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沒可能。


    況且項郎也有分寸,這爆起來也隻會牽連她一個人,若真這樣,易焰宮說不定也會選擇息事寧人。


    所以她幹脆拉了其他長老下水,這樣姚平江也不能隨意處理了。


    隻是加了幽冥草和忘川水後,靈火猛成之前的三四倍,隔著靈器她也感受到了灼燒感。


    她還沒有行動,一道破風聲劃過耳畔,白衣劍修磅礴的靈氣劈開一條道,帶她出來了。


    這也是為何她隻毀了一個靈器的緣故。


    “還好你來得快,不然我還頭疼該怎麽出來呢。”葉筱筱眉梢躍動,笑容可愛,“我也不知道怎麽報答你,讓易焰宮賠你點東西好不好。”


    “不用答謝。”宗乾側頭,對報答這個詞有點點抵觸。


    總覺得這樣兩人生分了不少。


    宗乾不知道其他道侶間是怎麽相處的,他隻覺得自己麵對葉筱筱時,好多簡單的問題他都不知該如何做選擇了。


    他隻能笨拙的,一步步自己摸索道:“那些東西給你。”


    葉筱筱一滯,微驚地張了張嘴:“你不要嗎?”


    他堅定地搖了搖頭。


    葉筱筱十分不好意思:“那……好吧。”


    她心裏催眠自己。


    她也是順從他的想法而已。


    宗乾主動給她的,又不是她搶的。


    拒絕的話多傷他的心呐。


    宗乾也很滿意。


    心裏頭的那塊小疙瘩消失了。


    ——


    易焰宮內發生了什麽事,一個早上的功夫就傳遍了每個角落。


    隻是隨著傳的人變多,內容也越來越歪曲。


    “項師兄愛慕納蘭師姐,替她打抱不平,一怒之下與葉道友進行了殊死搏鬥,結果卻被葉道友打趴了!”


    受葉筱筱所托來這裏探情況的謝池:“……”


    隻見一名易焰宮器修站在桌子上,繪聲繪色地講述昨晚的事,雖然全是胡說八道,旁邊那些弟子們卻信以為真,紛紛驚呼。


    若不是他昨晚就在現場,說不定就信了他的鬼話。


    “她一個藥修,怎麽可能打得過項郎。”謝池舉了舉手提問。


    藥修實力薄弱,他們能精準的操控靈火煉藥,卻學不會如何靈活的使用靈力,使用招數,空有一身修為隻能用作防禦。


    器修則不同,他們雖煉器,但同樣也需要煉


    貫通的功法才能製出世間聖器,而且煉造的靈器要攻擊有攻擊,要防禦有防禦。


    易焰宮好多弟子都不認識謝池,站在桌子上講故事的那位器修顯然也不認識,他衝著謝池翻白眼:“謔!這你就不懂了吧,他們藥修可以服丹藥提升實力,當時葉道友直接提高了三個境界,威壓項師兄,所以昨晚枕廂堂昨晚才會冒那麽大的靈火!”


    謝池:“……”


    竟然還串上了。


    且不提易焰宮弟子煉器如何,這編故事的能力倒是挺強。


    他忍不住道:“她應該做不出這種事吧。”


    “你是哪個宗的弟子啊?”桌上的器修嫌棄地看著他,“難道你沒聽過葉道友曾在天水門毒倒一片修士的事嗎,葉道友怎麽就做不出這種事了?”


    謝池:“……”


    還……還真有道理。


    他幹脆閉上了嘴。


    他回去要不要把這些告訴葉筱筱,估計她知道以後,還要汙蔑易焰宮毀壞她名聲,會繼續索求賠款。


    聽了一轉,謝池心裏有數了,看來姚長老將龍漱丹的事封嚴實了,外邊的弟子隻能靠零碎的信息瞎猜。


    他起身正要離開。


    忽然,旁邊一位易焰宮弟子驚呼:“納蘭師姐來了。”


    謝池抬起頭,看見一名黃衣女修士踏入大堂。


    這裏是易焰宮來領任務的外堂,平日熱鬧極了,這會全都靜悄悄地看著納蘭青。


    納蘭青翻了會,抽出一份靈書去找長老登記,剛走了幾步,有聲音響起。


    “納蘭師姐,你知道……項師兄因為你被姚長老嚴懲了嗎?”


    納蘭青這段時間心情都很低落,聞言,皺起眉。


    謝池下意識地要摸木罐兒,摸空後才想到自己是隱瞞身份來湊熱鬧的,沒帶它。


    他正要掐算一下,納蘭青便道:“他被懲罰與我何幹,又不是我讓他去做的。”


    有人聽到這話,為項郎打抱不平:“可項師兄……”


    “可什麽可。”納蘭青直接打斷他的話,感到十分迷惑,“我要是不高興難道不會自己動手嗎,我成功的幾率總比他高吧,你休想讓我替他背鍋。”


    謝池:“……”


    神夢穀的同門師妹比起他這次出門遇見的女修溫軟多了。


    他搖了搖頭,朝著外邊走去。


    謝池在這邊探消息的時候,張青雲也在麵臨一道嚴峻的考驗。


    張青雲站在門檻上,進不是進,退不是退,尷尬地與宗乾對望。


    半晌,張青雲道:“葉筱筱應該和你說了,我這幾日也在這裏修煉。”


    他看到宗乾點點頭,嘴角微抽,看宗乾這幅冷冰冰的表情,還以為她沒說呢。


    不過他也沒有其他的選擇,隻能在心中安慰自己,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


    不就是多看幾次劍修的臭臉嘛。


    有什麽了不起的。


    兩人各自在一間房修煉,宗乾沉鬱地看了眼青華,又看了眼屋外。


    劍修是所有修士裏行動力最強的一掛。


    葉筱筱還沒開始煉丹,提煉著手邊草藥的藥性。


    她眼前投下一片陰影。


    熟悉清淡的雪鬆香再一次出現,葉筱筱這次不用抬頭就知道是誰了:“怎麽了?身體不舒服嗎?”


    說著,她慢慢抬起頭,發現宗乾直勾勾看著她,看得時間久了,讓葉師姐也難免有點心慌慌。


    她放下手裏差點提煉過頭的草藥,正襟危坐:“出什麽事了嗎?”


    宗乾點點頭,又搖了搖頭,過了兩秒,似乎下定決心:“你已經和我……”


    宗乾頓了頓,臉上浮出一點羞窘,還是不大好意思講他們結為道侶了,硬生生地轉了口徑。


    “你已經和我是這樣的關係了,和張青雲還是少接觸好。”


    宗乾古板的像個小老頭,說完以後覺得內心空蕩蕩的,低頭緊張地瞅著她的腳尖。


    葉筱筱會不會嫌他管的寬。


    她會不會生氣。


    他不是疑心她,隻是……隻是看到他們頻繁接觸,心裏有些不舒服。


    劍修抓起青華劍,驚覺自己手心冒出了細汗。


    葉筱筱歪了歪腦袋,極緩地消化了下信息。


    他們的關係……試藥嗎?


    但和張青雲少接觸有什麽關聯?


    但眼下,宗乾是主要的試藥對象,重點是免費,不用花代價就可以知曉天生劍骨有什麽與眾不同。


    而張青雲是負債對象,拿著她的丹藥欠著她的錢。


    孰輕孰重,葉筱筱自認為掂量清楚了。


    還沒來得及回答,隻聽劍修悶悶道:“是我多慮了,你別生氣。”


    從葉筱筱這個角度,能夠看清劍修緊


    抿的唇,她心頭微微一動,盡管還沒弄清宗乾的目的,莫名地笑了起來。


    反正她從來都猜不出宗乾在想什麽。


    劍修的思維太難琢磨了。


    “我為什麽要生氣呀。”葉筱筱彎了彎眉,好奇宗乾眼睫下更多的情緒,又覺得自己這樣好像在輕薄劍修,紅了一簇耳尖,她壓下怪異的想法,“易焰宮人多眼雜,他來這修煉而已。”


    宗乾聽到輕笑聲,不自覺地掀起眼皮,看到她笑盈盈的臉龐,有種不自然的感覺,愣愣地點了點頭,實際上壓根沒有聽清她的話。


    “咳,葉道友,宗乾道友,我有打擾到你們嗎?”謝池在外麵扯著嗓子喊。


    宗乾瞥了眼窗外,目光又追隨著葉筱筱。


    葉筱筱叫謝池進來:“你會打擾我們什麽?”


    她邊問了易焰宮的情況。


    謝池把情況講給她聽:“你昨天當那麽多人麵說出龍漱丹,我還以為你不在乎呢。”


    “我是不在乎龍漱丹,但我要知道這丹藥在姚長老心中的具體份量,這樣我才好找他們清算半夜的那筆賬啊。”


    姚平江管得越嚴苛,證明龍漱丹價值越高,她也可以趁機再加點價。


    她把奸在臉上寫得明明白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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