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清姍姍來遲。


    而且比預定的時間遲到了二十分鍾。


    他進包廂的時候說的第一句話就是。


    「抱歉,遲到了。」


    韓沐紫聽言忍不住挑了挑眉,她對哥哥的了解挺深,知道韓清是那種時間觀念很重的人,他說十分鍾後到,就絕對會在十分鍾後出現。


    現在遲到了二十分鍾,估計還真是有事情耽擱了。


    「舅舅,是堵車了咩?」飯桌上小米豆突然詢問了一句。


    韓清看了小米豆一眼,淡淡地道:「是其他原因,你們也都過來了?」目光掃過夜墨軒,和他懷裏的小豆芽。


    一大一小擁護似地坐在韓沐紫的身側,唯恐她跑掉似的。


    看到這一幕,韓清有些感嘆。


    當年他還以為自己這個妹妹要自己帶著小米豆生活呢,沒想到這麽長時間過去,她現在連二胎都生了。


    也是挺好。


    「韓清。」


    思考的瞬間,一道帶著細細顫,抖的聲音傳了過來。


    韓清順著聲音來源看過去,一個穿著大方,眉眼溫柔的女人站在那裏看著他,眼神裏有克製不住的激動。


    起初看著有些陌生,可是漸漸地就和記憶中那道身影勾連起來,然後變得熟悉。


    韓清冷硬的眼神和表情柔和了幾分,「是你,伯父伯母可還好?」


    見到自己幼時的故人,許燕婉不知道怎麽形容此刻的心情,因為有太多太多的話想說,可是現在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而且她來找韓清的時候受了很多波折,現下聽到他詢問了這麽一句,許燕婉的眼眶忍不住漸漸紅了起來。


    盡管她一直在克製著自己的情緒,可是連日孤苦無依,奔波勞累在見到自己最想見的人之後,她的情緒開始有些失控了。^


    氣氛似乎變得有些微妙起來。


    許燕婉慌忙轉過身,伸手拭去了眼角的淚水,許久才轉過身來。


    哭過的眼睛還有些紅,美眸裏染了幾分水汽,她笑了笑,輕聲道:「抱歉,我太久沒有見到故人了,所以有點失控,你們不會介意吧?」


    說這句話的時候,許燕婉還看向了韓沐紫一行人,並不隻是顧著韓清而已。


    韓沐紫微笑著搖了搖頭。


    韓清沉默半晌,拿了旁邊的紙巾走上前,「擦擦吧。」


    許燕婉道歉然後接過。


    小米豆看著這一幕有點不是滋味。


    雖然她知道對方沒做什麽,隻是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掉了幾滴眼淚而已,可是舅舅居然給她遞了紙巾,這就讓小米豆很不痛快了。


    不過他沒有說話,轉頭卻碰上了韓沐紫的眼睛。


    韓沐紫彈了彈他的腦門,低聲:「別想太多,人家就是故友,小顏阿姨是你未來舅母這件事情不會改變的。」


    想法被看破,小米豆輕哼了一聲:「我才沒有在意這個呢。」


    「真的麽?」韓沐紫點點他的額頭,「你是我兒子,你想什麽我會不知道?」


    從他要跟著自己過來的時候,韓沐紫就已經猜到了小米豆的想法,畢竟他和小顏在一起生活那麽多年,早就巴不得讓小顏當他的舅媽,聽說有個小時候和舅舅訂過親的女人來了,最緊張的估計就是小米豆了。


    小米豆重重地哼了一聲,沒有再說話,當然也沒有再否認。


    之後大家坐下來,許燕婉也收拾好了自己的情緒,開始有一句沒一句和大家聊著,韓清注意到,他剛才詢問她父母的時候,她沒有回答,猜想應該是出了什麽事情。


    本來人家不想說,他也不應該問,但是她來找自己,估計就是有原因的。


    「伯父伯母……出什麽事了?」


    果然,一提到父母,許燕婉便沉默了下來,好一會兒才緩緩地開口道:「他們都去世了。」


    「……」


    不止是韓清,就連飯桌上的其他人也被這句回答給嚇到了,特別是韓沐紫,她被嚇得不輕,轉念一想也是,如果不是父母都去世了,她怎麽可能會一個人跑到這外麵來?


    韓清花了將近一分鍾的時間才消化這個事實,他臉色帶了幾分冷峻,「當年你們喬遷到國外之後,發生了什麽嗎?」


    許燕婉看了看他,輕咬著自己的下唇,苦笑著解釋道:「當年喬遷之後我們一家人過得還不錯,後來我父親在國外看中了一個項目,但那個項目的啟動資金很高,所以就和人合夥了,後來……」


    說到這裏,她停頓了一下,繼而道:「再後來就出事了,項目有問題,我們許家欠了一大筆債款,公司破產了都沒有還上。」


    韓清手頓了頓,抿了抿唇:「為何沒有告訴我?」


    按照許氏和韓氏兩家的交情,隻要許家開口,韓氏集團也不會坐視不理的。


    聽言,許燕婉淡淡地解釋道:「那不是一個小數目,太多太多了,那就是一個陷阱,許家已經遭了,怎麽可能還會把其他家族牽連進來。我父親他一生都剛正要強,就算不是陷阱他也不會向別人求救的。」


    韓清想起那位許伯父,每次見麵都是一副嚴厲的樣子,看起來很不好相處,可是韓清知道他是一位非常好的長輩。


    他雖然嚴厲,可是卻正直,對自己的兒女也不會有偏袒之心,家規把許燕婉教得極好。


    如果他開口要求幫忙,韓清也不會拒絕。


    出了那麽大的事情,韓清一點都不知道,想來就是許伯母勒令誰都不許說吧。


    所以許燕婉才會在父母親過世之後,找上門。


    韓清心情有些複雜。


    「你不用想太多,我爸爸他就是這個樣子,他在離世的最後一刻都跟我說,這輩子都不許求別人,什麽事情都要自己扛,隻有自己扛過去了,才算是真正地站起來。可惜,他再也沒有站起來的機會了。」


    吧噠吧噠——


    許燕婉的眼淚又有些忍不住,她拿著紙巾擦了擦,盡管掉著眼淚,臉上卻還是有笑容:「所以韓清,你不用有愧疚,許家現在沒有了,以後我會努力重振的。」


    韓清沒有說話,隻是認可地點了點頭。


    「其實我很早就想回來找你了,隻是我們家出事太早了,從出事到現在,已經過去很多年了。」


    直到父母親過世,許燕婉把家裏的事情處理完了,才有機會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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