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麽大烏龍?


    “這不沒法嘛,媳婦都懷上別人孩子了,不離婚也得離婚了。”說到這裏,李燕華語氣微妙地頓了下,“之前周曼曼住在他們家的時候,周三偶爾回來一兩次,那身高腿長的,周曼曼不止一次跟我誇他來著。”


    所以李燕華覺得,“她估計對周三早就看上眼了,這次見周三回來離了婚,她不知怎地就跟他搭上線結婚了。周三可能是覺得,她一個黃花大閨女嫁給他這個二婚帶拖油瓶的老男人,有點委屈了她,就把部隊裏給的獎金給她起了間敞亮氣派的磚瓦大房子娶她呢!她現在住著村子裏數一數二的屋子,可氣派了!”


    風知意:“……”


    “不過呢,大隊裏很多人說她不厚道,說周三嫂子苦熬了那麽多年,沒熬到周三出息給她好日子,反而是被周曼曼摘了果實。”其實李燕華自己也覺得有點道理,“因為周三嫂子現在的男人雖然是村裏上工的,但日子過得一般般,並不比以前輕鬆。”


    “周三剛回來那會,周三嫂子氣不過,可是跟周曼曼在大隊裏好好鬧騰了一回呢!周三嫂子眼紅她好運,罵她早就暗搓搓地覬覦別人的男人,說她不要臉!”


    “周曼曼說她迫不及待另找男人,才是騷賤不要臉。還說以前周三不在的時候,說不定她早就跟別人勾搭上了。這眼藥上得,周三對前妻就更是心裏不舒服了。”


    說著,李燕華“嘖嘖嘖”地感歎,“你說說哦,這到底是個什麽理?周三嫂子怎麽那麽倒黴命苦。陪著周三吃了那麽多年的苦,好不容易熬得周三出息了,卻拱手讓人了。”


    風知意也無言以對,畢竟這事兒說起來,還真的誰都沒錯。


    招待完李燕華,傍晚陸佳良果然也拎著一籃子的菌子竹筍來看她,“想著你從首都回來,什麽好東西沒有?但這些個野菜,你估計是沒的。”


    風知意笑著道謝接過,“這個確實,兩年沒吃到過了。”


    “這個菌子,其實是宋宗洺讓我給捎過來的,說是謝謝你們兩口子以前對他爺爺的多番照顧,也讓我幫他跟你們問聲好。”陸佳良解釋,“他說他現在的身份不方便,就不過來看你們了,免得連累到你們。”


    風知意笑意微斂,“他有心了,回頭你幫我謝謝他,勞他掛念。”


    “好。”陸佳良點頭,“你也別客氣,咱們相識一場的情分,也算是革命同誌了。”


    風知意笑,“也是。”


    “其實他現在過得也不錯,就是活兒苦點累點、工分少點,但能就近光明正大地照顧爺爺,再也不用偷偷摸摸的了。”陸佳良經曆了一番變故真心覺得,“這人過日子嘛,活兒苦點沒關係,心裏不苦就行。”


    風知意頗為認同地微微點頭,知道他意有所指,看他眉目疏朗,沒有抑鬱陰霾,就問,“聽說你離婚了?”


    說起這個,陸佳良非常輕鬆高興地點頭,“這還得感謝他們家那個莫名其妙的堂姐,叫許……什麽香來著。就是幾年前,搞假募捐被抓去的那個。前年她不知怎麽出來了,還成了什麽大官夫人,回來的派頭可大了,莫名其妙地指著我鼻子罵我是負心漢、人渣什麽的,強勢地逼我跟她堂妹離婚來著。”


    陸佳良當時真心覺得莫名其妙,不過能讓他離婚,他倒是求之不得。所以他悶不吭聲地忍著她的無端指責,趕緊把婚離了要緊。


    風知意:“……”


    她知道那應該就是許梨香沒錯了,沒想到,她還曾回來耍過威風。


    不過,這倒是做了件好事。


    也不知道,現在生死未卜的許梨香若是知道,她無意中幫她恨透的“渣男”脫離了苦海、跳離了火坑,會不會氣得吐血。


    風知意現在好奇的是,“那現在許家沒有再纏上你了嗎?”


    畢竟,許家現在可謂是“倒”了吧?


    “沒有。”陸佳良搖搖頭,“許家全家都搬走了,好像跟著他們家那個有了大出息的堂姐去享福做城裏人了,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反正沒消息回來了。”


    風知意聽得微怔,許家一大家子沒回來?那他們一大家子去哪了?在京市,似乎已沒了他們的立足之地了吧?


    陸佳良倒沒發現她細微的怔愣,見她沒說話,隻當她對許家的事不感興趣,就繼續說,“而且,離婚的時候,他們很不客氣地把我不行的事宣揚得人盡皆知、沸沸揚揚。所以啊,現在女同誌看到我,遠遠地就繞路走,生怕被我纏上似的。”


    風知意聽得忍俊不禁地“噗嗤”輕笑,“那你就任這個謠言散播?”


    “沒事兒,”陸佳良非常超脫瀟灑地笑笑,“反正我又不準備在這找媳婦,樂得落個清靜輕鬆。”


    風知意微笑點頭,隨即想到什麽覺得不合理,“哎不對呀,那他們怎麽解釋他們女兒那孩子是怎麽來的?”


    陸佳良神情有些微妙的嫌棄鄙夷,“他們還挺理直氣壯地說是幫我借的種,一點都不覺得羞恥。關鍵是,大隊裏好些人,也這麽覺得呢!說是我以後領養個孩子的話,還不如養個媳婦親生的,這樣多多少少會比完全外來的好,以後絕對不會成為白眼狼。”


    說到這裏,陸佳良有些無言地聳聳肩,“我都不知道說啥了。隨便吧!反正能離婚,隨便他們怎麽說我都行。”


    風知意也有點一言難盡地點頭,“也是。觀念不一樣,你沒法跟他們較真,也掰扯個不清楚。”


    陸佳良其實跟孟西洲比跟她熟,又正好是晚飯時間,風知意就留他跟孟西洲吃飯喝了兩杯聊了會天,互通了下消息。


    至於其他知青,跟風知意都不熟。新來的,就更不認識她了,所以沒有再來拜訪的。


    風知意在家裏邊收拾整理,邊耐心等了三天,見王家始終沒把大鵝子給送回來,就上門去要了。


    “哎喲!我還以為你不要了呢!”王嬸子笑道,就讓自己的孫子去把那三隻大鵝子給趕回來,回頭跟風知意解釋,“放養的,都是在外麵吃蟲子吃草,養得膘肥體壯的。”


    風知意微笑道謝,可當看到那三隻大鵝子之後,笑容微微凝滯了一下,“嬸子,這不是我當初那三隻大鵝子吧?”


    “哎喲!你可真眼尖!”王嬸子可能覺得這沒什麽,所以一點都不心虛愧疚地解釋,“前年妙妙剛懷上孩子,吃啥吐啥,眼看人消瘦下去了,孩子都有點危險。我家那蠢兒子,就把其中一隻鵝子給宰了燉給她吃,沒想到,還真的治住了!”


    “所以,我趕緊再去抱養了三隻回來給你養回來了。”說著,王嬸子指指那三隻大肥鵝,“你看,這不比你養得差吧?”


    風知意:“……”


    這還真的跟她養的大鵝子沒法比。


    但是,人家又不知道她那是特意馴養的,又沒法跟人家解釋,隻能微微點頭,把這三隻大鵝子給趕回家了。


    不管怎麽樣,不能虧得一點底褲都沒了。


    隻是,在趕著鵝子回去的路上,遇到周曼曼。


    周曼曼眼睛微亮地問她是怎麽養鵝子的,說是江妙妙吃了她養的鵝子之後,不僅懷孕的症狀減輕了,那皮膚都白嫩嫩水當當了,連一些小毛病都沒了。


    她原以為是吃大白鵝都有這個功效,她也試著養過幾隻,可並沒有這個功效。王家後來也養過幾波大白鵝,吃了也沒這個功效,所以她才發現,是風知意養的鵝子特殊。


    風知意這才知道,原來剛剛王嬸子是裝作不知道、裝作若無其事,難怪剛剛江妙妙裝睡躲在屋裏不出來。


    這是心虛了吧?


    風知意心裏頓時就有些,說不出來的不舒服。


    但若是去跟人家計較,也計較不出個子午寅醜來。畢竟鵝子都被人吃了,人家也賠了,還能怎麽計較?


    隻好打算以後遠著,慢慢地淡了交情關係便是了。


    她不喜歡,這種跟她耍小心眼的人。哪怕這種小心眼,沒什麽大不了,但為人不真誠,她就沒興趣結交。


    風知意有些鬱悶地趕著鵝子回去,晚上就燉了給老公兒子加餐。


    第136章 大白


    風知意一家回來的第五天,五個警衛員開著五輛大大的軍用卡車,把他們的家當行李以及那些植株給全部運過來了。


    同行回來的,還有二狗子,以及他們養的奶羊和鴿子。


    當初他們輕裝簡從地回來,沒有帶上二狗子。一是寵物不好上火車;二是留下二狗子跟車也好幫他們看著點東西。


    五輛大車進村的動靜就有點大,嚴重引起了人的注意。不過好在是大白天的,大夥兒都在上工,倒沒有太多人圍觀。


    風知意隨便應付了一下村民好奇的詢問,說是自己在京市的家當行李等物,就讓警衛員把東西一一卸車給搬進院子裏去。


    孟西洲見東西全部放進來後,他們這個本就不大的院子更顯得擠擠挨挨了,就建議把他之前的“家”,那塊地方也圈進來。


    反正正好在隔壁,而且地塊還不小。


    風知意同意,留警衛員吃了一頓豐盛的午飯,然後遞給他們每人一封介紹信,“你們拿著這個,相信部隊會給你們另外安排好的去處。”


    五人有些遲疑地接過,“您、您一個都不留嗎?這、這是不是有些不太妥當?”


    風知意微微笑道,“有什麽不妥當的?這裏又沒有什麽危險,有什麽好警衛的?”


    當初願意留下警衛員,是為了擋老不自覺找上門的楚家。現在在這裏又沒人會仗勢上門騷擾她,她不太願意外人來參與進他們一家的生活裏。


    “而且你們也看到了,我這裏隻有一處小木屋,實在沒法安頓下你們。最重要的是,”風知意真的是為他們著想,“跟著我在這邊與世無爭,是不會有什麽建樹的,憑白蹉跎了年華。你們這些當兵,應該去戰場上建功立業才是,趁現在還年輕。”


    五個警衛員神色微動地點頭,慎重地跟風知意告了別,才開著車走了。


    風知意一家就又花了一些時間把院子擴大、把東西給安置好。


    孟西洲沒有打破籬笆重新圍起來,而是把他以前的地盤也用籬笆圍了起來,然後在風知意這邊開了個進出來往的門。


    生活區就小木屋這邊,而他以前的那邊,則作為風知意工作區,把植株都搬過去給布置滿了。


    忙完,汪醫生就正好過來跟風知意交接工作了,他倒是先不滿她一個警衛員都不留的決定,“你也太任性胡來了,怎麽能一個都不留下呢?萬一有什麽事,也能多個人搭把手不是?”


    “在這裏能有什麽事?”風知意不以為意,真有她都應付不了的危險,留下那五個警衛也隻是增加她的負累罷了,“而且汪叔您看,我這裏就這麽個小木屋,等孩子大點估計都不夠住,哪還能安頓得下五個大男人?”


    汪醫生這會正坐在葡萄架下跟他們一家三口一塊吃飯,聞言抬首看了看不遠處的小木屋,確實挺小的,不過,“住處還不好解決?你想要的話,我給你批塊地,建個大屋子好了。就是建個京市大院裏的那種小樓也沒問題。”


    “不用,”風知意失笑,“何必那麽勞師動眾。關鍵是,他們放在我這裏,確實是浪費人才了,也不能耽誤他們的前程不是?”


    畢竟,她這裏沒有權勢給他們,跟著她再久,她也沒法提拔他們什麽。而且,她始終堅信,作為一名戰士的戰功,應該在戰場上去取得。那樣自己打下來的戰功,才是牢不可破的、才是不可撼動的。


    “難得見到還有你這樣保持初心的人。”汪醫生失笑,隨即又問,“那你這邊研究需要助手什麽的嗎?”


    風知意微微搖頭,“暫時不需要,有需要的話我會跟您說的。”


    “行。”汪醫生也不多幹涉她,“那一會吃完飯,你跟我去趟研究辦那邊,我把這邊的事兒交接給你。”


    風知意覺得這個詞甚是新鮮,“研究辦?”


    “一會你跟我去就知道了。”汪醫生暫時也沒多作解釋。


    等吃完飯,跟著汪醫生去了育苗基地那邊,風知意才知道所謂的“研究辦”就是基地邊上,起了一排的宿舍而已,有二十個研究成員住在這,專門伺弄育苗。


    年齡不等,有頭發花白的老學究,也有中年眼鏡的中醫傳人,更有初出茅廬的小年輕,但無一不是這相關方麵的專業人員。


    聽汪醫生跟她介紹,有位還是頗有建樹的植物學家,對這個藥材非常沉迷,一直想要研究出來原理。


    風知意暗自笑笑,沒說什麽。有些學者對專業知識的執著,確實挺可愛的。


    當汪醫生把風知意介紹給眾研究成員認識,說她就是培育出這個藥材的人,而且還是新藥的研發人,以後會全權負責這邊的藥材培育。


    眾人頓時震驚、崇拜、狂熱、懷疑、不可置信,什麽感觀的人都有。


    那個頭發花白的植物學家還表示學無長幼、達者為先,且立馬拿出他這一年多研究出來的資料跟她請教。


    風知意尊重他對專業的認真,倒是詳細地解了他不少疑惑。旁邊的人見她對這藥材是真的了如指掌,無一不精通,紛紛都信服了這確實是她研究出來的東西。


    自此,風知意順利接下這事的話語權。


    不過她沒有過多地幹涉他們原來的培育進度,隻在田間走了走,然後指出了幾處不足可改進之處,讓他們跟以前一樣培育就好。


    研究員們紛紛奮筆疾書地記錄下,還時不時地提出沒弄明白的一些問題,風知意幾乎有問必答。


    直到太陽落山、暮色降臨,孟西洲帶著孩子狗子來找她回家吃飯,他們這才驚覺天都快黑了,才有些意猶未盡地放風知意回去。


    吹著暖暖的風,漫步在田間小路上,孩子在前麵跟狗子快樂打鬧地奔跑,孟西洲微微側首,“剛剛看你跟他們說話的樣子,挺像那麽回事的。”


    風知意微怔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他在說什麽,看著孩子跟狗子鬧得歡快笑著,“難道我平時不像嗎?”


    “嗯。”孟西洲很老實地回答,“不像。我平時看你搗騰那些東西,你隨意得像是小孩子在玩過家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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