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別,以後就是天涯各一邊,可能就是數年不見,甚至再也不見。


    陸佳良很是感慨自己終於要離開這個困住了他八九年的地方,有讓他憤恨的、如泥潭般的黑暗過往,也有讓他感動溫馨的人情溫暖,尤其慶幸自己遇到了風知意夫婦倆,臨別前依依不舍地叮囑,說是一定要保持書信來往。


    風知意夫婦微笑點頭,目送他的車子開遠,有些感慨道,“他應該是雀躍吧。”


    終於離開了這個地方,走向光明遠大的未來。


    孟西洲微微頷首,攬著她走回屋裏,“大概是。”


    畢竟陸佳良走的時候,眼睛一直發著亮。


    風知意側首看他,突然也有了不舍,“等年後開春,你也要走了。”


    孟西洲心有所動,雙手把她摟進懷裏,垂首親了親她,“我會盡快回來,不會離開你和孩子太久。”


    風知意抬首看他,“你打算怎麽做?”


    畢竟這大學一上要四年,可他又不像她一樣有很深厚的專業基礎,拿什麽去跟學校申請隻考核不上課?又拿什麽保證自己的學業不落下?學校裏如何會同意給他開這個特例?


    可他不讓她插手,說他自己有辦法,問他有什麽辦法也不說。


    孟西洲笑笑,還是不說,“等我做到了再告訴你。”


    他不想空口說大話,但他媳婦兒能做到的事,他也想憑自己本事努力做到。


    “行吧。”風知意也理解,他不想受妻子庇護的男性心理。


    知道自己要離開一段時間,過年期間,孟西洲都一直跑上跑下地忙著安排好工地上的事情,保證哪怕他不在,也能穩妥運轉至少半年。


    這樣,他媳婦兒也不用太操心太勞累。


    等過了年,孟西洲就要出發北上去求學了。


    因為這邊有基地和學校的事情沒法拋下,而且帶著孩子也不方便,所以夫妻倆商量著,不用風知意送孟西洲去學校報道,他一個人去就行。


    隻是這離別的日子越近,孟西洲就越依依不舍,隻要不是在外麵忙活,他幾乎都黏在風知意身上了。


    風知意給他收拾著行李,拍拍他摟在她腰間的手,“別在這礙手礙腳,去跟孩子們道個別。明天你一大清早的就要去趕火車,孩子們肯定來不及醒。等他們醒了,估計就吵著要爸爸了。到時候,我可招架不住。”


    從後麵摟著她不放手的孟西洲側首親了親她的耳垂,“那今晚讓他們三個都睡小房間好不好?”


    風知意知道他這是什麽意思,有些赧然地嗔了他一下,“你有本事,你去說服他們。”


    “好!”孟西洲眼睛一亮地重重親了她一口,“看我的。”


    說著,還真的去找還在客廳玩耍的三個孩子,哄著他們一起去小房間睡覺。


    風知意也不知道他是怎麽辦到的,等她幫他把行李都給收拾好,過去找他時,看到三個孩子已經在他的輕拍下睡著了。


    “怎麽辦到的?”風知意有些訝異,這三孩子非常喜歡跟他們夫妻倆擠著睡,尤其是剛剛過去的這個冬天,說爸爸暖和,爭搶著擠在他們爸爸懷裏睡。


    孟西洲笑笑,輕輕“噓”了一聲,起身躡手躡腳地走出來,輕輕帶上門,然後一把抱起她,“智取!”


    風知意低呼地輕捶他肩膀,“小聲點,別吵醒孩子。”


    “好!”孟西洲抱著她迫不及待地往大房間裏走,掩飾不住地雀躍和激動,“今晚你是我一個人的啦!”


    這語氣,好像是終於把她從孩子們手中搶回來了一樣,風知意微微好笑,剛要說什麽,就被他丟到了柔軟的床上給壓了下來。


    纏綿輾轉了一夜,都快天亮了,風知意見孟西洲都沒有停下來的趨勢,捧起他還在到處啃的頭,“快5點了,休息下,一會好起床了。”


    孟西洲湊在她嘴角親了親,又歪頭親了親她耳垂,一路蹭著往下,“可我還想要。”


    風知意手指插在發間輕輕揉著,“一個晚上都給你了,還沒夠啊?”


    “嗯,沒夠。”孟西洲口齒不清地埋首啃著,“我這一去可能要好幾個月,可你答應我一周三次的。你算算,這得少我多少次?今晚根本連零頭都補不回來,我虧大了。”


    “有你這麽算賬的嗎?”風知意失笑,一個巧勁翻身,把他壓下,親了親他嘴角,“那等你回來,我都補給你,嗯?”


    孟西洲抬手把她的腦袋壓下來摁著她親,“真的?不會跟上次那樣賴皮不認賬?”


    風知意沒想到他還記著這個賬呢,笑,“真的,這次不騙你。你給我留點力氣,我還想給你做早飯呢!”


    “不用麻煩。”孟西洲不想她這麽早起來忙活,把被子往上扯了扯,蓋住她光潔的肩頭,“你不是給我準備了不少好吃的放在包裏嗎?餓不著我。”


    “那些都是幹糧,大清早的總得吃點熱乎的。而且食材昨晚我都準備好了,一會起來隨便弄一下就可以了,不麻煩的。”風知意額頭抵著他的額頭,鼻子輕輕蹭著他的鼻子撒嬌,“我想給你做些好吃的放在路上吃,好不好?”


    這對離鄉背井的人來說,不僅胃暖和,心也暖和。


    所以孟西洲還哪能說不好,心下柔軟地抱著她微微一側身落下來,然後把她緊密無間地摟進懷裏,“好,那你休息會。”


    “嗯。”風知意窩在他胸膛裏閉目養神,用異能悄悄恢複體能。


    兩人靜靜地相擁了會,等到了五點,天還沒有亮,孟西洲就把她抱去廚房拉亮燈,一起做早飯。


    隻是,風知意在忙活,孟西洲像大型貓科動物一樣,從後麵熊抱著她不撒手。而且還抱著抱著就咬著她耳朵往下親,手還往衣服裏麵摸去。


    風知意被他撩撥得麵紅耳赤、氣息不穩,沒好氣地拍他手,“別搗亂,你還要不要吃飯了?”


    其實相對於吃飯,孟西洲更想,“我想吃你。”


    他剛剛本來就沒吃飽,所以等早飯做好,孟西洲還真的把早飯和風知意一塊給吃了。


    風知意被他給羞臊得不行,這幸虧是在自己家,孩子們也還沒醒,不然在廚房餐桌這種地方,真的是……風知意沒好氣地去擰他!


    孟西洲一臉饜足,笑盈盈地給她整理收拾好,“等我回來,在隔壁院子裏起個木屋,把三個臭小子趕過去住,然後我們在各處都試試好不好?”


    風知意頓時被他的厚顏無恥給驚到了,“滾滾滾!你個臭流氓!”


    孟西洲低笑,把她抱進懷裏、抱進木屋的房間裏,給擱在床上,“那我滾了?你好好休息夠了再起床。”


    臨別了,風知意也顧不上再生他氣,抬手勾住他脖子壓下他親了親,“路上小心點,到了就給家裏打個電話報平安。”


    “好。”孟西洲回了回親她,給她掖好被子,親了親她額頭,然後起身拎起行李出門。


    風知意看著他關上房門時朝她微笑地擺擺手告別,然後門被合上,心裏猛地一陣悵然若失。翻了個身,準備再睡會的時候,瞄到床頭櫃上孟西洲的手表,頓時驚起抓起手表追出去,“等一下!”


    孟西洲正準備關上院門,看到媳婦兒追出來,忙把行李大包一丟迎上去,“怎麽了?”


    風知意拿起他的手,把“手表”給他戴上,“這個你忘了。”


    “這也值得你外套也不披件就跑出來,”這春寒料峭,孟西洲看她穿著睡衣就跑出來了,趕緊把外套展開把她裹進懷裏,“也不怕凍著。回頭我再買一塊就是了,又不礙事。”


    “不行!”風知意給他戴好,拍了拍他手腕,嚴肅地交代他,“你隻能戴著我送你的這塊,出門在外不要摘下來,就算洗澡也不要摘,它防水的不礙事。”


    孟西洲聽得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眼眸若有所思地微閃了一下,似是想明白了什麽隨即承諾笑道,“好!我隻穿戴媳婦送我的。”


    風知意知道他答應過她的事基本能做到,放心下來,“嗯,那你快去吧。”


    孟西洲卻一把抱起她,把她抱回有“暖氣”的屋子裏才把她從懷裏放出來,“別再瞎跑出去,快回房補會覺。你是不累還是咋地?嗯?”


    說到最後,聲音明顯充滿了某種危險的低沉。


    風知意卻抱住他踮起腳親了親他,是真有點舍不得,“早點回來,不準跟那些年輕漂亮的女學生過多接觸,知道嗎?”


    這還是他第一次看到他媳婦兒這麽明顯地吃醋、這麽緊張他,孟西洲簡直心花怒放,激動地抱著她一頓深吻,吻得她腿軟站不穩了,才拉絲退開,聲音暗啞地低笑,“再年輕漂亮,也抵不上我媳婦兒的千萬分之一。”


    “別油嘴滑舌!”風知意微微喘氣,嚴肅著一張粉若桃花的臉,“我是在說認真的!你可要記得:你是已婚男,有老婆孩子的,注意跟女學生保持距離,不要給人錯覺和幻想。”


    她從曆史中了解過不少,恢複高考後的第一批大學生,可是有很多拋棄了原配偶,在大學裏找到了“誌同道合”的革命同誌。


    她雖然相信孟西洲的品性,但他長得這麽招人,成為了大學生也沒了那地主崽子的低人一等,指不定有的是年輕姑娘對他前仆後繼。


    就算孟西洲不動心,但想想那麽狂蜂浪蝶對她大寶貝起心思、蜂湧撲她丈夫,她就莫名不爽!


    孟西洲愉悅低笑,“好!那我一進學校就在腦門上寫上已婚二字,女同誌勿要靠近。”


    風知意也笑,嬌嗔地輕拍他胸膛,“哪有那麽誇張?我隻是讓你注意一點,別鬧出什麽誤會緋聞。”


    孟西洲捉起她的手親了親,“放心吧,我知道的。肯定不會有讓你不高興的事情產生,我還怕你稍有不滿就把我給踹了呢!”


    他媳婦兒“翻臉無情”,那可是真正的無情,絲毫不拖泥帶水的,一點情誼都不剩下,能紮死人心的那種。


    就比如彭家祖孫、比如方小芳,那些交情說斬就斬斷了,非常的幹脆利落,一點都不會心軟的。


    風知意抱住他的腰,依偎進他懷裏,“我沒那麽小心眼,我包容性還是很廣的。”


    但是對背叛卻是零容忍,尤其是感情上,一絲一毫的瑕疵都無法容忍。


    “嗯。”孟西洲把渾身發軟的她往懷裏壓了壓,腰挺了挺,“寶貝兒,你再不放開我,我就走不了了。”


    風知意感受到了,低頭看了看,突然壞心眼地摸了一把捏了捏,然後推開他迅速後退。


    孟西洲倒吸口氣,看了眼瞬間又精神撐起來的小帳篷,抬手想捉住她。


    風知意卻迅速地跑進房間關上門,從門縫後歪出腦袋,壞壞地笑盈盈,“快走吧,再磨蹭要趕不上火車了!”


    孟西洲追到門口抵著門氣笑,“是誰使壞讓我要趕不上火車的?”


    “反正不是我。”風知意一臉賢惠端莊的樣子,“我可是一直催你快點出發的。”


    孟西洲看了看時間,確實要來不及了,隻好無奈地邊往外走、邊指著她笑道,“小混蛋你給我等著!看我回來怎麽收拾你?!”


    風知意笑盈盈、俏生生地立在房門口,“那我等著哈!別讓我等太久。”


    孟西洲見此簡直小心肝兒一顫,低聲罵了句髒話,趕緊步履匆匆地出門了,不然他懷疑他哪怕把命留在這裏都不走了!


    ——


    孟西洲這一去,去了三四個月。


    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不過風知意倒沒什麽他離開的感覺。


    因為他隔三差五地打電話回來,事事周到地叮嚀囑咐,孩子生日時還寄了禮物回來,甚至每周都給她寫信寫情書,說是學校裏都流行這個,他也要給媳婦兒寫。


    所以風知意幾乎能天天收到有關於他的消息,能跟他書信電話地接觸聯係,好像他就在她身邊,並不是遠在天邊的京市。


    兩人像是異地熱戀一般,情趣玩到六月中旬的時候,清瘦了一圈的孟西洲沒打一聲招呼地回來了,說是給她一個驚喜。


    可是,卻把風知意給嚇一跳,“你這是幹嘛了?怎麽瘦得這麽多?不是給你塞了很多錢票嗎?難道你還省吃省喝了不成?咱們家缺你那點口糧嗎?!”


    孟西洲看她心疼得眼眶都紅了,心裏激蕩得忍不住抱著她狠狠地親了親,親得喘不過氣來才作罷,才嘴唇摩挲著她嘴角解釋,“沒省,鍛煉也沒落下,別擔心,身體健康著呢!可能是讀書太辛苦了。”


    風知意有些不解,“讀書有那麽辛苦嗎?”


    孟西洲解釋,他花了快四個月的時間埋頭苦讀,把一年要學的東西都給學完了,這才通過學校隻考核不上課的申請。


    畢竟,接下來一年的課程他都學完學會了,再跟隨大流上課也是浪費時間。


    至於為什麽會清瘦下來,他覺得大概是太耗腦力。要知道這四個月,他除了吃飯睡覺鍛煉和隔個兩三天打一次電話回家、以及給媳婦兒寫信表達思念,就是拚命地吸收專業知識努力通過學校考核,一秒都沒浪費。


    “還有,我覺得最主要的原因,是我太想你了!”孟西洲抱著她蹭,無比委屈地輕輕咬她耳垂,“我餓了,寶貝兒。”


    說著就上下其手,風知意忙攔著他,“別鬧!這大白天的,孩子可能隨時回來!”


    孟西洲這才想起來問,“孩子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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