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三個孩子看到孟西洲停車推門出來,驚喜地衝上去。


    孟西洲趕緊迎上去抱起兩個小的,一口香了一個,然後看向有些矜持卻也忍不住歡喜的大兒子,突然意識到大兒子大了,似乎不再適合親親密密地香香了,就朝車裏看了一下,“我給你買了小自行車,去看看喜不喜歡。”


    孟灼眼睛一亮,高興地差點跳起來,“謝謝爸爸!”


    說著,幾乎蹦跳地跑去車上。


    這時,圍著圍裙的風知意從院子裏麵走出來,“回來了?”


    孟西洲看到他 ,立馬把兩個看著哥哥爬上車也掙紮著下地要去玩的孩子放下,緊走幾步上前,也不顧他們家院門口還有士兵偶爾路過,直接湊上去親了親,“嗯。”


    隨即注意到她身上的圍裙,“在做飯?”


    “不然咧?”風知意指指天色,“這天都快黑了,等你回來再做,我們豈不是要餓肚子?”


    還說等他買食材回來做年夜飯,那他們一家子說不定等天亮都吃不上這年夜飯。


    孟西洲抱歉極了,“辛苦了,是我回來晚了些。”


    “沒事兒,”風知意微微搖頭,“以往都是你操持年夜飯,我就做這麽一次。以後都你來做,太麻煩了。”


    其實她也是做做樣子,大菜都是讓空間裏做好了直接拿出來的。不然就她那廚藝,哪撐得起年夜飯這種大席?她可不想孩子們連年夜飯都吃不香。


    孟西洲忙重重點頭答應,“好,以後都我來做、每年都我來做。”


    他也確實在心裏決定,以後過年期間絕對不離開家了,再忙也要早早地陪在媳婦兒和孩子身邊。不然,別人家過年都一家人整整齊齊、熱熱鬧鬧地一起忙活著準備過年,他媳婦兒一個人帶著孩子忙活,他光是想想就心疼內疚得不行。


    “爸爸!”孟灼從車上探出腦袋,“車子我拿不動。”


    “等下我來拿。”孟西洲應了一句孩子,然後摟了摟風知意,“我去把東西都卸下來。”


    風知意微微點頭,“那我準備開年夜飯,一會你帶孩子快點進來。”


    她正好趁這會,把空間裏準備好的飯菜拿出來擺上。


    “好。”孟西洲看她轉身回去了,抬腳走向車旁,卻被兩個小的撲過來抱住小腿,“爸爸我也要車車!跟哥哥一樣的小車車!”


    孟西洲笑著把兩人抱到一旁,“有有有,你們都有小車車,爸爸給你們都買了。先在這等會,爸爸給你們拿下來。”


    因為大兒子之前看已經九、十歲的曹強騎他爸爸那二八大自行車騎得超溜,眼饞地也把他媳婦兒的那女式自行車偷偷地推出去學,然後給摔得鼻青臉腫,把他媳婦兒心疼得不行,問他外麵有沒有賣小孩自行車的。


    可現在外麵的市場上還沒有這種小自行車賣,因此,他特意跟自行車廠按照孩子的身高大小給定製了。


    那大的有,小的自然也不能少。


    所以,在屋內擺好年夜飯的風知意一出屋,就看到三個孩子歡快地騎著小自行車進來,“娘/媽媽,爸爸給我買了車/車車!”


    風知意莞爾,“準備洗手吃飯了,這天都快黑了,明天再玩。”


    說著招呼大兒子,“飯飯來,幫娘把燈籠都點上。”


    意識到兒子大了,風知意就有意把家裏一些小活兒交給他,培養他成為一個有責任感、能頂事的大小夥子。


    “好!”孟灼在孟西洲以身作則的潛移默化下,也非常的勤快,基本他娘喊他幹嘛,他就從來沒偷過懶。


    把車子擱在廊下,還把兩弟弟的車也停好,長兄模樣地讓他們回屋洗手準備吃飯,然後跑到風知意身邊,接過火柴,“娘,我來!”


    風知意看他靈活地爬上人字梯,劃亮火柴點燃燈籠裏麵的蠟燭,“小心點兒。”


    “知道。”孟灼非常利落地點燃了一個又一個燈籠,點完一處的,還扛著人字梯去別處架好,再爬上去點。


    孟西洲扛著東西一進來,就看到滿院子的紅燈籠一個個亮起,非常有過年的氣氛。特別是那毛筆字寫得不是很好看的對聯,笑道,“這是飯飯寫的?”


    “嗯,不止對聯,還有那些窗花燈籠,都是他帶著兩個弟弟弄的。”風知意看著孩子點著燈籠,有些感慨,“好像一瞬間,飯飯就長大了,跟個小男子漢一樣。”


    而且風知意還猛然察覺,不知從什麽時候起,大兒子說話都不用疊字了,倒是她自己跟孩子說話一時改不過來。


    孟西洲抿唇笑,把東西一一擱好,“那是之前我跟他說,‘你是咱們家的大兒子,爸爸不在家時,你就是咱們家最大的男子漢、是頂梁柱、是一家之主,要保護照顧好娘和弟弟’,所以他責任感爆棚了吧。”


    風知意好笑地嗔怪他,“你也太拔苗助長了吧?還頂梁柱、一家之主呢,他才多大?”


    “那你當他還是三歲小孩怎麽著?”孟西洲不以為然,“過了今天他就七歲了,七歲的孩子在鄉下真不算小,都可以下地幹活掙工分了,在家裏幹一些小家務算什麽。我七歲的時候,都能養活自己了。不是說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嗎?他可不能比我差了。”


    “你跟他的成長環境不一樣。”風知意不用想也知道,七歲的孟西洲是被逼得沒辦法,才受那個罪、吃那個苦,“咱們孩子又沒那個必要。”


    她自己從小沒有童年,就想著孩子能身心都健康地、自然地生長。沒有正常童年而長大的人,比如她和孟西洲,都有陰暗扭曲的性子,掰不正的那種。


    那是種不幸。


    “我不是要讓他過早懂事獨立,我是覺得,咱們不能嬌生慣養,你應該多讓他幹一些小活,不能養出他衣來張手飯來張口的懶性子。”孟西洲是真心覺得,“男孩子扛事兒的意識和能力,要從小培養。”


    就算他們家衣食無憂,也不能嬌慣出手不能提肩不能抗、不能扛起責任的男孩子。


    風知意想想也是,也就不反對他教育孩子的方式了。


    一家人收拾好,圍著一起熱熱鬧鬧地吃了年夜飯,然後風知意夫妻倆就給孩子發紅包,三個孩子高高興興地把紅包塞進儲錢罐裏。


    儲錢罐是孟西洲用木頭親自做的,因為大孩子屬牛、兩小的屬龍,所以他們儲錢罐的外形都是按照他們各自的屬相來雕刻的,肚子胖胖的憨態可掬,能裝不少零錢。


    孟灼最多,他晃了晃裏麵的錢,分量不輕,很有自信地道,“娘,我要存到我長大了,買爸爸今天開回來的那種車。”


    之前在吃年夜飯的時候,風知意說起年後給老首長送年禮的事,就問了下孟西洲開來的那軍用型的大越野車是不是借了老首長的。


    誰知孟西洲卻說,是他自己買的,說是為了他們家以後出行方便些。


    這被孟灼聽了去,眼睛亮晶晶地覺得那車超帥,剛得了小自行車的他就有了下一個大目標了。


    風知意對他的“野心”輕笑,“好。那你好好存,等你以後上學了,你每次考多少分,娘就獎勵你幾塊錢,怎麽樣?”


    “真的嗎?!”孟灼高興得眸光大亮。


    風知意含笑點頭,“為了我們飯飯早點買大車,娘等著你載著我出去玩呢。”


    “好!”孟西洲重重地承諾應下,暗暗發誓他以後一定每次都考一百分。


    風知意看孟西洲準備好了洗澡水過來給孩子們拿衣服,就摸摸他的頭,“好了,帶弟弟去跟爸爸洗澡。”


    畢竟兒大避母,孩子在滿三歲開始有了性命意識時,夫妻倆就盡量讓孟西洲照顧孩子這方麵。


    “嗯。”孟灼高興地帶著兩弟弟去了。


    等孟西洲帶著三孩子一起洗了澡換上睡衣,一家人就圍坐在厚厚暖暖的絨毯上,孟西洲帶著大的下五子棋,風知意則跟兩個小的講故事,一起守夜。


    不過三個孩子都沒撐住,玩鬧得不到十點就都睡著了。


    夫妻倆把孩子給一一送去小房間睡好,風知意看這小床現在三個孩子睡,確實有點擠了,“要不讓小的跟我們去一塊睡?”


    孟西洲不同意,攬著媳婦兒往外走,“他們仨好不容易不鬧騰,咱們還不抓緊時間?”


    風知意沒好氣嗔他,“少不正經!這大過年的不守夜嗎?”


    “守什麽夜?”孟西洲完全理解不了除夕夜守夜的意義在哪,走出小房間就把媳婦兒抱起、步履匆匆地回房,“春宵一刻值千金,可不能浪費了!”


    體貼他餓了快兩個月,又才二十來歲血氣方剛的年紀,估計是想得緊,風知意也就由著他去。


    等兩人都盡興了,風知意才趴在他懷裏問,“你就沒有什麽想問我的嗎?”


    之前她跑去幫他,那麽多異常之處也不見他開口問一下。


    孟西洲把她往懷裏摟了摟緊,舒服地享受著跟她肌膚相親的美妙感覺,“你想說,老公就聽在耳裏、記在心裏;你不想說,那也沒關係。我還是那句話,你是我寶貝媳婦兒就行,沒有比這個更重要的事。”


    風知意想了想,她倒不是不願意說,而是,“解釋起來太麻煩了,那我就懶得說了?”


    因為涉及到異能、空間什麽的,要解釋起來的事情太多,一時半會說不清楚,估計也沒法讓他理解。


    畢竟,很多原理她自己都沒鬧明白呢。


    “好。”孟西洲低頭,輕輕地抵著她額頭蹭了蹭,“我媳婦兒可真是個懶婆娘,那老公隻好自己用一輩子慢慢地去探索,看看我媳婦兒到底是個怎麽樣的絕世大寶貝。”


    風知意不好意思地笑笑,昂頭親了親他嘴角,“那你不介意嗎?夫妻間不是該坦誠相待嗎?”


    她明顯一身異常和秘密,可她家地主崽子不知是心大還是豁達,真的一點都看不出來好奇和介意,更沒起過覬覦、貪婪等別樣的心思。


    好像她這些異常沒什麽大驚小怪的,跟所有尋常的普通人,沒有兩樣。


    “你不覺得咱們現在已經夠坦誠相待了嗎?”孟西洲說著摟緊她往身上貼了貼,感受著他媳婦兒的嬌軟細膩,舒服地喟歎,“可是一件衣服都沒啊!已經毫無遮掩了是吧?”


    風知意頓時臉一紅,沒好氣地輕擰他,“你就不能正經點?”


    孟西洲笑,然後一個翻身把她壓下,給她理了理鬢發,溫柔繾綣地從她額頭親到她嘴角,看著她的眼睛,非常認真也非常深情地表示,“寶貝兒,那些真的不重要。”


    他是真覺得沒關係,他媳婦兒再異常、再非凡,那也是給他生了三個孩子、跟他睡同一個被窩的妻子,他能接受和包涵她所有的一切,不管是好壞還是危險。


    對於他妻子的非凡異常,他不介意,也不會把他媳婦兒當成異數來對待。在他眼裏心裏,他媳婦兒隻是他嬌嬌軟軟的小媳婦,懶洋洋又心無大誌還特別會花錢的小媳婦,讓他想捧在手心裏好好疼愛寵溺一輩子的小媳婦。


    “你也不用有什麽心理負擔,怎麽輕鬆自在就怎麽來,老公說不介意是真的不介意。”孟西洲描繪著她的眉眼,目光深情繾綣地似乎想把她刻在心裏一樣,“我隻要你這個人,不管你有什麽異常之處,哪怕是妖怪成精也沒關係。你隻要永永遠遠地在我身邊不要離開,把我懷裏當被窩睡一輩子就行。我就隻有這一個要求,可以嗎?”


    風知意感動地微微點頭,抬起手臂緊緊摟住他脖子,好半晌沒有說話。


    孟西洲埋首在她耳邊,親了親她耳垂,“在想什麽呢?”


    “我在想,”風知意是真的仔細地回顧了一下上輩子,“我上輩子到底做了什麽好事,能讓我遇到你。”


    孟西洲聽得愉悅一笑,微微起來些,親了親她嘴唇,“小嘴兒這麽甜,晚上的糖醋排骨吃多了?這甜言蜜語說得,要把老公哄得找不到北了。”


    風知意也笑,“哪有什麽甜言蜜語?我是在說實話,真心的。”


    孟西洲頓時往她身上一倒,暈乎乎地說,“不行了,老公被你甜暈了,需要媳婦兒的親親才能醒來。”


    “讓你貧嘴!”風知意笑著去撓他癢癢,癢得孟西洲當即笑得抱著她在床上翻滾。


    鬧騰了好一會,兩人歇下來安穩地相擁在被窩裏,風知意這才想起來問,“那事兒怎麽樣了?你怎麽耽擱到今天才回來?”


    孟西洲微微搖頭,“我也不太清楚,我把我知道的所有事情和經過都交代給老首長了。”


    他一點都不想參與那些爭鬥裏,但他是無辜被拉進去的“當事人”,很多事情就需要交代一下,“不過那個趙學兵好像嚇傻了,一直有說大猩猩吃人,所以就稍微耽擱了一下。”


    說到這裏頓了一下,“我懷疑他是在裝瘋賣傻,企圖蒙混過關。”


    之前他媳婦兒說改寫趙學兵的記憶,其實並沒有把任何事情給改變,隻是把她的形象、以及她出現後孟西洲的形象,都改成了大猩猩而已。


    而當初他跟他媳婦兒,可沒有什麽吃人的動作,這明顯是趙學兵在胡扯。


    風知意對趙學兵想無恥耍賴脫罪並不關心,他別說傻了,就是瘋了、死了,他通敵叛國的罪也逃脫不了,“那你是怎麽說的?”


    “跟紀深和蘇望亭一樣,說我跟他們同時暈了。”孟西洲跟她解釋了一下,說當時她離開之後,他去故意引了人去查看,然後就裝暈跟那幾個人一樣躺在路邊昏迷不醒。直到被救回去,紀深首先醒了之後,他才被救醒。


    所以他知道的,不會比紀深多。


    不然,發生了那麽大的事,他不可能這麽快能趕回來跟媳婦孩子過年。


    風知意比較關心的是,“那你說了,你猜測那事兒有可能是蘇望亭在背後操控嗎?”


    “沒有。這事態嚴重,沒有證據的猜測,不能瞎說。”最重要的是,孟西洲實在不想跟這事兒牽扯上太多關係。


    這事兒跟他又沒有任何關係,他就是一個被無辜扯進去的炮灰,他可不想被設計進去做任何人的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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