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威戎用自己手中的三分之一的源石作為交換,讓這頭變異藍鯨把他們帶離了人類能搜尋到的範圍場所。


    臨走之前,他卷走了被巨大衝擊力擊暈的印憶柳。


    由於他的特殊能力,他能感知到其他的墮落者,同時也能大概地感受到進化人的能力強弱。


    靳煬的特殊進化能力在源石的催化之下幾乎達到了變態的強度,第一次照麵他就從這個人類男人的身上感受到了極為危險的壓力,如果靳煬不除,日後會是一個極大的隱患。


    但是武威戎知道,僅憑他和其他三個墮落者,是不可能對這個人類男人造成任何傷害,所以他布了一個局。


    從三個進化人小隊踏入黃海邊陲的那一刻,他們就進入了幻境之中。


    武威戎用自己結出的催化進化能力的果實


    催化了梵天的能力,讓他布下了一個龐大的籠罩著全境的幻境。


    這個幻境沒有任何的特別之處,它甚至是完全重疊在真實的人和各種建築之上,哪怕再怎麽警惕精神力再怎麽強的人也不會想到,會有一個隻為了重疊世界的幻境存在。


    這個幻境唯一的作用就是真實,讓所有人都認為眼前的一切都是真實的,以至於最後印憶柳被撕裂的那一個場麵,也變得太過真實了。


    梵天設下了一個雙層幻境,把整個黃海基地和所有的進化人都籠罩在內,最真實的虛假最後邊成了真實。


    既然解決不了最大的隱患,那就讓隱患不成立。


    唯一令他覺得失策的事情,便是這群進化人發現地宮的時間太早了,他甚至還沒成功製造出幾個同類,這讓他大失所望。


    武威戎看著昏迷中的印憶柳,身下緩緩延伸出一根細長的藤蔓,尖端極為鋒利,他控製著藤蔓在少女垂下頭露出的白皙後頸處一劃。


    尖銳的藤蔓尖端一下便劃破了少女的皮肉,鮮血頓時往外湧,流進了她的衣衫之中。


    武威戎把身前的領子解開,他的胸膛白的有些不正常,像是常年不見光的蒼白,上麵覆蓋著密密麻麻的紅色經絡,像一條條蚯蚓一般藏在他的皮下,很是醜陋。


    他生生的摸向了自己赤裸的左邊胸膛,用指尖把自己的皮肉劃破,指頭在血肉模糊的傷口中翻找著,臉上一片冷漠,似乎根本察覺不到自己的疼痛。


    半晌,他在自己的體內找到了想要找的東西,被血染得通紅的手指捏著一片紅色的碎片,正是一直被他藏在體內的源石碎片。


    他走近了昏迷中的少女,把染著血的源石碎片塞進了她後頸的傷口中,片刻之後還在流血的傷口緩緩愈合,那片碎片徹底融入了印憶柳的皮膚之內。


    傷口愈合,後頸皮膚一片光潔,除了幹涸在皮膚上的血跡沒有絲毫裂口。


    梵天一直靠著氣泡的壁坐著,用雙手圈住了膝蓋,把自己圈成一個小小的球,愣愣的看著遠處的海麵。


    看到武威戎的動作,他沉默許久,半晌才開口問道:“你在幹什麽?”


    “你說呢?我記得你挺喜歡她的,等她成了我們的同類,你就可以歡迎


    她的加入了。”武威戎攤了攤手,就像是在說什麽很常見的事情。“在交出源石之前,讓它再發揮最後的作用吧。”


    他相信如果這個靳煬最在乎的人類小姑娘變成了墮落者,他會下不去手的。


    那時候的局麵一定很好看,他簡直太期待了。


    想到這兒武威戎又有些肉痛,要知道地宮之中還有沒用完的源石導出液,還有好幾個可能成功的墮落者實驗體,結果被靳煬那些人全部破壞了。


    就連自己手上僅剩的源石碎片,也要交給身下帶他們離開的變異藍鯨。


    藍鯨的能力是翻天覆地的,根本沒有抵抗的餘力,但隻要命還在,源石總會找到新的。


    正所謂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忽然,一旁抱著膝的梵天又漠著小臉問道:“如果這次也失敗了呢?”


    武威戎聳聳肩,“那就隻能說這個小姑娘運氣太差啦,要知道我也是很喜歡她的,如果她成了我們的同類,那肯定是最聰明的一個。”


    風暴漸漸散去,海麵逐漸恢複了平靜,漫天的烏雲後一抹陽光刺穿了陰霾灑在了海麵上,有微風輕輕吹拂,把海麵上漂浮的氣泡吹得有些飄忽。


    武威戎在晃晃悠悠的氣泡中轉了個圈,像是極為享受這種場景,他白皙的手掌攥成拳又忽然張開。


    “要是運氣不好,她就會和那兩個失敗品一樣,砰!”


    瘋瘋癲癲的男人咧嘴一笑,“炸成一灘肉沫。”


    第117章 墜海


    當印憶柳在海麵上蘇醒過來時, 便發現自己已經被當成囚犯一樣圈了起來,周圍是寬廣的大海。


    她就像一個浮萍一般,被一個巨大的氣泡圈在空間之內, 強製性地和這群危險分子墮落者在一個空間,躲都沒發躲, 逃也無處可逃。


    不多時,她便感覺從後頸處為中心,一種劇烈的疼痛和灼燒感火辣辣地刺痛著她全身,哪怕有微風吹過她的皮膚,她都會覺得劇痛無比。


    緊接著, 她的脖子上被一條又一條的蚯蚓一般的經脈爬上了臉頰,整個人痛到蜷縮在氣泡中的一小塊地方。


    她終於知道那些異種人在那個玻璃罐子裏為什麽那麽痛苦了,因為這種痛是從身體的深處一直蔓延到每一個角落每一寸肌膚, 讓人想躲都沒有辦法。


    在半醒半夢之間,她偶爾能看到武威戎蹲在她的身邊說著什麽, 似乎在記錄自己身體的變化。


    但她已經疼到頭皮都在發麻, 身體的每一寸肌膚都在不由得顫抖,兩眼發昏身子提不起一丁點力氣。


    有時候是那個黑衣女人往她的嘴裏塞一些吃的,有的時候是梵天, 隻有在梵天照顧她的時候,她才能在輕柔的動作中感覺到一絲絲安撫。


    等逐漸看到陸地的時候, 武威戎皺著眉看著在氣泡中縮成一團的女人。


    是的,如果說在這幾天的海上漂泊旅程中, 身體中鑲嵌著一枚源石碎片的印憶柳有什麽肉眼可見的變化, 那可能就是她的體型。


    原先的印憶柳算不上成年人,充其量是個十六七歲的小姑娘,身量和體型還沒有完全長開, 可是把源石鑲嵌在她體內短短幾天,她的身體每天都在長。


    現在縮成一團在角落中不住顫抖的已經可以稱得上是一個成熟的女人。


    她渾身被自己因疼痛而出的冷汗浸透,盡管把自己縮成了一顆圓球,依然能看得出長腿長手,身量高挑而纖細。


    她裸露在外麵的脖頸上附著著一層惡心的紅色脈絡,像一條條蟲子,隨著她微微抽搐的頸部而顫動著,像是活著一般。


    可是除此之外,正常墮落者應該有的先兆反應她一個都沒有。


    她全身上下除了那對長長的耳朵,沒有一絲一毫地


    方發生異變,要知道從人類意識過度到變異生物意識的最關鍵,就是變異生物在占據主導時會不自覺的改變身體結構。


    這才會出現一半是人形,一半是變異形態的奇異現象。


    可是印憶柳除了體型上的變化,其他身體部位沒有出現絲毫的異變。


    在鑲嵌的第二天,梵天便覺得這個女孩兒很有可能會爆體而亡,因為每一個失敗者都是像她一樣,被紅色的脈絡充血,更何況她的情況比所有的實驗者都要嚴峻。


    武威戎直接把源石碎片塞進了她的體內,連稀釋都沒有。


    可是一天過去了,兩天過去了,眼看著陸地近在咫尺,可是她依然在強大的痛苦中咬牙挺著。


    沒有變異成墮落者,也沒有被充血爆體而亡。


    他們哪能想得到,眼前這個長著兔耳的女人根本就不是什麽異種人,也不存在所謂的生物意識,她自己就是個貨真價實的兔子,是個穿越者。


    正因如此,在忍受著源石給她帶來的痛苦時,她不必擔心自己會被另一個意識占據身體,隻需要用盡全部的精力去抵抗那宛如潮水一般一浪接著一浪的痛苦。


    好幾次在痛到大腦失真時,印憶柳都想著不如死了算了,可是就是有那麽一口氣在強撐著她,告訴自己不能就這麽閉眼了。


    她想活著,想要繼續在這個殘酷但瑰奇絢爛的世界生存下去,想站在強者的巔峰。


    她想靳煬了,想再回到他的身邊,不要再分開了。


    “怎麽樣了?”武威戎用尖銳的藤蔓把氣泡中活蹦亂跳的變異魚開膛破肚,鮮血灑了一手,他看著蜷縮在一邊的印憶柳,冷冷的問著。


    蜷縮的女人狀態特別不好,她死死地抱著懷中的劍,整個人忽然開始猛烈的抽搐,從雙耳中緩緩流出血液。


    這幾天印憶柳被折騰的在生和死的邊緣徘徊,偶爾清醒的時候嘴裏呢喃著要她的劍,武威戎覺得反正她已經這幅鬼樣子了也折騰不出什麽花樣,秉著人道精神把她的劍給她抱在了懷裏。


    黑衣女人上前摸了摸印憶柳脖頸處的脈搏,她的手指貼在那經脈凸起的皮膚上時,手底下的皮膚連帶著印憶柳整個人都哆嗦了一下。


    因為印憶柳現在的皮膚太脆弱了,整個


    人全身除了凸起的蚯蚓狀的脈絡,就是不正常的泛紅,隻要一點點輕微的刺激都會給她帶來劇烈的疼痛。


    “脈搏弱了。”黑衣女人麵無表情,但她並沒有立即下結論,等了半分鍾,才收回了手道:“又恢複正常了。”


    這幾天反反複複都是如此,每次這個印憶柳快要死了的時候,不知為何又咬牙挺了過來,意識頑強的像個碾不死的小強。


    武威戎現在才是真真正正對印憶柳起了興趣,他知道被源石這種高放射性的物質折磨是怎樣的痛苦,除了體內器官時不時地出血陣痛,連同著皮膚也會因為放射物質變得脆弱不堪。


    要不是因為實在太過痛苦,曾經作為人的武威戎也不會選擇就這麽了結自己的性命。


    “現在怎麽辦?”黑衣女人看著越來越近的陸地出聲詢問。


    他們所在的氣泡是身下這頭變異藍鯨的進化能力,能夠用水膜創造出一個獨立的空間,準確的說就是控製周圍的水。


    把他們救下來後,為了武威戎手中那塊源石碎片,這頭已經變異地海洋霸主甘願當起了出行工具,穿過大洋把他們送往淺水區的陸地。


    武威戎承諾過到了陸地就會把手中的源石碎片交給變異藍鯨,他本以為把源石鑲嵌在印憶柳的身體中,最少一天最多三天便能有結果,怎麽也想不到她能一直這麽撐著。


    “先挖出來吧。”武威戎說著,一把拽過了縮在角落的印憶柳,把她的後頸劃開,想要取出放進去的源石。


    可是他把那片白皙的後頸撕裂的血肉模糊,也沒有發現源石的蹤跡。


    這不可能。


    武威戎頓時愣了,源石怎麽可能憑空消失,他看著傷口不斷被撕裂擴大的女人疼的幾乎要昏死過去,眼中沒有絲毫同情,繼續慢慢地撕裂著印憶柳脖後的傷口,從她的後頸一直到後背,鮮血染紅了腳下滑溜溜的氣泡壁。


    痛,實在是太痛了。


    當有人用刀子在你本就敏感而刺痛的皮膚上劃開傷口,又用鋒利的指甲撕裂你血肉模糊的傷口,那便是一種極致的痛苦。


    印憶柳多想就這麽昏死過去,可是她沒有,她的意識在極端的痛苦中清醒著,能清晰地感覺到自己的傷口在不斷地被撕裂。


    “還是沒有。”黑衣女人緊緊皺著眉頭,聲音有些顫抖。


    武威戎墨綠色的眼眸陰森而狠厲,他一把提起了印憶柳的脖子,絲毫不在乎手中掐著喉嚨的女人的死活,“你把源石搞到哪裏去了?”


    似乎這個女人一出現,自己的計劃便總是出現差錯。


    地宮的地點莫名其妙被暴露,閑雜連源石也失蹤了。


    如果說一開始武威戎覺得印憶柳有用處,現在則是恨不得就這麽把她撕成碎片。


    源石明明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放進了印憶柳的體內,怎麽可能憑空消失,除非是眼前這個女人在搗鬼。


    印憶柳完全長成的身高並不比眼前的男人矮多少,她此時被扣著脖頸,卻依然死死地抱著懷中的赤兔,咧嘴一笑時有鮮血慢慢地往外湧。


    “我勸你想清楚,如果你不說,我可以考慮把你的肚子一寸一寸的劃開,撕爛你的腸子和心髒,我就不信源石能憑空消失了。”


    印憶柳很想罵娘,想說世界上最髒的話來問候武威戎的全家,她什麽都不知道接被種入了源石碎片,被折磨的人不人鬼不鬼,現在那破石頭在自己的身體裏消失了,還要來找自己要,來興師問罪。


    要不是現在自己的生命被捏在別人的手中,再加上渾身已經痛到了一根手指都不能動彈,她真想一拳頭把這個狗b男人的頭打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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