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我跟你劃清界限,不是因為你我有什麽矛盾,跟你本身也沒有什麽關係。我隻是,單純地不想跟楚家人扯上關係往來。”


    顧寒音就是這點想不明白,“可我是我,楚家是楚家,你怎麽能因為楚家而牽連到我身上呢?是不是有點不講理?”


    “你就當我不講理吧。”風知意實在是不想去應付“朋友的親人是仇人”這種錯綜複雜的人際關係,她就想活得簡單輕鬆點,“我就是不想跟楚家扯上一點點關係,哪怕是轉彎抹角的都不行。”


    而且,她也實在是想不通顧寒音的執著不放棄,“更何況,我這個人也沒什麽好的,冷漠、無心、不近人情,你何必執著於此呢?”


    要說她的能力或身份地位的話,隻要她不同意,其實沒有誰能占到她的便宜,何必來她麵前吃力不討好呢?


    顧寒音頓時臉色有些掛不住了,風知意不惜這樣自貶都要跟她撇清關係,何嚐不是嫌棄她到極致?倍感羞辱地忍了忍心中的不滿,“其實我今天來,還有一事相求。”


    就知道對方是無事不登三寶殿,風知意沒什麽意外,心下輕歎,“最後一次吧,以後就當彼此是和平的陌生人,互不打擾、各自安好可以嗎?”


    顧寒音猛地抬眼看她,眸光劇烈地閃爍了一下,期盼而又急切地道,“那、那可以請你去幫楚家老太爺調養一下身體嗎?”


    風知意怔了一下,隨即啞然失笑裏有說不出的嘲諷,“其實你剛剛不是想說這個的吧?是什麽錯覺讓你以為我會打破自己的原則、答應你這種無理的要求呢?就憑你我相識一場且並不熟的交情?”


    顧寒音當即被她這不太客氣的話給漲得臉通紅,其實剛剛那請求她一說出來就後悔了。風知意對家人親人甚至生父生母的絕情,她早就深刻領教過,又不是不知道這個是絕不可能的。


    可是,也許是貪婪心作祟,她剛剛腦袋一熱,就鬼使神差地說了出來,“對、對不起,隻是楚老太爺怕是時日不久了,我一時心急……”


    心急得想立功?然後借著和她的關係在楚家站穩跟腳、舉足輕重?


    風知意輕笑一聲,給她留了一張遮羞布,沒有拆穿她真正的用意,“人固有一死,誰都逃脫不了的。楚家老太爺都九十多歲了,壽終正寢不是很正常嗎?這是自然規律,順其自然不好嗎?”


    顧寒音覺得風知意是站著說話不腰疼,楚家老太爺一倒,楚家的大勢就去了,楚家人怎麽順其自然地眼睜睜看著?所以她就有些不服氣,“如果是風老爺子要去了,你會順其自然地隨他去?”


    風知意嘴角浮起一抹涼諷的笑,“那是我爺爺,是救了我命、養我長大的爺爺。他對我恩重如山,我自然會盡我所能,助他延命壽長、順遂安康。這是我的責任,也是我的義務。可楚家老太爺,他對我來說是什麽?”


    顧寒音回答不出來,畢竟楚家的說法是前十九年根本不知道風知意的存在。


    風知意薄凉輕笑,“這世上每刻每秒都有無數人在即將離世,他對我來說,隻是這千萬人中的其中之一而已。若我救他,豈不是要去拯救全世界?在你們眼中冷心冷肺的我,有那麽偉大嗎?”


    顧寒音:“……”


    風知意收了收臉上的嘲諷,有些無趣地道,“更何況,我不覺得你們找不到比我醫術更好的人了。至於為什麽執著於我,原因你知我知,楚家也知,真要我把你們的心思揭露出來踩麽?何必呢?”


    說完,見顧寒音說不出反駁的話來,風知意頭也不回地推著孩子進院子,“人貴自重,請回吧。不要再來了,別逼我厭惡你、別逼我跟你翻臉成仇。”


    顧寒音見此忙道,“那我請你幫我看看可以嗎?我也想要個孩子,可我這都結婚快一年了,都還沒……”


    已經走進院子的風知意眉目冷然地回頭打斷她,“剛剛最後一次機會,你已經用掉了。”


    說完,不再搭理她,朝一旁的警衛員示意,“關門。”


    然後,沒管門外的顧寒音會有何反應和感受,風知意推著孩子回屋,給他喂下午點心的輔食。


    不過,顧寒音來這一趟,倒是提醒了她,孩子沒幾天就要周歲了。


    風知意喂著孩子食物問,“寶貝兒,你馬上要一周歲了,要不要過生日呢?”


    根本不知道生日是啥的小孟灼張開嘴巴專心等投喂,“啊——”


    風知意輕笑,又挖了一勺輔食喂給他,“那等你爸回來,我再跟他商量一下。”


    話剛落,警衛員來提醒,說是有好幾個大院裏的政委、主任、軍長等夫人給孩子送周歲禮來了。


    風知意愣了愣,趕緊讓警衛員請她們進來。


    為首的,就是隔壁那個紀主任的夫人,跟她笑道,“知道你平時低調,不愛搞這些虛頭巴腦。但是呢,咱們好歹是一個大院的,你這孩子都周歲了,我們若是一點表示都沒有,那也太說不過去了。”


    “就是就是!”其他婦人都紛紛附和,“你這孩子以後還叫我們一聲嬸子或一句阿婆呢!咱們豈能白白擔了這個長輩?”


    風知意心說那可不一定,她孩子不一定在這裏長大,但表麵還是笑盈盈地跟她們寒暄客套,讓警衛員上了茶,請她們坐了一會、聊了一會。


    基於她們說不是什麽人情往來,就是單純地給孩子一份心意,風知意也就隻好道謝接下。不然,總不能把送上門的友好和善意丟出去。


    她的冷然和拒人於千裏之外,也隻是針對楚家杜家以及風家而已,旁的人又沒得罪她不是?


    隻不過,這禮收了……風知意送走幾位夫人之後,正想著該怎麽處理呢,二狗子興奮地竄回來了,“家主家主!勁爆大新聞!快快快!我放給你看。”


    風知意有些無語,抱著剛哄睡的孩子去了書房,拉好窗,“放吧。”


    二狗子眼睛一眨,放出全息投影——


    楚大美人和一對中年婦人以及一個老婆子,急忙匆匆地趕回了安靜得好像空無一人的杜家,直奔樓上主臥室。


    楚大美人擰了一下門把沒擰開,那中年男子二話不說地拉開她,然後提腳直接對著臥室門猛地用力一踹——


    臥室內那大床上正在顛鸞倒鳳的男女,猝不及防地就這樣撞入了人的眼裏!


    看到這不堪入目的一幕,房裏和房外的人都驚了一下,還是床上那女人猛地“啊——!”地一聲尖叫驚醒了眾人。


    中年男子頓時暴怒地衝進去,把杜父一把扯下來一拳揮過去,“杜衛軍!你他瑪德做這豬狗不如的事對得起我妹妹?!”


    中年婦人和老婆子也緊隨其後地衝進去,把那個床上的女人拽著頭發撕下來暴打,“偷男人?!我讓你偷男人!!我打不死你個不要臉的死娼婦!我打死你這個該遭天雷的臭女表子!”


    那女人身無寸縷,不敢換手,隻顧得上捂著不雅的位置連連慘叫。


    杜父一開始也是被打了個猝不及防,而且自身這種情況下也有些懵逼生怯,就難免有些束手束腳,也連連道歉解釋。


    可是,見那氣紅眼的中年男人不依不饒,幾乎恨不得打死他的架勢,也反應過來就跟著中年男子對打。


    場麵就,一度非常混亂!


    甚至還有兩個人是完全沒有穿衣服的,看著就有些辣眼睛。


    所以不雅位置,就被二狗子及時用一個賤賤的、嘿嘿嘿的賤笑表情打了碼。然後那個賤笑表情,就隨著人的動作到處晃著嘿嘿嘿笑。


    風知意看得嘴角微抽,“你大可不必。”


    “不行!”二狗子表示自己是個愛護環境、有公德心的智腦,“太辣眼睛了。”


    風知意沒搭理它,見楚大美人看著房間混亂的暴打場麵,似深受打擊,站在門口眼眸無光、臉色蒼白地搖搖欲墜。


    這時,可能是在樓下睡覺的杜若蘭被吵醒了,一瘸一拐地匆匆跑上來,“幹嘛幹嘛幹嘛?!”


    當看到臥室內的情況,頓時倒吸口氣,整個人懵了一下,然後才趕緊衝上去解救她那在慘叫的親媽,“別打了!別打了!”


    可剛衝上去,就被那手腳都很有蠻勁的老婆子拖著一起暴打!她一隻眼睛一隻瘸腿,實在不是對方的對手,也被打得慘叫連連。


    直到看到她媽被對方拿著燈座砸破腦袋,砸得鮮血直流,被壓著打的杜若蘭這才慌了,再也顧不上她爹娘會不會丟人,趕緊扯開嗓子拚命地朝窗外喊,“救命啊!打死人了!要打死人了!救命啊!”


    她知道這種情況下,她媽就是被打死了也是活該。她媽一死,她就沒靠山了,她也不會落得什麽好下場。


    可這一嗓子,喊得可不得了了!


    這可是軍區大院,不僅左右鄰居,就是巡邏的士兵都跑進來了,誰讓她喊的是人命關天的大事呢!


    還有正在杜家外麵路過的路人,聽到喊救命、聽到要打死人,軍人都很有維護治安的責任感,所以想都沒想地紛紛跑進來都準備見義勇為來著,卻不料——


    呃~這場麵,emmmm……


    一陣兵荒馬亂之後,互毆雙方總算被拖開了。


    捉奸四人組也冷靜下來,護著深受打擊得有些精神恍惚的楚大美人坐在客廳裏等,還有很多吃瓜群眾、目擊證人,都在等那兩人穿好衣服下來。


    沒一會,杜父衣著整齊、人模狗樣地下來了,如果忽視他被打得鼻青臉腫的話。


    身後,還跟著那個期期艾艾,垂著頭似乎沒臉見人的保姆。


    他們一下來,那個捉奸的中年婦人就毒舌嘲諷,“這麽久,你們不會又搞了一場再下來吧?”


    這話說得圍觀人群裏鄙夷輕嗤。


    杜父臉一黑,瞪向她,“楚二夫人可真是好教養!”


    中年婦人絲毫不怵地輕笑嘲諷回去,“至少比你好啊!我至少不會做狗男女的事!”


    杜父一噎,說不出話來。


    楚大美人微微搖著頭,無法相信地看著他,一臉蒼白,眼淚搖搖欲墜地淒楚問他,“為什麽?!為什麽?!”


    杜父聞著她身上那濃鬱的香味裏夾雜著不可忽視的臭味,難掩嫌棄地遠離了她幾步,“不為什麽。”


    楚大美人看明白了,淒慘一笑,豆大的淚珠就滾落下來,“你嫌棄我?!”


    杜父不耐煩地皺皺眉,一臉的冷漠無情,“我們離婚吧!”


    中年男人,可能就是楚大美人的哥哥,頓時暴怒,“杜衛軍你他瑪德還有臉說離婚?!你怎麽敢?!”


    說著就要衝上去,卻被旁人給拉住。


    正又要混亂時,一隊公安由外麵走進來,讓場麵安靜下來。


    那為首的公安,直接走到杜父麵前,“杜軍長,有人舉報你跟你家保姆亂搞男女關係?”


    杜父臉色一僵又一黑,但這麽多雙眼睛的見證下,他又沒法否認。


    見他沒有吭聲,麵無表情的公安眼底閃過一絲嘲諷譏誚,“那就不好意思了,請吧!”


    說著,還狀似非常恭敬地做了個朝外請的動作。


    杜父臉青青白白地僵了僵,理了理衣服,憋了憋怒氣抬腳朝外走。


    而公安對那個“保姆”,則是十分鄙夷地朝身後的人一揮手,“把這個也帶走!”


    杜若蘭在一旁看得心中一緊,忙跳出來攔住,“等等!”


    杜父皺眉,心下猛地一跳,突然有了種不好的預感。


    果然,下一秒杜若蘭就直接快速地說出口,“我爸跟我媽在一起,怎麽就成了亂搞男女關係了?”


    “你爸你媽?!”公安這句反問,一下子就聚集了所有人的目光,“你說杜軍長跟你家保姆,是你親爸親媽?”


    杜若蘭頂著杜父快吃人的目光,無畏點頭,“是的!我爸跟我媽二十三年前就已經結婚生了我了!反而是這個女人,”


    杜若蘭鄙夷地指著楚大美人,“她才是破壞別人婚姻的第三者!破壞軍婚、一直鳩占鵲巢的人一直是她!”


    楚大美人這會都顧不上她一直疼愛的杜若蘭居然會對她這般嘴臉,一臉震驚地看向杜父,“若蘭她、她是你和……”


    看了看跟在他身後一直沒有抬頭的“保姆”,淒楚受傷的神情逐漸變得憤怒,“她是你和她的親生女兒?!你不是說她是你戰友遺孤嗎?!你一直在騙我?!!!”


    杜父默了默,似乎覺得事到如今也沒什麽好隱瞞的了,就很不耐煩地道,“你不也跟別人生了孩子嗎?我怎麽就不行了?”


    聽了這話,楚大美人淒慘地氣笑了一下,眼淚跟斷了線的珠子一樣不停地滾落,“原來你一直在介意這個?!可你有什麽資格介意?!我那時是確認你已經犧牲兩年多了,才在家裏的安排下結婚的。可你呢!你明知道我會等你,可你為什麽不回來?!還跑去跟別人生孩子?!”


    杜父神色有些不自在,“我那時失憶了不知道。”


    “不知道?!”楚大美人哭得楚楚可憐、梨花帶雨的樣子真的很有殺傷力,“那你也是真的喜歡她,才跟她生孩子的不是嗎?你失憶了不是失智!”


    杜父垂下眼眸沒有否認,杜若蘭母親年輕的時候是真的很美豔妖嬈,就是現在也風韻猶存,那時失憶的他還一度以有這樣的妻子暗自得意自豪來著。


    “嗬嗬、嗬嗬……”看杜父不說話,楚大美人又哭又笑,“你早就變心了對吧?!你早就跟她有一腿了是吧?!這麽多年你一直對她念念不忘是吧?!”


    杜父默了默,想說什麽終究還是沒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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