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害怕,傅白芷的腳步便越急,她不顧旁人詫異的目光和責備,把擋路的一對對男女推開,在人群中漫無目的的尋找花夜語。一條街走到頭,便去另一條街去找。看到前麵的拱橋還有水下依舊漂亮的蓮花燈,傅白芷像是想到什麽一般急忙朝著湖麵走去。


    此刻,水中的蓮花燈已經將整個湖麵都照亮。站在河邊,傅白芷愣愣的看著那人半蹲在地上,將一盞蓮花燈放入河中。她白皙的側臉被燈光鍍上一層淡淡的黃色光暈,發著柔光的黑眸溢滿驅不散的柔情。


    她張口說著什麽,因為隔了太遠,傅白芷沒辦法聽到,但心裏有個聲音卻在告訴她,內容定是和自己有關。心裏的慌張在這一刻驟然消散,傅白芷耐不住上前幾步,從身後將花夜語單薄的身子抱住,輕拍了下她的屁股。


    “不是說好了一起,是誰允許你私自先過來的?嗯?”


    第27章


    “師姐怎的來尋我了,不是和那位公子聊得很好嗎?”身體忽然跌進柔軟的懷抱,使得花夜語身子一顫,而傅白芷隨後而來的拍打就更是讓她欣喜不已。不知從何時開始,花夜語越發討厭有人在她和傅白芷單獨相處的時候過來打擾,而方才赫連晟的舉動就更是讓花夜語煩躁。


    那個男子她有些印象,那天在藥仙穀裏這男子便和傅白芷說了很多,而今見兩個人開心的聊著,完全視自己於無物。那一刻,花夜語隻覺得心裏酸澀不已,便任性的轉身離開,不再看刺眼的畫麵隻是花夜語萬萬沒想到傅白芷會過來找自己,還像現在這般擁著她。心裏的所有不滿隨著這個擁抱煙消雲散,想到方才傅白芷的手拍了自己的臀部,花夜語臉上閃過一絲羞怯,卻又不想這麽快就原諒忽略自己的傅白芷,便是醋意使然,小小的發難。


    “我哪有和他聊的開心,你知不知道發現你離開我有多著急,若是把你弄丟了,我回去該怎麽和師傅交代?”傅白芷急忙解釋,完全沒發現花夜語臉上的笑容在她提起師傅兩個字後漸漸變淡。


    “原來師姐這麽急著找我,隻是怕被師傅責罰?”


    “自然不是,我擔心你,才會過來找你。”傅白芷回答的很快,而這個答案恰恰是花夜語滿意的。


    “聽師姐這麽說,我便開心了。我方才之所以會故意逃開,隻是看不得你對別人笑的那麽好看。我總想霸著你,讓你眼裏隻有我,這樣的想法是不是太天真了些?”


    傅白芷忘了放開摟著自己的雙手,花夜語也不願她離開。說出心裏的這番話,她索性把身子向後靠去,依偎在傅白芷懷裏。如今她已經弄清了自己的心思,不再迷惘,也不再膽怯。身為女子的她喜歡上了自己的師姐,並非同門之情,更非姐妹親情,而是戀人之間的愛慕。


    “我是你師姐,自然不會把你丟下去和別人玩,這花燈真是漂亮,我以前從未見過這麽多好看的花燈。”傅白芷沒有回答花夜語,而是帶著她坐到河邊,兩個人靜靜的看著那湖裏分散的荷花燈。周圍是熙熙攘攘的人群,她們之間卻好像有一層奇妙的隔閡,外人無法靠近,更不能插足。


    “原來師姐同我一樣,都沒看過燈會。我一直都很喜歡看湖水,總覺得它們雖然淡薄寧靜,可看著便會讓我的心靜下來。”花夜語輕聲說著,柔柔的聲音在耳邊縈繞。感到她偏過身子,把頭靠在自己的肩膀上。這一刻,覺得享受的並不僅僅是花夜語,傅白芷也同樣愛上了此時的寧靜溫存。


    “你方才許了什麽願望?”看著花夜語的側臉,傅白芷輕聲問道。太過優秀的事物,真的會讓人不舍,而花夜語於自己,便是如此。在曾經活過的28年裏,傅白芷的生活是平淡而無奇的,她走著每個人都會走的軌跡,上學,畢業,找到合適的對象,談婚論嫁,無奈分手。


    除了父母之外,花夜語是對自己最好的人。在這一刻,傅白芷不願想太多亂七八糟的事。管他什麽女主角女配角,她現在隻想這麽靜靜的擁著花夜語,聞著她身上的氣息,聽她對自己說些甜膩的話,便是美好的。


    “我希望師姐能夠永遠平安幸福,更希望,能夠帶給你這份幸福的人,是我。”花夜語說完,緩緩抬起頭望向傅白芷。四目相對,即便天色漸晚,路上的人也逐漸稀少,卻讓兩個人覺得越發安逸。水中的燭火將花夜語的側臉照亮,那白皙的臉頰精美無比,閃爍著光亮的黑眸反射出自己的樣子,也隻有自己。


    這一眼飽含了太多,讓傅白芷覺得隻是看著便無法接載那雙眸子裏傳遞過來的深情。她忍不住探出手,輕摸著花夜語的臉頰,從下巴到耳垂,再到額頭和鼻尖,最後落在那兩片柔嫩的唇瓣上。在上午,她才剛剛被這個人親吻過,其實說舔更加貼切。不知怎的,傅白芷倒很想教教花夜語,什麽才是真正的親吻。


    “花夜語,我問你,你喜歡曾經的我,還是現在的我。”傅白芷撩起花夜語的長髮,低聲問道。有些事,她需要一個答案。


    “師姐是什麽意思?曾經的你與現在的你不都是你嗎?”


    “曾經的我是陸季璃,而現在的我是傅白芷。我已經拋棄了陸季璃的身份,在你麵前的不是你以為的大師姐,即便如此,你還是想對我說之前的那些話嗎?”話音落地,兩個人竟是誰都沒再說話。傅白芷靜靜的看著湖泊,不催促花夜語,也不急著尋求答案。


    她現在霸占的是陸季璃的身體,即便如此,她還是有著屬於她自己的驕傲。若花夜語喜歡的隻是這身子以前的主人,便是和自己沒有任何關係。隻是,這個念想才出,她便被懷中人緊緊擁住。花夜語擁抱的力氣很大,讓傅白芷覺得喘息困難,卻不願推開她。


    “師姐說的,我不太明白,我也不懂你為何要改名換姓。但我隻知道,自從你那日在悔改室打過我之後,便是待我不同了。曾經你總是責罵我,疏遠我,我時常都在想我做錯了什麽,怎樣才能重新和師姐做回朋友。可現在,我不想與如今的你做朋友,而是想作為你的唯一。”


    “若說喜歡,我隻喜歡如今的師姐,也隻有在麵對你的時候,身體才會發燙髮熱。”花夜語越說越快,急促的喘息打在自己脖頸間,讓傅白芷的身體也跟著燥熱起來。兩個人此刻貼得極近,甚至能夠聽到彼此砰砰作響的心跳聲,聞到屬於另個人的潺潺清香。


    “你心跳的很快,你在想什麽?”躺在河堤旁,傅白芷任由花夜語壓在自己身上。她的骨架很小,雖然身上沒有多少肉,卻並不硌人。尤其是那胸前柔軟的兩顆小山包,就這樣頂在自己胸前,過分柔軟舒服的感覺竟是讓傅白芷有些發困了。


    “我在想,師姐現在真的很美,你被我擁在懷裏,就像是隻屬於我一個人的,誰都搶不走。”


    “說什麽傻話,除了你會這麽覺得,又有誰會來搶我啊。”傅白芷笑著答道,眼裏閃過一絲自嘲。


    “師姐這般優秀,惦記你的人自是多的很,我不允許那樣的事發生,不想任何人把你從我身邊搶走。”


    花夜語的聲音驟然降低了幾分,目光也不再柔和,而是帶了讓自己陌生的侵占。傅白芷還想說什麽,可欲要開啟的唇瓣驟然被花夜語吻住。這個吻和之前大不相同,失了溫柔,充滿了迫切和急躁。此刻的花夜語就像個莽撞的猛獸一樣咬著自己的唇舌,被本能驅使探出了舌尖。


    這個吻貨真價實,再不是小孩子過家家那般的淺嚐即止。唇瓣依附著同樣柔軟的暖物,傅白芷能明顯感覺到花夜語的緊張,她的身子在發抖,抓著自己的雙手已經把衣服抓出了皺褶。發覺她的手茫然的在自己身上摸索,傅白芷抬手欲要掙紮,卻被花夜語用力按住雙手壓在地上,動彈不得。


    傅白芷悶哼出聲,不停的搖著頭想要把花夜語推開,可兩個人的力氣本就相差許多,而花夜語此刻明顯是在用內力壓製著自己。見她閉著眼睛,專心吻著自己,傅白芷放棄了掙紮,強忍住唇瓣的蘇麻和想要回應的躁動*,隻想等花夜語結束這場不該有的吻。


    過了許久,花夜語才發現傅白芷的不願配合,見身下人像是睡著了那般毫無反應,花夜語黯然起身,輕輕捂住自己的心口。方才的體驗對全然不懂□□的她來說刺激且熱烈,原來這就是親吻的感覺,就像是在吃這世上最好吃的糖果,甜膩的讓人幾乎要流出淚來。隻可惜,從始至終,堅持和著迷的人,就隻有自己。


    “師姐就這般不喜歡與我親近嗎?”這會,傅白芷已經站了起來,在一旁整理衣服和頭髮。看到她冷漠的側臉,花夜語皺著眉頭問道。吻有多甜蜜,她此刻的心就有多涼。她知道方才是自己衝動了,是她不顧後果的吻了傅白芷,才會導致兩個人陷入這般尷尬境地。


    可是,這世上若有能夠控製的情,那便不是真情。


    “時間不早了,先回去吧。”傅白芷沒打算回答花夜語,而是一言不發的向前走去。看到她漸行漸遠的背影,花夜語知道自己又惹得傅白芷不開心了,可對方一味的逃避卻又讓她覺得無力。花夜語沒再說什麽,靜靜的跟在傅白芷身後,看著來來往往準備收攤的小販。


    忽然,一個攤販的貨物引起她的注意。那是個賣掛飾的小販,看樣子正準備離開,見傅白芷一直向前走,花夜語伸了伸手,卻隻抓到她的衣角。見她沒有回頭看自己,直接向前走去。花夜語悵然的收回手,停在原地。


    “師姐先回去吧,我還想再逛逛。”


    “隨你。”


    傅白芷的回答疏遠而冷漠,甚至連餘光都不曾給自己。花夜語癡癡的看著她走遠,直到那小販要離開,才快走幾步,擋在他麵前。“這玉佩我可以看看嗎?”花夜語用手指著攤販掛在竹竿上的玉佩,輕聲問道。


    “姑娘真是好眼力,這玉佩是上等的碧月翠玉,摸著就和其他玉不一樣,就適合姑娘您這種樣貌出眾的女子。”小販也是個會說話的,見花夜語穿著氣質不凡,便知道不會是看了不買的人。“若是師姐帶上,必然很好看,也許就不會生我的氣了。”花夜語輕聲說道,摸著手心裏那個外形猶如兩個半夜交纏在一起的翠玉,也不問價格,隨手便扔下一錠銀子,拿著走開了。


    一路回到蒼穹門,花夜語聽到門派的弟子說傅白芷早就回來了,便急忙朝著傅白芷的房間走去。即便心裏還酸酸的有些難受,卻還是想把自己買來的玉佩送給她。為了抄近路,花夜語用了輕功越過主院,落在後院的花園裏。正當她要再走幾步時,假山那邊卻傳來了奇怪的聲音,像極了二師姐。可那聲音著實*的很,讓花夜語隻聽了一會便紅了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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