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驚視之,小包子穩坐寂寞指流年大腿表示地位無人能夠撼動。 姑娘公子坐在一起吃飯總是分外熱鬧,也最喜歡聊點坊間八卦之類的。 一般入骨七分也就聽聽,是不參與其中的,不過今天突然來了一句:“聽說皇宮最近不太平靜,各位聽說沒有?” 劉媽去關了下門,又賊兮兮地坐回來,餐桌一下子就靜了靜,全都豎起耳朵聽著。 青青子衿淡淡道:“據說是因為鬧鬼,因為這事九王爺稱病在王府避著風頭,皇上倒是那裏看不出什麽反應。” 霜花劍上有些疑惑道:“為什麽與九王爺有關?” 入骨七分喝了一口小酒,緩緩道:“因為那個作亂的魂魄就是九王爺的生母。” 寂寞指流年、霜花劍上腦門上一串問號,用眼神表示著自己的茫然,九王爺不是玩家嗎? 入骨七分幹咳一聲,“這個……天下之大,無奇不有,這種小事就不要太在意了。” 青青子衿笑了笑,“誰知道是真是假,或許隻是一個由頭,說不定……” 寂寞指流年一瞬間想到凜然無聲對自己說的話,說不定……有什麽大事將要發生,不知道凜然無聲那裏要不要緊。 第42章 狐狸不是你想變 一個微醺的午後,寂寞指流年帶著小包子上街了,把凜然無聲的話完完全全拋在腦後。 昨日晚上凜然無聲照例抱著他親親摸摸,小包子睡在青花瓷盆裏露出腦袋一臉好奇地看了好半會兒,寂寞指流年發現時差點驚得把凜然無聲一腳踹下床去,凜然無聲黑著臉把哆哆嗦嗦變回原形的小竹筍搬到了外間。 第二天,小包子抱著寂寞指流年道:“爹爹,昨天壞人是不是欺負你了?” 寂寞指流年茫然地“嗯?”了一聲。 小包子又接著道:“爹爹你叫了好長時間。” 寂寞指流年頓時臉色一陣紅一陣白,立馬捂住小包子的嘴,嚴肅道:“兒子你還小,等娶媳婦的時候就會明白了,那是爹爹的媳婦兒,爹爹那是愛他來著,好孩子不可以偷聽哦,不然會被老鼠啃的知道了麽。” 小包子不大明白,但還是很乖乖地點了點頭。 寂寞指流年正色道:“這是我們妖怪的秘密,剛才的話絕對不能讓人類知道。” 小包子興奮了,很高興地答應。 寂寞指流年笑了下,兒子好好騙啊好可愛,至於凜然無聲,凸! 小包子指著對麵賣的糖葫蘆說想吃,寂寞指流年一看圍著的人挺多,抱著小包子不方便,就把小包子放下到茶館前麵道:“站在這裏不要亂跑,爹爹馬上回來。” 小包子“唔”了一聲,乖乖地不動了。 寂寞指流年拎著錢袋就去幫小包子挑糖葫蘆,順道買了一籠蝦餃,等回來時驚恐地發現小包子竟然不見了! 寂寞指流年不安地在附近找起來,按理說小包子不可能會自己離開的除非…… 寂寞指流年臉色難看起來,問了問茶攤的老板,老板道:“剛才有個書生經過,然後那個小孩就跟著走了。” 寂寞指流年:“……” 寂寞指流年正想問老板那人長的什麽樣,老板就指了指寂寞指流年身後,寂寞指流年一回頭,隻見一道月白色的身影一閃,寂寞指流年頭一暈,也跟著走了。 城邊上一處荒宅,前門後麵守著幾個彪型大漢,還未往裏走就能聽見一些可憐的嗚咽聲,院子裏是兩大排靠著牆碼好的籠子,隻有半人高,每隻籠子裏都裝著一隻小動物,山雞,兔子,野豬還有些長相奇特叫不出名字的。 一個穿著月白衣袍的書生手裏拎著一隻昏迷的白狐狸從屋子裏走了出來。 屋裏還有一人,那人聲音微有些低沉,笑道:“沒想到還能捉到一隻三尾妖狐。” “的確好運氣,”月白袍子的書生把白狐狸扔進籠子,從袖子裏拿出支毛筆舔了舔,順著竹籠畫上詭異的紋路,“不過你可覺得這狐妖的化形有些眼熟?” 屋裏人嗤笑一聲,道:“狐妖化了形不就都長那樣,有什麽眼熟不眼熟的,況且還是隻公狐狸。” 書生嘴角抽了抽,轉身出去了,等屋裏那人看不見後,才從懷裏拿出一串紫砂佛珠,笑了笑,又放了回去。 夜深人靜,寂寞指流年醒過來的時候正縮在草團子上,伸了伸爪子,突然驚恐地發現自己竟然變成了狐狸,寂寞指流年這才注意到他被關進了一個細竹籠,旁邊緊挨的籠子裏的兔子嚇得直蹬腿,就差口吐白沫了。 寂寞指流年伸爪扒拉了一下籠子,突然一道藍白色的靜電劈上寂寞指流年的爪子,寂寞指流年叫了一聲,痛得差點掉淚,又軟又白的毛被燒成黑色,皮肉生疼。 寂寞指流年很火大,隻見周圍很多的動物身上也是焦黑得厲害,有一隻貓鼬已經被劈得奄奄一息了。 寂寞指流年的佛珠雖然被拿走,但好在他還能切換成玩家模式,寂寞指流年用爪子從儲物袋扒拉出那把蛟鱗匕首,用尖細的嘴巴叼著,試探著觸上竹籠,好吧,雖然用匕首去碰電實在是很傻,但是電擊果然並沒有出現,寂寞指流年心裏陰陰一笑,開始盡量小心地磨起竹片來,刀刃鋒利無比,等他磨開了籠子,絕對要去磨了那書生的jj。 畫著咒符的竹片一斷,效力就沒了,寂寞指流年悄悄從籠子裏鑽出來,順著陰影到處尋找著小包子,直到發現了牆角一個破水缸裏冒出來的竹筍,寂寞指流年鬆了口氣,剛想上前,借著月光卻發現了水缸上也寫著一串咒文,要帶小包子出來就勢必要打破水缸,可是動靜實在太大,不如先把佛珠搶過來,狐狸身實在不方便。 寂寞指流年偷偷摸進屋,原本他已經夠小心了,可是沒想到還是觸動了機關,一道狠厲了不知多少倍的雷電劈下來,幸虧寂寞指流年躲的快,傷得不算太重,可是雷擊聲太響,屋裏人頓時清醒了過來。 寂寞指流年心道糟了,轉身就往院門躥出去,速度非常快,在守門人眼皮底下“嗖”地消失不見。 寂寞指流年好不容易跑出院子,抓他的人已經被甩出老遠,等他終於跑停下來才發現不知不覺跑到了將軍府,正好久看見凜然無聲騎著黑鯉回府,管家大半夜地來幫他開門牽馬。 凜然無聲臉色難看,剛想對管家說些什麽,突然,不遠處穿來一聲嗚咽,隻見一隻三尾的白狐狸試探著朝他靠過來。 凜然無聲愣了愣,走路一瘸一拐的小狐狸已經來到了他的腳邊,哀叫了兩聲就躺到地上起不來了,隻有那雙滴溜溜的小眼睛委屈地濕潤著。 凜然無聲驚訝地叫了一聲:“流年?” 小狐狸叫了一聲,凜然無聲趕緊把小狐狸抱起來,小狐狸已經暈了過去。 等寂寞指流年睜開眼已是第二天清晨,他被放在一個鋪了軟墊的籃子裏,全身都像散架一般,寂寞指流年試圖站起來,卻發現腿已經被包紮過了,周圍的白毛被剔得光禿禿的,寂寞指流年頓時內牛滿麵,還有爪子上也塗了藥膏,昨天他跑得急,踩到了碎玻璃,渣滓都欠到了肉裏,特別疼。 寂寞指流年叫了兩聲,不一會兒凜然無聲就端著一碗燕麥粥進來,寂寞指流年口水都快流出來了,但是凜然無聲不給他吃,隻是慢慢地把粥攪涼。 寂寞指流年快急死了,他的小包子還在壞人那裏啊啊啊,現在簡直是恨不得把粥一口灌進去,然後拖著凜然無聲飛速衝去救竹筍。 寂寞指流年叫了幾聲,晃著尾巴,凜然無聲也不知道他到底想要表達什麽,就放下了碗,喚人從書房拿來紙和筆,寂寞指流年大口大口地吞著燕麥粥,凜然無聲把宣紙鋪開,細毛筆蘸了墨,遞給寂寞指流年。 寂寞指流年舔舔嘴,咬住筆杆,踩上宣紙,挪著碎步很認真地畫起來。 半晌後,凜然無聲默了默,看到寂寞指流年翹著尾巴一副很得瑟的表情歎了口氣,隻好摸了摸寂寞指流年的頭,重新拿過一張地圖整合了下畫上的信息,寂寞指流年湊過去一看,頓時對凜然無聲無比崇拜,一個勁地點腦袋。 凜然無聲立馬拎上重劍,帶著寂寞指流年騎上黑鯉,朝著城郊的那處宅子跑去。 書生正清點著籠子裏的小妖們,除了昨晚跑了的那隻三尾妖狐外,倒是一隻不少,昨天他房裏觸動的那道禁製威力無比,沒把那狐狸劈死算是命大。 隻聽外麵突然傳來一陣嘶鳴聲,守門人還未看清馬上人的麵目便被一劍掃回了重生點,書生聽見動靜覺得不妙,剛出門一看,隻見那隻三尾妖狐狐假虎威地呲了呲牙,叫了一聲撲上他的臉,狠狠撓下幾爪子。 第43章 作孽不是你想作 凜然無聲也沒管寂寞指流年,直接人擋殺人,佛擋殺佛。 結果那書生還是跑了,在寂寞指流年的眼皮子底下“嗖”地消失不見。 寂寞指流年眯著眼睛,隻好先抬爪給凜然無聲指揮方向,等把小包子找到後,凜然無聲道:“你需要跟我解釋,先變回人,然後再跟我回將軍府。” 寂寞指流年:“……” 凜然無聲:“?” 隻見寂寞指流年突然一邊叫起來一邊開始撓牆,甚至還有往上撞的趨勢。 其實寂寞指流年說的是:“解釋你妹啊啊啊!我的佛珠啊啊啊!撞牆不活了!” 小竹筍妖力不足,被昨晚這麽一嚇暫時變不成包子了,寂寞指流年沒有佛珠直接萬念俱灰,最後隻能癱著臉團在凜然無聲的手臂上,肚皮下麵壓了顆被水泡軟的胖乎乎的竹筍。 凜然無聲騎著馬,還伸手撓了撓寂寞指流年的下巴,寂寞指流年用眼角掃了眼凜然無聲,默默轉頭。 凜然無聲勾了勾嘴角,在他看來寂寞指流年是越來越愛撒嬌了…… 如果凜然無聲的這個天真想法讓寂寞指流年知道的話,寂寞指流年估計會吐血的。 其實玩家修妖技能裏有一個〖變身〗,但是需要在滿血情況下才能變,寂寞指流年身上帶了傷,血條一直補不滿,於是隻能寄希望於佛珠了。 凜然無聲自然也發現寂寞指流年的佛珠不見,不過還是很淡定道:“再幫你要一個。” 寂寞指流年頓時感動地星星眼,好人qaq,於是蹭了蹭凜然無聲的手指。 凜然無聲冷下臉道:“我之前讓你不要出門,話都聽到哪裏去了?” 寂寞指流年:“吱吱” 凜然無聲:“撒嬌也沒用。” 寂寞指流年伸爪比了個凸。 最近除了皇宮鬧鬼,捉妖一事也弄得人心惶惶,因為據說京城有一方妖孽盤踞,吸走了龍氣,以至於皇宮怨氣壓都壓不住,所以京城迅速組織了一個伏妖教,宣稱是為了替天行道,伏妖教的教主已經擒獲了不少害人的小妖,正準備於京城郊外當眾燒死,一時間風頭大盛,好多人都想要去看個熱鬧,畢竟妖怪什麽的,見過的人不多。 像那處院落一樣藏妖的地方肯定不少,本來凜然無聲還想尋個由頭把這窩妖教給繳了,結果突然在幾天後的夜裏,妖氣大盛,寂寞指流年睡在籃子裏先還覺得舒坦,緊接著卻驀地睜開雙眼,眼珠發著赤紅的冷光。 凜然無聲就睡著旁邊的床上,寂寞指流年悄悄地踱步到床頭,心頭湧現出一股殺意,露出尖牙湊近凜然無聲的脖頸,在咬下去的一瞬間寂寞指流年驚愕地想,為什麽他想殺凜然無聲,就在寂寞指流年停頓的時候,凜然無聲突然醒來,眼神清明無比,寂寞指流年嚇得從床頭掉了下去。 凜然無聲沉聲道:“你幹什麽?” 寂寞指流年嗚咽了一聲慢慢後退,凜然無聲翻身下床,寂寞指流年嚇得拔腿就跑,“嗖”地躥進櫃底。 凜然無聲淡淡道:“出來。” 寂寞指流年心裏有點難過,於是縮進角落裏,白毛沾了灰塵,但還是不肯出來。 凜然無聲頓了一下,伸手引誘道:“我沒有怪你,出來讓我看看。” 寂寞指流年搖搖頭。 寂寞指流年和凜然無聲大眼瞪小眼,熬著熬著就又睡著了,醒來頭頂上的櫃子早讓凜然無聲搬開。 寂寞指流年被凜然無聲拎去浴桶裏涮了一道,因為寂寞指流年的腳傷不能沾水,於是寂寞指流年被凜然無聲提著四肢各種搓揉,等出水的時候寂寞指流年早已淚眼汪汪,凜然無聲摸了摸寂寞指流年,第一次學著細語安慰道:“不是你的錯,外麵出事了。” 除了之前被抓的妖獸,還有一些山裏跑出來的,突然蔓延開的妖氣助長了妖獸們的修為,引起它們好狠的天性,紛紛四處衝撞,外麵已近淩晨,可是卻無小販在吆喝生意,街道上時不時出現一兩隻紅了眼的獸類。 寂寞指流年的眼神好像在問凜然無聲為什麽不去看看。 凜然無聲揉了揉寂寞指流年的頭,用綢布把濕漉漉的寂寞指流年包成一團抱住,這才出了將軍府。 出府再朝鬧市走,簡直亂成一團亂麻,爛白菜葉子一地,攤子倒的倒,砸的砸,普通百姓倒是不多,封鎖街道的官兵們愁眉苦臉,這些妖獸道行不高,還算比較好製服的,可是不代表強大的妖獸就不會出現,據凜然無聲的屬下稟報,城東那邊問題比較嚴重。 寂寞指流年心裏咯噔一聲,最歡樓也在城東。 最歡樓這裏的確是妖獸的集聚地,不知道為什麽,不少妖獸都死命地衝撞著最歡樓的大門。 幾隻鼠妖從小窗突然鑽進了樓裏,朝眾人撲了過去,姑娘們尖叫的尖叫,摔碗的摔碗,入骨七分站在樓梯間,冷聲道:“招雷。” 隻聽轟隆一聲,一道驚雷落下,狠狠劈中鼠妖。 鼠妖們四處逃竄,劉媽一邊尖叫著一邊將其中一隻老鼠用掃帚拍扁在地,姑娘們見老鴇如此凶悍,紛紛躲在其圓潤豐滿的身後。 入骨七分又念過幾聲招雷,終於消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