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秧苗,他要打你,往左跑!”揚大虎大叫一聲。


    本來能逃脫的秧苗被揚大虎給弄傻了:“大虎哥, 是你的左邊還是我的左邊呀~”


    秧苗這麽一愣神,老鄭趁機抓住秧苗不輕不重地扇了她幾巴掌。畢竟不是自己的孩子,老鄭也不好下重手。


    “…”頭一回被打臉的秧苗愣了兩秒,隨即嚎啕大哭。明明不是很疼的, 她也不知道為什麽哭,總之這一刻她感受到了被打臉的屈辱。


    “啊!!”鄭小瑳拿著鋸木廠裏廢棄的竹棍撲了過來,揚大虎不停撿些石子兒用彈弓對付老鄭。


    “我們來了!”


    “打壞人!”


    鋸木廠一群還沒上學的孩子們見秧苗他們被欺負,紛紛拿著木棍木棒來打人。鋸木廠最不缺的就是這些工具,還有幾個孩子推著木板車過來直接將老鄭給撞倒在地。


    等打盹睡著偷懶的門衛跑出來一看,老鄭已經被一個木車給倒扣在地上動彈不得,秧苗正坐在老鄭頭上使勁扯他的頭發。


    聽著那男人陣陣求饒聲,門衛覺得自己頭皮都疼起來了。


    ——


    “許梨花同誌,鑒於你昨天給福利院弄的活動舉辦得十分圓滿,我們這裏還有一件事想要麻煩你。”玄城大學78屆各個院係的班長們圍住許梨花。


    許梨花不願意再弄這些活動,她是來學習的,而辦活動這些事很浪費她讀書的時間和精力。


    “人家師範學院的太囂張,我們實在是不想輸。”


    “就是,特別是那個叫陽語兒的,聽說是曆史係還是什麽係來著,仗著她是77屆的學生就看不起人。”


    “聽說那陽語兒傲著呢,當年高考成績特好。”


    ……


    這些人七嘴八舌地說著,許梨花才知道原來這次玄城師範學院的舞會是陽語兒為主要負責人。


    玄城大學和玄城師範學院為死對頭,這個年代像玄城師範學院這些大專比玄城大學這個正宗的本科大學還要吃香,因為許程仁他們畢業出來國家給分配好工作,而玄城大學卻沒有工作分配。


    所以真要比起來,對於現在這些找工作難的情況,玄城師範學院比玄城大學更好一點,而且師範學院的招生要求更嚴格。


    這次玄城師範學院和玄城大學聯合舉辦舞會,師範學院的學生都摩拳擦掌準備把玄城大學給比下去。


    “行,我幫你們打下手。”聽說那邊是陽語兒負責,許梨花思考了一會兒就同意了。


    她不明白許程仁為什麽突然就變了心,她雖然不討厭陽語兒,但心裏其實一直憋著一股氣。


    ——


    “蔣叔叔,你下工後要來接我啊。”鄭小瑳不放心地和蔣秋收揮了揮手。他奶奶想自己了,決定帶他回去給他做頓好的補補身體。


    “小瑳,想不想奶奶呀。”鄭奶奶帶著孫子回廠區宿舍後,給鄭小瑳開始燉排骨洗豬肉,“奶奶給你做紅燒肉好不好?”


    “好~”鄭小瑳開心地蹲在廚房門口看著這裏的各種調料,“奶奶,我想給秧苗大虎哥帶紅燒肉。”


    鋸木廠食堂裏的菜可難吃了,比不上奶奶做的。


    “奶奶給你做,啊。”鄭奶奶讓小瑳先去外麵和其他廠區孩子玩,她這裏忙活就怕不小心用菜刀傷到孩子。


    抱著他的小字典出去,鄭小瑳看了看周圍,找到一棵大樹搬著個小板凳坐在那裏讀字典。


    這是玄城乃至本省最大的製藥廠,周邊又有無數小廠給它提供服務。


    這個國營大廠有食堂澡堂乃至電影院和商場等等,是鋸木廠和垃圾站遠遠比不了的。


    “哈哈,看呀,這個笨蛋又來了。”這裏的廠區孩子對比其他窮苦孩子可以說是含著金湯匙出生的。


    鄭小瑳不理他們,獨自翻著字典讀著寫著。


    “哈哈哈,你看這破字典!”一個7歲的大男孩一把搶過鄭小瑳的字典給扔在地上。


    “宋處處,你們不準欺負他!”一個裝著像公主似的小姑娘過來幫鄭小瑳的忙。


    “張諾諾,你又幫他!你越幫他我越打他!”宋處處說著去推鄭小瑳。


    等秧苗他們正在吃晚飯時,看到的就是被鄭奶奶送回來的哭唧唧的鄭小瑳。


    “鄭小瑳,你怎麽了?”楊大虎關心地跑了過去,“誰欺負你了?”


    秧苗跑到一半又回去捧著小碗過來邊吃邊安慰鄭小瑳:“是不是你奶奶打你啊?”


    “不是不是,”鄭奶奶笑嗬嗬地,“就是廠區裏的孩子互相打鬧罷了,沒事兒。”


    蔣秋收看了一眼難過得不行的鄭小瑳,和鄭奶奶好言道:“有些大人覺得孩子打鬧是小事,這就錯了。”


    “這…”鄭奶奶有些臉上掛不住了,難道她不愛她小孫子?


    “蔣叔叔,”鄭小瑳一把甩開奶奶的手抱住蔣秋收的腿,“梨花阿姨給我的字典被撕破了。”


    “我媽媽的字典?”秧苗頓時小臉氣鼓鼓的,飯也不吃了,“那些孩子太壞了!”


    “鄭奶奶,我覺得您應該和那些廠區孩子們的家長都說說,小孩子被欺負可不是小事,會給他造成心理陰影。”蔣秋收再次強調道。


    “好,我一定說。”鄭奶奶心裏有些犯嘀咕,小孩子打鬧要是大人去插手,那也太不像話了,會被人議論的,但鄭奶奶不好在蔣秋收麵前直說,畢竟這人太認真了。


    “我不喜歡奶奶。”等鄭奶奶一走,鄭小瑳抱著蔣秋收脖子哽咽著。


    “奶奶是愛你的,隻是…”蔣秋收欲言又止,不知道該怎麽和小孩子說清楚這件事。他自己也不是說多麽會教孩子,他也不能亂評價別人的教育方式。


    秧苗和楊大虎看著揉眼睛哭的鄭小瑳,體內的好戰因子又被激發了。


    第二天等蔣叔叔和媽媽都上工學習去了,秧苗和楊大虎集合鋸木廠的孩子們,開始商量著怎麽對付那群製藥廠的孩子。


    “我聽我爸說過,他說這輩子要是能去本省的製藥廠,他這輩子就光宗耀祖了。那可是個大廠,最大最大的廠。”一個孩子使勁劃拉著去形容製藥廠的高大,他不敢和製藥廠的孩子幹架。


    “怕他個屁!他們製藥廠的人可神氣了,我就是看不慣!”一個鋸木廠小領導的孩子不服氣了。


    “聽說他們廠區還有電影院,”楊大虎咂咂嘴特別羨慕,“我這輩子還沒見識過電影院長什麽樣呢。”


    “他們製藥廠內部還有商場,可大了。”一個跟著爺爺有幸去過製藥廠的小孩流著口水。


    “電影院?商場?”這群孩子瞬間就沸騰了,憑什麽製藥廠就有電影院和商場而他們這鋸木廠什麽破東西都沒有?


    “小夥伴們,咱們都是人,生來平等,別人享受的咱們也得享受。”那個鋸木廠小領導的孩子開始了他的演說。


    “對,咱們也得享受!”秧苗迫不及待想去裏麵見識了。


    唯獨鄭小瑳有些害怕,那裏的孩子很凶,他被欺負怕了。


    “哎,”楊大虎看著鄭小瑳搖搖頭,“鄭小瑳,你當初多勇敢啊,怎麽被欺負成這樣了!”


    楊大虎越想越生氣,一定要揍他丫的!


    “可是,咱們人手不夠,人家製藥廠的孩子頂我們兩三倍了。”一個小孩舉手發言道。


    “欸,”秧苗眼珠子一轉,“有了,咱們去找煙廠的孩子幫忙!”


    玄城除了製藥廠,就是煙廠最拿得出手了,那裏的孩子也都是小霸王似的性子。


    “走,”這群鋸木廠的孩子個子帶上木劍木刀木棍,全身整裝待發地鑽著狗洞出了鋸木廠。


    “咱們先說好,”楊大虎再次叮囑,“如果一對一,那就緊咬著不放。”


    “如果一對二呢?”秧苗覺得她打一個就已經很吃力了。


    “一對二或是一對三,那咱們就咬緊其中最弱的一個狠狠打!”楊大虎分享自己打架的經驗,“打贏了咱們就占據他們的電影院!”


    “占據電影院!”一群孩子心中有著宏圖大誌,雄赳赳氣昂昂地準備大幹一場。


    ☆、第 47 章


    製藥廠托兒所的一個大操場旁邊的狗洞裏, 正鑽出一個個氣勢特足的小娃娃,最小的就屬秧苗了。


    “你們誰是宋處處?”楊大虎站在頭前揮出自己的打狗棒。


    “就是我!”宋處處比楊大虎大幾個月,可楊大虎卻和宋處處一樣高。


    “就是你欺負我的小夥伴?我警告你, 以後不準欺負鄭小瑳。”楊大虎很有氣勢,但是秧苗聽出他嗓音有些顫抖了。


    大虎從來沒遇上過像宋處處這麽胖的小男孩,感覺對方一屁股能壓死自己, 怪不得鄭小瑳被欺負得那麽慘。想到這裏,楊大虎一時之間有些膽怯。


    “我就欺負他了!”宋處處突然跑過來用他那大腦袋撞鄭小瑳,一下就把鄭小瑳給撞倒在地。


    “我打死你!”秧苗猛地跳起來拿長棍戳他, 被宋處處使勁一拽,抓著長棍的秧苗就那麽摔倒在地。


    “呃…”來挑戰的孩子們都害怕地後退一步, 宋處處這個大胖子一下就幹倒了他們兩個小夥伴。


    “最大的交給我!你們給我揍那些小的!”楊大虎咬咬牙決定拚了, 後麵煙廠的孩子們也特別虎, 衝了上去對著製藥廠的孩子就是一頓對打。


    唯獨鋸木廠的孩子們有些想通過狗洞返回去了,隻是他們剛轉身, 就被製藥廠的孩子給揍了,於是這些膽小的鋸木廠的孩子們被迫加入戰場。


    “誒唷!”楊大虎被宋處處一屁股坐在腰上, 感覺他那腰都快斷了。


    鄭小瑳使勁衝過來準備扒宋處處的褲子卻怎麽也扒不下來,幾秒後被宋處處反手一巴掌拍到地上,鼻子頓時流出了血。


    “哈哈哈, 鄉巴佬,我褲子上有皮帶呢,”宋處處很驕傲, “你這鄉巴佬見過皮帶嗎?”


    鄭小瑳被四殺後,秧苗衝過去又被宋處處三殺,氣惱的秧苗瞄到了一旁旁觀的張諾諾小公主,跑了過去問她:“你有剪子嗎?”


    張諾諾點點頭, 她在托兒所學做剪紙的時候經常用到小剪刀呢。


    被宋處處給壓在身下的楊大虎快被揍暈了,俗話說七歲看老,這個宋處處專往楊大虎眼睛鼻子上揍,能看出小小年紀心思就特壞。


    “我揍瞎你,揍瞎了你就是個瞎子喏~”宋處處一邊揍楊大虎一邊笑,一旁流鼻血的鄭小瑳已經被揍暈了過去。


    ‘撕~’的嘩啦聲一響,宋處處突然屁、股一涼,他感覺自己屁、股漏風了。


    “嘻嘻~”秧苗用剪子剪碎了宋處處的褲子,剪了個大圓形把宋處處的隱私展漏無疑。


    “哈哈哈,這個肥屁、股。”煙廠的孩子囂張地湊倒其他孩子後過來幫楊大虎的忙,一起把宋處處給掛到了鐵絲網上麵。


    “你們幹什麽!”製藥廠托兒所的保育員跑了過來,開始叫著其他工作人員。


    “啊!!!”宋處處哭得像殺豬叫,叫得其他製藥廠離得近的職工也跑了過來。


    準備鑽狗洞回去的秧苗他們被堵在了牆邊。


    “你們是哪裏來的?”問話中的保育員不小心瞄到一旁暈倒的鄭小瑳,著急地把鄭小瑳抱起往醫務室去。


    等鄭小瑳醒來時,覺得渾身哪裏都疼,疼得他咧起嘴就想哭。


    “鄭小瑳,你醒了?”楊大虎躺在鄭小瑳旁邊的病床上正在吃著蘋果。一群人就屬這兩個孩子傷得最重,被送到製藥廠的醫務室待著,其他孩子則被叫去問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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