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念看過去,回道:「你不認識?」


    「她從不帶人回來,除了薑繡,這位還是第一次見,那個女人長得怪不錯的,模樣倒像某個網球選手,畢竟越白氳的網球一直打得很好。」


    「你要不要回宋宅,在這裏感覺很不安全。」


    宋絮棠低低一聲:「她不會要了我的命,你放心好了。」


    越白氳一場下來,臉上掛著汗珠子,順著她媚氣的臉滾落,她將網球丟在一邊,坐在草坪上歇息。


    站在一邊的女孩,拉了拉她的衣袖,笑咪咪地:「阿氳,快點擦汗哦。汗不擦,會感冒的。」


    宋絮棠聞聲,眉毛一抖。


    忽然腦子裏回想起,上次越白氳去美國參加商會,身邊一直有個女人的聲音,跟這個聲音萬分相像,難道那次去美國是為了這個女人?


    越白氳接過女孩遞來的毛巾,擦拭臉上的汗漬,笑起來萬般寵溺,完全沒有半分矜持。


    「謝謝你,貝老師。」


    女孩臉上泛著可愛的紅暈,咬著唇說:「你打的真的很好哦,比我這個職業選手還要厲害。」


    「貝老師這次分心了,平時我可是一直輸給你的。」越白氳伸出一隻手握住她的手臂,眼角微勾,惡作劇的把她一把扯過去,在女孩唇上印上一個溫柔的吻,「你怎麽那麽甜,跟糖果一樣,連唇都這麽釀。」


    貝舒羽害羞的耳根都紅了,揉了揉她的臉,盈盈一笑說:「阿氳,你別鬧。」


    「你不喜歡我親你?」


    「不是啦,你每次親我都不會閉眼睛,書上說這樣一點都不浪漫。」


    「那我多親你,是不是像你說的一點都不浪漫。」


    越白氳趁著對方還在嘰歪,繼續吻住她的唇,這次吻得有些長,兩人都很投入。


    「她們的關係可真好,越白氳喜歡的女人,原來是她。」宋絮棠不禁彎了彎唇,臉色恢復一貫沉默。


    原來她不是不會愛人,而且已經有了愛的人,溫柔僅僅隻屬於那個女孩。


    楚念看的眼睛都快直了,略略尷尬的撇開視線。


    那個女孩,個子不算高,長得水靈靈的,一股子天真,模樣確實很招人喜歡。


    再瞟一眼宋絮棠,心裏有些擔心。


    宋絮棠鬆開手,對楚念笑說:「你回去吧,已經沒事了。最近的彩排活動結束,我可以休息幾天。」


    「她會不會繼續欺負你。」


    「你放心,越白氳在自己喜歡的人麵前是不會露出真麵目的,何況這位新寵伺候她,我這些天很安全。」


    楚念握住她的手,「你等我,我會想辦法幫你,所以一定要沉住氣。」


    「嗯,我會的。」她一直相信她,無條件的信任。


    楚念離開後。


    宋絮棠麵色寡淡,避開那兩個高溫體,眼角看的疼,徑直從旁邊過去。


    越白氳一眼瞄過來,冷笑一聲:「怎麽回來也不打聲招呼,你眼睛瞎了嗎?」


    宋絮棠走了幾步,猛地停下腳步,手指攥緊,額角青筋直跳。


    她呼出口氣,笑了一聲轉身:「越小姐。」


    越白氳皺了下眉,「你這是腦袋還沒清醒?」


    貝舒羽循聲看去,好奇的眨著眼睛,問:「阿氳,她是誰啊?」


    越白氳低低摟住她,親了親:「不過是我家的一條狗。」


    宋絮棠從她的口中聽到:【不過是我家的一條狗。】


    心跟玻璃一樣,嘩嘩碎裂。


    每一片碎片都像走馬燈,將過去重演。


    貝舒羽生氣的噘嘴:「阿氳,不要這樣凶人家。」


    冷風貫穿宋絮棠的衣衫,身形單薄的站在那裏。她肌膚如雪,身材纖細高挑,臉蛋細膩,白的發光。


    像一朵迎風嬌嫩的花,天生的嬌貴。


    麵對越白氳的話,緘默無言。


    她咬住唇,直到唇上有溫熱的液體淌過,腥味漫在她的口中。


    胸口緩了口氣,「如果沒事,我先進去了,或者我可以回宋家。」


    越白氳原本心情很好,一看見她,臉色就拉下來了。


    「進去,以後別出來丟人現眼。」


    宋絮棠轉身離開,把自己當成兩耳失聰,什麽都不去過問。


    貝舒羽抬頭看著越白氳,發現她的眼睛膠凝對方身上,根本就沒有看她,心裏有點不安,一把抱住她,扯回她的神智,輕聲說:「你怎麽啦,剛才我們還好好的,為了這個人,你就突然生氣。」


    「對不起寶貝,嚇到你了。」越白氳散去心裏陰翳,捏了捏她的下巴。


    「嗯你真的嚇到我了,感覺你很在乎她。阿氳可不能喜歡除了我以外的人。」


    「說什麽傻話,也不看看那女人幾斤幾兩,跟你能比嗎。」


    宋絮棠停下腳步,嘴角扯了扯,像朵褪色的花,獨自將門合上。


    越白氳帶了個寶貝回來,沒有在她身上浪費時間,每天帶著她家小可愛出去玩,商場大廈隨便刷衣服首飾,各種禮物。


    宋絮棠短暫的過了個舒適的日子。


    沉澱了半個月。


    這座宅邸,宋絮棠來了太多次,每次體感截然不同,略有幾分傷感。


    耳邊有風,為她拂搧陽光。


    宋絮棠蜷縮著膝蓋,躺在沙發上,她坐起身,將臉上的長髮撫到耳後,摸了摸屋裏那麵豎立的鏡麵,外麵斜陽的光線透過鏡麵渲染著晦澀的空間,映照著她蒼白的臉,瘦骨伶仃的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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