魁梧漢子就因為一句話,還是誇讚軍師的話,仍然被軍師直接拉到了隊伍前麵接受懲罰,讓底下的人為之一振,在場所有人頓時鴉雀無聲,


    “剛才探子來報,山下來了肥羊,兩位當家的準備幹他一票,這裏我要說兩點,第一,這次出動要全員出動,不過要步行,馬匹全部留在營地,第二,此次求財不害命,誰要違反,小心你們的腦袋,”


    “都聽明白了沒?”


    “聽明白了,”底下人大聲回答道,


    “好,現在給你們一炷香的時間,整理武器裝備,完畢之後,我們出發,”軍師大手一揮,解散了隊伍,


    “轟,”隊伍一下散開,軍師見狀也眉頭緊皺,但也沒辦法,剛聚到一起的隊伍,就想著讓他們如臂使指,也不現實,隻能一步一步的來,幸好自己對他們這幾天不斷灌輸一些思想,也逐漸起了作用。


    “小三子,你是不是有點太嚴肅了?”隊伍散開之後,大當家和二當家的走了過來,


    “程叔叔,過麽?這才哪到哪?我們這次去三千人,回來也必須是三千人,”


    “秦二哥,你勸勸這小子,自從隊伍集合起來,這小子就仿佛魔怔了一般,對著下麵的人時不時的就沒鼻子帶眼的訓斥一頓,以前我等打仗的時候,都沒像他這般,”


    這群人不是別人,正是秦瓊、程咬金、秦懷柔一幹人,為了避免大家在草原上說漏嘴,就按照流寇慣有的稱呼來分別命名,秦瓊為大當家的,程咬金為二當家的,秦懷柔則自封了軍師。


    在程咬金看來,他們上陣殺敵,講究的就是兵對兵,將對將,將軍勝了,後麵的部隊就一起衝殺過去,將軍敗了,那麽就自求多福吧,跑的快的留一條命,跑得慢的要麽被俘虜,要麽直接被殺掉,哪有秦懷柔講的這麽複雜。


    “枝節,雖然我也不太理解小三子的想法,但小三子說的有一點老夫覺得在理,這三千人都是爹媽生爹媽養的,怎麽帶出去,就的想著怎麽帶回來,容不得一絲馬虎啊,”


    秦瓊並沒有聽從程咬金的話,去勸阻秦懷柔,


    “道理某都懂,就是小三子提的這些讓某感覺突然間上了夾板,渾身不得勁,哪有某直接上陣衝殺來的痛快啊,”自在慣了的程咬金對於秦懷柔一係列的舉措那叫一個不習慣,


    就連今日這頓酒都是承諾了若幹條件,秦懷柔才答應下來,不過秦懷柔也告誡了他,這是第一頓也是最後一頓。


    “好了,枝節,既然我二人上了小三子的賊船,也隻能由他去了,再者說了,我二人這兩年好不容易弄到了這個殺突厥蠻子的機會,你難道想讓給別人不成?”


    秦懷柔聽到二老的談話,不屑的笑了笑,上了我的船,那船怎麽開,就得聽我的,今天第一次練兵,先給你們一點小小的開胃菜,等到了草原上,你們定然會感謝我。


    ......


    “掌櫃的,前麵的是王珪王大人家的車隊,如今他從雋州被陛下召回京城,定然是要受到重用,這次我等也是借了他的便利,這一路來,順風順水,再有一日,我們就到了長安城,終於可以好好歇歇了,”


    一名夥計對著隊伍之中的掌櫃的說道,


    車隊裏每架馬車之上都懸掛著長孫的旗幟,這是長孫無忌家的車隊,他們經營這鹽鐵生意,不時的就會從各地將鹽鐵運到京城,


    “能安全到達比什麽都好,不過今日老夫的右眼直跳,可莫要生出什麽事端來,”


    “如今家主貴為朝中一品大臣,誰有那個膽子來截咱們家的貨,”夥計不以為然的說道,


    這名老掌櫃雖也認為如此,但心裏總有一種不祥的預感,“派人知會王大人一聲,我們加快一些速度,將這些鹽送到長安城,你們的賞錢自是少不了的,”


    說完,掌櫃的抬頭望了望遠方,到處都是白色的積雪,天氣冷的就連天上的鳥都沒見到幾隻,


    王珪很快便接到了長孫家族車隊的信息,“看來長孫無忌經營的不錯嘛,”


    “郎君,難道您覺得那個掌櫃的擔心有可能?”侍從在一旁不解的問道,


    王珪淡淡一笑,“老夫雖是一介文官,但對於地理位置還是比較敏感的,此處再向前走二十裏,地勢由山川變成了平原地帶,要是有流寇,定然會選擇在此,”


    “不過也不需過於擔心,老夫聽聞幾個月前,因為一些人過於貪婪,同流寇土匪勾結,殘害府兵,陛下一怒,讓柴紹將這一帶的土匪殺了許多,即使有,也不過是小打小鬧,我們車隊這麽多的護衛,怕他作甚,”


    事實上,正如王珪所說,這一帶的土匪流寇基本上被柴紹派的人連根拔起,偶爾有一個兩個劫道的不過三五人而已,連土匪都不能算,非要給個名分的話,用‘街溜子’來稱謂比較合適。


    山上,秦懷柔一幹人老老實實的臥在山坳裏,所有人的身體被白色的披風包裹著,直接融入了周邊全是白雪的環境裏,


    “大當家的,軍師弄出來的這個披風,某還不理解呢,現在終於理解了,要不是老夫知道我們的人在對麵,打死我也發現不了,”


    程咬金這時對秦懷柔弄出來的這個披風讚不絕口,一會等王珪和長孫無忌他們的車隊過來,自己這些人衝殺下去,定然會將他們震住,


    臉上塗滿彩油的秦瓊嗬嗬一笑,“二當家的,現在發現不了,一會衝下去,隻要你我不說話,王珪老兒都認不出我等,”


    不光這些人穿上了白色披風,臉上也塗滿了彩油,除非特別熟悉的人,否則除了能看清一口白牙之外,臉上長相如何,根本無法讓人記住。


    整個埋伏的隊伍也就隻有程咬金和秦瓊有一句每一句的嘮著,其他人一點聲音都不敢出,這些人都上過戰場,最起碼的靜默還是知道的。


    “我說兩位當家的,別嘮了,給點麵子,車隊再有幾裏地就到了,一會還得靠你們兩個指揮呢,咱注意力能集中一些麽?”


    得到探子消息的秦懷柔爬到秦瓊和程咬金旁邊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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