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到了顧清漓,同樣是孤兒,這種被親生父母嫌棄拋棄的感受,是用語言難以形容的,就好像不被期待,不該出現一樣。


    「這個我就不太清楚了,大伯二十幾年前離家,我隻知道他混得不錯,成了謝氏總裁的司機。」程小寶想到那時的大伯,賺了很多錢卻一分不肯補貼家用就恨得牙癢癢,「可那又怎樣,大伯從來不回家,即使爺爺生重病,他也沒回家看過一眼,他就是個不孝子,忘恩負義的東西。」


    謝家,怎麽又是謝家!


    「忘恩負義?」程孜玉漸漸笑得癲狂,「我看是你們負擔不起爺爺的醫療費用,所以隻能通過指責我爸,希望他能出錢,哦……不,是想把爺爺奶奶直接丟給我爸才對!」


    「堂姐,看來你很想快點死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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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2章


    如果她不是她爸爸的親閨女, 那她記憶中時常看見的一抹冰冷倩影又是誰?難道真隻是毫不相幹的人嗎?


    「堂姐,你可真夠可憐, 生活在大伯為你編織的謊言裏。」程小寶見她受傷的麵容,心情是大好, 「我了解大伯的,說不定他隻是在利用你達到某種目的。」


    「你閉嘴!」程孜玉眼眸赤紅。


    「我說得不對嗎?一個大男人會為了沒有任何關係的孩子一輩子不婚?」程小寶忽然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哦, 我知道了,大伯是把你當童/養媳養著,好等你長大,把你給……」


    「你閉嘴!」


    她感覺腦門嗡嗡響, 滿腔怒火塞入五髒六腑,膨脹難受, 尾骨之處磅礴的能量忽然爆發, 地麵裂出如蜘蛛網般的縫隙,縫隙越來越大,越來越長。


    程小寶低頭一看, 他心驚後退;可卻被一個豪不起眼的三葉草絆住。


    地麵裂出根莖,搗碎了混凝土,將程小寶一圈圈纏繞縮緊,不一會, 窗外漆黑,眾人的視線陷入黑暗,整棟賓館被根莖縱橫交錯給包裹了起來。


    「你們還等什麽, 開/槍殺了她們!」程小寶徹底慌了,他本以為顧清漓才是個麻煩,卻沒想到程孜玉才是真麻煩,「你們可都背叛了黛小雅,不會有好下場的。」


    槍聲頓時疊起,火光閃耀,□□味更是充斥著整個大廳,他們眼睛看不清周圍,所以相互依靠著胡亂射擊,他們不知道這些人死了沒,當彈夾沒了子彈,他們移動步伐,迅速更換地方。


    他們取下空彈夾,準備更新之時,其中一人脖子一疼,身體失去控製,腦門感覺到整個世界不斷翻轉著,視線看不見發生了什麽;直到一抹亮光照射著,他的眼裏最後隻映下隊友一個個倒地的屍體,以及顧清漓冷硬如魔的麵龐,隨即徹底失去了思考。


    程小寶瞪著雙眼,呼吸急促,他不明白,為什麽黑暗之中,顧清漓能夠找到他們的位置。


    程孜玉摸了摸肩膀上的三葉草,它搖了搖身軀,便又紮回泥地裏,文弱男攙扶黛小雅,二人軟趴趴走到顧清漓身邊。


    「謝謝!」


    剛剛千鈞一髮之際,顧清漓用了空間之壁,叔叔與奶奶已經被打成了馬蜂窩,他們死的時候是沒有意識的。她淡淡瞥了一眼:「便宜他們了。」


    程孜玉看著他們的屍體,內心沒喜悅,沒傷感,麵對兩年的痛苦生活,她本該有種解脫感;可卻什麽也沒,好似死的二人不過是陌生人。


    程小寶眼睛裏滿是驚恐:「不可能的,不可能的,你怎麽會沒有事?」


    顧清漓冷眉冷眼,她拿著砍刀一步步走近他:「我的身體經過各種藥劑的實驗,像你這種低級迷/藥,我的身體很快就能適應。」


    「你……你想幹嘛?」程小寶抖著唇,見砍刀來到他的大腿處,嚇得渾身發抖,□□即使隔著一層布料,亦能感覺到冰冷,「堂姐,顧清漓,我錯了,你們繞了我吧!」


    顧清漓輕聲一笑,用刀尖抵著那處:「怎麽,不喊我小漓漓了?」


    「不敢不敢!」她的冷眸令程小寶徹骨的寒冷,尤其是刀尖,雖然隻是輕輕抵著,但也疼得他不敢有任何動作。


    「我問你,孜玉的爸爸是給謝芷柔當的司機嗎?」


    程小寶瘋狂點頭:「對對!」


    程孜玉本以為顧清漓會讓他痛不欲生,或者直接了解他;卻沒想到顧清漓能忍住,無時不刻都在為她考慮著。


    可反觀自己呢?


    因為不確定的喜歡而害怕退縮,顧清漓在程孜玉心裏,難道真隻是因為紙片人的背景設定而喜歡嗎?


    不,不是的,顧清漓是活的,她也會煩惱,也會束手無策,麵對這份喜歡,她會退步等待,等待程孜玉邁開那一步。


    程孜玉舒眉淺淺一笑,走到顧清漓身邊,與她肩並肩:「我爸在謝芷柔身邊當了多久的司機?」


    「我說了,你們可以放過我嗎?」


    顧清漓手上一用力:「你覺得你有選擇的權利嗎?」


    程小寶疼得麵容扭曲:「橫也是死,豎也是死,你們要是不答應,我死也不說。」


    「好,我答應你。」顧清漓率先鬆口,她收回了砍刀,「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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