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錢清兒的家世讓徐老太太不滿意。


    可這嫁妝還是讓她滿意的。


    嫁妝是一個女子在婆家的底氣,這一點兒上,錢清兒的母親白貞貞還是做的挺到位。總之,搬了庶子未來可能承繼的大部分家業,那是填補到了女兒的身上。


    這一年,秋。


    徐子瑜、錢清兒大婚。


    白貞貞謀劃了那般的久,她的目光最後還是達到了。


    當然


    ,女兒一輩子的終身大事,她是滿意的。對於未來的女婿,自然是越看越滿意。


    同樣是這一年的秋。


    京都更引人注意的,便是一係列的貪腐大案。


    圍繞了普查丁口、田產一事。


    已經倒台了一些官員。這更像是風暴來監時的兆頭。畢竟,目前倒台下的,基本上是集中在文官上。


    東宮。


    太子最近很忙碌。


    普查一事,太子也是插手了。


    這是帝後給太子的權柄。


    若說原來太子對於勳貴不滿意。現在更不滿意了。


    這查出來了的問題,文官那邊被打擊的利害。可勳貴這邊有風聲的,又或者說,這些家夥抽身的夠快。


    這家業都是往北邊轉移了許多。


    有問題的抽身的夠快。留下來的可都是幹淨的產業。


    而文官這邊,有問題的倒台了。


    留下來的至少沒查出來問題。於是,東宮太子的身邊越來越多的文官站了隊,站了這一位儲君大義這兒。


    “殿下,回了東宮您還忙碌了政務。”太子妃親自給太子送了宵夜。這當然是夫妻相互之間的體諒。


    “可是用一些宵夜,莫累壞了身子骨。”太子妃還是勸了話。


    太子得了太子妃的好意,倒不拒絕。


    二人一起用了宵夜。太子的胃口還成。忙碌了,餓的也挺快。


    沒食宵夜前,倒還不覺得。


    這一食用了,卻感覺到了饑餓。


    “孤的身體不錯,你不必擔憂。”太子用完了宵夜,還是與太子妃說些話。他道:“政務太多,孤隻恨時間不夠。”


    “殿下,事情哪能操持的完?您可得顧惜了自個兒。”太子妃連連勸了話,說道:“好好歇息,保重身子骨。一切來日方長便是。”


    太子聽了這話,卻是搖搖頭,他道:“隻恨不能爭了長短朝夕。時間緊啊。”


    太子不傻。


    太子妃一直的勸解,還有他遇上的壓力,來自於哪兒?太子清楚的。


    隻是太子也是倔強的性子。


    他自己認定的事情,他總要一個結果。


    偏偏越是如此,越是讓太子妃覺得擔憂了。


    太子妃的目光中,真真的全是憂慮。她的憂思,有一些還不能與太子講了。就怕講了,壞了夫妻的感情。


    說到底太子妃是感覺膝下無子,她沒甚的底氣。


    “殿下,父皇、母後一直支持於您。您若是遇上了難事兒,也無妨與母後請教一二便是。母後一直最看重於您。”太子妃還是提了建議。


    最近一些流言扉語的。


    太子妃聽了,那是害怕的。


    “無妨的。”


    太子卻是擺擺手。他隻道:“孤是東宮太子,有些事情孤做的,也立得穩。真有難處,辦事不利,還學得讓父皇、母後笑話孤這太子做得不夠好。”


    太子妃最後在太子的堅持下,到底沒勸住什麽。


    正統二十四年,這普查開始。


    一直到正統二十五年的春。


    開春,新一年,新的耕種。這普查算是告一段落。


    這應該倒台的,在皇後的謀劃暗許下,那也是倒台了。應該安插自己人手的地方,皇後也沒有手軟了。


    可以說,借著合適的機會,皇後的勢力那是來了一回膨脹。


    這些事情,玉榮有些做的隱晦。有些做的明白。


    裏麵的分寸,自然要她自個兒拿捏了。


    效果嗎?


    還不錯。至少,正統帝沒反對。


    皇帝沒反對,玉榮就當是默許了。


    帝後的默契很好。


    可太子那兒?


    皇宮,通天閣。


    帝後二人談了春祭的事宜。


    “聖上,亞祭還是由我奉於上蒼厚土。那最後輔臣獻祭一事,可否由得東宮的太子參與?”這等事情一旦太子出麵了。


    那便是拔高了太子的地位。


    玉榮就是想給兒子一點兒表現的機會。


    對於東宮的一些事情,皇帝知道的,玉榮這一位皇後也知道。


    在文官與勳貴之間,太子的傾向很明顯。


    皇帝的態度?


    皇帝是孤家寡人。


    皇權至上。


    可以說,文官也罷,勳貴也罷,隻是皇帝的棋子。有用的,皇帝不介意給厚賞。沒用的?


    可能是擱開了,更可能是報廢了。


    結局如何?


    這得看,這等人識像不識像。


    擋路了,在大勢麵前,被踢開的結局那是不一定的。


    浮沉之間,要看了本事的。


    玉榮想緩一緩的,就是這一對父子之間的關係。


    天家的父子,唉。


    “太子……”皇帝想了想,道:“春祭不必改動。等豐收祭時,朕再琢磨琢磨。”


    正統帝的態度給出來了。


    玉榮懂了。


    皇帝這怕要以觀後效。


    豐收祭,何嚐不時老三的一個考驗。


    玉榮想了想,她還是決定了給老三透一透考題。自家母子之間,這等問題,算問題嗎?


    “聖上這話在理,春祭在即,確實不宜大改。”玉榮附合了皇帝的話。反正皇帝的話,不正麵駁了便是。


    “聖上,我倒是想著有一事,您可得操勞了。”玉榮挪開了問題。她準備提點兒喜慶的事情。玉榮說道:“今年秋八月,和德、和僖的及笄禮就到了。她們的婚事,可得您給指了。”


    “還有便是和德、和僖的生母,高才人、魏才人兩位生育公主總歸是有一份功勞的。您看,這二位才人妹妹的位份,可是要提一提?也算給和德、和僖兩位公主提拔一份體麵兒。”玉榮對於後宮的嬪妃們,要說多在意?


    不存在的。


    她隻是想著,應該給的甜棗,還是要給的。


    到底兩位公主真大婚出嫁了,兩位公主的生母位份低了,著實不好看。這些人礙不著她什麽,提了位分,也是提一些待遇罷了。


    她是正宮皇後,她怕什麽?


    皇家還不缺這點子養了宮妃的祿米錢。


    “和德、和僖啊……”皇帝這時候有點兒愰然。對於公主們,他真沒太在意的。一年到頭的,見得少了。


    要說感情多深?


    騙誰呢。


    不過,到底是親生女兒。


    對於皇後的提議,正統帝想了想,說道:“依梓橦你的意思,給她二人的生母一份體麵,提拔一個嬪位。封號,那就不必了。”


    體麵給了。


    正統帝覺得他很大方了。


    不得寵的嬪妃,皇帝哪需要記得。


    至於公主的賜婚?


    “關於和德、和僖的婚事,朕再考慮考慮。”這事情皇帝倒沒有馬虎。關乎女兒一輩子的幸福。皇帝還是會下了功夫琢磨一翻的。


    得了皇帝這話,玉榮自然滿口的誇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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