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取水村旁邊的木橋處,有一個鬼鬼祟祟的小孩,正撅著屁股在地上用鏟子挖著什麽,小辮子搖搖晃晃的看起來分外滑稽。那小孩看到有人來了,趕忙大聲喊道:“你們別進去,裏麵都是殺人不眨眼的魔頭!”聞言,陸齡恩便停下了腳步,低頭看了那小家夥一眼,發現隻不過是一個普通的npc而已,便聽到鬱泊對他說道:“前幾次我們是觸發不了任務的,這和孩子不會跟我們說實話。”果不其然,陸齡恩再跟小孩對話,那孩子隻是警惕的盯著陸齡恩並沒有再開口。六寒冥湊了過來,看著那還不如她馬蹄高的孩子,調笑道:“所以鬱泊你這次帶我們來,隻不過是為了探探路?”“不全是。”鬱泊嘴角輕輕勾起:“小孩子是關鍵npc沒錯,這村子裏麵的山大王會掉落材料【寶葫蘆】,既然都來了,就別空著手回去。”也沒等兩個人反應過來,鬱泊便從背包裏麵拿出了一把□□,做工不算精良可是好歹是中品武器,放技能是沒有任何問題的。六寒冥‘噗’的就笑了出來,伸出手對鬱泊說道:“那出的材料一人一半。”“好。”被完全忽略的陸齡恩也沒有生氣,他看著早已經掄著大錘衝進去的紅色身影,無奈的歎了口氣。一口氣還沒有歎完,鬱泊的一句話嚇得他差點把剩下半口氣抽回去。隻聽鬱泊問陸齡恩:“這六寒冥,是你女朋友吧?”陸齡恩倒抽了一口冷氣,略微有些尷尬的說道:“不是。”鬱泊也沒有計較,隻是淡淡的‘哦’了一聲,陸齡恩想了想開口問道:“我們要進去麽,我定能護你周全。”“進。”鬱泊晃了晃手上的□□說道:“到了boss麵前,哪有退縮的道理?”等綠淩再次上線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她習慣性的打開了好友列表,看著自己的菜菜哥哥和幫主都在幫會家園,便像一隻小蝴蝶一樣輕飄飄的跑去了。“菜菜哥哥晚上好!”綠淩帶著一股清風就跑到了幫會家園的大堂,可是話音還未落綠淩便看到坐在一旁擺弄著手中東西的清秀男子,瞬間嚇得後退好幾步!餘孽不生看著自己師妹上線了,便把她牽了過來,綠淩其實也知道自己做錯了,這鬱泊看起來平平淡淡一臉從容,可是打起人來是真的疼,那一梭子一梭子都是往死裏射的。縱然過去了一個星期的時間,綠淩看到鬱泊還是打心眼裏感到害怕,更何況是她錯在先,就更顯得膽怯。鬱泊假裝沒有看到她,把手中的玉葫蘆翻來覆去的看了十來遍,這才收在了背包裏。綠淩看他抬起了頭,趕忙躲到了餘孽不生身後,把自己藏得嚴嚴實實,大聲的喊道:“對不起,當初是我無理取鬧先出的手,要殺要剮隨你便,請你千萬別生氣了!”話是這麽說,可是她整個都藏得嚴實,這話說出來怎麽聽怎麽心虛。過了好一會兒,綠淩發現並沒有回音,便悄悄把小腦袋從餘孽不生的後背探出去,剛彈出來還沒看清楚什麽,鬱泊便一梭子直接打中了綠淩的小腦袋瓜。隻聽見‘biu~’的一聲,三四顆小小的瓜子就這樣射了過去,係數都打到了綠淩的額頭,光潔的額頭頓時通紅一片!好在遊戲中沒有疼痛係統,綠淩隻是摸了摸自己的腦袋,看了看自己掉了三分之一的血條,有些迷茫。她看了看身邊的師兄,又看了看坐在一旁不知道做些什麽幫主,有些不明白狀況,為什麽當初那麽凶的男人會那麽好心的放自己一馬?綠淩其實早就已經做好了被殺千百遍的決心了,可是鬱泊的表情可並不像是打算對自己動手的表情。就在這時,鬱泊淡淡的張開了口,對綠淩說道:“知道我為什麽不動手麽?”綠淩一聽這話,立即又重新躲到了餘孽不生身後,一葉障目的以為自己躲得很好。可是過了一會兒,綠淩像是終於下定了決心一般,把手中的長劍收了起來,然後低著頭從餘孽不生的身後走了出來。一張白淨的小臉一股視死如歸的神態,走到鬱泊麵前開口道:“我沒有錢,賠不了你輪椅和雙峰木,就這一條命,你……要殺的話,能不能讓我先把裝備脫了?”鬱泊淡淡的搖了搖頭,綠淩咬了咬嘴唇,點頭說道:“那就不脫裝備。”麵前的男人點了點頭,對綠淩說道:“你去幫我找把□□,畢竟打架我還是要用武器的。”綠淩隻覺得麵前這人真的是太可惡了,這簡直比買了她還讓她數錢更過分,這武器還得讓她找麽?!看著微微紅著眼的綠淩,她還未開口便被不知道躲在哪裏的六寒冥製止了。綠淩委屈的輕輕叫了一聲:“寒冥姐姐……”六寒冥還是那身紅色的襖子,她站在鬱泊身邊安撫綠淩:“不打不相識,以後我們也算是熟人了。”鬱泊隻是輕輕的說道:“沒什麽事情的話,我還要去交易區處理一些東西。”六寒冥笑道:“那我抱你過去吧。”一直不說話的陸齡恩這個時候站了起來,低頭看了一眼鬱泊便伸出手去打橫抱了起來,鬱泊隻是一開始尷尬了一下,在看到陸齡恩把他的馬叫出來之後,便放鬆了。陸齡恩帶著鬱泊離開了幫會家園,鬱泊坐在馬上頭也沒有回,隻是開口說了一句差點讓陸齡恩呼略的話。“任務隻要做一個星期,這期間就辛苦你去哪裏都要載著我了。”陸齡恩微微愣了愣,隨即便笑著環住了他的腰,把鬱泊穩穩地固定在懷中。“嗯。”第10章 鳳鳴盟第一天,那個扣泥巴的小屁孩依舊是撅著屁股,看到陸齡恩的時候腦袋連抬都沒有抬,無可奈何,陸齡恩和鬱泊就去取水村裏麵把那個山大王打了一頓。第二天,那個小孩不再扣泥巴了,而是蹲在地上扣著橋根,像是跟那座橋有什麽深仇大恨一樣,對於到來的陸齡恩和鬱泊隻是看了一眼,仍是不理會。似乎第一天來的時候,那洪亮的聲音不是他發出來的一樣,按照鬱泊的指示,他們又衝進了取水村,把那個山大王揍了一頓。等到第三天的時候,那個小孩看了看陸齡恩,又看了看鬱泊,怯生生的把手放在了背後,諾諾的說了一句:“哥哥讓我誰都不能說……”像以往一樣,陸齡恩騎著那金色的高頭大馬,載著懷中的男人衝進了草寇堆中,站在那茅草屋的門口,陸齡恩明顯能感覺到那山大王出來的速度都慢了那麽一些,說出來的話也不如以往順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