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掩麵,遮住了「她」詭異地笑容, 一抬頭,又恢復成梨花帶雨的模樣,「她」一邊哭著一邊說:「謝謝姐姐, 謝謝你們救了我,真的謝謝你們,雖然我恨他們,不過他們也受到懲罰了,我會堅強的。」


    「他們受到懲罰?」程孜玉疑惑。


    女孩點頭,擦幹了眼淚,指著後麵的倉庫說:「那裏有個地下室,那人根本沒想放過任何人,最後迷暈了他們,把人關在了下麵。」


    顧清漓冷眼,將食物和水遞給她:「吃吧,我去看看。」


    程孜玉緊跟在她身後,倉庫裏許多輪胎疊著,顧清漓用異能收走最兀突的一處,地上出現一道鐵門。


    顧清漓打開鐵門,裏頭有一名男子,因為亮光而使得他眯著眼,他用手遮擋了一下,他的嘴唇幹燥,上麵凸起了皮屑,他身邊還躺著幾具白骨,骨頭上麵還留有刀痕,有些骨頭還有餘肉,不用想,也知道男子做了什麽。


    看白骨幹裂的樣子,可能男子被關了至少有兩個月的時間。


    他看見人時,很激動,抖動雙唇卻餓得說不出話,隻能伸出手試圖爬出這個鬼坑,顧清漓僅是看一眼,便無情關上了鐵門,男子眼眸一縮,絕望嘶啞地吼著。


    「這種人沒有救的必要。」


    程孜玉點頭,她摸了摸三葉草:「剛剛你能感覺到這裏麵有活人嗎?」


    【沒有,打開鐵門我才感應到,我是不是很沒用啊?】


    「哪有,你很棒!」


    程孜玉心頭疑慮打消:「三葉草的感應可能類似某種信號,是有可能被一些金屬呂製等東西給隔絕。」


    「這麽說,那孩子沒什麽問題?」


    程孜玉搖頭:「我也不知道,不過看她的樣子蠻可憐的。」


    「姐姐……」這時,女孩小心翼翼走了過來,「他們……還活著嗎?」


    「有一人還活著。」顧清漓側目,「你想不想救他?」


    女孩緊咬下唇,「她」用力搖頭:「不,我不想,鐵門就別鎖了,是生是死,就看他造化。」


    程孜玉一笑,摸了摸她腦袋,覺得這孩子在遭遇那麽大的變故時,還能有著善良,是真的難得:「好,不鎖,走吧!」


    女孩的行為,令程孜玉心底楊起母愛,隻有顧清漓,覷眼冷視女孩的背影。


    當她們離去時,被關在底下的男子已經失去了生存的念頭,他靠在牆邊,眼睛絕望地盯著那道鐵門,希望沒了,他也沒了力氣去再次敲擊呼救。


    可他卻不知道,鐵門沒鎖,如果他不放棄,或許還有活下來的機會。


    隊伍改車進行中,車廂被她們開了幾個小口,可以觀察四周以及射擊,車頂則開了個大口製成了門,底下焊接了梯子,可供人上到車頂觀望,現在,她們正在焊接加固車身。


    女孩見程孜玉手中的三葉草似活的,眯眼問:「姐姐,這是你的異能嗎?」


    「對呀,它是不是很可愛?」


    女孩點點頭,但很快「她」的微笑化成黯然:「姐姐們真的好厲害,不像我的異能,除了力氣體能好了點外就一無是處了。」


    程孜玉一愣,這倒是令她想起以前的自己,和現在女孩很像:「別灰心,我以前也很廢,慢慢會變強的。」


    「恩,我會變強的。」女孩雙手握拳,一副被鼓舞的模樣,「謝謝姐姐鼓勵,姐姐,我叫趙安,不知姐姐怎麽稱呼?」


    「程孜玉。」顧清漓從中插嘴,對於眼前的女孩是越看越討厭,「她叫程孜玉,等會我們改完車就會離開,你怎麽說?」


    趙安一愣,「她」低著頭沉默了片刻,無形中散發著死氣沉沉的氣息,麵對即將獨自一人生存,「她」害怕得顫抖,卻又倔強抬起頭:「沒關係的,即使我一個人,我也不怕。」


    她給人的感官就是遇到挫折時,她會像刺蝟蜷縮以此來保護自己,不攻擊隻防禦,看著令人心疼又無奈,隻是顧清漓眼中的冷漠卻沒有絲毫變化。


    程孜玉拉著顧清漓衣袖,輕輕附耳:「丟下她是不是太可憐了?」


    顧清漓耳畔感覺有蟲入耳,又癢又難受,而且這個蟲子特壞,鑽了進去不出來,直直闖入她的腦門,她回頭淡笑,唇瓣擦過一片柔荑,令她眼眸一黯:「可憐嗎?」


    「啊?」


    程孜玉下意識驚呼後退,雖然隻是短暫的觸碰,但唇間的觸感卻清晰留下,深深刻錄在腦海裏,令她腦子翻江倒海,癡癡呆呆。


    「我也覺得挺可憐。」黛小雅笑嘻嘻勾住傻愣愣的程孜玉,「我們不如帶上她,反正多她一個也不多。」


    顧清漓抿了抿唇,卻未在反對。


    「謝謝姐姐,真的謝謝,孜玉姐姐不用為我煩惱,我真的可以一個人生存的。」趙安一副乖乖順從的模樣,眼底透著擔憂與關切,「姐姐別因為我和其她人產生矛盾。」


    「沒有矛盾,顧清漓就是嘴硬心軟,你就跟著我們,和我們去廣市。」程孜玉眼眸中的關愛滿滿,拉著人就往修車隊走,「你好好和大家相處,她們都會喜歡你的。」


    黛小雅搖搖頭,側目而視著顧清漓:「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有些小人不是你防就能防得住的,你也不用過於保護程孜玉,她可沒那麽傻。」


    黛小雅非常清楚,想融入程孜玉的世界是有多難,當初廠子裏有那麽多工人,也唯獨她和她成了朋友,像趙安這樣的人,程孜玉或許是因為看見自己的影子才想幫一幫,卻獨獨不會輕易留下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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