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將頭發吹到半幹,便關了吹風機。


    牧遙回到床上,把今天從振華大學拿回來的小冊子一本一本打開,取出裏麵的東西。


    牧遙清點了一下,一共是五個。


    “應該夠用了吧……”牧遙自言自語道。


    她拿了三個,把剩下的兩個塞到枕頭底下。


    她又取出一件白色純棉開襟長睡衣套上,係上腰帶之後,她就像個純潔的天使一樣。


    牧遙揣了三個進睡衣口袋裏,這才出門。


    沈亦淮洗完澡已經有一陣了,他躺在床上看著球賽,正想著牧遙今天怎麽這麽乖居然不來找他了,牧遙就敲了門。


    “門沒鎖。”沈亦淮說道。


    牧遙探頭探腦地推開房門,就見到沈亦淮正姿態放鬆地躺在床上。


    她“噠噠”地趿拉著拖鞋走到他臥室的床邊,剛坐到床邊打算甩開兩隻拖鞋,一雙強有力的胳膊就把她抱上了床。


    牧遙被沈亦淮抱了過來。


    沈亦淮凝視著牧遙,剛洗完澡的她,白皙細膩的臉蛋上泛著淡粉色,一頭烏黑的頭發搭在身後,有細小的水珠順著脖子滾下。


    “這麽香?”他的指腹摩挲著牧遙下巴,右手臂圍成一個圈,鬆鬆地擁著她的腰。


    牧遙小聲說道:“香不好嗎?”


    “當然好。”沈亦淮說道:“你洗這麽白,是想做什麽?”


    “我想——”牧遙豎起一根手指放在嘴邊噓了一下,接著俯下身子吻他的唇。


    這是今天的第一個吻。


    他們今天一直沒有接吻,兩人很有默契地把這個吻留到晚上享用。等得越久,果實越甜美。


    她的濕發從後背滑落,遮住二人親昵的動作。


    沈亦淮隻覺得她今晚身上那股幽幽的香氣格外濃鬱,他原本平靜的心被她攪弄得燥熱難耐。


    終於,她直起了身子,用手擦了擦自己濕潤的口角。


    這種無意識又性感至極的動作,簡直讓沈亦淮的理智如懸崖走石一般,隨時隨地便會滾落萬丈深淵。


    “親完了?”沈亦淮沉聲問道。


    “嗯。”牧遙點點頭。


    天旋地轉之間,二人的位置調了個個兒,這下換他在上麵。


    “該我了。”


    牧遙還沒反應過來,一個熱烈的吻鋪天蓋地地向她襲來。


    牧遙被他親得迷迷糊糊的,她以為沈亦淮會繼續下去,可他沒有。她眯著一隻眼睛偷偷看過去,沈亦淮已經靠旁邊的枕頭上了。


    她從床上撐起身子,看到電視裏的球賽目前比分是零比零。


    此時,穿著不同顏色球衣的足球運動員們正在激烈地追逐一顆白色的足球,隻見一個穿紅衣服的球員突破重重人牆,帶著球來到對麵的球門前


    牧遙看不懂球賽,她不明白看一群人在那麽大的賽場上跟著一隻足球跑來跑去有什麽意思,更別提有的時候整場下來一個球都進不了。


    可沈亦淮的注意力卻完全被那顆充滿魔力的球吸引走了。


    他目不轉睛地盯著電視——穿紅衣服的球員飛起一腳,足球在空中劃出一個完美的拋物線,眼見著就要進球了,對方守門員一個飛撲碰到了球,軌跡被改變,球不幸撞到了球門,被彈飛。


    沈亦淮砸了一下遙控器,牧遙難得見他情緒如此激動。


    牧遙不甘心,她爬過去趴在他的胸口,軟綿綿地問道:“有這麽好看嗎?”


    沈亦淮倒不是故意冷落牧遙,他隻是找點事情轉移自己的注意力。


    “比我好看嗎?”牧遙可憐兮兮地說道。


    “你們不是一種好看。”沈亦淮摸摸她的頭發,說道:“你跟足球吃醋?”


    “可是足球搶走了我的男人。”牧遙咬咬下唇,分外委屈。


    “我就在這,誰也搶不走。”沈亦淮把牧遙扶起來枕著他的胳膊。


    牧遙黑白分明的眼珠子滴溜溜地轉了轉,說道:“你覺得哪邊會贏?”


    一提到足球,沈亦淮格外有心得,“利物浦吧,他們這個賽季還沒輸過,今天還是主場作戰。”


    牧遙哪知道利物浦是什麽,她想了想,說道:“那我們打個賭。”


    “什麽賭?”


    “我賭對麵會贏。我要是贏了,你就讓我——”


    “讓你什麽?”


    牧遙頓了頓,說道:“我要撓你癢癢。”


    沈亦淮一窒,怕癢是他難得的弱點,牧遙真是了解他。


    “那你恐怕要失望了。”沈亦淮勾勾嘴角,對於一個不懂球賽的小女孩,跟他打這種賭真是不自量力。


    她如果能猜對,下一屆世界杯她就可以取代章魚保羅的地位了。


    然而,也許是來自東方的神秘力量支配了這場比賽,雙方僵持到距離結束還差五分鍾的時候,比分依舊是零比零。


    沈亦淮覺得這場比賽大概率平局了,沒想到對麵前鋒突然抓住一個機會,一路火花帶閃電連過好幾人,然後飛起一腳


    球進了!


    場上的觀眾懵了,沈亦淮也懵了。


    就連牧遙也懵了。


    她不過是隨便說說而已,居然真的進球了?


    第60章 六十顆櫻桃


    “呐。”牧遙的手拽了拽沈亦淮的睡衣衣擺。


    昏暗的夜燈像渴睡人的眼, 朦朧的燈光照著牧遙的眼睛, 那雙泛著淡淡金色的眼睛猶如上好的琥珀石一般純淨剔透。


    她像是一隻小貓一樣溫順乖巧地窩在主人身邊撒嬌。


    牧遙微微撅唇, 說道:“我要撓癢癢。”


    沈亦淮:“……”


    沈亦淮犯不著為這點小事出爾反爾,既然他打了這個賭, 那自然願賭服輸。


    牧遙拿起置於一側的電視遙控器,按了下開關鍵,把電視“啪”地一下關了。


    沈亦淮見她是要來真的,便問道:“你要撓哪裏?”


    牧遙卻賣起了關子:“不告訴你, 告訴你就沒意思了。”


    沈亦淮眼中噙著一抹戲謔的光芒, 似乎想看看她要耍什麽把戲。


    牧遙卻說道:“你把眼睛閉上。”


    “閉上眼睛?”他問。


    “嗯,閉上眼睛。”她說道。


    沈亦淮閉上眼睛躺在床上,牧遙似乎是有些不大放心, 特地叮囑他道:“不準偷看。”


    沈亦淮哂笑,難不成他還會騙她不成?


    牧遙想了想,雙手伸過去,扯下他的領帶,蒙上他的眼睛。領帶上有暗格花紋,在燈光下紋路清晰地浮現,摸在手中非常順滑。


    好吧, 這下是徹底看不見了。他不禁想起幾個月前的那個夜晚, 他也是這樣蒙住了她的眼睛——其實是有些掩耳盜鈴的意味在的, 好像她看不見, 就不會記得一樣。在黑暗裏, 他可以肆無忌憚地對她為所欲為。


    沈亦淮聽到耳邊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 他身邊的床鋪軟軟地陷下去一小塊。是牧遙靠了過來。


    “你到底要做什麽?”沈亦淮問道。


    “我在觀察撓哪裏比較好。”牧遙的口氣很認真。


    牧遙似乎是在他身邊轉了一圈,他的胳膊、小腹、腰側和大腿有一種奇妙的感覺。她並沒有碰到他,可他卻像是被撒了隔空癢癢粉一樣難耐。


    沈亦淮終於明白她為什麽要讓他不準偷看了,因為這讓他根本猜不出她要往哪裏下手。人會有應激反應,一般人被撓癢癢都會立刻條件反射似的伸手去阻撓,而他現在卻做不到。


    據說有一種刑罰叫做笑刑。這種刑罰是將犯人或戰俘的手腳捆牢,在腳底上塗上糖或者蜂蜜,然後讓狗或者山羊來□□底。這種刑罰會讓犯人奇癢無比,狂笑不止,最終窒息而亡。


    對於一個怕癢的人來說,光是想象這種刑罰都讓人毛骨悚然,還不如一刀斬首來得痛快。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牧遙遲疑了很久,才說道:“你把胳膊張開。”


    沈亦淮暗忖她是要撓他腋下嗎?要說他身上最怕癢的地方,就是這裏了。牧遙還真是清楚他的軟肋。


    “快點呀。”牧遙催促道。


    “你能不能輕點?”沈亦淮喉結動了動,他居然真的有點怕了。


    “我就撓一下。”牧遙強調了一遍:“就一下下。”


    沈亦淮隻得將胳膊伸展開來,因為他個子高,所以雙臂也長,全部舒展開來後,幾乎從床這頭橫到床那頭,整個人呈大字型。


    牧遙就這麽癡癡地瞧著他,蒙上眼睛的沈亦淮鼻梁高聳,一雙薄唇禁欲又性感,少了淩厲的目光後,他更吸引她了。


    腰腹那裏有了柔軟的重量,沈亦淮察覺到牧遙湊了過來,她身上那股淡淡的幽香愈發濃烈了。


    “我要撓了哦。”牧遙輕聲提醒他,話尾帶了一絲俏皮的上揚。


    沈亦淮心一橫,視死如歸。


    牧遙的身子貼了過來,他感覺到她的手指壓在了他的臉上輕輕按揉著。


    這種感覺似淩遲一般,他不知道牧遙什麽時候會突然撓他一下。沈亦淮全身肌肉都是緊繃的,整個人猶如一尊石像。


    牧遙的手指撫上他的唇畔。


    出乎意料的,她在他的唇上落下一吻,恍如蝴蝶羽翼輕輕掃過一樣。


    他沒等到她的小懲罰,卻等來她的一個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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