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沒什麽想跟我說的?比如你當了班長的事。”剛才梨花幫他拎書時還聽見別人叫他班長呢。


    蔣秋收不好意思地靠著大樹做撞頭狀, 他總覺得這太幼稚了, 他是個二十四五的大人了, 在那些大學生中間當班長和秧苗在村子裏稱霸王又有什麽區別?


    “你看你,這麽幼稚。”梨花抱著旁邊一棵大樹哈哈大笑, 蔣秋收這樣孩子氣的舉動倒是很新鮮。


    送梨花到了宿舍樓下,蔣秋收和她揮手告別:“晚上別出來, 校園裏也不見得很安全。”


    “知道啦。”梨花轉身上了二樓,就見葉瑤瑤羨慕地看著她。


    “他怎麽就這麽帥呢~”葉瑤瑤特別喜歡看蔣秋收今天這一身裝束,“那就是你對象?他穿的那是工作服?”


    “他以前在鋸木廠工作過, 那是他以前的服裝。”梨花有些小高興,這衣服梨花給他改良過,肩部線條還有收腰的裁剪讓蔣秋收寬肩窄腰的身材極好地展現了出來, 她喜歡看蔣秋收穿工作服的樣子。


    “那他能打老虎嗎?我大哥可是和老虎打過架的。”葉瑤瑤喜歡炫耀她大哥。


    梨花不甘示弱地點點頭:“蔣秋收力氣很大的,他能直接單手抱著我和秧苗,打老虎肯定也沒問題。”


    “噗~”陽語兒沒想到一來這裏就聽到梨花在這幼稚地炫耀自己的對象,“梨花, 你寢室內務整理好了沒,我幫你弄弄。”


    陽語兒在另一棟寢室大樓,但是本著要大方的心態,陽語兒決定主動過來看梨花有沒有需要什麽幫助的地方。明天她要在許程仁麵前邀功,她也要在別人麵前證明她不是一個喜歡吃醋的小女生。


    “那你幫我疊衣服吧。”梨花不介意和陽語兒當朋友。事實上,梨花以前還喜歡許程仁的時候是有些抵觸陽語兒的,現在有了蔣秋收,梨花又覺得一切都豁然開朗了,再也沒有什麽想不通的。


    大學生活很美好,讀書上課做兼職,老司馬給梨花找了個家教的兼職,專門給小孩子補習數學。


    而生活充實的許梨花也有不如意的地方,因為她再次被何珍麗給堵住了。


    “各位老師各位領導,這次我有充分的證據證明許梨花作風不正,她未婚生子還和蔣秋收一起撒謊是夫妻,希望學校嚴懲!”何珍麗笑道。


    “現在,我來問你,”何珍麗轉向許梨花,“秧苗是私生子,你承不承認?”


    梨花當然不會承認,她又不蠢:“秧苗是我和秋收的孩子,我和秋收幾年前就是事實婚姻。”


    “你和蔣秋收結婚了?”何珍麗覺得好笑,“我偶然間聽到過許程仁談話,他說秧苗是他的孩子,而你和蔣秋收是今年才正式在一起的,這個,你怎麽解釋?”


    “要麽你聽錯了,要麽他喝醉了亂說,哦,對了,還有第三種可能,我想,這事應該是你在胡編亂造。”梨花其實很害怕,但是她現在隻能硬撐著不承認,要不然後果不是她可以承擔的。


    “各位老師,我有證人的。”何珍麗信心十足地請來了兩位梨花公社裏的老鄉。


    看著進來學校領導辦公室的兩位熟人,梨花卻不覺得意外,這鄭發財和陳佳紅兩夫妻本來就討厭自己。


    鄭發財借著要和陳佳紅去城裏看病的借口,找主任開了證明離開公社,如今看到大城市的繁華,又加深了他們對梨花的恨意,絕對要攪了梨花的學業,都是鄉下出身,憑什麽她梨花就能過這麽好的日子?


    “老師們好,”鄭發財對待這些人那是絕對的恭敬,像個老實巴交的漢子,“梨花這個人啊,你別看她表麵上純真樸實,她其實心眼子多著呢,以前在公社就想著勾搭下鄉來的知青,想著飛上枝頭變鳳凰。這不,當初懷了私生子為了躲避婦女主任她們的檢查整天東躲西藏的,有一天還躲到了我們那魚塘下麵,誒唷,著實不成個體統啊。”


    “就這樣躲著藏著,到底是讓她背著人把孽種給生下來了。”陳佳紅補充道。


    “咳,咱們注意下措辭。”學校數學係的一領導尷尬地阻止了陳佳紅,孽種什麽的還是太難聽了。


    “是,是,”鄭發財瞪了自己媳婦一眼,隨即笑道,“本來那時候我就要去告發的,無奈找不到證據,老師們,你們是不知道啊,許梨花他們村的人可壞了,公然幫著許梨花藏著孩子,有人想去村子裏找證據,就被他們村的人攔住,整個一群無知的暴民!”


    這後來日子過著過著,也就沒人找許梨花的麻煩了,一直被躲著藏著的秧苗才開始見人。


    “...秧苗那孩子一開始隻在他們自己村活動,我們也就眼不見為淨算了,結果後來越來越膽大,開始明目張膽地到處瘋玩,誒唷,實在是不把咱們的紀律放在眼裏。”鄭發財痛心道。


    “所以,許梨花同誌確實是有這個作風不正的問題?”一個老師看著體體麵麵每天都精神氣特好的許梨花,又覺得這人不可貌相,沒想到許梨花是這樣的學生。


    梨花其實有些慌張了,但強忍住不安,從軍跨裏拿出一紙證明:“老師們,這是我和蔣秋收的結婚證,我和他真的結婚了。”


    何珍麗:“……”


    鄭發財兩口子怎麽沒和她說過這個?


    “結婚日期是開學前不久,並不能反駁鄭發財他們的話。”一個老師看了看結婚證,理性地說道。


    “老師英明。”何珍麗插嘴道。


    “可秧苗確實是我和蔣秋收的孩子,我和秋收以前是事實婚姻,一直到最近才正式領證,”梨花現在看著何珍麗就覺得討厭,“我這裏還有公社主任的證明,證明秧苗就是我和蔣秋收的孩子。”


    “要不咱去醫院做下證明?看看秧苗到底是不是蔣秋收的孩子?”何珍麗冷笑一聲。


    就在這些老師在考慮著何珍麗的方案時,外麵敲門聲響起,副校長和老司馬走了進來,蔣秋收抱著秧苗跟在他們身後。


    看見蔣秋收對自己偷偷笑了下,梨花馬上放鬆下來了,畢竟被人揭穿一段不光彩的往事並不讓她好受,她覺得難堪極了。


    秧苗老老實實地坐在蔣爸爸的臂彎裏,蔣爸爸說隻要她待會兒不說話惹事,就給她買很多很多好吃的。


    “老領導坐。”認識老司馬的一位老教授握著他的手很是疑惑,不知道這位為什麽來這裏。


    “不坐了,我呢,是有一事不解啊,”老司馬笑道,“諸位是老師,相信能幫我解疑釋惑。”


    “這,”大家互相看了看,沒聽懂這位的意思。


    “我兒蔣秋收和兒媳許梨花那是天造地設的一對,我孫女許秧苗那是機靈可愛的一小福娃,這麽和諧有愛的一家人,你們怎麽就是和他們不過去呢?”老司馬痛心疾首。


    “老領導,這話可不能這麽說,我們隻是在發現問題並處理問題。”一個老師反駁。


    何珍麗諂媚地看著老司馬笑:“帶秧苗和蔣秋收去做個檢查,一切問題就解決了。”


    “你是說我兒子被戴了綠帽子?”老司馬麵色不悅。


    何珍麗一下就閉了嘴,這話可不能當麵說,任何男人聽了這話都會發狂。


    學校那些領導老師互看一眼不敢說話,看老司馬這樣子是極為相信自己兒子兒媳的,這秧苗要真的是梨花的私生子,那不是說明老領導的兒子被戴了綠帽子,老人家可受不了這樣的打擊。要是這樣的話,還不如將錯就錯把事情掩蓋下去就此不提。


    “這位老人家,我鄭發財可以證明梨花這人私生活混亂…”鄭發財還想說些什麽。


    老司馬一下打斷他和副校長說道:“捉賊要捉贓,梨花這邊有結婚證明還有公社主任們的手稿證明,難道你們寧願相信這兩賊人的胡言亂語而不願相信公社革委會的證明?”


    這話有點嚴重了,這些老師總不至於公然說革委會這個組織作假。


    蔣秋收倒是想起了什麽,從包裏拿出幾張紙來:“這是秧苗的戶口,您看,我家秧苗幾年前出生後沒多久就上了戶口的,並不是什麽東躲西藏生下的孩子。”


    “假的!這肯定是那個婦女主任和公社主任一起造假!”鄭發財馬上大聲嚷嚷,讓在場其他人很不喜。


    不管怎樣,最後這事還是就此作罷。


    “這事不可能就這麽過去,私生子作風不正這種問題往小了說還好,往大了說向流、氓罪那邊靠攏的話,那可不好解決了,說不定還得坐牢,何珍麗那學生是盯緊了梨花一定要搞點什麽事,”老司馬拍拍蔣秋收,“所以,你知道要怎麽做了吧。”


    蔣秋收手裏抓著根煙轉啊轉,明白了老司馬的意思:“知道了。”


    ☆、第 73 章


    要想何珍麗別再搗亂, 最好的辦法是抓住她什麽把柄。


    許程仁聽蔣秋收這麽一說倒是想起了什麽:“教我的白老師是何珍麗的媽媽,我有次去老師辦公室領東西的時候好像聽說白老師和她老公關係不好。聽那些老師遮遮掩掩的意思,好像是她老公…”


    許程仁說到這裏心照不宣地和蔣秋收對視一眼:“咱們學校廣播站的老師有台照相機。”


    “走。”蔣秋收敲敲欄杆率先朝廣播站走去, 許程仁跟在身後。


    “咱兩都多久沒這樣合作了?以前下鄉時偷吃別人家的米餅的事仿佛就在昨日。”許程仁很是感慨。


    “有什麽好懷念的,你偷吃了米餅還是梨花給你頂了罪。”蔣秋收斜了他一眼,要不是梨花是本地的, 估計就要被懲罰了。


    “說得好像你沒吃一樣。”許程仁有些尷尬,當時大家都是勒緊褲腰帶生活,他一個大男人經常幹活又吃不飽飯, 最後實在沒忍住才偷吃了隊長家的餅。


    “我不知道你是偷的,要不然絕對不會吃。”蔣秋收反駁。


    “我發現你這人就是虛偽, 真不知道梨花為什麽會喜歡你。”許程仁下意識地說出口後突然閉了嘴。


    氣氛一時之間很尷尬, 許程仁這才發現自己一直都很介意梨花和蔣秋收在一起的事。


    一個是自己喜歡過的人, 一個又是自己以前的好友,許程仁覺得這事很怪, 想起來就覺得怪。


    “許程仁,事情過去了就是過去了, 你再這樣意難平隻會連陽語兒這個對象也失去。”蔣秋收也是男人,他知道許程仁是怎麽想的,無非就是覺得屬於自己的‘東西’被搶走了而心裏不平衡。


    如果梨花沒有嫁給蔣秋收而隻是在鄉下生活, 如果梨花沒有在許程仁麵前出現,蔣秋收敢肯定許程仁壓根不會想起還有梨花這人的存在。


    兩人一路相對無言,最後去廣播站借了一台相機, 然後約定一起找機會去跟蹤何珍麗她老爸。


    “有個問題,如果何珍麗她老爸沒有和其他女人有不正當關係該怎麽辦?”許程仁覺得這事得提前計劃好。


    “沒有和其他女人有不正當關係也得給他創造個不正當的關係,”蔣秋收一張善良的臉笑著說著這惡意滿滿的話,“這就叫誣陷。”


    “你想誣陷別人搞不正當關係?”許程仁突然覺得這人挺可怕的, “這和革命那十年誣陷別人有什麽區別?”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這個道理你應該聽說過。”蔣秋收冷言道。


    “我現在才發現你這人為達目的挺心狠手辣的,你說梨花和秧苗知道你這麽做嗎?”許程仁無奈地笑道。


    蔣秋收沒看他,隻是在那研究著相機:“我也才發現你這人挺偽善的,你要真的善良,就把這份善良用在秧苗和梨花身上。”


    許程仁:“……”


    他從不知道蔣秋收說話這麽毒,畢竟這小子一向看著是那種沉默話少的好人。


    兩人每天下午下課後晚飯都不吃就搭車去跟蹤何珍麗她老爸,不知道真相的許梨花挺急躁的,這兩人一個是她前對象一個是她現在的老公,要是兩人在一起說她壞話怎麽辦?


    葉瑤瑤無語地看著真誠發問的許梨花:“他們為什麽要說你壞話?還是說你做了什麽不好的事?”


    梨花有些尷尬:“我就是有些怕。”


    “這說明你還不是十分信任蔣秋收,”葉瑤瑤分析道,“我覺得你和蔣秋收就像是戀人一樣,根本不像是夫妻。”


    “本來就不像夫妻,我都沒和他同床……”許梨花猛地捂住臉,天呐,自己都是在說些什麽啊!


    聽到天大的秘密的葉瑤瑤捂著嘴笑,原來許梨花是在埋怨這個啊~


    第二天正在和秧苗在學校食堂吃飯的蔣秋收一臉懵地看著找過來的葉瑤瑤:“你在胡說些什麽?”


    “我可沒胡說,她就是那個意思,”葉瑤瑤拍拍他肩膀,“蔣大哥,加油吧,不是我說,你這事幹得也太不爺們兒了。”


    媳婦兒都埋怨沒同床過,你說說這是人幹事?


    蔣秋收:“……”


    為什麽這個女人說話可以這麽開放,開放得讓蔣秋收無言以對。


    秧苗歪著頭看向耳朵紅了的蔣秋收,她好像明白了什麽。


    和媽媽關係最好的秧苗馬上就去向媽媽告了狀:“媽媽,蔣爸爸要和你睡覺覺。”


    梨花:“……”


    使勁搖頭晃去腦袋裏那些奇怪的想法,梨花抱著秧苗去了寢室外,也幸好秧苗說得很小聲,寢室裏那些人都沒聽到。


    “你怎麽知道的?”梨花一張臉爆紅,她不想讓閨女知道這些亂七八糟的事。


    “反正我就是知道,我不是什麽都不懂的小孩子啦~”秧苗嘻嘻笑著,笑得梨花有些惱了。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七零之親媽返城後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板橋幽竹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板橋幽竹並收藏七零之親媽返城後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