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繡衣衛都指軍使已經被入獄了。”


    小桂子說這話時, 眼神裏也是有些懼怕的。


    在宮裏宮外, 那繡衣衛的傳說從來沒好話。


    繡衣衛管的就是詔獄,這等地方進去了, 從來沒見著囫圇出來的。


    現在繡衣衛的掌管者這入了獄, 這裏得牽連了多大的事兒啊。


    這能不讓人驚嗎?


    “你怕什麽。”


    玉榮瞧著小桂子的模樣, 笑的從容。


    玉榮說道:“繡衣衛的都指揮大人真的倒了血黴, 那也是賢妃娘娘應該勞心費神的事兒。”


    玉榮知道的,賢妃娘娘肯定要頭疼了。


    不過, 幹她何事。


    玉榮能繼續穩坐在永壽宮中笑看風雲起。


    畢竟, 耿老爺這一位耿府的當家支柱,那是治河一事上得了正統帝的誇讚。


    這說明了耿老爺摻合不進去這些事兒。


    宮外隻要耿老爺這一位當爹的穩得住。


    耿謹這個大哥、耿謹這個弟弟,這二人都是沒入朝的讀書人,耿家背後還有她這一個裕嬪和三皇子呢, 這就穩當著。


    至少,目前是穩得住,苟得安。


    “娘娘說的是。”


    小桂子附合了話。


    “娘娘,那咱們就幹看著不成?”


    小桂子還是小心的尋問了話。


    “當然是瞧著,咱們還摻合不成?”玉榮笑著反問了話。


    “一切自然聽了娘娘的吩咐。”小桂子回了話。


    玉榮不會摻合。


    她摻合不起。


    特別是目前的情況,玉榮更求穩。


    她可是懷著身孕呢,這是把孩子平安保住了,這才是目前的關鍵。


    旁的哪能牽動了她的心思。


    永壽宮的玉榮有底氣,那是不摻合了。


    可承乾宮的賢妃娘娘穩不住。


    明明是寵妃,可德貴妃打從入宮後,賢妃就是氣不順。


    再則是娘家出事兒後,賢妃就更是寢食難安了。


    “娘娘,您可是少用些午膳吧。”


    身邊的嬤嬤勸了話。


    這是賢妃入宮後,娘家給安排的心腹。


    這一位是承乾宮的管事嬤嬤,也是宮中的老人兒,這時候,自然是勸了賢妃娘娘護住自身。


    “娘娘,您這般的不顧惜了身子骨,這人哪受得住。”


    管事嬤嬤是真擔憂。


    這賢妃娘娘是她的主子,更是她的靠山,她肯定跟賢妃娘娘一樣的心急。隻是人老了,這活得夠久了,見得多了也就懂得活著才是硬道理。


    人活著,才有可能,無限的可能。


    “嬤嬤,本宮哪有胃口。”


    賢妃娘娘說了心底話。


    在娘家的父親沒出事前,賢妃都有一些算計了。


    甄家、慕容家兩邊鬥起來,賢妃本來都有些心動的想摻合。


    誰知道甄家、慕容家兩邊鬥出了真火,這打生打死前,她的娘家也被牽連了進來。


    而且一出事兒,還是天大的禍事。


    單單從父親入了獄,聖上那邊一直沒給了準話。


    賢妃娘娘心中的不安在護散。


    “父親出事兒,娘家還不知道是一個什麽情況?本宮……”


    賢妃說著話時,眼框子紅紅的,都是要落淚了。


    可這宮中的嬪妃們,個個都是本事人,真哭起來保證哭得又美又好看。


    可眼淚於這些宮妃而言是武器。


    既然是武器,肯定就要有人使用了。


    那麽,意喻何為?


    這便是要打動了正統帝的心。


    可若是正統帝真不在跟前,這哭了,不是白哭嘛。


    “娘娘,您這兒可不能先亂了陣角。”


    管事嬤嬤勸了話,道:“您這兒穩著,宮外的娘家才穩得住。您現在可是主心骨。”


    管事嬤嬤的話,賢妃當然懂。


    隻是懂是一回事,做是另外一回事。


    “本宮擔心啊。”


    賢妃歎了一聲。


    “嬤嬤,二皇兒那兒呢,他那兒一切可安排妥當?可使人一一盯緊了。”


    賢妃問了養在承乾宮的二皇子。


    這等時候,賢妃自然更要抓緊了二皇子,這可是她現在的依仗。


    “娘娘放心,二皇子那邊一直使人盯緊了。必不敢鬆懈了半分的。”管事嬤嬤肯定的回了話。


    承乾宮的宮人,有一個算一個的。隻要是賢妃的心腹親信,人人知道二皇子的重要性。這可是大家夥下半輩子的依仗。


    “那便好。”


    賢妃頷首。


    “……”


    賢妃說了這話後,目光又是望向了乾清宮的方向。


    明明應該去求情的,可賢妃不敢去。


    做了這些年的所謂寵妃。


    賢妃對於枕邊人,這一位帝王的心思摸得到一些。


    單從正統帝在慕容世子這事兒上,那都沒鬆口。


    賢妃就清楚她父親的事兒,若真屬實了,肯定得不到正統帝的半點兒偏心。


    求情?


    去求了,指不定還落一個相反的結果。


    可不求情了?


    現在承乾宮中,賢妃隻能自己煎熬了。


    那一種頭頂懸著生死劍,可就是一直沒落下的感覺,真是每時每刻都是熬人的磨難。


    這些日子裏,後宮的氣氛不甚好。


    賢妃娘家出事兒,這裏麵會牽連到誰?


    目前真是一個不明朗的情況。


    這時候,可沒人敢挑了事兒。


    偏偏就是這等時候,宮中又出了事兒。


    永壽宮。


    玉榮在午間的小憩醒來後,就聽著秋蘭稟了最新的消息。


    “傅才人歿了。”


    玉榮有點兒不敢相信的。


    “這太突然了。”


    玉榮琢磨了一些味道,問了話,道: “可清楚傅才人的死因?”


    要知道打從傅才人這是關了禁閉思過後,這在後宮就跟小透明一樣沒聲沒息的。


    這自然一鬧出來的消息,就是歿了。


    這跟突然扔了一個炸雷沒兩樣。


    關鍵是傅才人死了,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大皇子。


    傅才人是大皇子的生母。


    “娘娘,傅才人的死因倒是有點兒含糊。”


    秋蘭回了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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