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手!都說是順手摘的了!”蘇望舒都要氣瘋了,心裏鄙夷這個人果然是個窮鬼,一根黃瓜都要這麽斤斤計較,“誰偷東西了?!誰要偷你一根黃瓜了!我會買不起一根黃瓜嗎?!”


    “順手?”風知意好笑冷嗤,“不知道不問自取即為盜嗎?你的家教難道沒教你,不能擅自拿別人東西嗎?”


    “你!”蘇望舒被她問得啞口無言,“反正我就不是偷!我犯得著去偷你東西嗎?你有什麽東西值得我看上?”


    風知意輕嗤,“你不是去偷東西,那你跑到我家去幹嘛?”


    “我、我……”蘇望舒被問得半天說不出話來,她當然沒臉說她是去偷學怎麽收拾打造院子來著。


    見此,一直默不作聲收拾整理自己的杜若蘭趕緊出麵救場,聲音柔柔地委屈表示,“我們隻是路過而已。”


    “路過?”風知意好笑地嘲諷輕嗤,“我家在村子邊緣、小巷子的盡頭,你們這是去哪啊?從上邊千裏迢迢的,特意繞去我家那麽犄角旮旯的地方路過?”


    “就是!”旁邊也有群眾忍不住嗤笑,“那小巷子盡頭就是她家了,你們除了去她家還能去哪?難不成去荷塘裏遊泳不成?”


    杜若蘭被這話提醒得想起風知意家旁邊的大荷塘,忙道,“對對對,我們就是想去摘荷花來著。”


    風知意簡直用看“蠢貨”的眼神看了她一眼,扭頭提醒大隊長,“大隊長,她們似乎還想破壞公共財產呢!”


    那畢竟是大隊裏公共的東西,有人立馬緊張了,“她們倆該不會是想去偷蓮蓬吧?”


    “還真有可能!這個時候,蓮蓬正在長成呢!”


    眼看罪名越來越重,杜若蘭趕緊擺手否定,“不、不是的。我們隻是、隻是去看看荷花。對,看看,就看看而已。不是摘。”


    她是真的沒想到,隨手扯的一個“高雅”借口,會被懷疑偷公共財產。這些泥腿子,就知道公共財產、糧食糧食的,煩死了!


    這下,都不用風知意反駁,社員們群情激奮地反駁她——


    “你剛剛明明說你們是去摘荷花!”


    “就是!這兩女娃滿口謊言!”


    “大隊長,必須好好查查,這兩人到底想幹嘛?”


    ……


    風知意看得暗嗤,懶得搭理兩個蠢人的胡攪蠻纏,反正現在,社員們都不會輕易放過她們了。跟大隊長點點頭,然後推著車、領著大鵝回家去了。


    小院和家裏都意料之中的沒有被入侵過的痕跡,也沒有任何異常。


    雖然不知道那兩人來她這裏做什麽,但風知意其實也知道,那兩人的“偷黃瓜”,估計就是手賤而已。


    畢竟,人家端著那麽高高在上的姿態,怎麽會做“偷黃瓜”這種低級的事?就算行竊,那也得利益大到足以讓她們拋卻身份和臉麵。


    她之所以計較,不過是借此懲戒,逼她們身後的家庭不得不出手,好又漏一個把柄落在她手裏。


    因為現在這時候的盜竊可是大罪,一旦被定罪,會背上一輩子的汙點都洗不掉。


    杜家她尚且不了解,但就憑蘇家那麽囂張霸道的作風,怎麽會允許寶貝女兒去坐牢沾上汙點?


    風知意可以百分百肯定,蘇家一定會利用強權,強勢壓下這事。


    但大隊長那個人呢,脾氣又臭又硬,性格剛烈,骨子裏還有股不畏強權。


    現在一而再、再而三地被蘇家強勢壓迫,還是遠程一個電話輕飄飄地來指手畫腳,簡直帶著種蔑視,他能不惱不火不反抗?


    她現在的身份不宜光明正大地跟蘇家對上,畢竟投鼠忌器。


    但大隊長一個根苗正紅的貧下農,是大隊幹部,他的立場可以說是正正的,哪怕對上權勢蘇家,也是底氣十足的。


    因為他的背後站著的是公家,是廣大社員,是雄厚的貧下農基礎群眾。


    不像她去計較,那就是個人私下恩怨。偷了一根黃瓜這麽小的事,鐵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她多計較的話,還要被人指責斤斤計較、小心眼。


    再說,不管是知青下鄉插隊幹不幹活的事,還是這次盜竊的事,大隊長的理由都足夠理直氣壯,去找蘇家的茬。


    大隊長一向最討厭不事生產、整天搞幺蛾子的人。可蘇望舒和杜若蘭卻一犯再犯,再加上蘇家一壓再壓,他那臭脾氣能不發作?


    隻要他那臭脾氣一旦發作犯倔,最起碼能揭下蘇家一層皮,還會留下滿身的錯漏。


    雖然她不知道,蘇望舒和杜若蘭如此這般針對她,是單純地因為當初那幾句口角,還是有別的原因。


    但她得先把她們背後靠山的把柄握在手裏,來應對蘇家杜家以後可能的發難,不用被逼得她到時候動用非常手段,她非常不喜歡。


    解決了後患的風知意愉快地準備午餐,反正回都回來了,幹脆把午飯做了帶回去。


    一般幹大活的時候,大隊裏的人都是帶著水和幹糧去地裏解決的,省得來回耽擱時間。


    除非家裏有不能下地的老弱孕孺,能幫忙在家做飯,才會做好了送到田間去,吃上一口新鮮熱乎的。


    畢竟現在天氣熱,就算早上做好了帶過去,也會被悶得餿掉。


    本來她和孟西洲也是帶了幹糧的,現在嘛,就沒必要了。


    風知意也不是自己做飯,去了空間吃飽喝足休息夠,然後才帶上用料十足、也美味十足的燜飯加湯加水果去找孟西洲。


    說來也是巧,孟西洲其實跟她是同一個生產隊的。但每次幹活,他都一個人被安排在邊緣處。這次也是,他一個人在山腳下的稻田裏割稻子。


    風知意騎車過去正當午時,他一個人正在埋頭苦幹,四周隔好幾塊田才有人。


    風知意學著他以前給她送飯的方式,把食籃藏在他田頭的稻草裏,然後也裝模作樣地輕“咳”一聲,在他抬頭看過來時,立馬轉著車輪子走了。


    孟西洲抬眼,隻來得及看到一個輕鬆愜意的瀟灑背影。愣了愣,突然福至心靈,跑到田頭扒開草一看,果然看到食籃裏,他曾經給她做的食盒。


    打開,是香菇臘腸土豆燜飯,還有玉米排骨湯一大罐,以及洗好切好的甜瓜。


    孟西洲頓時就笑了,這倒是跟他以前給她送飯一樣。拿起來,美滋滋地吃了。


    隻不過,早上出門的時候,她不是也帶了幹糧嗎?怎麽還跑回去做飯?按照她的性格,應該不會為了頓午飯,特意跑回去耽誤活兒。


    所以晚上收工回去在家一塊做晚飯的時候,孟西洲就把這事給問了問,才知道蘇望舒和杜若蘭曾經來“造訪”的事。


    孟西洲頓時皺眉,“她們倆過來幹嘛?”


    “這個,”風知意擇菜的手微頓,“應該是為了來看看我的院子是怎麽打理的。”


    一個下午的時間,蘇望舒和杜若蘭兩人“偷黃瓜被大鵝子追殺”的事幾乎被傳得人盡皆知。所以之前下工的時候,周曼曼又跑來跟她幸災樂禍地笑話八卦。


    風知意從她的言語中,才大概推測出,那兩人會來她這裏“造訪”,全都拜周曼曼所賜。


    因為周曼曼以前不知是別有用心的挑撥離間,還是單純的唯恐天下不亂,明知她們兩方人不對付,卻還故意經常在那兩人麵前,鼓吹她這屋子這院子有多好多好。


    所以那兩人大概是被她激得不服氣,才特意跑來看看。


    孟西洲聽得切菜的動作頓了頓,“她們倆不是一向看不起我們這些泥腿子?怎麽還會跑來看我們這種小屋子小院子?”


    風知意把周曼曼在其中的作用說了一下。


    孟西洲當即一針見血地嫌棄,“攪事精!”


    風知意非常認同地點頭,如果周曼曼沒有別的用意,隻是單純的唯恐天下不亂,故意整出別人的熱鬧來圍觀笑話看八卦娛樂自己。那她這種性格,可以說是非常討人嫌了。


    “你以後少跟她來往打交道,有她在身邊,日子沒法清靜。”孟西洲可是最清楚她隻想清清靜靜、懶洋洋地過著與世無爭的小日子。


    風知意有些頭疼,“其實我已經盡量避著她了。”


    周曼曼來跟她八卦,她都不接茬不回應。


    可周曼曼太神奇了,她自己一個人都自顧自地能徑自說下去,還樂此不疲。


    風知意甚至還明言表示過,她對周曼曼說的事不感興趣不想聽。周曼曼當時會打住,但沒過兩天聽到有什麽八卦好玩的事,她又會跑來跟她分享笑哈哈。


    簡直了。


    風知意心累。


    孟西洲看她皺眉,頓時就不爽了,“回頭我幫你收拾她。”


    “可別!”風知意忙阻止,人家一個小姑娘,就是性格討厭了點,又沒得罪她,“這無冤無仇的,收拾她做什麽。我不搭理她就是了。”


    看孟西洲皺眉還想說什麽,趕緊岔開話題,“明天我跟你一塊去幹活吧?”


    孟西洲果然被岔開了注意力,“怎麽突然想著跟我一塊了?我那邊的稻子比較難割。”


    “跟大夥兒在一塊太吵了,吵得我頭疼。那些社員說東家八卦、西家熱鬧也就罷了,可還要給我牽紅線。”風知意應付得實在是心累,“你說她們無不無聊?”


    孟西洲手下的菜刀差點切到手指,“什麽紅線?誰家?”


    “不知道呀,我沒注意聽就給推了。”風知意想想就覺得樂,“畢竟我現在頂著陳素素的身份,是個21歲的大齡女青年了。他們以為我嫁不出去,都在幫我愁呢!”


    那些三姑六婆還在私底下說什麽她細胳膊細腿的,肯定幹活不行,估計也不好生養,才嫁不出去的。


    風知意哭笑不得,也匪夷所思,也不知道這些人為什麽用嫁人,來衡量一個女人的價值?


    不過她也沒試圖去理解她們,反正她又不打算嫁人,就由著她們說去了。最好把她越說越不行,到再也沒人感興趣找上門。


    孟西洲微微蹙眉地沉吟了一會,“還有一年,再等等。”


    “嗯?”風知意微愣,沒聽明白他這沒頭沒尾的話,“什麽還有一年?”


    孟西洲笑笑沒說,“那你明天跟我一塊去幹活吧。”


    他以前在人前避著她,隻是怕她被流言蜚語纏身,惹她心煩、擾她清靜。


    但現在知道她根本就不在意別人的非議,也不會被流言蜚語傷到,那就不用再顧忌了,還是早早地跟他綁定才好。


    所以第二天,孟西洲主動來找她去上工,接過車子,“我載你去。”


    風知意訝然挑眉,“你不是在人前當我是洪水猛獸,一向對我退避三舍嗎?”


    嗯?他以前竟然給她造成這種感覺嗎?孟西洲不好意思地抿唇笑笑,“以後不會了。”


    “得了,咋樣你自己高興就好。”反正如何她都無所謂,風知意奪過車子,“但你也別欺我無知,我若被你載著去地裏幹活,別人一準兒認為咱們在處對象呢!咱們還是各自去地裏,免得惹麻煩。”


    特別是周曼曼那個好事精,肯定會特意跑來八卦,風知意想想都頭疼。


    孟西洲抿抿唇,一臉小心翼翼的委屈,“可那邊地兒好遠,走路要花十幾二十分鍾呢。反正現在天還是蒙蒙亮,應該沒人會注意了。”


    風知意“嗬嗬”兩聲,“以前咋不見你嫌遠?怎麽現在就矯情柔弱了嗎?怎麽,怕走得腳疼啊?”


    孟西洲:“……”


    見他無言以對,風知意低笑兩聲,“好了,別鬧,你自己先去。換地兒幹活,我要先去王隊長那說一聲。”


    孟西洲這才想起來還有這一茬來著,都怪他昨晚太高興一時把這個給忘了,“行,那我先過去。”


    看來,還是需要慢慢來,不能太激進。


    第84章 賣房子


    蘇望舒和杜若蘭的事情,果然就跟風知意預料中的的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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