倆再研究研究。”


    張紅岩一瞪眼,啪!!一頂腦袋!


    哎…哎,小岩,哎呦,我操,哎哎。”


    這張紅岩在這兒“啪”的一轉輪…“行了,聽天由命吧。”


    “操”,砰!一槍。


    你說這逼點兒背不背?左輪手槍六發子彈,張紅岩留了一發,轉了 好幾個圈,這人一下子,砰!的一下腦瓜子就給打穿了,咕咚往床上一栽。


    張紅岩一瞅,“操!你媽的,還跟我倆撒謊,我告訴你,人在做,天在看,我張紅岩想饒你一命,老天爺也不幹,天把你給收了,操…。”張紅岩把這左輪往腰裏一插,回手就走了。


    他走了以後這事兒能完嗎?人家警察“啪啪”的就他媽來了,人家家屬一頓找。


    雖然說沒有張紅岩直接犯案的這個證據,但是大夥兒都知道,指定就張紅岩幹的,沒有別人啊。


    但是警察辦案子,你不能靠猜測,你得抓呀,你得把張紅岩抓著,這個案子才能算定性。


    這時候全安廣場的小北也聽著這個信兒了,這逼真是守口如瓶了,誰也不說了,知道吧?他媽的,他沒想到說張紅岩真嘎巴一下把人給打死了。


    這要是警察知道說是他媽我給通的風報的信兒,是他給點的,那自己到裏麵不也得待個三年兩年的?誰也不虎逼對不對?管著點嘴唄,小北也沒漏。


    也就是說,張紅岩到這兒來沒人指道,除了說把他打死這個張森自己知道,但張森現在沒有了,他能說嗎?他能指證張紅岩嗎?


    這頭賢哥一收到消息,馬上給張紅岩打個電話。


    “紅岩呐?”


    “賢哥!


    你擱哪兒呢?”


    “賢哥,我現在我跟你說實話,誰也不知道我現在在範家屯呢。”


    “你這麽的,小岩你先在那兒。長春的事兒哥給你擺。”


    “別了,賢哥!那個不就是那啥嗎?他們打罪也就打我個誤殺到頭啦。


    不是這麽回事兒,小岩啊,你要知道,誤殺的這個事兒呢,他打與不打的沒關係,這邊家屬隻要不找,不去告,他這個都打不了你罪。最關鍵的是咋的?現在人要打你謀殺,你能懂不啊?張森沒了,整個長春江湖都說是你幹的,對吧?人家警察也收著風了,隻要抓著你,肯定往死口裏整你,這個事兒你不知道嗎?張濤,包括老凱他們一早上起來都讓人給帶走了。”


    “沒給我打電話呀,我不知道啊。他們肯定是不能漏,張濤老儈我還是了解的。


    但是小岩呐?這他媽的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你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的?再一個,你能長春永遠不回來的嗎?你總在外麵跑路啊??”


    “賢哥,那咋整啊?”


    “你這麽的,那頭跟三哥關係挺好的,我找找三哥啊,不行給人拿倆錢兒。”“賢哥,那你看這事兒我又給你……!。”


    “行了,我知道了,別再說這些事兒了。你這麽著,你把電話關機,隔三個小時吧,你給我來個電話,誰給你打電話也別接,聽沒聽見小岩呐。”


    “賢哥,我知道了。”這邊電話撂了。


    賢哥呢,給誰打電話呢?給二道的霍忠賢,電話就幹過去了。


    “喂,三哥呀?


    賢呐!咋啦?


    三哥,小岩那個事兒你也聽說了吧?”


    “我他媽能不聽說嗎?這天天局子這幫耍錢的,這幫人天天叨咕,都這些逼事兒?這雞巴張紅岩太猛啦,這把他媽張森腦瓜子打碎了都!真他媽狠!!”


    “這小岩這回攤事兒了吧?這長春各個警察不都得嗷嗷抓他呀。”


    “那可不抓咋的,這事兒咱得給小岩辦一辦啊。


    哎呀我操!小岩這事兒他媽可不好辦,我告訴你,人家警察可他媽不是吃幹飯的,小岩一旦落人手裏麵,你他媽再硬的漢子,你也得張開嘴,真的,要不然你就過不去這一關,生不如死都。”


    “這個我明白,所以說不能讓小岩落在他們手裏。


    那你啥意思啊?


    他們呢,也沒有小岩的直接證據,都是江湖上的風言風語,不還是張森他哥在這追的嗎?


    那你啥意思啊?


    張森他哥張傑跟你關係不挺好的嗎?你看看,你把張傑找出來行不行?完了咱們看看,給人點損失,看看咋嘮唄,人已經走了,那你說現在你再把小岩整走有啥用啊?


    操!我試試吧!主要是這張傑吧,一天跟個酒蒙子似的,跟他嘮不了啥正經玩意兒。


    盡量唄,三哥。


    行,那行!!


    霍忠賢就這麽把張森的親哥張傑給叫出來。他哥將近 50 歲,跟張森差了得有將近 20 歲。


    天天喝得迷瞪的,家裏邊條件一般。自己這個弟弟活著的時候還能拉扯拉扯自己,起碼喝個酒、在外麵掛個賬啥的,小鋪的這些錢他弟弟都能給結。他弟弟這一死,給他哥心疼壞了。“哎呀,我就這一個親弟弟啊,這一死,小賣店都不讓我掛賬了,操的媽,這張紅岩,我得抓他,我得整死他。”


    這邊霍忠賢把張傑一找出來,在亞太飯店幾個人往這一坐。


    賢哥一進來,“哎,你好啊,大哥。”


    “你誰呀?”


    大哥還握個手,“這誰呀?啊,老三呢?”


    “這是我一個兄弟,孫世賢,長春的咱頂級社會人,嘎嘎牛逼。


    那你找我有事兒啊?”


    “大哥,我跟你也不拐彎抹角,咱倆就嘮幹的。你弟弟呢,他是幹啥的,你自己應該心裏有數。倒騰毒品整這些藥丸子,再一個也幹了挺多不講究的事兒。雖然說罪不至死吧,但是事兒已經出了,你再往前追,我覺得也沒啥必要了。你就把這個小岩給追死,咱說的你能得到啥呀?”


    “操!我啥也得不著,我能讓我弟弟在那邊安心。”


    賢哥瞅他一眼,“你弟弟在那邊安心,你這後半輩子你咋過呀?”


    “那你啥意思啊?那你的意思,那我這後半輩子我還能指著那個叫張紅岩的?”


    “你這話說對了!你這麽的大哥,這個事兒你隻要不追他,拉倒了,我給你拿 50 萬。”“啊,拿 50 萬,你給我拿多少?”


    “我給你拿 50 萬,大哥,現在我就可以給你點錢,我都不怕你反悔。”


    這邊張傑一聽 50 萬,那時候買套房子七八千塊錢,一萬來塊錢,就他家那個臨河街二條三條四條那邊,他房子西單建的那地方,再添一萬兩萬的買樓了都。50 萬呐,這輩子打斷腿都夠他花的了。


    他弟弟對他是不錯,但也就是到小鋪給他結個三十五十的欠賬唄,大錢從來不給他。


    張森也賊雞巴摳,知道不?這邊這一瞅,“你說這話是真的嗎?”


    “必須是真的,海波,把錢拿上來。”


    這一說,張海波到樓底下,奔馳的後備箱一打開,50 萬嘎巴往過一拿,往那一放。


    “那個,那我用不用給你出個手續啥的?”


    賢哥一捋個手,“大哥,咱們之間用不著這個,有我三哥在那呢,你跟我三哥不是好朋友嗎?我指定能信得著你。再一個呢,大哥,我不管你喝不喝酒啊,不管你咋回事兒,你呢,在長春社會,你也出去打聽打聽我孫世賢是幹啥的。你收了我的錢,你要不辦事兒,大哥你得琢磨琢磨,你得合計合計。”


    “行行行行,那阿 sir 來了,知道咋說吧?”“我知道,我知道,我們這邊不追了,拉倒了,認了。”


    咱說家屬這邊平了,那大夥兒認為這事兒完了嗎?沒完,能完嗎?


    你要明白,家屬這邊不追了,如果警察有心思整你,那一樣整你。


    為啥呢?這屬於命案,不是說你告不告、找不找的問題,你不告難道就不抓你了?隻能說你找呢,人家就得抓得勤一點,不找呢就可以鬆一鬆。那他媽一年無主的案子太多了,破不了的,咱說你拿他媽放倆火車也拉不走。


    這頭賢哥,包括南關的、寬城的市總公司的,隻要這些刑偵的跟這個案件能搭上邊兒的,全他媽給整來了。


    有找大慶,找的史連發大哥,包括自己的大哥林哥都打電話了。


    動用了這麽多關係,算是把小岩這個事兒給擺平了。


    就包括說是之前誤殺這一塊都給整個保外。啥意思呢?誤殺這一塊張紅岩給判了,判的是三年還是四年,誤殺再加上私藏槍支加一堆,可能是四年。正常來講,在裏麵待個一年多兩年,減刑啥的,兩年一半也就出來了。但是賢哥不可能讓小岩在裏麵呆著,手續一走完,過程流程一走完,直接就保外就出來了。


    你看賢哥這個事兒辦得絕對是牛逼。為什麽賢哥在長春能是一把大哥就在這兒呢?為什麽說張紅岩自己上路的時候都說了,他媽的,長春這幫社會有一個算一個,都他媽是王八犢子,除了一個人,那就是我哥!孫世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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