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了一個準備大哭的表情,葉晚晚迅速投入到大玉兒的懷裏,動作快的讓大玉兒壓根沒反應過來,然後哇的一聲,懷裏那個東西開始嚎啕大哭,鼻涕一把淚一把蹭在她的衣服上。


    “姐姐,不知道哪個缺德的人在地上堆疊石頭,好死不死絆倒我,好痛啊,我懷疑我以後再也不能走路了。”


    大玉兒很無語,至於嗎?按照這個哭得勁頭,簡直可以哭死老虎那種,“沒事,你好好養傷,姐姐過幾天再來看你。”


    有潔癖的大玉兒看著自己胸前衣服上可疑的痕跡,,惡心的快要吐了,連忙逃之夭夭。


    當然也少不了多爾袞假惺惺的探望,幾次三番、幾次三番的說要接她回府養傷,還好被哲哲斷然拒絕。


    就這樣過了幾天,葉晚晚的傷勢也好的差不多,又是活蹦亂跳的樣子,哲哲很滿意,再加上禦醫說要多活動,於是哲哲終於大發善心,帶著葉晚晚去花園散步。


    葉晚晚說話向來滴水不漏又討喜,哲哲很喜歡與她聊天,兩人慢慢走到花園的鳳凰樓,樓上傳來一陣喧嘩,哲哲好奇的問守著鳳凰樓的小太監,“上麵有人?”


    小太監恭恭敬敬道,“回大福晉,大汗在此宴請八旗旗主。”


    “哦,可是商討政事?”


    “不是,隻是喝酒聊聊天,嶽托貝勒新得了美酒,敬奉大汗,幾個貝勒都在喝酒。”


    哲哲來了興趣,“原來是這樣,小玉兒,我們反正也悶著,不如去聽聽他們聊什麽。”


    葉晚晚想了想,她悶了幾天,也覺得無聊,“好啊,一切聽姑母的。”


    兩人上了樓,皇太極見到兩人,心中一喜,招手令兩人過去,哲哲笑了笑,坐到皇太極身邊。


    葉晚晚環顧四周,正對上多鐸驚喜的笑臉,衝著她拚命招手,他旁邊的人正是多爾袞,葉晚晚笑了笑,走過去坐在兩人中間,但是離多鐸更近,遠遠離開多爾袞,多爾袞一怔,臉色就有些不好看。


    皇太極臉色更不好看,隻是瞬間又恢複常態。


    多鐸剛剛解除禁足,左等右等不見小玉兒來看望自己,於是剛被解除禁足,就奔向十四貝勒府,沒想到,小玉兒沒見到,還被哥哥硬拉著來參加旗主宴會,聽一群老年人的嘮嘮叨叨。


    就在他百無聊賴的時候,朝思暮想的小玉兒居然出現在鳳凰樓,簡直樂開花,俊臉上寫滿了我好開心四個大字。


    兩人竊竊私語,葉晚晚低聲將那天的事情掐頭去尾撿能講的告訴了多鐸,多鐸倒抽一口涼氣,好在葉晚晚及時將多鐸的手擋開,否則估計早就被查看傷口。


    “喂,光天化日,多鐸,你想死嗎?”葉晚晚衝多鐸舉舉拳頭,做出要揍人的架勢。


    多鐸自覺魯莽,訕訕一笑,“我是關心嘛。”


    兩人暗自嘀咕不提,上麵端坐的皇太極心裏十分不舒服,隻是他向來沉穩冷靜,喜怒不形於色,依然不緊不慢品著酒,聽著諸人聊天。


    正藍旗的莽古爾泰借口生病並未來,來的是他的心腹屯布祿和愛巴禮,兩人正一唱一和極力諷刺大汗對漢人官員的政策。


    “大汗對他們也太好了,這些投降的軟骨頭,狗一樣的沒用,老汗王那個時候誅戮漢人,撫養八旗,今天大汗卻讓漢人坐到高位,我們有些人的官職還沒他們高,祖宗禮法都不顧了。”


    正藍旗向來最反對皇太極的對漢政策,皇太極並不言語,端起酒杯輕啜一口,微微勾唇,眼神像是看死人一般,波瀾不驚。


    愛巴禮見皇太極不言不語,又把矛頭對準多鐸,“攻打察哈爾這麽大的事情,大汗也是糊塗了,不用我正藍旗勇士,用一個毛頭小孩。”


    多鐸性烈如火,立刻就想起身一巴掌拍過去,葉晚晚扯住他的衣袖,示意他冷靜,她心裏琢磨了一下,嫣然一笑。


    “愛巴禮貝子真會說笑,你看看你眼前的桌上,漢人釀的酒,漢人做的點心,漢人製作的碗筷,我看你用的起勁呢,漢人有句話說得好,端起碗吃肉,放下碗罵娘。”


    幾個和正藍旗不和的貝勒哈哈大笑,“十四福晉說得好,哈哈哈。”皇太極也忍不住露出笑意。


    “再說了,整天把祖宗禮製掛在嘴邊,你們遵守過嗎?祖宗們在白山黑水間茹毛飲血,誰準你們今天吃熟食的?”葉晚晚邊說邊翻了個白眼,指著兩人麵前的烤肉哼哼唧唧。


    屯布祿和愛巴禮兩人你看看我看看你,說不出來一句話,良久,愛巴禮冷哼一聲,“你個女人懂什麽,那些漢人狗一樣的沒用,大汗對他們好還不如養隻狗。”


    葉晚晚最討厭聽到這樣的話,看不起漢人?華夏文化源遠流長,你個野人懂個屁,也配來說?


    “哼,說到勇猛,誰比得上我的祖先成吉思汗,當年他的鐵騎打遍天下,你,還有你,比得過他?後來統一中原,就是因為對待漢人苛刻,短短一千年……”


    皇太極一直笑吟吟的聽著葉晚晚義正言辭,聽她用自己以前和她說過的話來反駁正藍旗的人,聽她說得朗朗上口,不由心中歡喜。


    哪曾想帥不過三秒,聽到這裏,忍俊不禁,這個小姑娘啊,搬他所說的話,還搬錯了,輕聲咳嗽幾聲。


    葉晚晚小心翼翼看了一眼皇太極,見他微不可見的搖搖頭,恍然大悟,“嗯,我是說短短一百年不到,就被攆出去,朱家奪了天下,可見多帶刀子的人……”


    皇太極真的無語了,又咳嗽幾聲,葉晚晚眨眨眼睛,“對,可見得到刀子……不對,是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


    最後總結一句,“大汗身居高位,你以為像你們一樣鼠目寸光嗎?一個人所坐的位子決定他的高度和所作所為。”


    這馬屁拍到家了,眾人麵麵相覷,覺得聽十四福晉這一席話簡直是勝讀十年書。


    多鐸向來是小玉兒說的話都是對的,如果說的不對,請參照上一句,拍手叫好,“小玉兒說得好,很有見識。”


    多爾袞也有些激動,沒想到小玉兒這般有見識,“小玉兒說得好,你是怎麽知道這些的?”


    葉晚晚得意一笑,“我讀書多啊,再加上我有一個好先生教導我。”


    上座的皇太極不易覺察的笑了笑,他的得意門生真是好姑娘,笑過之後,心裏又有些百感交集,這滿座人各懷心思,隻有他的小姑娘啊,才真心待自己,才會不顧一切替自己說話。


    “人不讀書不能知書識禮,小玉兒做得很好,來人,傳我令,自即日起,凡貝勒大臣子弟年十五以下,八歲以上,俱令讀書,否則,除去旗籍。”皇太極淡淡吩咐道。


    “大汗,大汗。”旗主們皆是歡呼,屯布祿和愛巴禮麵麵相覷,無奈低下頭。


    宴會結束,眾人三五成群的散去,多鐸不停問著葉晚晚的傷勢,多爾袞上下打量著,見她精神還好,柔聲問道,“小玉兒,你在宮裏養傷這麽久,隨我回府吧,別老是叨擾大福晉。”


    葉晚晚還未回答,哲哲笑著接過話,“再過兩天吧,後天是我的生辰,大汗要為我在宮裏舉辦生辰宴,邀請八旗參加。”


    生辰宴?葉晚晚心頭一動,總覺得大福晉提到生辰宴三個字感覺怪怪的,是不是自己太敏感了,笑著道,“我太叨擾姑母了,還是回去吧。”


    哲哲皺了鄒眉頭,“小玉兒,再陪姑母幾天吧,宮中舉辦宴會事情繁多,我和大玉兒忙不過來,你可以幫我看著奴才們做事情。”


    多爾袞聽到這裏,想了想,“也罷,既然大福晉邀請,小玉兒你再多住幾天,生辰宴後,我來接你。”


    “我也來。”多鐸補充一句,哲哲撲哧一聲笑道,“看到你們對小玉兒好,我就放心了,我和你們說,小玉兒是個乖巧的孩子,你們要珍惜。”


    多鐸頭點的像是撥浪鼓,多爾袞見他這般,皺了皺眉頭,“好了,走吧,吏部還有很多事要辦。”


    見兩人走後,哲哲笑著對葉晚晚說,“這個多鐸啊,還是個孩子,玉兒,你在花園多走動走動,禦醫說活動下有好處,我先回去處理宮務,你也別走太久。”


    葉晚晚答應了,在花園裏小心的走來走去,膝蓋傷口雖已愈合,但是走動起來,還是有些痛。


    遠遠望見額登衝自己拚命招手,她好奇的走上去,額登擠眉弄眼道,“小玉兒格格,大汗請您去書房。”


    葉晚晚向來敏感,聽了額登的稱呼,嘴角抽了抽,好家夥,稱呼都變了。


    到了後殿,額登小聲稟道,“大汗,小玉兒格格來了。”


    明黃色身影出現在門口,皇太極伸手攬住葉晚晚,將她小心的扶進去。


    “可好些了?”他低聲問道。


    “大汗每天去看我好多次,傷口一害怕,自然早就好了。”葉晚晚調皮的吐吐舌頭,少女的明媚令人炫目。


    皇太極笑著搖搖頭,“你啊,越來越淘氣。”


    伸手輕輕一拉,葉晚晚猝不及防,跌坐在皇太極的懷裏,他黑如琉璃的鳳眸眷眷,帶著一絲瀲灩,靜靜望著她,長長的睫毛斂著動人的光芒,薄唇抿出一道好看的弧度,似笑非笑。


    “小玉兒,你可該罰?”


    葉晚晚不解,“大汗,為什麽要罰我啊?”


    “我教了你四句話,你說錯了兩句半,可不該罰?”


    皇太極揚眉清笑,俊朗的臉上滿是笑意,十分好看,葉晚晚難得見他笑得這般暢懷,愈加顯得秀逸無雙,不由看得有些愣住。


    皇太極見她秀眉彎如朧月,大大的杏眸含著柔媚,忽明忽暗的更顯魅惑,小小的嘴唇像是一顆嫣紅如珠的櫻桃,忽然有些口幹舌燥,目光不由盯住那顆櫻桃,猶如大漠中斷水的饑渴旅人,心裏眼裏隻有它,隻想吞下肚才能安心。


    葉晚晚見他目光灼灼,頭不由微微低下,“大汗,我錯了,罰我抄寫詩集吧。”


    皇太極方覺自己剛才的出神,嗯了一聲,笑著道,“算了,看你維護我的份上,不罰你了。”


    狹長的鳳目眯了眯,斂了千種情思其中,撩人心懷,“小玉兒,你可比以前膽大許多,先生我心懷甚慰啊。”


    葉晚晚脫口而出,“那是因為想到有先生做我的靠山,我就什麽都不怕了。”


    這番狗腿子的模樣引得皇太極哈哈大笑,他愛極了小玉兒這般模樣,他心愛的女人,可以欺負天下所有人,他就是她的靠山,願意做她一輩子的靠山。


    “小玉兒,記住你說的話,你的靠山是我,除了我,沒人可以欺負你。”皇太極秀目輕挑,神情盡顯溫柔。


    葉晚晚點頭,想了想,又問道,“大汗,我什麽時候可以離開宮裏啊?我傷勢已無恙了。”


    皇太極搖搖頭,正色道,“大福晉生辰會,我已定下計劃,要除去莽古爾泰,為了防止有變,你要待在宮裏,大汗的親衛會保護你。”


    “啊。”葉晚晚怔了怔,“大汗,你會不會有危險?”


    皇太極笑著摸了摸她的秀發,“我十四歲出征,經過不下百戰,攻城掠地,這些小事,豈能傷我半分?”


    葉晚晚眼眸流轉,忽然想到什麽,“大汗,您是不是早就知道他們歃血為盟?也早就準備好了?您有內應?”


    皇太極抿唇輕笑,鳳目中帶著讚許,“還算聰明,不愧是我的得意門生,小玉兒,隻是不管有多少人來向我告發莽古爾泰,都沒有一個人像你這般,關心的隻是我。”


    皇太極太厲害了,她要跪下來叫爸爸,“爸……呃,大汗,您真是最厲害的先生。”


    第40章 三更來了


    大福晉三十歲的壽辰, 自然極為隆重,再加上又有大汗的推波助瀾,一時之間許多人都來參加, 汗宮裏十分熱鬧。


    盛京裏八旗勳貴們, 除了爬都爬不動的,但凡還有口氣的,都帶著家眷,攜著厚重的禮物,來為大福晉慶賀生辰, 還有一些與大金交好的蒙古部落,也派使者來參加, 科爾沁自然不甘落後, 派使者帶了重禮來為大福晉慶祝。


    哲哲今晚分外的美麗, 當然這要得益於葉晚晚, 她拿出了化妝八級證書的手藝,為大福晉畫了一個清雅華貴的妝容, 又為她盤了一個富貴牡丹發髻,插上牡丹發簪,端莊華麗,十分有氣派。


    哲哲一臉喜色, 看著鏡中的自己,轉來轉去, “小玉兒這和誰學的,真是心靈手巧。”


    葉晚晚謙虛地笑了笑,“姑母, 我名下有個鋪子, 是貝勒爺送的, 秀寶齋,專門經營首飾,我和裏麵的妝娘學了一些手藝,手生的緊,是姑母天生麗質,我才能錦上添花。”


    這波彩虹屁說得哲哲心花怒放,笑著望了一眼葉晚晚,“這小嘴今晚抹了蜜不成?”


    大玉兒有些不服氣,這幾天跟著大福晉忙前忙後,忙的腰都要斷了三節,結果小玉兒輕輕鬆鬆就得到了大福晉的誇讚。


    “小玉兒最近對這些倒是挺上心的。”大玉兒笑著誇讚道。


    葉晚晚抿抿唇,並不答話,隻是從身後拿出一個匣子,遞給哲哲,“姑母,小玉兒祝您生辰快樂,年年有今日,歲歲有今朝。”


    哲哲笑著接過盒子,打開一看,盒子裏端端正正放著一座送子觀音,羊脂白玉雕刻而成,溫潤滑膩,栩栩如生,不由驚訝道,“送子觀音?”


    原來李匠身體漸漸康複後,聽聞十四福晉為自己報了血海深仇,感激之餘,連夜雕刻出送子觀音,葉晚晚感動之餘,請李匠留在秀寶齋。


    葉晚晚笑著道,“姑母一定能為大金添上嫡子。”


    哲哲心中十分高興,笑著攬住葉晚晚,“行了,就會哄姑母開心,隨姑母一起出去迎接貴客們。”說完,挽著葉晚晚走了出去,居然沒有再看大玉兒一眼。


    “格格,您別生氣了。”蘇茉兒望著大玉兒難堪的臉色,安慰道。


    大玉兒勉強一笑,“不礙事,我們出去吧。”


    哲哲帶著小玉兒去見了科爾沁的使者索托,索托見了兩人,忙行禮道,“見過大福晉和十四福晉,布和親王和吳克善貝勒托我帶了禮物給兩位。”


    葉晚晚驚訝道,“也有我的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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