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彥:“能拿動嗎?”


    沈荔:“能,不重。”


    沈清彥:“我還有點事,先走了。”


    沈荔:“嗯,快去忙吧。”


    沈淮年這周也換到了靠窗的位置,從窗戶遠眺,可以直接眺望到校門口。


    他總愛走神,加上視力非常好,直接看到了……一個女孩和一個男人。


    可不就是他的妹妹和大哥?


    沈淮年想起沈清彥上次來嘉年的時候,沈荔剛好不在學校,見到他後沒談兩句就問起沈荔的事情……


    如今沈清彥來到嘉年,因為沈荔在校,都不見他,直接跑去見沈荔了?實在太過分了,妹妹是他的!


    這時上課鈴剛好響起,沈淮年借口上廁所,離開教室下了樓,迎麵碰上沈荔,氣息有些急促:“大哥呢?”


    沈淮年猝不及防地出現,額上還覆著薄汗,沈荔輕輕啊了一聲:“他剛走。”


    “好啊,他竟然瞞著我來找你。”沈淮年伸手去接沈荔手裏的東西,看清是蜂蜜枸杞,噗了一聲,“沒關係,我們年輕人的腳步,他再怎麽努力也跟不上。”


    沈荔發現她無論是手裏拎著的、懷裏抱著的,甚至是眼前看到的東西,總會被人神不知鬼不覺地拿走,這次加了把勁兒:“我準備先拿回宿舍,離教學樓很遠,往返一趟要很長時間了,我自己來就好,你快上課去。”


    沈淮年攔住她去路,雙頰蕩出酒窩:“長路漫漫,你不覺得無聊嗎?哥陪你聊天。”


    沈荔忍俊不禁:“你不要上課了?”


    沈淮年淡定道:“高三的課都是試卷講評。這節課是物理課,你知道我物理考了多少分嗎?一百一,滿的——”


    他說著,伸手撓沈荔咯吱窩。


    沈荔身體敏感,尤其怕癢,雙手拎著東西根本躲不開,不一會兒就笑作一團。


    沈淮年就這麽順勢把她懷裏的東西拿了過去。


    第三十章 【修】


    說是聊天, 實際上沈淮年又幫著沈荔把機試的考綱梳理了一遍。


    和沈荔分開後,他心有不滿地和沈清彥控訴:“你怎麽背著我找了荔荔?”


    沈清彥:“她是特殊情況,你不要上課了?”


    他們是統一好了口徑?


    沈淮年撇了撇嘴, 把手機放回褲兜。


    -


    沈荔還去了一趟競賽組,和知情的老師商量了些事情。


    回到教室時,已經過了大半節課,沈荔站在班級門口, 沒來得及喊報告,就見語文老師背對著她, 走到秦惠桌麵,怒道:“秦惠,你語文書長這樣?”


    她一邊說著, 一邊把秦惠的競賽書從她桌上抽了出來:“我說了多少遍,語文課不是可有可無的課,既然來了就好好聽講!”


    語文老師是個中年女人,姓喻。因為對學生凶得不行, 如同更年期父母,大家都叫她喻媽。


    語文考試內容和語文課本之間相差很遠,課堂上老師再怎麽盡心盡責, 學生們也忍不住開小差。喻媽深諳這一點,職業生涯的唯一目標就是杜絕一切開小差現象……


    秦惠偏科偏得特別厲害,數理化成績好, 文科不太行。語文常年一百分上下浮動, 屬於拖平均的那一檔。


    之前秦惠是班長, 語文課上犯了事情喻媽都會給她留麵子。後來秦惠卸任,辦公室裏的老師都知道原委,秦惠人品立見高下。喻媽對秦惠的好感蕩然無存, 也不再客氣。


    秦惠為了準備複試,昨晚熬了夜,眼眶烏黑一圈。


    沈荔的逆襲讓秦惠又焦慮又暴躁,以前上語文課她看其他書還會遮掩一下,今天偏偏賭氣似的,把競賽教材攤開放在桌麵上。見喻媽唾沫星子橫飛,秦惠也皺著眉,語氣不善道:“喻老師,我明天晚上就要考試了,您不讓我複習,如果我沒通過,請問您負責嗎?”


    秦惠話音落地,班上忍不住響起一片竊竊私語。


    “秦惠牛逼。”


    “暴躁姐和暴躁媽的對峙……”


    “嘖嘖嘖,競賽大佬就是有底氣。”


    “戰爭一觸即發……”


    “都給我安靜!”喻媽凶巴巴地掃視了半個教室,直到教室各個角落都熄了聲,對著秦惠道,“明晚什麽考試?競賽招新考試?你已經高二了,有搞競賽的時間不如想想怎麽提高一下高考成績,你現在語文問題這麽大還不好好學?就算你進了競賽班又怎麽樣?拿不下省一說什麽都是多的。而且就算自主招生降分了,你文化課成績過硬嗎?想學競賽是吧,你不知道人家競賽生初中就有基礎了!到時候高考和競賽都失利了,你哭都哭不出來!”


    喻媽正在氣頭上,完全不輸秦惠的咄咄逼人。


    秦惠一向驕傲,過去因為班長的身份從來沒有受過什麽委屈,哪裏受過這種態度的訓話,不服軟道:“高二怎麽了?高二就不能參加競賽了?您別看不起人!等明年我拿了省一,喻老師,您和我道歉嗎!”


    喻媽臉色鐵青,怒火噌噌噌往上竄。


    接下來,兩人爭相比著誰的唾沫飛得更高。


    沈荔尷尬地站在教室門口,聽她們你來我往舌戰數十回合,愣是找不到插話的機會。


    同學們目瞪口呆,暴躁媽和暴躁姐的碰撞,開始確實新鮮,聽多了就有些辣耳朵。


    他們視線開始亂瞟,直到看見門口一臉清純無害的沈荔——還是班花養眼睛,卻紛紛為她捏一把汗。


    沈荔今天怎麽遲到了大半節課?


    喻媽平時就很討厭同學們遲到,更不要說今天。


    沈荔這是撞在槍口上啊。


    又過了幾分鍾,喻媽和秦惠的對峙終於有了收場的趨勢。


    喻媽扯著嗓門總結陳詞:“我再強調最後一遍,在我的課上不許做別的事情。如果實在有什麽特殊情況,請你們和班主任解釋清楚,然後批張假條給我——否則在我眼皮子底下不聽課,破壞我講課的心情,耽誤的也是全班同學的時間!”


    班上安靜如雞。


    喻媽舒一口氣,轉頭,看見沈荔。


    沈荔校服整齊,臉龐白淨,一臉乖巧:“報告喻老師,我剛剛……”


    李珂南倒抽一口涼氣,慫慫地趴在桌上捂住了耳朵,隻留了一道小小的縫隙。


    完了完了!沈荔要挨罵了!喻媽要痛下狠手了!不忍直聽!


    李珂南努力做著心理建設,然而喻媽話風突轉:“你們好好看看人家沈荔,缺勤半節課,不過半節課而已!”


    李珂南聽著這語氣,一臉懵逼。


    班上同學也萬臉懵逼。


    總感覺哪裏不太對勁。


    沈荔臉上的乖巧都要掛不住了:是啊,怎麽感覺不對?!


    喻媽想起半個小時前電話那側男人低沉磁性的嗓音,憤怒情緒舒緩不少,嘴角甚至有上揚的趨勢:“沈荔缺勤半節課,家長打電話向我請假,班主任王老師親自和我解釋原因——”


    沈荔:“………………”


    她明白了,是沈清彥。


    沈清彥真是思慮周全。


    喻媽:“這才叫把老師放在眼裏,這才叫做尊重,你們都看到了嗎?”


    她朝沈荔揮手道:“好了,你進來吧。”


    沈荔在眾目睽睽之下,慢動作地眨了眨眼,走進教室。


    李珂南忍不住向她豎了一個大拇指:“臥槽牛逼!”


    沈荔眉毛一彎:“我也不知道怎麽會這麽牛逼。”


    再一看傅嘉延,這裏還有人更厲害。


    桌麵攤開了好幾本書,卻沒一本語文書……


    全班唯一的“特殊關照”學生,簡直像開了掛一般。


    沈荔一邊感慨著,一邊翻開語文書。在喻媽熱切的注視下,乖巧地拿起筆。


    在語文書上手寫代碼。


    -


    秦惠情緒逐漸冷靜下來,縱然心中不服,還是不情不願地和喻媽道了歉,被懟了好一陣才把教材拿回來。


    回到座位上仍然意難平,翻搗文具盒的聲響特別大。


    岑星冉看著她,神色有些複雜:“你和那個更年期老女人慪什麽氣,何必呢?”


    秦惠咬牙切齒:“你以為我想!”


    她稍微一頓,又道:“為什麽全世界都圍著沈荔轉?!她沒事轉什麽學啊,還非得來我們班,氣死我了!”


    本來秦惠在八班叱吒風雲,她說一就沒人敢說二。如今沈荔一來,她不僅失了班長的職位,班上同學看她的眼神都變了。更被說她在考試中被沈荔搶了風頭,現在顏麵都掛不住了……


    “你小點聲音啊。”岑星冉見秦惠情緒激動,惹來陣陣注視,覺得丟臉,眼神中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嫌棄,嘴上仍然安慰著,“好了好了,我們明天好好考,把她超過就是了。”


    秦惠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聲線都有些扭曲:“我就不信她明天還能考得比我高……”


    岑星冉唇角繃了繃,沒說話。


    -


    第二天,沈荔每個課間都到樓長辦公室和機房之間的必經道路上晃。


    秦惠陷害她第一次,未必會陷害她第二次。但作弊第一次,大概率會有第二次。


    秦惠上次分數就不高,明晚難度增大,她不一定能應付過來。


    下午第二節 課課間的時候,沈荔果然等到秦惠。


    秦惠進出了樓長辦公室,然後向機房走去。


    如她所想,秦惠有了上次的經驗教訓,不準備繼續在沈荔電腦上做手腳。上次費盡心力,不但沒有大作用,反倒給沈荔添風頭……何苦。她這次的小動作全部做在自己的電腦上。


    沈荔用手機錄了一小段視頻,收好。


    秦惠從機房出來後,還了鑰匙,然後回班。


    沈荔跟在秦惠身後,快進教室的時候,和她打了聲招呼:“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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