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間,她就忘了繼續哀悼失去的丹爐,刻薄的嘴臉像極了扒皮鬼:“哦,還有我煉丹損耗的時間,當然這是小事,主要是這次靈火暴動帶給我的陰影。”


    她毫不自謙,小嘴叭叭叭:“我天資過人,煉藥水準一流,如今受了驚,易焰宮也該稍做小小的補償吧。”


    宗乾垂眸看著她歡喜地數著要索賠的東西,眼裏劃過一抹輕柔。


    葉筱筱忽然看了眼宗乾,指了指從前邊起一直守在自己身旁的劍修。


    “還有,如果不是宗乾道友趕來及時,我也不知會怎樣,還望易焰宮能代我多感謝他一番。”


    給宗乾也討要點東西。


    劍修太窮了,真得存點本。


    這算她報恩。


    宗乾微微張大瞳孔,抿了抿唇,心髒跳動。


    她又在悄悄對他好了。


    她真好。


    姚平江憋屈地點點頭:“好。”


    反正不管怎麽樣,葉筱筱都會達成目的。


    他還想易焰宮和映月穀達成合作,就不能不給她麵子。


    葉筱筱也一定是拿捏準了他的態度。


    “對了,還有一件事要勞煩姚長老。”葉筱筱頂著姚長老冒火的眼睛,無辜道,“能給我一間不受人打擾的房間嗎,如若易焰宮願意集齊龍漱丹的藥材,我還是會贈易焰宮一枚龍漱丹。”


    姚平江火氣卡在路上。


    沒料到峰回路轉還有得到龍漱丹的希望。


    前邊肉疼得掉血的痛苦表情瞬間消失。


    他和善地笑了笑:“我立刻給你安排房間。”


    目睹這一切發生的張青雲:“……”


    她說的放心,是這個意思嗎?


    第43章


    項郎眼睜睜地看著姚長老臉上那抹怒氣平息,甚至用一種令他內心惘然的柔和語調同葉筱筱交談。


    他們氣氛和恰,姚長老仿佛看不到眼前焦黑一片的廢墟,也忘了葉筱筱剛用怎樣刻薄的嘴臉討要損失,那張臉上堆滿了笑容。


    項郎:“……”


    她有什麽好怕的,這裏是易焰宮啊!


    他費解姚長老對葉筱筱的態度,望向葉筱筱姣好的側臉,眸裏囂張的氣焰蕩然無存,反倒是心中生出一種無力感。


    葉筱筱索要了兩份藥材才罷手。


    雙方達成協議後,姚長老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彌補似的,右拳放在嘴前幹咳一聲。


    她的視線無意識地掃過項郎,後者卻像是受到了極大的刺激,氣得牙關都在顫。


    姚平江注意到項郎的異常,眉宇緊皺,沉聲道:“項郎,你可知錯?”


    “我有什麽錯?”項郎驀然抬手指向葉筱筱,“她害同門師兄師姐中毒,令納蘭師姐在決賽上發揮不好,連她耗盡心血煉造的木傀都被別人摧毀了。”


    他失望地看著姚長老,不能理解姚平江為什麽不幫襯同門弟子,反而因為葉筱筱再懲罰自己。


    “這話我不樂意聽了。”葉筱筱悄然站起了身,踱步到他麵前,清悅的聲音隨夜風徘徊,“我可承擔不起謀害易焰宮弟子中毒的罪名,我在丹藥裏做手腳,乍一聽是不道德,但你們想不到嗎?”


    她似笑非笑地站直腰板,言語含了幾分譏笑:“難不成易焰宮允許別人先借走靈器,等過段時日再來償還?”


    這當然不可能。


    易焰宮的靈器都是明碼標價,不出錢是休想帶走。


    葉筱筱給足他們半分鍾時間思考,看項郎啞然的呆樣,勾著唇:“那映月穀憑什麽要先給你們丹藥,這樣的丹藥你們竟也敢放心吃,這的確讓我也蠻驚訝的。再說了,你說的那位納蘭道友,她的木傀在決賽損壞可有什麽不正常?”


    項郎自覺受到了輕蔑與侮辱,憤怒地瞪著葉筱筱:“你懂什麽,你不知道納蘭師姐為了木傀耗費了多少心血,也不知道一個傀儡擁有靈識是一件多麽震撼人心的事。”


    “我一個藥修為什麽會懂這些。”葉筱筱不懂的時


    候也理直氣又壯,萬分無奈道,“我知曉這些還輪得到你當器修?”


    項郎:“……”


    “不過照你這麽說,木傀珍貴得很,那她幹嘛拿來用到決賽上,既然拿出來了,就要做好被毀的心理準備。”葉筱筱眨眨眼道。


    項郎:“那當然是因為木傀是無敵……”


    他卡住了。


    葉筱筱笑出聲,看他的眼神仿若在看一個小笨蛋:“她拿都拿出來了,還不準別人打,怎麽著,別人是她什麽人,要這麽慣著她才行。”


    項鏈憋紅了臉,胸腔裏的憤怒越堆越多,卻又拿不出什麽話讓葉筱筱閉嘴。


    “你還想不明白嗎?”葉筱筱慢吞吞道,“納蘭道友的木傀被毀,隻能說明它還不夠厲害而已,倘若真的無敵,就不會傻不愣登地用木軀去迎鳳凰真火,自找死路了。”


    這淺而易懂的道理都不明白,嘴裏光叫嚷著要報仇,卻都不自省一下。


    她白皙的頰上浮出輕快的笑意,扭頭望向一邊的姚長老:“那我也不打擾姚長老辦事了。”


    姚長老深深看了眼她,抬手叫弟子將項郎帶下去。


    他剛剛未出聲阻止,就是想要看看葉筱筱會怎樣回應。


    現在聽到她的話,他反而陷入沉思。


    易焰宮的確風光無限,宮內弟子多多少少有些孤傲,說白了就是瞧不上其他宗門的人。


    這樣下去總有一天會吃到苦頭。


    葉筱筱說這席話的時候,他將其他弟子的神情納入眼底。


    哎,易焰宮要是有像葉筱筱一樣通透的年輕弟子該多好。


    姚長老愁苦地歎了一口氣。


    今日之事他還要想想要怎麽稟報給宮主比較好。


    姚長老帶易焰宮弟子離開,這裏回歸寧靜,張青雲欲要上前和葉筱筱說幾句,身畔掠過一道疾風。


    隻見那些矜持的其他宗門長老紛紛放下架子,熱情似火地圍住葉筱筱,你一言我一語地和她拉近乎。


    “葉小道友不愧是藥仙的親傳弟子,跟你師尊像極了。”


    “我和陳穀主也就舊友,好些時日不見,你師尊近日情況如何?”


    “這龍淑丹藥方已失傳多年,想必葉小道友機遇非凡呐。”


    張青雲:“……”


    這些長老平日對他們的態度有多冷淡。


    現在對葉筱


    筱的態度就有多殷切。


    葉筱筱對項郎時的盛氣淩人渾然不見,溫溫柔柔地回應這些長老,客氣地寒暄了一番,打了一番太極,又拿今日受驚當借口溜走。


    縱使其他長老想要問龍漱丹的事,這會也不好意思再提出來了。


    宗乾他們同葉筱筱一道離開。


    張青雲在身後道:“剛那什麽龍漱丹聽上去很厲害啊,你一提這個,姚長老對你的態度馬上不一樣了。”


    “龍漱丹是上古丹藥,藥方消失很長時間了,它能保證服用後心無雜念,大道即腳下路。”


    張青雲驚了下,好奇又激動道:“它有多值錢?”


    “反正是你現在付不起的價格。”葉筱筱說著,停下腳步,無奈地轉過頭,看向距離她和宗乾三米遠的張青雲,“你們離那麽遠作甚?”


    她與宗乾在前邊走著。


    謝池和張青雲稀稀拉拉地跟在後麵。


    謝池嘿嘿一聲笑,指著張青雲道:“我看張道友一人在路上有些孤寂,陪陪他。”


    張青雲沒料到謝池突然甩鍋:“我不需要!”


    他說罷,發現葉筱筱的視線還落在自己身上,心虛地摸了摸鼻尖,也開始胡說八道:“我覺得我不配走在你身邊,跟你後麵就行。”


    葉筱筱:“……”


    這些人什麽破毛病。


    她懶得理他們,扭頭繼續前走,順便琢磨起該怎麽用易焰宮欠下的這筆賬。


    張青雲輕輕呼了一口氣。


    他當然是因為覺得宗乾對他有偏見,才沒與他們同排。


    但不想和宗乾一道這理由聽上去太雪瑤了。


    他怎麽說得出口。


    謝池也舒了一口氣。


    還好他腦子靈活,反應快,即使拿張青雲來擋鍋了。


    葉筱筱太機警,不防太危險。


    危險的葉筱筱無視後邊兩人,同宗乾小聲道謝。


    其實她最初並未在丹爐裏放藥材,隻是引燃了靈火,等爆起來後,發現項郎的手筆著實不怎麽夠看,才往丹爐裏添了幽冥草和忘川水,想要鬧大。


    至於龍血和龍須,那可比這兩樣藥材寶貴多了。


    她怎麽舍得放裏麵毀掉。


    葉筱筱騙姚長老騙的心安理得,若不是她察覺到項郎的惡意,提防著他動手,指不定真會毀了一爐丹藥。


    換做其他人受傷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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