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去年就測試過了,跟正常人工授粉的的結果率相比,差距幾乎可以忽略。”文嵐引著客人繼續往前走,“前麵的就是我們從新西蘭和意大利引種回來的新品種,它們的外形大,甜度更高。獼猴桃的出口,現在已經占了新西蘭全國產量的六成左右。”


    “獼猴桃不是我們國家的嗎?”


    “對,獼猴桃是我們國家的,但現在新西蘭把它改了個名字叫做奇異果(kiwifruit),當做他們國家的主打產品向全世界推廣。”


    1904年,某女子學校校長佛雷澤女士在宜昌一帶嚐到了從未見過的獼猴桃,開有意識地收集不同品種的獼猴桃種子並帶回新西蘭。經過育種專家阿利森的努力,獼猴桃在1910年終於成功地結出了果實。


    之後的幾十年裏,在農學專家的反複試驗下,獼猴桃的種植技術在新西蘭逐漸成熟,並培育出了一些新的品種。雖然品種有所改良,但直到1950年代之前,獼猴桃的英文名字都叫“chinese gooseberry”(中國醋栗)。


    隨著二戰時期十萬新西蘭士兵在海外作戰,同時大量美軍、英軍駐紮在新西蘭,讓新西蘭的獼猴桃口碑有機會傳遍歐美。駐新美軍和英軍都嚐到了獼猴桃,戰後,那些回到家鄉的美國軍士,在和別人談到海外見聞的時候,也提到了在新西蘭有一種綠瓤水果,甘甜清爽。


    1947年,新西蘭獲取了獨立,作為英聯邦國家和農業大國,新西蘭一直為英國輸送著農副產品;而同在大洋洲的澳大利亞則是新西蘭最大的貿易夥伴之一。新西蘭獼猴桃的出口之路,首先從英國和澳大利亞打開,1952年,新西蘭的獼猴桃第一次出口到了這兩個國家。為了盡快的將新西蘭的獼猴桃推向世界上更多的地方,新西蘭的果農們成立了果農聯合會,並遊走於美國、歐洲和亞洲進行推銷和宣傳。


    新西蘭的果農們很快發現,酸甜可口的獼猴桃很受世界各地人民的喜愛,但他們也意識到,由新西蘭人來叫賣“chinese gooseberry”(中國醋栗)會讓其他國家的人感覺這東西應該去中國買才最正宗。於是,他們決定給獼猴桃換個名字,打造成新西蘭的水果品牌。


    幾維鳥,又叫奇異鳥,是新西蘭國鳥,全身毛絨絨的,布滿了棕黃色的細毛,看起來跟獼猴桃頗有幾分相似。


    就這樣,從1959年開始,國鳥幾維鳥的名字(kiwi)被安到了獼猴桃身上,中國的獼猴桃搖身一變,成為了新西蘭的奇異果(kiwifruit)。


    從此,新西蘭的獼猴桃產業越做越大,銷售地也越來越廣。


    到了90年代,新西蘭的獼猴桃再傳回國內,它身子披著的那層奇異果的皮就怎麽也摘不下來,沒有人還記得它的名字曾叫做獼猴桃“chinese gooseberry”。


    侯鋒聽了獼猴桃的旅遊史,也是滿臉的心酸:“落後就要挨打,我們手裏握著這麽多好東西,卻……唉,孩子,未來還是得靠你們這一代人繼續努力了。”


    文嵐引侯鋒去看種在一片坡地上的獼猴桃:“這個品種是雜交的軟棗獼猴桃,通過嫁接後好不容易實驗成功的品種。它的母親就是東北山裏的小野果圓棗子,個小沒有毛,不用剝皮,洗了就能吃。經過雜交培育出來的新品種,個頭就跟冬棗一樣,吃起來酸甜可口,像西瓜一樣綿軟帶沙,甜度比一般的奇異果更甜。我們給它起一個簡單的名字就叫做華國奇異莓,現在出口到歐美,因為運輸困難,一盒2兩賣10元錢,還供不應求呢。”


    “2兩賣10元,那就是一斤賣50元?這哪是獼猴桃,這分明就是金疙瘩啊。”侯鋒捂著嘴巴,忍不住失態。


    “當然,我們這裏的出貨價沒有那麽高。南方這邊地少人多,隻能盡量種植一些高附加值的東西運出去賣,否則根本劃不來。我們正在努力培養甜度更高的獼猴桃,最後能是紅心的或者黃心的,外觀更漂亮一點獼猴桃。這樣,我們才能夠在長江流域推廣種植,然後集中起來統一出口,在國際上跟新西蘭的奇異果一爭高下。”


    歐美的餐飲習慣比華國的傳統餐食比起來,“色、香、味”三個元素中更重視“色”,此消費習慣延伸到水果消費上,也對水果色彩和外形的多元化有更多需求,這才促使黃心、紅心和其他色彩繽紛的獼猴桃新產品的開發。


    想要搶占舊霸王的地盤,文嵐他們又不想打價格戰,那就隻能從商品的特殊性上做區分,華國奇異莓是最好的證明。


    “我們準備研發出來更多更好的產品後,通過售賣種苗或者聯合生產的方式進行推廣,至於銷售方麵,外資公司安瀾集團跟我們合作愉快,已經同意全權承包了。”


    “賣種子,這個可以嗎?”侯鋒一臉的擔心,“這個事關重大,一個不小心,就會被人批.鬥的。”


    在當時的學術界,“科技成果轉化”的概念尚未成形,科研人員賣種子被認為是“不正之風”。心血集合的成果不能賣,課題組隻能把試驗田裏繁育出的少量種子送給找上門來的農民。看不到效益的事情,沒有好處的事情,願意去做的人就越來越少。而有運氣得到高質量種子的農民畢竟是少數,大多數人想求高質量的種子卻苦於找不到門路。


    像侯鋒這樣不計較回報的,也有灰心喪氣的時候。因為,侯鋒為繁種製種費心費力,換來的卻是質疑。投入大,回報少,年輕的科研人才根本就留不住。


    即便是後來他已經擔任農科院副院長一職,還總有人當著他的麵說:“你搞這些沒什麽水平。”


    當然,那時候的侯鋒已經有足夠的底氣,他的回應是:“解決生產問題就是水平”。


    侯鋒他們擔心的這些,在文嵐看來都不是問題。


    當然,文嵐給出的官方口徑依舊是符合這個時代的風格:“我們這是自負盈虧的集體企業,按照政府規定正常運營,不製假,不賣家,當然也怕別人的質疑。關於這一點,有上級部門和政府機關給我們背書。好了,我們說回獼猴桃吧,這兩年,我們的獼猴桃主打健康新水果的概念,在歐美市場頗受歡迎。”


    文嵐他們經過商議,覺得仿照新西蘭的做法,將本國需要出口的獼猴桃集中起來,由安瀾公司進行統一管理。果農們負責提供獼猴桃並參股享受分紅,而出口和銷售包括綠安這個品牌打造都由安瀾公司統一來運營。


    通過宣傳綠安獼猴桃在自然、純淨的環境中生長,以健康美味、富含維c等作為賣點,打造了綠安獼猴桃的品牌形象,使其成為區別於其他國家的獼猴桃,具有原產地特征的高端獼猴桃品牌。


    隨著素食主義風潮興起,隨著發達國家人們對飲食健康的關注,隻要一直堅持綠色汙染的生產方式,健康而美味的綠安獼猴桃必將更受人們的喜愛。


    聽完文嵐的介紹,侯鋒感慨萬千:“文嵐,像你這麽小的孩子就能夠接觸外來科學知識,實在太難得了。如果日後有機會,你們翻譯出來的科研資料可以給我一份嗎?在這方麵,我們國家跟外麵的先國家所掌握的技術還有很長的一段距離呢。”


    聽到這,文嵐心裏一動。


    也許,提早畢業,從事翻譯工作是個不錯的選擇?


    前方的試驗田裏,一個戴著草帽的老伯正在捶打著自己的腰部,不時發出幾句指令。


    文嵐右手一指:“那位穿著白汗衫的,就是在我們這掛職做研究的馮專家。您是做黃瓜育種研究,可能您們兩位直接溝通效果更好。”


    “那就麻煩你了,文嵐小同學。”


    一大一小踩著田埂,往試驗田深處走去。


    作者有話要說:  新文預計會在12月初開始發,是用一個國際矚目的財產爭奪案講述女子需自強的故事,懇請各位點個“收藏”,謝謝!


    ☆、食為民天


    專業人士與專業人士相見,自然相談甚歡。


    文嵐辭過研究組的農學專家們,繼續往水邊的試驗田走去。


    山邊坡地上,一個帶著鬥笠在玉米地裏除草的大嫂,揚起袖子抹汗的時候,一眼就瞧見了文嵐。


    “文嵐,你找哪個啊?”略帶土音的普通話響徹山間。


    文嵐一抬頭,看見穿著灰色罩衣的鄺桂香正拄著鋤頭跟自己搭話。


    雙手合在嘴邊,形成一個簡易擴音器:“我找我哥問點事。桂香姐,這批玉米長得瘤子多嗎?”


    “長,但比去年的少很多。不過,沒事,即便長了也能賣錢。”說話間,鄺桂香揚了揚身上裝玉米瘤子的布袋子。


    “那就好!希望今年的玉米能夠豐收,讓大家都吃個飽飯。”


    “這兩年的日子比以前好多了,城裏來的大學生還是有用處的。文嵐,文輝不在地裏,他查完獼猴桃的長勢,又去了非洲魚場那邊。”鄺桂香右手往右邊渡口一指,罩衣袖口垂下,露出裏麵的淺藍色的確良襯衣。


    “我知道了,謝謝你,桂香姐。”


    文嵐攀上一旁的玉米地,在田埂上隨意抽查了兩排玉米,果然依然可能看到感染了玉米黑粉菌的玉米。玉米穗上膨起的灰白色瘤子,極其顯眼。不過,這新培育出來的品種跟它們的祖輩相比,實在是好了太多了。


    在文嵐生活的年代,玉米口感各有不同,在出現在賣場的玉米各個飽滿誘人。


    來到這邊後,第一次在玉米上麵看到玉米瘤子,甚至看見有不少人直接就這樣掰了瘤子生吃,文嵐受驚過度,差點掩口潛逃。


    後來,在幫忙翻譯英語農業資料的時候,文嵐才知道那些瘤子是一種叫做玉米黑粉菌的真菌,讓玉米得了黑粉病。玉米上的瘤子,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可以被認為是從玉米裏長出來的“蘑菇”。它也被俗稱為“玉米蘑菇”,是一種食用真菌,對玉米有害,但人吃了沒事。玉米黑粉菌分布廣泛,但在大多數國家,包括我國都是看作病害來防治。很多國家的農民和我們一樣,覺得這玩意兒糟蹋玉米,見一個除一個,最多做青貯喂牲口。


    而一次偶爾的機會,文嵐才發現這種玉米蘑菇在墨西哥很受歡迎,是他們日常食譜的一部分。在墨西哥人的餐譜裏麵,玉米蘑菇被切成片後稍微煎炒後,便經常被夾在玉米做成的墨西哥夾餅(taco)裏一起吃。


    伏大廚知道後,將信將疑地接過新鮮玉米蘑菇,切成片後,加油略微煎了煎。油煎過後的玉米蘑菇,少了原來那種泥土的泥土芳香,更突出了那股自然的甜味,加上口感像蘑菇,與鬆露相比更符合華人的口感喜好。


    玉米蘑菇切開後,白色的表皮裏麵裹著深淺不一的黑色菌絲痕跡,有幾分山水畫的神韻。伏大廚略施妙計,配上淺色花紋的瓷碟,輔以可食用的鮮花點綴,冠以玉米鬆露之名,站上了茉香樓的名廚推薦菜單。


    果不其然,新菜一經推出,便大受西方客人的歡迎。


    其後,學者還發現玉米蘑菇的獨特風味是來自一種內酯(sotolon)、香草醛、真菌多糖、葡萄糖等等。它還富含人體無法合成的必需氨基酸——賴氨酸,以及有降膽固醇效果的β-葡聚糖。蛋白質含量不僅高於玉米,還高於大多數食用菌。


    自此,玉米蘑菇正式推開了高級餐廳之門,邁入了歐美市場。


    安蘭食用菌公司,一方麵與農學專家合作開發抗病害的玉米品種,一方麵四處收集新鮮的玉米蘑菇,減少農民的經濟損失。


    安蘭百貨則以經濟手段,一邊向附近省市推廣兵工廠下屬企業的產品,一邊通過供銷社等機構大量收購玉米蘑菇。


    當然,質量監控環節是必不可少的。因為玉米蘑菇是感染玉米黑粉菌後才長出來的,所以一定得趁菌癭幼嫩時采摘。基本上,玉米被感染後2~3周就該摘下。因為一旦菌絲成熟,玉米蘑菇就會變幹裂開,不能食用。原來藏在裏麵那些密密麻麻的黑褐色孢子,被風一吹,就會四處飄散,去感染其他玉米、高粱和小麥。


    玉米和玉米蘑菇,是截然相反的兩個選擇。在當前環境下,果然當然希望以玉米為主,比較吃飽飯才是首要解決的問題。但是,如果暫時難以實現,那麽為了玉米蘑菇找個合適的銷售途徑,似乎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跳下坡地,文嵐拐了幾道彎,才走到了漁場邊緣。


    華國自古有養魚的習慣,四大家魚之名更是登上學生課本數十年,聲名赫赫。


    但從肉食比的角度來說,四大家魚可就遠遠比不上羅非魚。


    所以,在新安這一片漁場,羅非魚才是主打產品。


    按照現有資料記載,最早在1957年,羅非魚從越.南傳入我國廣東,所以早期也有人把羅非魚稱作“越.南魚”。同時,羅非這一叫法也源於越.南的譯名“cá r phi”,其中“cá ”意為魚,而“r phi”則是鱸非,合起來便是非洲來的鱸形目魚類,也算是個較為貼切的命名了。到了像鄺桂香這樣的職工嘴裏,這魚的名稱就直接簡化成非洲魚了。


    羅非魚雖然很早引進了進來,但卻一直沒有形成大氣候。


    因為早期的引進,大家的認識都非常粗淺,帶有很大的盲目性和隨意性,加上沒有完善的引進手段和相關輔佐設施,能夠存活的其實並不多。


    但,羅非魚是個例外。


    羅非魚生命力旺盛,生存能力非常強,食性很雜,水中的植物、藻類以及各種小的無脊椎動物、底層動物、碎屑它們都能消滅。而能吃就能長肉,羅非魚隻需6個月就成熟,迅速進入下一代的繁殖。盡管一條成年雌魚大概能產1000到1500顆卵,比其他魚類少了許多。但,羅非魚雌魚有一門絕技——口孵魚卵,把魚卵含在嘴裏完成整個孵化過程,避免了魚卵被吃掉的命運,所以其魚卵的孵化率則出奇的高。放一下一桶魚,一年後便能收獲大大小小、祖孫幾代魚,沒有特殊情況魚塘裏子子孫孫無窮盡也。


    但也因為這個特殊原因,加上羅非魚一年能生好幾次,雄魚比雌魚生長速度快2至3倍,也導致了魚塘出魚非常不方便,根本不能進行商業化生產。而且,小羅非魚刷爆魚場,卻因為爭搶有限的食物而變得瘦小沒有什麽肉,讓人不厭其煩。


    這種情況,一直持續到引進其他不同品種的羅非魚,通過雜交育種等試驗獲得大批養殖良種。


    初時,人們通過在魚塘撒入雄性激素,也就是運動員為了增強體能而服用的那種藥物,利用人工手段改變羅非魚的性別。


    雖然,羅非魚的基因性別在一開始便定了下來,但在孵化之後幾天內它們的身體性別是可變的。其實,魚類性別可變的情況很多,有些是因為溫度不同小魚性別不同,有些則在雄魚去世後最強壯的雌魚便會自動轉變成新一代雄魚。服用了藥物的羅非魚雌寶寶,就會轉化成外形是雄性的雌寶寶。


    漁場上下欣喜若狂,可知道後世發展史的文嵐直接給他們潑了一盆冷水。


    後世的人們,為了據說用撒入糞便、糠和食物殘渣催生浮遊生物喂養羅非魚而罷吃,因為據說服用避孕藥催肥而不吃塘鯴。到時候一旦傳出羅非魚吃性激素藥物,人們的反應可想而知。


    況且,隨著蘇聯在國際體育賽事成績傲人,人們對運動員的性別質疑聲浪越來越高。


    為了平息爭議,一些國際賽事開始借助“科學”力量,通過檢測來判斷運動員性別。


    一開始是觸體檢查,後來在1966年開始開始引入染色體檢測。雖然有因為多一條染色體的運動員被剝奪了女運動員身份,記錄和獎牌都被吊銷,被巨大的社會羞辱所淹沒,可轉年這位女運動員卻懷孕並生育一個兒子。


    雖然飽受質疑,這種檢查行為一直持續了數十年。


    另一方麵,因為先天睾酮激素高的人更容易取得好成績,於是,不少運動員為了獲得更好的體育成績,被動或主動地服用了睾酮激素。為了應對這種情況,體育界又開始了睾酮檢測。


    普通人不明所以,將先天的和後天補充的、合法使用的和非法添加的通通混為一談,視之為洪水猛獸。


    如果,事業想要走得更高更遠,就必須快一步,提前研發新式魚苗技術。


    文嵐隱約記得是通過不同品種之間的羅非魚進行雜.交,從而實現全雄性養殖。可是,不同種類的羅非魚染色體類型不同,具體選用哪種羅非魚作為培育體,如何實現新培育出來的小魚全為雄性,這個還有很多關卡要過。文嵐不是專業人士,記憶中一晃而過的科普資料根本不會有什麽詳細的講解。


    這兩年,通過正常和非正常渠道陸續引進了多種羅非魚。在省廳的專家小組配合下,廠裏組建的漁產科研小組一直在努力完成育種工作。


    上個月底,李文輝興衝衝地宣布,經過檢測,最新一批小魚幾乎全為雄性。


    如此一來,隻要魚苗順利長大,就等於宣布已經我們掌握了全雄控製技術,以後就能夠獲得後代基本都是雄性的羅非魚了。


    一個魚塘集中養一批全雄魚,避免了性成熟個體互相雜交產生小魚的問題,不用再擔心小魚爆塘了。而且,如此一來,既提高了餌料的利用率,又能保證成品魚規格統一,方便進行統一加工製成商品供應市場。


    羅非魚肉質鮮美、口感細嫩,是典型的高蛋白質低脂肪食物。又因為生長快速且隻以素食為主,羅非魚還是汞含量最低的一類魚,不容易產重金屬富集。


    不管怎麽說,易於養殖、生長速度快、產量高的羅非魚,是生產高蛋白的優良食物來源。


    省市各級領導、全廠上下,對培育新品種的羅非魚極為重視,要人給人,要物撥物,力求早日培育合適的魚苗。


    為了這批魚苗,李文輝他們幾乎紮根漁場,一天二十四小時不挪窩了。


    文嵐用消毒液清洗了身體裸露的皮膚,套上幹淨的防護套裝,才能進魚苗房。


    房間裏,幾位穿著白大褂的年輕人正圍著顯微鏡唧唧喳喳地討論什麽。


    “文嵐,你來啦!”屋裏的談話聲一頓,李文輝應聲回頭,便大聲招呼堂妹。


    “這就是我跟你說那一批魚苗,你瞧瞧是不是長勢喜人?這顏色,這流線,這背脊,真是太漂亮了。”李文輝看著魚苗們,就像看著自己心心相印的愛人。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攜如意門闖六零年代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蝶飛絮舞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蝶飛絮舞並收藏攜如意門闖六零年代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