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呢,齊鐵民在車上一待,自己把煙叼上了,就等著下班這個點兒,等著張濤從這屋裏出來。


    張濤跟那個平常是一樣,從屋裏麵擰巴地,“小岩呐,快點的。”


    這紅岩這一回腦瓜子,“你先走吧,馬上馬上,我馬上出去,1 分鍾,你抽根煙我就出去了。


    操 !一天真雞巴磨嘰。


    張濤在那門口正抽煙呢,有的過來玩的,“哎呀,濤哥,濤哥。”


    “哎,過來玩來了。”


    “哎,去吧去吧。”


    你看他在這兒沒當回事兒。


    這邊車門子就開了,齊鐵民這一過來,這邊他媽五連子嘎嘎一擼,倆人距離有個八九米的時候,張濤一回腦瓜子,我操!你媽的,這一看齊鐵民拿家夥事兒來的。


    張濤也明白咋回事兒了,伸手到腰裏邊拽他這把五四去了。


    還沒等掏出來,這邊齊鐵民,“我操!操!”砰!砰!


    他媽兩個大火球子奔著張濤就幹過來了。


    其中一槍,正好打在張濤的他媽胸脯子往上,肩膀子往下,就這位置,撲通一下子。當時後麵的那個大木頭門,張濤都飛起來了,撞到門上“哐”,“哎呀,我操”,哐!掉在地上。


    這頭你媽的,“乎通”又一下子,這一槍打哪兒呢?打他媽張濤腿上了,眼瞅著一大塊肉給你打飛起來了,張濤這邊,“哎呦,我操啊”,一個勁兒往屋裏麵爬。


    “小岩!小岩!”這邊一喊,張紅岩從屋裏麵在腰裏麵,“我操”啪!把五四就拽出來,一邊跑一邊往出來,“你媽的,操,操!”,砰砰!


    張紅岩,說實話他都沒看到人兒知道不,沒管那個,先他媽來了砰砰!兩下子,喝你一下子。


    等他跑到門口的時候,這邊一拽張濤,你媽的這一回腦瓜子,看著誰了呢?看著他媽齊鐵民了,這齊鐵民也看著他張紅岩了,五連子一段端,“你媽的,操!”砰砰!的往那邊幹。


    張紅岩這幫人一躲?咣咣的!槍打得直冒煙。


    紅岩把這五四一甩,“你媽的,”,砰砰砰!倆人得在這對個五六槍!


    這頭齊鐵民一瞅,占不著便宜了,這他媽滴了把五連子,“你媽的記住啊,我他媽早晚幹死你趙濤。”回首自己開車,哇的一下子,撩了。


    跑了以後,齊鐵民跑到哪去了呢?跑到那個東廣場那邊有個洗浴。


    張濤讓人打了,這頭梁旭東也來醫院了,到這兒一瞅。


    他倒不是說多心疼張濤,他關鍵是瞅他媽齊鐵民這個逼主意太正,咋的,現在在他媽的我的團隊裏,我梁旭東說話不好使了,那以後要這麽幹的話吹牛逼了,我梁旭東說句話不趕上放屁啦。這麽多兄弟都敢對著我幹。


    我說這個事兒拉雞巴倒了,你他媽的幹哈呢你。


    “老三呐,把咱家所有的兄弟給我撒出去,你媽的給我抓齊鐵民聽沒聽見,給我抓他。兩次家規給我羅一堆,拿我說話當放屁!媽的!快點的。”


    “東哥知道了。”


    整個長春江湖就開始他媽揚言了,就開始抓,真就在東廣場把他媽齊鐵民就給抓住了。


    等抓著以後,給帶回新鵬賓館,他們那塊有個辦公室,也沒回這個聖羅蘭,就到新鵬賓館五樓 508 這個位置。


    在這樓裏麵,誰看著他呢?孫殿亮一個,大紅一個,都在屋裏麵,包括李洪剛三個人在這看著齊鐵民。


    這邊他媽的都瞅著呢。


    “小民呐,你說你這個事兒你何必呢,東哥說了,這個事兒拉倒了就完事了唄。


    小亮,大紅啊,那他媽是我表弟呀,我親表弟,你知道我回家我姑哭他媽啥樣嗎?你知道我家這幫親戚咋看的我嗎?我他媽要不做點啥,我能對得起彤彤嗎?我就恨我沒打死他。”


    “哎呀,打不打死的?先說你這事兒咋整吧?你這第二次犯家規了吧?上次堵於永慶犯一回,這他媽又一回,東哥說了兩次,事兒一準辦。哎,這麽多年的哥們兒,我都不知道說點啥好了。”


    這邊齊鐵民在這也轉呢,腦瓜子也琢磨說的上次確實是,梁玉東說的那句話,說你記住鐵民,這次我饒你一馬,下回你再犯兩件事兒,並到一堆兒,我不跟你講一點情義這句話,一個勁兒在齊鐵民的腦瓜子裏在這轉悠。


    他就在這個新鵬賓館那窗戶跟前,在這坐著,尋思一尋思,梁旭東要抓住自己。


    來了,要執行家法,最少得掐扯自己兩條腿,就以梁旭東的性格,他太理解了,他太明白了。


    大虎王偉壞規矩,回來得砍個手指頭。


    你說自己犯了兩次這麽大的事兒,純純的違背了梁旭東的這所有的意誌和命令,那你說梁旭東得對自己下啥樣的手呢?兩條腿真的絕對是保不住了。


    而且他也明白張濤是什麽樣的人,那他媽屬於睚眥必報的主,那他媽張濤心眼子就這麽大,就小時候別人給他一個嘴巴子,隔了 20 年,他看著人家啊,拿刀上前給四刀,就這麽個人。


    你想想,他能把自己饒了嗎?這尋思來尋思去,給他媽自己整的都沒有縫了,說我要留在這兒,就他媽死路一條。


    去你媽的吧,往樓下一瞅。


    你看咱們都知道,新鵬大廈底下,三樓是賣啥賣那個窗簾用品的,窗簾用品頂上搭的是一個雨棚的一個布,就是中間它是彩條的,這嘎有一個黃色的,下麵是個藍色的,兩層色。


    這邊 5 樓,這一瞅。這邊齊鐵民往起一坐,靠著這個窗戶。


    “行了,你們也別,別為我的事兒那啥了啊,那個呀,東哥來了。”


    這仨人兒嘛,趕緊從旮旯角一起來,就往門口一來,這一抬腦瓜子,哪有東哥呀?


    再一回頭,這邊他媽齊鐵民,“我操”,啪嚓一下子從五樓就竄下來了,玻璃幹稀碎,到了三樓的位置,它是賣布料的,有像雨達那個東西,啪刺啦一下子,給它們幹折了,那人翻個個兒掉地下撲通!的一下子。


    腦瓜子當時就磕破了,緩了半天,這樓上李洪剛拿手一指,“鐵民,你他媽站著別動,你媽的要跑了,東哥抓著能打死你。”


    這一琢磨,“我他媽不跑我也活不了了。”


    這一說,捂著腦袋嘣一下子。


    跑到馬路對個兒胡同子裏一閃,沒影子了,跑了。


    說這事兒他跑了多長時間呢?跑了他媽得有一年多,在外地實在是混不下去了,咋的呀,他本身就吸毒,你說他在外麵他哪有錢呢,那他媽癮頭子一上來,有的時候拿個小破逼刀出去搶點。


    那也不是個事兒啊,再一個在外地他也沒啥渠道,真的活不了。


    尋思一尋思,這他媽又再一次回長春了。


    等他回長春的時候,就已經是九七年,得有五六月份了。


    這個時候,賢哥都已經沒有了。


    他回來的時候,這來找的誰呢?找的大紅,包括孫天亮他們,畢竟他們都德惠出來的。


    一說,“幫我跟東哥說一聲吧,我在外麵我活不了了,我回來啊,別把我弄死,咋的都行。”


    這大紅一聽,“你現在在哪呢?”


    “我現在我在黑水路這兒呢。”


    “過來吧?


    我現在我接你去。”


    這大鵬開車接的這個齊鐵民。


    出來先找個地方吃頓飯,那他媽齊鐵民那時候造的老雞巴慘了,又領他換身衣服,這整的像個人樣兒了,洗個澡刮個胡子。


    回來以後,這大紅把電話往起一拿。


    “東哥!


    咋的了?


    東哥,你說要是鐵民要是現在回來,你說咱們是不是又多個幫手了,咱們現在是不是馬上得跟大慶幹一下子,現在賢哥也沒有了,咱們兩家之間必有一仗。”


    “啊,關鍵是咋的呢?關鍵是這鐵民現在在哪兒,咱誰也不知道,那你說他要回來呢?”


    這大紅在這兒套話呢。


    “回來可以,但家法必須得有。”


    “是!這家法是啥啊,東哥呀。”


    “這麽的,我要他一隻手。”


    “咋的?聯係你了??


    東哥沒有,我就是問問。”


    “那行了。


    這邊趕緊問問鐵民。”


    “鐵民呐,東哥說了,得要你一隻手。”


    這齊鐵民抬著手瞅了半天,“要隻手也比咱外麵混不下去強啊!行,我給東哥打電話。”


    直接給梁旭東打過去,“東哥,我鐵民,東哥,我想你了。”


    梁旭東在那一聽,“操!我他媽知道大紅打電話,是他媽先給你探探路,都是老中醫給我開偏方啊,小民呐,你他媽真是那個啊,我他媽越不讓你幹的事兒,你他媽非得幹,你他媽不知道我梁旭東啥脾氣嗎?”


    “東哥,東哥,我錯了,我真錯了。”


    “行了,回頭回來了,這麽的,先回聖羅蘭吧,等著我聽沒聽見,我隊裏麵有點事兒,叫我去開會去,我開完會回來再說。”


    “好。好了好了。”


    這一說完了,你看,這邊梁旭東去他媽開會去了。


    回來以後,說要沒要齊鐵民這隻手,沒要,為啥呢?


    因為這個時候賢哥也沒有了,正是要跟他媽於永慶動手的時候了,而且兩家那是他媽勢同水火對不對?


    如果說把齊鐵民給辦了,那屬於寒了兄弟的心,齊鐵民也占了這個便宜,自己咱說保住了一條手。


    但是後來,下場結局也他媽挺慘的,咋的呢?最後齊鐵民判的是 20 年還是無期來的,齊鐵民給送到四方陀子了,那到四方陀子他那他媽癮頭子老大了,在裏麵好像待不三年不兩年在裏麵就沒了,就死在四方坨子監獄裏麵了。


    要不怎麽說在江湖上混的,沒有幾個能得善終!


    在這風雲變幻的黑道江湖中,昨天的故事仿佛還在耳畔回響。


    張濤在西部九城的門口,將齊鐵民的親表弟朱彤一刀送走。


    雖有梁旭東出麵擺平此事,但張紅岩是個要臉之人。


    他深知,即便梁旭東把事兒給壓了下去,可自己的兄弟張濤把人家給整沒了,這場子又豈能再繼續幹下去?


    一大清早,張紅岩便拽著張濤來到了吉利亞。


    杜老三遠遠瞧見,忙打招呼:“岩哥過來啦!?


    老三呢,旭東呢?”


    “東哥在辦公室呢。”說著,張紅岩與張濤一推門走了進去。


    此時,梁旭東正和一幫兄弟們在那兒訓話。一抬頭,看見張紅岩他們,便說道:“小岩呐,過來了,這今天咋這麽早呢?這麽的,你們出去吧,我跟你岩哥說點事兒。”


    眾人退去後,張紅岩和張濤坐了下來。


    張紅岩率先開口:“旭東,我過來呢,跟你說點事兒。”


    梁旭東微微皺眉:“咋的了?說話還整得這麽嚴肅,啥事兒,你跟我倆還用客氣啊?”


    張紅岩語氣堅定:“旭東啊,那個場子我就不幹了。完了你看看你這邊怎麽安排?然後你跟大慶之間,你倆研究研究這個事兒呢,我也不想再管了。”


    梁旭東一聽,連忙擺手:“小岩,我跟你說沒有事兒啊,你是不是想多了?咱說的你該幹幹你的,這事我都已經給你擺完了。”


    張濤在一旁也附和道:“小岩,我就說你想多了吧,這旭東你看人家都不說啥。”


    張紅岩瞥了一眼張濤,再次強調:“不是旭東,我沒跟你倆夾咕,我是真不幹了。”


    梁旭東無奈:“真不幹了?


    真不幹!!


    那不幹,小岩你有啥打算呢?你看你這剛給大胡子拿了 20 萬,這手裏麵沒有錢,你接下來準備幹點啥呀?”


    張紅岩歎了口氣:“旭東,啥都別說了,沒有這個場子之前,我小岩也沒餓死。”


    梁旭東意識到,自己剛才的話有些不妥,趕緊把話往回拉:“不是不是,小岩呐,你也知道旭東不是那個意思。


    我知道,咱倆之間我也不能挑你。


    行,你知道就行。


    對了,旭東,還有,你給他家裏那個家屬那 30 萬,我慢慢我再還你。”


    梁旭東搖頭:“小岩,你淨跟我倆扯犢子,還啥還呢?再說這個錢呢,跟你一毛錢關係都沒有。畢竟這豬頭也算跟我一回,自己兄弟沒了,那我當大哥的給拿 30 萬安家費,這不正常嗎?跟你沒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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