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白氳身價高貴,一般來說很多名流千金非常陪襯她的身份,偏偏她隻要宋絮棠一個人。


    也許這就是命。


    一出生,註定為了遇見誰,而存在。


    「誰都會變老,你不要擔心,何況你再老,依然是很美啊。」


    宋絮棠繼續說:「何況我也會變老,所以你不用害怕,我們會優雅的老去。」


    這也許是最深情的表白,以至於兩個人眼眶都有些紅。


    她們真的錯過年輕人那種肆無忌憚的生活。


    —


    宋絮棠來到了山域公墓,這一排墓地已經成為宋鶴的安息之地,冰冷的石碑上卻刻著無法泯滅的恨意。


    風拂過臉頰, 一片清涼。


    她彎身將白菊放在兩座墓前, 凝視眼前的墓地。


    荒涼的墓地。


    兩座石碑前站著一個女人,著裝精緻,長裙蹁躚,那人放了一束百合石碑前,一直站在那裏不動。


    宋絮棠睨了眼石碑,低聲說:「你來看我爸。」


    「這麽多年了,我愛上了一個註定不是我的男人,掙紮過,痛恨過,可無能為力。最後他死了,我也解脫了。」


    「媽媽。」她輕喚了一聲。


    眼前的女人就是拋棄她逃走的母親。


    這麽多年,她好像老了很多,卻還是一樣光彩照人。


    「當我知道我愛上的是個殺人犯,真的恨不得立即抱著你死掉,他負了我。」謝麗芝彎下身撫摸石碑上的稜角,眼睛似有淚光,「不過,他最後終於死了,終於惡有惡報了。」


    「媽媽……」


    「你也恨他對嗎?這個不負責任的男人,差點葬送我們母女。」


    「已經不重要了。」


    宋絮棠輕輕嘆了口氣,唇色漸漸淡去,凝視墓碑上的照片,咬住下唇。


    「已經不再重要,媽媽,如果有下輩子,我希望還能做你的女兒,替你梳頭髮,陪你吃飯,帶你去看想要的那個世界,你離開我沒有關係,感謝你給了我生命,我會一直愛著你。」


    她深吸口氣,嗓音微微顫抖,手指逐漸發白。


    眼底醞釀著痛苦的情緒。


    站在一邊的女人,掩住唇早已泣不成聲。


    已故的父親給予她親情麽, 媽媽拋棄一切逃離這裏,丟下她一個人。


    過去...這一切已經不重要了,她從那刻開始,一直過著孤兒的生活。


    孤寂、空洞、悲傷、痛苦……


    所思之人無情的傷害她,一直過得都這麽揪心,犯下的錯,永遠都說不清。


    現在他們全都解脫了——


    「你們愛過我麽?」一聲低弱的聲音,被風揉碎悄然飄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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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9章 美好


    深夜, 空氣中潮濕氤氳著霧靄。


    路麵有些潮, 風聲很大,呼吸口氣鑽進鼻息裏都是碎渣子的寒意。


    宋絮棠帶著圍巾, 霓虹燈暈染著她額角的弧度, 臉上帶著拍戲後的倦容, 站在燈柱下回復越白氳的信息。


    「你怎麽還沒有回來?」


    宋絮棠捏了捏手指, 唇瓣輕動,「剛拍完戲,回去了給你電話。」


    「上次你去祭拜你父親, 是發生什麽事嗎, 感覺你這幾天過得並不是太開心。」


    宋絮棠看著前方的大屏幕,腦中突然冒出謝麗芝的身影, 她說會養她,依然沒有同意跟她回來。


    謝麗芝逃出香城後, 過了一年重新嫁了個男人, 對方沒有一兒半女, 她嫁過去後日子雖然沒有在宋家過得衣食無憂, 但也不差,那個男人很寵她,家務什麽都不讓她做。


    謝麗芝給那個男人生了個女兒。


    宋絮棠有些意外, 沒有多詢問,這樣的結果也許是最好的。


    無論什麽時候,隻要媽媽需要她,宋絮棠必會照顧她到老。


    「我見到我媽了, 你別多想,我跟她很好。」


    這件事瞞著也不是事。


    越白氳沉默了下,過了幾秒,她問:「她這幾年過得怎樣,你要不把她接回來。」


    「她過得很好,已經有了小女兒。」


    「嗯,好。」


    宋絮棠站在路邊,手裏拿著手機,呼出口白氣。


    「其實,這樣也好。」


    一陣風颳來,路上的樹葉打了個圈,滾了幾番。


    遠處計程車擦過黑夜緩緩而來,宋絮棠掛斷電話,隨手一攔,上了車。


    白天一切都好好的,夜晚是很多人都無法麵對的時刻。


    夜晚更容易讓人悲傷,情緒更容易擴大化。


    宋絮棠沒有越白氳心思敏感,想事情比較簡單,但也不會吃虧。


    回到家,她便卸了妝,泡了個熱水澡,濕漉漉的長髮用吹風機耐心的吹幹。


    睡前聽著一首歌,給越白氳發了條晚安的信息。


    她截取了一段歌詞:【人這一生無非在做兩件事,謀生、謀愛。】


    第二天繼續她的工作。


    「宋絮棠,你吃了幾個ng了,別在走神了,趕緊進入狀態。」


    宋絮棠歉疚道:「知道了導演。」


    導演繼續移動進度條,宋絮棠趕緊恢復『出廠設置』,專心投入到工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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