橫刀:…… 很好,阿酒對他終於是稍微放開了一點了。不過……他的內心怎麽這麽複雜呢? 對上安正初有幾分忐忑的臉,他抹了把臉:“行,裝了再走。” 阿酒第一次主動要用他的東西——即便隻是借用儲物袋——必須給與肯定!甚至還要行動支持!萬一拒絕了,他以後都不敢開口怎麽辦。 雖然他著急接任務,但千金難買阿酒高興! 這般一想,橫刀就幹脆利落地跳進溝裏,開始收取地上的屍體。 見他這般爽快,安正初登時喜笑顏開:“放心,不會占你太久包裹的,回村裏我就把它們賣了。” 橫刀立馬正色:“放我這裏沒關係,你什麽時候想賣都可以,不用著急。” 安正初正將長木倉上的兔子屍體拔下來,聞言愣了愣:“啊?放著幹什麽?這些是要賣了換絲線補衣服的。”順手將兔子扔進儲物袋最後一個格子。 哦對,他差點忘了這茬——阿酒這是想賺錢養他嗎?嘿嘿嘿。 橫刀心裏暗爽,表麵不動聲色。他站直身體:“補衣服的錢我一會給你。” 安正初錯愕,急忙擺手:“不用不用,你幫我這麽多,怎麽能再要你的錢——” 橫刀“哦”了一聲,挑眉:“又來雙標?”他輕哼一聲,“不收錢也行,把藥費的事給我忘了。” 安正初:…… “你怎麽老盯著那點錢不放啊?”他語氣微惱。欠錢還錢,天經地義。怎麽能老占別人便宜呢?不說藥錢,他不到兩天就升級到15級,都是全靠橫刀。人情暫時還不了,錢難道還不能還嗎? “是誰盯著那點錢不放的?”橫刀也沉下臉來,“你這般計較,是不把我當朋友嗎?” 朋友……安正初抿了抿唇,敗下陣來:“那什麽,我要是能把你的衣服補好,那些藥錢我們再商量行嗎?” 說到底還是不想欠他的。橫刀暗忖。還是要照顧伴侶的自尊心的。“行。就這麽定了。”他點頭。至於補到哪種程度算好,阿酒說了不算,得他說了算。 安正初可不知道他打的是這個主意,聽見他同意,鬆了口氣,淺淺一笑:“那我們趕緊收拾,回村賣東西找村長。” 一聽就知道重點是賣東西而不是接任務。橫刀無奈搖頭,彎腰繼續收兔子屍體。 安正初站在溝壑中間的台子上,亦步亦趨地跟著他:“別漏了呀,每一隻都是錢呢。”看看,看看,溝壁邊上還貼著隻兔子,他竟然直接略過去了! 這小財迷……橫刀無奈地瞅了他一眼,認命退回去將遺漏的那隻兔子撿起來。 很快,一圈走完,所有獵物全部收拾幹淨。 站在溝底的橫刀雙手攀上草地,長腿一跨,眨眼就從溝底翻上來。完了他拍拍手,示意安正初:“出來。” 安正初看了眼足有兩米寬的溝壑,點頭:“好。”往邊上挪了挪,錯開橫刀的位置,然後胸有成竹地屈膝,上身前傾,做出立定跳遠的標準姿勢。 橫刀突生不詳預感。 安正初深吸一口氣,雙臂後擺,腳跟踮起,跳—— 橫刀顧不上多想,躍回坑底,撲到前方—— “閃開啊——”安正初剛起跳就看到橫刀跳下去,但身體已經刹不住車,他急忙大呼—— “啊——”前腳掌將將就到坑邊,完全站不穩的安正初一個倒仰,整個人往下摔,正正兒砸到橫刀身上。 還沒站穩就被砸趴下的橫刀:…… 他就知道…… “嘶——疼疼疼——”安正初扶著腰齜牙咧嘴站起來,另一手試圖去拉橫刀,“你沒事吧?” 橫刀滿頭黑線爬起來,劈頭就罵:“你這個白癡!” 安正初縮了縮脖子:“幹嘛?”橫刀這是第二回 罵他白癡了…… 橫刀對上他無辜的神情,深吸一口氣,壓下脾氣:“這溝寬足有兩米,你練什麽立定跳遠?助跑不會嗎?” “那個,”安正初呐呐,“我讀書的時候,立定跳遠跳兩米沒問題啊……” 橫刀大怒:“這裏是遊戲!!你不知道自己的屬性嗎?”光一個敏捷就夠嗆的。“你看看,有我墊著,你都去掉小管血……你是不是白癡?!” 安正初低頭乖乖認錯:“對不起,我忘了。”發飆的橫刀看起來挺凶神惡煞的,但是他不知道為什麽心裏竟然絲毫不覺得害怕。 他偷覷了眼橫刀,見他還板著臉,忍不住抬手揪住他袖子,輕輕扯了扯,“我下回一定會注意的,別生氣了好不好?” 橫刀一愣。阿酒這是在、在撒嬌?!什麽怒意什麽著急憤怒瞬間拋諸腦後,他整個人都蕩漾起來。 輕咳一聲,他抓住安正初的手,拉下來,極其自然地握在手心,溫和道:“以後做什麽先問過我,知不知道?” 溫熱的觸感從手上傳來,安正初下意識看了眼倆人握在一起手,然後驚覺有幾分不妥,恰好橫刀說話,他連忙點頭:“嗯,我知道了!”同時,用了幾分力欲要將手抽回。 橫刀頓了頓,順勢鬆開他,還一本正經地轉移話題,指著半人多高的溝壁:“這高度,爬得上去吧?” 安正初自信滿滿拍拍胸口:“沒問題。”轉身攀上草地,腳一蹬,手用力一撐—— ! 屁股上陡然多了股熱源—— 是、是橫刀的手。 低沉穩重的聲音從身後傳來:“爬上去。” 安正初耳根發燙,急忙順著他往上托的力道一骨碌攀著溝壁爬上去。 待他翻上去,橫刀惋惜地收回手,再回味地搓了搓手指。看著瘦,沒想到屁股肉呼呼的…… 偷偷點開好友欄——摸了下屁股,漲了1。也就是說,阿酒心裏不排斥剛才的接觸……嘿嘿嘿! “橫刀?” 橫刀倏地回神:“啊?來了。”若無其事將手放到草地上,微微一用力,輕鬆翻上草地,拍了拍手上的塵灰,順手拉起他安正初,“走,回去接任務。” 安正初反手拽住他,遲疑了會兒:“現在也差不多要用午飯了,我們先去河邊,做頓飯吃了再回去吧?” 橫刀詫異:“你餓了?”想了想,“還是算了,我們去嚐嚐這裏的特色飲食。”他估計阿酒都沒怎麽吃過這個新手村的菜點,想在離開前帶他嚐嚐。 “那個太浪費了,我們還有這麽多食材呢。”安正初抿了抿唇,討好地看著他,“要不我給你做叫花雞跟紅燒兔肉吧?” 橫刀瞬間變節:“好!”伴侶要做飯給他吃呢,幸福。 於是兩人愉快地轉道村外小河。 然後—— 橫刀對著堆得比他還高的野雞屍體、兔子屍體,瞠目結舌:“什,什麽?” 安正初解釋道:“很快的。采集皮毛的技能一放,幾秒鍾就能搞定一隻。我們倆一起弄,肯定更快。” “……為什麽要這麽麻煩?” 安正初靦腆一笑:“那個,整隻賣,我們隻能賣給屠夫魯叔或小飯館的簡老板,分開的話,肉依然可以賣給他們,但是羽毛可以賣給雜貨鋪的張婆婆,兔皮、兔毛可以賣給裁縫鄒嬸,比整隻賣值錢多了……”他眼巴巴看著橫刀,“我們倆一起弄,很快的。” 哎瑪雅,小可愛眼裏帶著光……橫刀張了張嘴,無奈地抹了把臉,妥協了:“行,你說幹嘛就幹嘛吧。” 男人大丈夫,伴侶的事,赴湯蹈火也要上,何況是剝皮取毛這樣的小事! 安正初頓時眉開眼笑:“那我們趕緊動手,一會兒我給你做叫花雞跟紅燒兔肉,我以前做過,特別好吃。”嘿嘿嘿,他就知道……橫刀這人真容易心軟。 橫刀一頓,掩下眼中的疑雲:“好,做多點,吃不完還能放儲物袋放著。” 安正初點頭,摩拳擦掌對上那堆野雞兔子:“開工!” 橫刀收斂心神跟上去。就他家小傻瓜打了一上午怪剩下的精力值,可搞不定這麽一大堆,他肯定要幫忙的。 就著河水,倆人對著一大堆的野物使用采集皮毛技能——開玩笑,這麽多,不用技能,純靠自己剝,得剝到何年何月? 畢竟是遊戲,如果不是手動操作,而是使用係統技能的話,為了不顯得太過血腥暴力,係統會將整個剝皮過程加快進程,就如安正初所說,幾秒鍾工夫就能把兔皮剝下來,這樣一來,就比實際動手快多了。 橫刀抓住一隻兔子點開采集技能,等技能讀條的過程,順口問他:“你的剝皮技能怎麽學來的?”他自己是經常要去戶外打獵燒烤,自行領悟的,這家夥屬性這麽差,肯定打不了小動物吧? 安正初抓起一隻兔子點開采集技能,聞言抬頭:“我給屠夫魯叔打過小工。” 橫刀了然。看來這個技能不是自行領悟的。 就這樣,倆人埋頭在河邊剝皮采羽,間或閑聊幾句。 橫刀心血來潮,還跟安正初討教起古代詩詞跟曆史名人。 安正初磕磕巴巴地用星際語跟他聊,很多話他還不知道用什麽星際語來解釋,說幾句就要卡殼一會兒,很快就急出一頭汗。 橫刀每每看他微張著嘴、漲紅了臉、拚命想詞兒的樣子就忍不住咽口水,然後一臉體貼地給他送上合適的詞匯。 安正初又感激又佩服:“我沒想到你懂這麽多。”現代人都不見得能有幾個懂古詩詞的,橫刀竟然很多都能接上話。尤其是,華夏語還不是他母語。 雖然星際語跟華夏語差別不算太大,他依然覺得橫刀很厲害。 橫刀謙虛一笑:“家學淵源罷了。我母親是這一塊的專業人士,我從小看得多聽得多。”話鋒一轉,“倒是你,才是實在讓我佩服,很多觀點和角度我都沒有聽說過。” 安正初抿唇笑:“那有什麽,這是我專業,我好歹學了這麽多——咳,”他驚覺不妥,急忙刹車,“術業有專攻而已,我就是比別人略懂一點。” 一點?他那專業的母親都不一定能塞得過他了…… 專業?學了這麽多……年嗎? 回頭可以往這個方向查一查。 橫刀心裏思緒翻轉,麵上絲毫不顯:“謙虛了。這叫略懂的話,大夥都可以叫文盲了。” 文盲?他現在才是。被政府蓋章定論為文盲的安正初苦笑了下,不接話了。 橫刀一怔,不知道他為什麽突然沮喪起來。掃過對方手上的野雞,他轉移話題道:“這些弄得差不多了,剩下的交給我,你去做那個……叫花雞是吧?” 安正初眨眨眼,掃過已經去掉一大半的屍堆,欣然道:“好,我這就去準備。”說完,他將手上這隻處理好的雞提起來,朝橫刀自信一笑,“叫花雞超好吃的!你肯定喜歡!” 橫刀暗鬆了口氣,揚眉:“這麽自信?” 安正初一抹鼻子,神氣道:“那當然,等著。”提著雞匆匆跑去河邊。 橫刀無奈搖頭。這性子,真像是沒出社會的人…… 待得他這邊把野物屍體都處理好收進儲物袋,那廂安正初的叫花雞跟紅燒兔肉都出爐了。 【叫花雞,精力+8,血量+300,精力恢複速度+2】 【紅燒兔肉,精力+7,30分鍾內敏捷+2】 橫刀挑眉:“屬性不錯啊,以後吃的就交給你了!” 安正初欣喜:“能幫上忙就好。” 橫刀點頭:“廚藝很少人學,大家都是買的幹糧。有你在,我們都不用愁吃飯的事了。” “我們?”安正初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