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祖】:“哦……〒_〒……”  【玄一】:“怎麽了?想打比賽?”  【梨祖】:“嚶嚶嚶,我覬覦獎金很久了!”  【玄一】:“缺錢嗎?我給你。”  【梨祖】:“可別開玩笑了,我要自力更生豐衣足食,不拿群眾一針一線……”  【玄一】:“你是我媳婦兒。”  【梨祖】:“(+﹏+)~我要打個地洞鑽進去了哦。”  【玄一】:“傻樣兒。”  【梨祖】:“我才不傻,誒,話說回來,哥哥是做什麽工作的?上次看你全息操作那麽牛逼,還以為你是從部隊出來的。”  【玄一】:“我是個黑客。”  【梨祖】:“╭(°a°`)╮真的嗎?!”  【玄一】:“嗯。”  【梨祖】:“天啊,我更崇拜你了!我最喜歡黑客了!”  【玄一】:“我知道。”  【梨祖】:“?”  【玄一】:“嗯,我的意思是,我從你的顏文字裏看出來了。”  【梨祖】:“如果可以,打完比賽能不能教我幾招?”  【玄一】:“可以,想學什麽?”  【梨祖】:“侵入你的電腦!”  【玄一】:“媳婦兒的攻擊性真強……不過,我喜歡。隻要你有能力,盡管來黑我的電腦。”  阮離心裏一咯噔,咂咂嘴,這隨時隨地顯露的王者範兒太強悍了!  【梨祖】:“其實不是啦,我就是想把我哥們兒電腦裏的照片兒刪了,那裏頭全是我的醜照,七八年了都……鬱悶。”  ~出版社裏忙著當跑腿的蒲羽打了好幾個噴嚏:  “小恬兒!紙!哈呀哭!”  和玄一瞎聊半天,越聊越興奮,下線之後阮離也不想休息,上網搜了搜旅遊景點,他忽然不急了,手上小幾萬還是有的,既然最近打不成比賽,幹脆就出去浪一浪,反正困在這個城市裏好久了,悶也能悶死。  a市市中心,創世科技大廈頂層。  黑白格調的歐式辦公室裏,身量頎長的男人一身西裝站在落地窗前,雙手懶懶地放進褲兜,英俊深邃的眉眼沉著,眺望城市某個角落。  “先生,一切準備就緒,案子結了,相應的賠償這兩天會匯到財務部,您看運營部門什麽時候可以……”  “不急,《止戰》運營部工作人員辛苦了這麽久,先休假半個月。”  “半……半個月?拖這麽久?這……”  “係統界麵恢複正常,留幾個人看著就行了,真正要推遲的是俠侶賽。”  “好的,先生。”  “華茂的老家夥不是一心想弄垮我的公司嗎?我得給他一點教訓。”  “先生的意思是……”  “立刻推出新測試完畢的手遊,宣傳範圍盡量大……我記得,華茂的某款遊戲會在一周後上線……”  秘書點點頭:  “明白。”  年輕的秘書離開了辦公室,男人回頭看著顯示器上不斷跳出的網頁,嘴角揚起一絲微笑。  這個季節真是好,都說旅遊別擠旺季,三月底四月初、八月底九月初才是最好的時候。  阮離恰好撞上了娃娃們辛苦讀書的好時節,背個包拉個箱子,眼睛閃著光就出門了。  “誒,羽哥,單子已經完成了,對,這半個月讓大家好好休息,你也是。”  “我知道開服了啊,但俠侶賽推後了,我不急。”  “行,那你帶著花名好好玩兒,我一個人去。”  ……  前天晚上斟酌了一小會兒,又下樓摸了摸自己的小破車,阮離最終確定了走青藏線,川藏線,嗬嗬,他手裏沒有閑錢為自己置辦一輛新車。  從a市到蜀都的飛機沒有晚點,這是個好開頭。  上了列車,阮離找到自己的包間,箱子放床底,背包扔上上鋪,整個人一翻就蹭上去躺著。  他在心裏默默地念,這是第一次自己出來旅行。  和很多年前想象的不一樣,今天他是一個人,一個人進藏。  拉過被子蒙頭就睡,火車何時開動的,他也不知道,傍晚的天色漸漸暗了,灰了,城市被拋在後頭,遙遠的圖騰在召喚……從阮離的鋪位看出去,他其實是倒著飛馳的,這種感覺挺奇怪,他拉了一半的窗簾,對麵的兩個上下鋪都沒人,他的下鋪好像有人,但實在是有點困了,於是他真的睡了過去,招呼也懶得打……  悠悠醒轉的時候,車廂頂上的白熾燈閃了一下,窗外已經是田野,但他知道這還是才出蜀都的熟稔的田野模樣,遠處昏黃的村莊的光,還有聽不見的犬吠都被自己拋在身後。  阮離真敏感,他已經開始為一切能夠稱得上是風花雪月的、包含了青年人的信仰的東西而感傷了。  所有的上個世紀的,上上個世紀的鄉愁,仿佛都在他身邊靜坐著,讓他拋棄一切雜物,什麽出版社,什麽錢,什麽遊戲,什麽城市,什麽學曆……統統都滾吧,現在他就是一個人,廣袤天地下站著的為自己而活的人,為年輕時一個現在看來荒唐至極的承諾而奮不顧身的人。  他再也控製不了自己,他哭了。  用車廂裏、身子上蓋著的不知道蓋過多少人的被子抹了抹眼淚,阮離深吸了一口氣,竟然又沉浸在無盡的孤獨裏。  外麵的人推著車子供應晚餐,他沒有胃口,轉眼看了看零碎的星,閉眼沉睡。  再一次醒來的時候,還是濃濃的夜色,他不爭氣地皺了皺眉,他發現自己餓了。  大晚上的,哪裏找吃的?  翻來覆去睡不著,他覺得自己好像已經死了,不是死在這搖搖晃晃的車廂裏,就是死在外麵漆黑的大地上。  帶著文藝青年糟心的憂傷,他隱隱約約聽見耳邊有人問:  “是不是餓了?”  他想,這是夢吧。真糟糕,餓出幻覺了,他沒應。  隔幾秒,那個聲音又幽幽冒出來:  “起來吃東西。”  阮離有些煩,翻身,想打破幻想泡泡,眯著的眼睛開了一道縫,白熾燈下,晃悠的車廂裏,一個人正伏在床欄,笑對著他,大晚上的,迷糊間還不是很看得清臉。  但這足夠嚇人了!  他心裏咯噔一下,猛坐起來,不料,磕到了頭,隻好重新趴回那不軟不硬的窄床。  疼,真疼!  那個黑黝黝的影子伸出手在阮離頭上輕輕按揉,一邊按一邊笑,笑得阮離後背發涼。  遇到鬼了?  但是……這人的手按在頭上的感覺,有一種不可名狀的熟悉。  不可能吧?  阮離偏過去,躲開那人肆虐的大掌,盯了幾秒,靠,靠靠靠!  他盯了好一會兒,才弱弱地問:  “怎麽是你?”  頭頂的燈已經滅掉了,男人深色的衣服隱藏在黑暗中,像是一頭蟄伏的獸,可即使是獸,出現在這裏,也跟鬼差不多。  宣城的臉一如往昔,英俊的輪廓在夜色中依然淩厲,隻要對上那雙眼,阮離就會失神。  “要我抱你下來嗎?”男人低低的聲音在車廂中顯得尤為沙啞動聽,阮離半撐著不敢動,哆哆嗦嗦下了床才緩過來。宣城將他一把按在下鋪上坐著,臨窗的小桌上擺著兩盒東西,應該是吃的。  男人很高大,在對麵下鋪坐著,臉上沒什麽表情,非常平靜地打開了兩隻盒子,飯菜的香味立刻充斥了這個狹小的空間,阮離鼻子尖,即使看不清楚也聞得出來是鹵肉的味道,醬香特別濃,這味道跟高中那會兒一模一樣,也不知道這家夥是從哪裏弄來的……反正他的味蕾一下子就打開了。  阮離的肚子應景地叫了一聲,尷尬地抬起頭,正對上宣城的眼,男人輕輕笑了,拿筷子拌了兩下,將飯盒往阮離麵前一推,笑說:  “快吃,待會兒涼了。”  阮離不說話,微微偏了偏頭,有點小傲氣——不食嗟來之食!  宣城的臉僵了一下,很快又緩和:  “人這輩子呢,最不重要的就是麵子,傻樣兒,快吃,不然熬不到格爾木你就要餓死了。”  阮離來不及多想,腦子裏嗡嗡嗡的,不管這人為何會在這裏,也不管他話說得有沒有道理,隻覺得真的要死了,把那鹵肉飯撥過來就開始猛吞,香,真香!  活過來了……  今晚星子真是美,外頭的田野雖然掩埋在夜幕中,卻也別有一番滋味,有道是“不是沉醉於美麗,就是沉醉於傳說……”飽暖思□□,阮離放下筷子的那一刻,方才眼裏的幸福與溫情唰一下子就消失了,抬起頭看著宣城,滿是清冷。  我去,過河拆橋啊!  宣城感受到對方的不善,但還是笑臉對愛人:  “不餓了吧?不餓了咱就睡吧,你看燈都滅了,挺晚了。”  阮離不理,開門見山:  “你為什麽會在這裏?”  宣城眨了一下眼睛,撒嬌似的,阮離打了個冷顫,說:  “為什麽會在這裏,還和我一個車廂,上下鋪,你是故意的吧?你到底想幹什麽?”                        作者有話要說:  出去旅遊了哦第15章 宣城你看,青海湖!  “嗬……說好一起來的,我不可能讓你一個人,你又膽小。”  “……”回憶起見到他之前環繞心首的無端的憂愁……還真被他說中了,但是他能承認嗎?當然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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