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青子衿茫然地看著夜色勾人半跪在他的腳邊握著他的手指,寵物即是以後還可以再有,但也不是原來那隻了,更何況他並沒有把二花當做寵物,也那麽疼愛它,沒想到卻換來個這樣的結果。 青青子衿眼睛依舊紅的厲害,讓夜色勾人很是心疼,他說起話來還有些哽咽,斷斷續續道:“讓我……想一想……” 夜色勾人點點頭,幫青青子衿脫掉鹿皮長鞋躺上床,再褪去外衫後用絲綢被子把人裹緊,青青子衿眼角還濕漉漉的,鼻尖也有些發紅,一動不動地任由夜色勾人動作。 夜色勾人最後故作鎮定地幫青青子衿擦了擦臉道:“我知道脾氣不好,性格也不好,但是還是想再為自己努力一次看看……”說完頓了一下低聲道:“可以不用急著給我答複,時間還有很多。” 青青子衿閉上眼睛也不回應,夜色勾人就沒再說話,過了一會兒隻聽“嘭”地一聲,他再次變回了那隻胖乎乎的豹子,家養的就是這一點不好,看人家野生的個個優雅苗條,而他……果然好東西吃多了就是容易胖。 一邊這樣想著二花一邊窩在了床腳,也跟著睡下了。 青青子衿把頭埋進被子裏,大概一晚上都沒有睡好。 等著二花第二天醒過來發現床上隻有他時就愣了,青青子衿不可能不驚動他就起身離開,唯一的解釋就是他下線了…… 這樣也好…… 也就是在這一兩天裏,大乾朝那個名氣越來越大的最歡樓最近又傳出了新的八卦,據說是一名賭客在最歡樓新開的娛樂城裏消費的時候不小心迷了路,因為娛樂城的設計是回字形的,他沒注意走反了,徑直摸到了一個比較安靜隱蔽的雅間門前,也沒有注意看門牌,當時那人還在詫異為什麽剛才還很熱鬧的房間裏竟然隻剩下了低低的說話聲,於是就頂開了一小條門縫細細地聽起來= =。 一個聲音清雅溫和的男音道:“情歌荒蕪讓我來問問你……” 另一個幹淨自然的聲音接著響起,“啥事?”說完似乎還嘟囔了句,“他昨天不是還和我們一起打了鬥地主的麽?這人真是……” 清雅的男音頓了頓,幹咳了一下道:“這個事情他大概不太好意思說,是這樣的,他想讓你幫他一個忙。” “什麽忙?” “你經常跟著他到處去玩你也應該知道最近有傳言說皇上想要給自己剛成年的皇太子指一門親事。” “和我……有關係嗎?” 房裏的青年話音剛落,門口偷聽的人就渾身一個激靈,他抬頭看了看門頭上掛著的牌子就知道自己顯然是走錯了地方,但是這兩人討論的事情似乎是與皇家有關,好奇心就是這樣,不能聽的事情越發的想去聽,於是他沉住氣悄悄地接著往下聽。 “當然有,這九王爺一直尚未娶親,而侄子卻迫不及待地找了老婆,傳出去顯得當今皇帝思慮不周,遲遲不給自己皇弟指一門好親事,更何況之前還流出兩人不合的傳言,這要是被有心人添油加醋地說上一番實在是有害於皇家的顏麵。” 門外偷聽的人想,皇家的顏麵和他們這些人有什麽關係?難不成他們也能和皇親國戚搭得上關係? “所以?” 青年有些無奈道:“所以九王爺府的門檻被踏破了,雖然成婚需要皇帝的應允,但是若是王爺先和哪家的小姐看對了眼,隻要那家小姐家世清白背後又沒有太大勢力,皇上九成九是會同意的。” “啊……”聲音幹淨自然的青年啞然了,半晌道:“真是好運氣啊……” “噗!”剛才還淡定說話的青年大概是正喝著茶,頓時嗆得昏天黑地。 “你沒事吧?” “沒……咳咳……事--||……” 門外偷聽的人摸了摸後腦勺,其實他也是這麽想的。 房間裏正步步誘導霜花劍上的寂寞指流年後腦勺上滿是黑線,真是太神奇了,情歌荒蕪對他說想要提親,想必兩人應該已經是兩情相悅了才對,怎麽霜花劍上看起來完全不像是喜歡情歌荒蕪的感覺…… 寂寞指流年有點無語,想著話都說了一半了,索性就好人做到底吧,於是淡淡道:“你和他感情很好吧。” “當然!好兄弟嘛!” 寂寞指流年:“……” 寂寞指流年囧了個囧,摸摸鼻子接著道:“兄弟有難幫不幫?” 霜花劍上毫不猶豫地點點頭幹脆地“嗯”了一聲,“幫!” “是這樣的,為了讓他脫離苦海,你需要”寂寞指流年湊到霜花劍上耳邊小聲地說了幾句話。 霜花劍上耳朵覺得有點癢癢。 門外偷聽的人:“???” 門外偷聽的人因為聽不清楚所以把耳朵直接貼到了門上了。 斷斷續續的小聲絮叨後,隻聽見一聲中氣十足的驚叫:“什麽!!!!你要我嫁給九王爺!!!!!!!!!” 偷聽的幾乎嚇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而寂寞指流年隻覺得剛才那一聲把他的耳朵震得嗡嗡作響。 偷聽的人:“t-t……” 寂寞指流年:“tut……” 就在這個時候,隔壁房間門被推開,凜然無聲冷著臉剛走出來就看見寂寞指流年所在的房間門口坐著個人。 凜然無聲冷聲道:“你是誰?” 偷聽的那名賭客愣了,頓時被凜然無聲冰冷的眼神封住,隻能結結巴巴道:“走……走錯了……”說完趕緊從凜然無聲身邊跑了出去。 寂寞指流年聽見了門外的響動,打開一看疑惑道:“將軍剛才在和誰說話?” 凜然無聲皺了皺眉:“沒事。” “哦,”寂寞指流年摸了摸鼻子,凜然無聲一直在隔壁休息,大概是被霜花劍上的那一聲吼給驚動了吧。 寂寞指流年回過頭,隻見霜花劍上維持著剛才的姿勢風中淩亂了,表情茫然而呆愣,過了一會兒嘴裏才絮絮叨叨起來:“怪不得……怪不得……” 寂寞指流年問道:“怪不得什麽?” 霜花劍上一點毛就炸了,“怪不得他以前……”他剛要說出口就發現不隻寂寞指流年,連上將軍也站在了門口,他頓時就蔫了。 寂寞指流年對霜花劍上道:“等一下,”說完將房門虛掩起一點對凜然無聲道:“再去睡一會兒吧,昨天晚上你又是一晚上沒睡。” 凜然無聲拉過寂寞指流年摸了摸他的臉,淡淡道:“好,藥拿好了?” 寂寞指流年乖乖地“嗯”了一聲,凜然無聲之前怕他血降得太猛而一般藥鋪子裏賣的補血藥丸起不了作用,於是特地去找了一個高級藥師做了一些珍稀補藥,據說那位年輕的藥師在宮裏麵兼職太醫。 當然凜然無聲沒對寂寞指流年說他根本不知道那名太醫也是玩家,那時太醫問他內人是什麽病症的時候,凜然無聲沉默了一會兒道:“懷孕……” 太醫驚訝道:“那為何要我開一些補血的方子?難不成……” “他……”凜然無聲正微微懊惱著剛才自己為什麽不說受傷以後失血過多,忽然隻見太醫眨巴了下眼睛,低聲道:“是不是掉血?” 凜然無聲:“……” 兩人大眼瞪小眼,凜然無聲麵無表情地點點頭,太醫過了一會兒“嘿嘿嘿”笑起來,從藥櫃子裏拿出一小個檀木盒子,打開裏麵有大約五十粒的小藥丸,帶著淡淡的清香。 太醫自賣自誇道:“這個可是補血的好東西,隻要你家那位不超過70級,那麽這個藥即便是受了內傷也可以一次性把血補滿,每次一粒就行,別的我不敢說,遊戲裏結婚生孩子的玩家我見過,有前麵的那人試過藥,你可以讓你家那位放放心心地用。” 凜然無聲點點頭,接過圓形的檀木盒子。 太醫感歎道:“真是沒想到啊,上將軍家的孩子竟然都有了,誒,你家那位是……”還沒等凜然無聲說話,太醫就自行領悟道:“一定是最歡樓的季公子!” 凜然無聲勾起嘴角點頭承認。 太醫見凜然無聲出現這樣的反應實在有趣,剛想調侃幾句忽然就見凜然無聲往桌子上放了什麽金色的東西,等凜然無聲袖子一拂開,太醫驚訝了,然後頓時感動得內牛滿麵,嚶嚶兩錠金子……上將軍是好人qaq…… 因為寂寞指流年等級低,既然這個藥效果這麽好那麽凜然無聲是絕對不會吝嗇的。 寂寞指流年給凜然無聲看了看他放在懷裏的小圓盒子,凜然無聲淡淡道:“不舒服了要說。” 寂寞指流年被這樣來回囑咐有點不好意思,湊上前去親了一下凜然無聲,然後道:“我一會兒就過去找你。” 凜然無聲點點頭。 寂寞指流年重新進了房關上門,隻見霜花劍上呆兮兮地坐在椅子上神遊太虛。 寂寞指流年笑道:“你剛才說怪不得什麽?” 霜花劍上愣了下,然後重新炸毛臉紅怒道:“怪不得他……他親我!他還編著謊話來騙我!他當我是傻的,讓我和他成親分明就是他想占我便宜!” 第79章 寂寞指流年:“=口=……” 霜花劍上:“=皿+……” 寂寞指流年:“……” 寂寞指流年默默地扶額,囧得簡直難以形容,這到底是哪裏出錯了?為何他完全跟不上霜花劍上的思維了? 寂寞指流年糾結了一會兒問道:“那啥,他騙……騙你什麽了?” “他騙我說……”霜花劍上話說了一半就見寂寞指流年目光灼灼地望著他,頓時就噎住了。 “說什麽?”寂寞指流年循循善誘道,“你說說看我幫你想想辦法。” 霜花劍上摸了摸鼻子,不好意思道:“也沒什麽,不過我想起來他之前好像有跟我說過成親的事吧……大概……” 情歌荒蕪真可憐,寂寞指流年心想,他說得是有多婉轉才讓霜花劍上直到今天才反應過來…… “那你是怎麽想的?”寂寞指流年見霜花劍上俊俏的臉上有些紅也有些憤恨,最後還是放他一馬,直接開門見山道:“隻是形式上的成親,你不用想太多的。” “不行,他鬼主意多著呢,”霜花劍上堅定地搖頭道,“其實我還是有些想不明白……” 寂寞指流年挑了挑地問道:“什麽?” 霜花劍上呆呆道:“他喜歡我?” 寂寞指流年點點頭,大大方方地幫情歌荒蕪承認了。 霜花劍上糾結道:“可是你剛才說隻是幫忙……” 寂寞指流年噎了一下,反駁道:“你不是認為他是想占你便宜嗎?” 霜花劍上臉紅得以後,想了想道:“會不會我理解錯了……其實他隻是想讓我幫忙……” 寂寞指流年:“額……” 隻見霜花劍上認認真真地看著寂寞指流年等待著他發表總結,寂寞指流年立馬頭就大了,最後想了想決定果斷地把他們這些個破事重新踢給情歌荒蕪。 寂寞指流年認真道:“我想情歌荒蕪隻是想找你幫忙,你可能想多了,我剛才……也可能想多了。” 霜花劍上這次才有所悟般點點頭,有些不好意思剛才反應那麽激動。 寂寞指流年語重心長地拍了拍霜花劍上的肩膀,正色道:“為兄弟兩肋插刀,應該的!” 霜花劍上眨巴了下眼睛,其實他還是覺得哪裏不太對勁,不過情歌荒蕪對他好倒是真的,親了他的那次情歌荒蕪解釋說是意外,那麽應該就是他想多了吧,畢竟連老板都這樣說了。 寂寞指流年笑了笑,隻能在心裏對九王爺說一聲:對不住了親,前途漫漫,無能為力,阿門…… 霜花劍上打算親自和情歌荒蕪商量一下怎麽個成親法,於是囧囧有神地跑了。 寂寞指流年默默地目送著他離開,腦門上布滿齊刷刷的黑線,他覺得霜花劍上為什麽會理解成這樣很大程度上和肯定情歌荒蕪追人的方式有關係…… 霜花劍上剛跑出去不一會兒,凜然無聲就麵無表情地走進了房間。 寂寞指流年訝然道:“怎麽不多睡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