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判庭?”


    雷殞收到消息之後,麵色變得難看起來。


    如果江寒真的被審判庭定罪的話,那天雷族也保不住他。


    大家都在白玉京的規則內玩,那就必須要遵守規則。如果不遵守規則,就會和二樓主一樣被驅逐出去。


    所以天雷族想要保住江寒,那隻能想辦法讓審判庭不定江寒的罪。


    這件事的原委其實很簡單!


    江寒當年被魆族坑了,變成了魆族的礦奴,還差點被魆族殺了。


    後麵天雷族將江寒解救出來,但江寒的一些戰奴被魆族給殺了,江寒和魆族結怨了。


    後麵魆族去暗龍閣懸賞江寒,江寒恰好需要天火之心,去了冷月宗的地盤,他想報複魆族,所以拿冷月宗開刀。


    再後麵魆族和冷月宗一起行動要弄江寒,最後演變成了這樣。


    這件事嚴格意義上來說,談不上誰對誰錯,站在雙方的立場都沒錯。也沒有特別的惡行,沒有大範圍屠殺平民,禍及無辜。


    所以…


    審判庭可以給江寒定罪,也可以不定罪,這要看柳下悔,還有柳下悔的老爹三樓主的態度了。


    三樓主是中立派係,還是中立派係的頭子,類似天庭中紫薇天帝一樣。


    雷殞不敢做主,通過傳訊法陣,直接傳訊給了雷霓裳,請雷霓裳的法旨。


    半天之後,雷霓裳傳訊過來了——表示她知道了,讓雷殞雷祛他們別管了,此事她會處理。


    雷殞將雷霓裳的法旨傳給了雷祛,雷祛迷糊了,雷霓裳說要處理,她會怎麽處理?


    難道她親自傳話或去拜見三樓主?但三樓主會給她麵子嘛?


    雖然雷霓裳讓雷殞和雷祛什麽都不要做,但雷祛有些忍不住,這幾天開始調集了很多暗探探查情況。


    同時他還暗中安排其餘族的強者去拜會了一下柳下悔,以及審判庭的其餘大人物,想打探一下口風。


    柳下悔什麽都沒說,隻說在調查取證,連暗示都沒有給一個。


    也不知道他是偏向哪一邊,亦或者準備給江寒定罪了?


    調查取證第七天,雷祛有些坐不住了!


    因為他收到了消息,冷月宗宗主居然出現了,但他沒有去找柳下悔,而是去三聖山直接拜見了三樓主。


    又過了兩天,魆族族王居然也傳送去了三聖山,去拜見了三樓主。


    另外,還有七樓主的兒子來拜會了柳下悔。


    雖然沒有說什麽,但他能拜會柳下悔,本身就代表了某種意思,代表了……七樓主的傾向。


    雷霓裳沒有任何舉動,這讓雷祛心急如焚。


    兩個道祖境出麵,外加兩大樓主在後麵暗中施加影響,三樓主會為了區區一個江寒,得罪兩大樓主和冷月宗宗主嗎?


    ……


    綠柳山莊!


    還是那座富麗堂皇的雅閣內,陸漁匆匆走了進來,柳芳菲一看臉上露出喜色,但看到陸漁眉頭緊蹙,她苦笑一聲。


    說道:“怎麽樣?碰壁了吧?我都說了讓你別回去。你們家怎麽可能為了一個天帝,去得罪兩大樓主!更何況……這天帝還是天雷族的,又不是你家的!”


    陸漁微微一歎道:“作為朋友,我盡人事,我已盡力了,他若被定罪了,我也沒辦法了!”


    柳芳菲點頭道:“你為他做的已經夠多了,我是真的有些吃醋的。不過我相信你,你單純是為了幫朋友的。”


    “當然!”


    陸漁抬起頭,隨後問道:“你回家了嗎?可探出什麽口風?”


    “回了!”


    柳芳菲再次苦笑說道:“我見了我爹,但我還沒開口,他就讓我別管,直接把我轟了出來!”


    “轟了出來?”


    陸漁麵色微變,說道:“看來你爹已經拿定主意了?江寒這次在劫難逃了?”


    “我感覺是……”


    柳芳菲抿了抿櫻桃小嘴道:“你想想啊,一邊是魆族和幾大宗門,七樓主的兒子還來拜會了我爹。”


    “另外一邊是一個天帝,還是體修。天雷族並沒有太大動作,而且……就算雷霓裳去拜會我爺爺,我感覺意義也不大。”


    “還有!”


    柳芳菲說道:“這事雙方都有對錯,但江寒是天雷軍所屬,他殺了三個聖君,這三個聖君雖不是白玉京直屬大勢力,但也屬於白玉京體係內的。殘害同門,這一條是跑不掉的。”


    陸漁麵色一沉,說道:“魆族不針對江寒,江寒怎麽可能會報複?魆族冷月宗觀棋門幾十個強者追殺江寒那麽久,怎麽不說?”


    “你和我爭這個沒用啊!”


    柳芳菲翻了翻白眼說道:“我若是坐我爹那個位置,我肯定幫你啊,問題是我並沒有在白玉京任重職,我們說的話都不管用的。”


    “要不…”


    陸漁遲疑了一下說道:“我們去拜見一下你爺爺?”


    “沒用的!”


    柳芳菲擺手道:“我爺爺雖然疼愛我,但在大事麵前,他向來是固執的。他要站在整個族群的利益上考慮,還要站在整個白玉京的角度考慮問題,我們影響不了他的!”


    陸漁有些無力地閉上了眼睛,柳芳菲走了過來,坐在她身邊,抓住她的手說道:“你也不必如此,江寒擁有玄妙的隱遁之術,那麽多聖君都殺不死他。總不可能出動道祖境追殺他吧?道祖強者丟不起這個臉。所以就算定罪了,他也不一定會死。”


    “嗬嗬!”


    陸漁苦笑說道:“一旦被白玉京通緝,天上地下,他還能逃到哪裏去?這輩子他都沒辦法翻身了,我人族好不容易出了天才,就這樣被毀了。”


    “中域那邊隨時可能大舉進攻東域,我們這邊卻還在內鬥不休。這樣下去東域遲早要完蛋,我們都會淪為天麟族的奴隸。”


    “是啊!”


    柳芳菲歎了口氣道:“其實以四域之力,如果團結一心,並不是不能擊敗中域,甚至有機會將天麟族給鎮壓。”


    “但四域有三域都在內鬥,隻有北域還算穩定,這樣下去遲早要敗亡。”


    陸漁不再說話,目光呆呆望著後麵的水潭,柳眉蹙起,讓人心疼。


    “你別想那麽多了!”


    柳芳菲再次寬慰道:“已經過去十天了,還有五天就要判決了,我們無力改變什麽,江寒的命運如何就看他的運氣了。說不定……會有奇跡發生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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