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鳴點點頭。


    昭北被滅,發生在他在同國做客的時候。


    同國之行完全是一場匪夷所思的大混亂,慶彰笑裏藏刀謀算他,慶離一門心思要他的小命,到最後莫名其妙的,慶彰和慶離都掛了!


    帳還通通算到他這個無辜者頭上,讓他有冤無處訴,隻能跳上大船瘋狂逃命,後麵銜尾追著同國正規水軍。


    於是,才有了轟動天下的驚隼島大捷。


    事情雖然有比較好的結局,但過程慘烈無比,很多人無辜慘死,其中之一,就是昭北國的長公主——長柳。


    這年輕女子,嫁給一個昏聵好色的丈夫,已經極其不幸。


    在她最艱難,最需要娘家人的時候,離國卻毀了她的祖國,殺死了她的親人。


    想到這裏,鳳鳴一陣痛心。


    可是,他此刻,還不得不屈服於形勢,和這一切的罪魁禍首虛與委蛇。


    和他並肩而坐的若言,一派王者氣度,正侃侃而談。


    「……十萬離國精銳沿此路直下,一人雙騎,日夜換乘,所以行軍極快。在這裏一舉擊破昭北軍主力,自此一役,昭北精銳盡去,接下來,在昭北境內沒有再遇上任何有危險的兵力。我離軍主力直搗昭北都城紫林,昭北王族用最後僅存的人馬固守王城,想憑藉王城高大的城牆作為保命屏障,最後被本王的精銳攻破,活抓昭北王。整個過程,隻用了不到十日。」


    這是驚人的戰績!


    不到十日,攻破首都,活抓大王,滅亡了一個在這片大地上存在百年的國家。


    若言言簡意賅,以籌劃者的角度敘述了整個過程,語氣平和沉實,沒有露出一絲洋洋得意。


    正因如此,反而更令人深深震撼於其一手締造歷史的赫赫威勢。


    連鳳鳴也不能不承認,此刻的若言,身上散發出一股懾人的王者魅力,但他絕對不想讓若言看出任何端倪,連忙咳嗽兩聲,「可以開始玩遊戲了嗎?說起來,遊戲規則到現在我都不知道啊。」


    若言對鳳鳴的態度不以為忤,唇角微揚,「遊戲規則很簡單。鳴王已經知道本王是如何打敗了昭北。現在,假設鳴王是當日的昭北王,對上本王的大軍,鳴王將如何自救呢?」


    「啊?」鳳鳴的眼睛頓時又瞪圓了。


    這哪裏是遊戲?分明是一場軍事考試!


    我的上帝啊……


    容恬考我,容虎考我,烈中流丞相也考我,現在,輪到若言也來考我!


    這是什麽悽慘的狗屁考試命啊啊啊啊!?


    「鳴王這個樣子,是想一個字也不回答就主動認輸嗎?」若言笑著調侃。


    並不指望鳴王有多出人意料的答案,即使他打勝了驚隼島之戰,但一個島嶼和一個國家畢竟不能相提並論。


    要談及國家範圍的入侵戰,實在太難為這個小傢夥了。


    前麵所有的伏筆,隻是為了讓鳳鳴更能認識自己而已。


    「這個……我覺得……」鳳鳴當然不想主動認輸,蹙眉苦思片刻,「昭北並不是亡於這十日,俗話說,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如果昭北王早點在國防上下功夫,未必會輕易亡國。」


    若言叫好道,「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說得好!那麽不如這樣,本王把遊戲的條件適當調整一下,讓鳴王可以更好的發揮所長。假如鳴王是昭北王,在一年之前,已經知道離國大軍要攻擊昭北,鳴王將如何建立你的昭北國防呢?」


    鳳鳴心道,我如果是昭北王,早帶著所有的人民、軍隊、外加金銀珠寶投奔隔壁的西雷了,還等著你大軍入侵?


    不過這個答案當然不能宣之於口。


    隻能另外開動腦筋。


    鳳鳴問,「離王你進軍的路線還是不變嗎?」


    若言存心降低難度,點頭道,「不變。」


    「兵力也不變嗎?」


    「不變。」若言道,「但就算我離國大軍不增兵,昭北在兵力上也絕不是我軍的對手。昭北號稱擁有二十萬兵力,其中大部分是老兵和沒有經過正規訓練的散兵,一旦打仗,正式可以使用的精銳,恐怕不到五萬人。」


    若言想了想,又淡淡加了一句,「我軍如此強大,昭北要得到最終勝利是不可能的。但本王並不苛求鳴王,隻要鳴王可以保住昭北三個月不滅國,這一盤就算鳴王贏,如何?」


    鳳鳴被他小看,氣往喉嚨一頂,忍不住反問,「要是我把你十萬離國大軍全部滅在昭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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