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套睡衣是我的。如果你覺得穿著那身衣服不舒服,可以換上它。我去給你找點醒酒的東西喝。” 大概就是在五分鍾之後,影鋒抱了一堆東西又再一次的推開了門。其中就有燒中餐時幾乎必備的醋。他把整瓶的醋都一起拿了過來,在大一些的,喝紅茶的杯子裏倒上了一些,塞到了艾倫的手裏。 “喝了它。”影鋒這樣說著。此時的艾倫並沒有患上嶽一煌拿給他的睡衣,可他似乎是用影鋒交給他的熱毛巾擦過了臉,真個人看起來都清醒了不少。他並沒有看影鋒,卻是聽到他的這句話,都沒去看一看對方讓他喝的究竟是什麽,一口喝下之後才緊皺著眉頭的說道: “你給我喝的……到底是什麽……?” “在我的家鄉,醉鬼就隻能得到這樣的招待。味道很奇妙?不過很有用。感覺好些了嗎?” 說著,影鋒又從艾倫手裏拿回了茶杯,去臥室裏自帶的浴室裏洗了洗杯子,這才端起剛剛一起抱來的,裝滿了沸水的保溫瓶,並往茶杯裏注入熱水。而後才打開茶葉罐,取出了一些龍井葉片放到了茶杯裏。 “等到茶葉沉下去了,你就可以喝些茶了。” 說著,影鋒把茶杯連著茶托一起放到了床頭旁的和床一樣高的木質書架上。這樣就能確保醉漢不會在醉醺醺的時候不小心打翻它。 “我等會兒還有一場比賽要踢,過會兒就得去集合了。如果你想睡一會兒,醒來的時候可以叫西約克。也許你還記得他和你一樣也是捷克人……” “一煌寶貝。”影鋒話還沒說完,似乎已經清醒了不少隻是反應還遲鈍著的捷克人叫出了那種讓人感覺十分輕浮的稱呼。 “我可以再吻你一次嗎?” 這句話顯然讓影鋒瞪大了眼睛的看了永遠讓他猜不到心思的中歐貴族,這就迅速的起身,打算趕緊離開這個危險分子,越快越好。這個人雖然初始的時候表現得很惡劣,並且真的讓他以為會死在那個人的手裏連屍體都找不到,可之後這個捷克人又真的幫到過他不止一次,也幫了都靈不止一次。但即使是這樣,影鋒還是沒法阻止自己給這個人標上【極度危險,謹慎】的標簽。 可艾倫接下去的話卻是直接讓影鋒僵硬了身體。 艾倫:“我進門的時候過來幫忙的那個人是誰?個子和弗朗西斯科差不多高,身材也很像的那個?看起來你很怕我靠近他。” 嶽一煌:“他、他是我的臨時隊友。人很單純,你得知道……知道……” 艾倫:“讓我想想,想想。啊……想起來了。我們在油輪上認識的時候他就有和你的其他朋友一起,坐直升機來……‘救你’?我記得你們關係很不錯。他似乎和你從小一起長大?” 嶽一煌:“…………” 不是說醉酒的人記憶會一片空白連今天早上有沒有吃早飯都記不得嗎! “讓我來猜猜,一煌寶貝。你是怕我傷害到你的朋友?還是怕我做出別的什麽事……?” 艾倫扯開了自己的衣領,更因為喝多了酒覺得熱而幾乎把襯衣全部解開,露出了大片胸膛,讓人看到幾乎可以用優美來形容的肌肉線條。此刻他的唇邊帶著一抹笑意,竟是有著一種說不清的……參雜了危險的,能夠讓人飛蛾撲火的美感。 那種極致的吸引力讓嶽一煌紅了臉,卻還是死死的守住不說。 他怎麽可以說……他怎麽能夠說!弗朗西斯科上次來莫斯科看他的時候就表示伊格勒斯不僅是從身材和長相來說會是艾倫喜歡的類型,就連性格都會很合這個危險的中歐貴族的胃口。這樣的事……他怎麽能說!如果真的讓這個人因為自己的關係而發現了他年少時的搭檔,那他就真的罪大惡極了! 就在影鋒打算一聲不吭到底的立刻離開這間房間的時候,明明應該已經醉得一點力氣都沒有的艾倫從身後攬著他的腹部,並不知道究竟怎麽做的把他一下帶到了床上,就這樣並不費力的把他壓製住。下一秒,一個帶著些許遲疑的吻就印上了他的嘴唇,並企圖撬開他的牙齒。嶽一煌緊咬牙關,並且蓄力想要掙脫開眼前人的鉗製。 此時的嶽一煌甚至著急透了。但偏偏家裏還有他的四位友人在,這種時候他就連呼救都不可能,隻能依舊像在那條郵輪上時的那樣自己自救。 隻不過就算是又過了五年,他的段數和這個曾經在東歐的黑道刀口舔血的人相比,還是差了許許多多。艾倫隻不過是一個把手伸進他的衣擺內,並且要向著更下方去的動作,就讓影鋒被驚得倒吸了一口氣。 就是趁著這個機會,艾倫把舌頭伸進了影鋒的口中,可隻是那麽一會兒,他就放開了嶽一煌。 可相比較起嶽一煌的一臉緊張,顯得有些怔愣的艾倫看起來似乎才更像是那個被強吻了的人。他隻不過是怔愣了一會兒而已,就帶著些好笑的搖了搖頭,而後轉頭看向在用力擦拭著自己嘴唇的影鋒。 “告訴你一個好消息,一煌寶貝。我對你的身體,好像已經不感興趣了。” 在大量飲酒後感覺到口很渴的艾倫拿起了影鋒先前給他泡的那杯龍井,感受了一會兒那股清香後就慢慢的喝了半杯。 “多麽讓人感到悲傷的事實啊。我根本不用去想象就知道弗朗西斯科和你在一起以後過得究竟有多麽的幸福。以及,我親愛的一煌寶貝,有時候我會覺得,如果說我會有一個感情路上的克星。那麽,那個人一定就是你了。” 說著,艾倫站起身來,走向臥室裏的那間浴室,對著鏡子審視起自己此時的這副頹廢摸樣。 “因為,我發現我可能被一個看起來溫柔,心卻冷透了的家夥給偷走了心。而那個家夥,恰巧曾經就喜歡過你。”艾倫用冷水潑向自己的臉,走出來拿起影鋒先前給他的那條毛巾擦了擦臉,這就又回到浴室,對著鏡子用手打理起自己的頭發。 “你說你這算不算是吸引所有我可能會感興趣的家夥的體質?” 再次走出來的艾倫看起來已經又是那個被無數影迷追逐著的電影明星。他看著影鋒嚴肅而又艱難的做出吞咽的動作。而後,他露出了真正的,與愉悅有關的笑容。 “不過別擔心,小家夥,我也一樣對你感興趣,而且充滿了好感。隻不過,我現在該走了,因為偷走了我的心的那個人,現在身邊可有一頭教廷的走狗對他虎視眈眈,並且很有可能已經下嘴了。哦,那可真該死。” 說著,艾倫又走了過來,抬起影鋒的下巴就是一個吻。 “最後一個告別吻了,一煌寶貝。” 說完,艾倫這就腳步輕快的走出房間,並且,步子極快的衝下樓去。聽著那一連串的腳步聲,幻影之子仿佛才回過神來一般。 曾經喜歡過他……? 身邊有一頭教廷的走狗……? “等……等等!!你想對卡爾做什麽!!” 第407章 巔峰之戰的意義 和賽事太過密集而急需在這樣一場比賽開始前拚了命的忙裏偷閑,抓緊時間休息並恢複體力的德裏卡洛不同。都靈隊從前幾天突然得到俱樂部的通知,為了這樣一場極為刺激的比賽而提前結束了他們的夏季假期,從他們趕回都靈城的那天起他們就在為這場比賽而做著準備。書香整理 有許許多多的體育媒體都因為這場突然間決定發起的夏季足球盛事而齊聚都靈城。 老實說,在這個鬧球荒的夏季假期,他們可算是憋壞了。為了那麽些的新聞,不得不削減了腦門擠進意甲和西甲聯賽的球員們都愛去的夏季度假勝地小島。或者是暗中打聽哪位球星又去哪兒度假了,然後去到那裏守著,就為了拍一點度假照片。再來就是再追逐一下轉會市場的消息。可是今夏的重磅轉會基本都已經完成了,這讓他們還要去哪兒找新聞! 可幸好幸好,仁慈的主派來了一個巴西人給他們製造了一整個夏天的足球新聞!而這位巴西人退役前的最後一個東家也是那樣的善良,既然給他們製造了那麽大的一條體育新聞。 這些體育媒體不得不說一句,雖然巴喬家的另一個男孩從少年時代就以他的經商天賦而被兩代巴喬家的球迷所津津樂道,而幾年前巴喬家徹底成為佛羅倫薩從而避免了更多一個巴喬被佛羅倫薩賣掉的命運的事更是到現在都還熱度不減。隻不過,不留情麵的說一句,論經營球隊,萊昂納多·巴喬和都靈隊的持有人卡爾相比,那真的相差太遠太遠了。 並不是說佛羅倫薩這幾年的發展不好。事實上,它發展得相當好,球隊從第一年的讓人幾次三番的懷疑會付不起球員的工資,一直到現在成為了上個賽季的歐聯杯冠軍,巴喬家的男人並沒有當時全心支持他們入主俱樂部的球迷們失望。 但卡爾所能做到的,不僅僅是讓都靈在七年間從一支聯賽的球隊一步步走上歐洲冠軍杯的冠軍講台。他更成功的讓都靈隊成為了整個意甲聯賽最具經濟價值的球隊,成為了整個歐洲獲得關注最多的幾支球隊之一。 沒有人會去質疑都靈隊如今豪門的身份。更甚至,在都靈迅速的從意乙的泥潭中爬出,一年比一年更帶給球迷們驚豔表現的時候,從沒有出現過說都靈隊是暴發戶的聲音。這樣的事放在其它球隊的身上,那幾乎是不可想象的。 這是一支很有球迷緣的球隊。 即使是不屬於石榴紅色陣營的球迷,也很少會有愛詆毀他們的。 外貌出眾,特點鮮明,個人魅力突出的靈魂球員讓他們得到了話題與關注。穩健,剽悍,充滿了拚勁的球隊風格讓他們得到了球迷們和對手的尊重。百年前的輝煌曆史更讓他們的崛起多了一些沉重,以及熱血沸騰。 你無法說清曾經的那支意乙球隊是怎樣一步一步的走到今天的。 就好像,當你發現她,並漸漸愛上她的時候,她就已經是這樣了。 隻不過是五天的時間,卡爾做到了讓歐洲足壇的注意力全都吸引過來。也做到了讓都靈隊的主場新科穆納萊座無虛席。對於那些無法在這麽短的時間內找到合適的住處,並且憑借購買球票的申請而來到科穆納萊球場外綠地進行露營的球迷們,他也做到了足夠細心的照顧。 綠地內部,由征集來的誌願者安排,對其進行了嚴格的規範。比如說,1~2人能夠在綠地上安放多大的帳篷,3~6人,7~12人的又是怎樣的標準。胡亂丟棄垃圾會進行怎樣的罰款。他甚至租來了能夠提供洗浴的大型卡車。 至於租賃那些的費用? 也許你可以看一看新科穆納萊球場外綠地上多出來的大型廣告牌。 “我想請問博斯布克先生。對於接任都靈隊這樣一支偉大的球隊之後立刻就迎來了意義如此特殊的一場首秀,您現在的心情如何?” “哦,榮幸萬分。” 在賽前的新聞發布會上,新任都靈隊主帥博斯布克先生瞪大了眼睛。顯然他在回答這個問題的時候,心情並不像他所說的話那樣愉悅。 “能和我們說說您對本場比賽的展望嗎?您所執教的這支,可是上個賽季全歐洲最強的王者。她背負著意甲聯賽冠軍,意大利杯賽冠軍,以及歐洲冠軍杯冠軍三座重量級的獎杯,是名符其實的三冠王。但也有人說,因為德裏卡洛先生而聚集在一起的這支球隊,很可能才是全歐洲最強的球隊。” 知道麵對這樣的問題,都靈隊的新主帥做了什麽嗎? 他從自己的口袋裏掏出一塊方巾,擦了擦額頭…… “帕雷爾,帕雷爾你告訴我,我選擇在這個賽季回來是不是一個愚蠢的決定?” 曾經在弗朗西斯科還沒轉會都靈的時候和如今因為司職影子前鋒而被球迷們所熟知的幻影之子一起搭檔打小前鋒。又在曾經的河床妖將轉來之後一度和對方兩翼齊飛的法國邊鋒在球員休息室內通過實況轉播看到他們新主帥在賽前新聞發布會上的表現,不禁顫抖著聲音問道。 女人怕什麽?怕第一次離婚之後第二次結婚的對象依舊糟糕。 男人怕什麽……?看卡塞爾現在的樣子就已經很足夠讓人明白了。 “別這樣卡塞爾,今天其實真的挺熱的。” 麵對已經成為一隻驚弓之鳥的卡塞爾,帕雷爾盡力的安慰,可那似乎隻換來了卡塞爾淚眼朦朧的目光。這個才在世界杯上大放異彩的法國邊鋒開始因為緊張而喋喋不休。 卡塞爾:“你知道我在皇馬的時候最常遇到的是什麽情況麽?我進了大名單!但是我沒有進首發名單。我等到最後一分鍾!!然後我還坐在替補席上……” 帕雷爾:“你現在回來了,回來了。” 卡塞爾:“然後我發現我今天進大名單了,以及我今天也沒在首發名單……雖然作為一名球員,我們應該習慣這些。可是……能不能別是今天。今天也是我回來以後的第一場首秀!看啊!我從裏到外都做好了準備!我興致勃勃!我渴望著戰鬥!戰鬥!戰鬥戰鬥!” 用一種極為高亢的語氣高喊著“戰鬥”的卡塞爾在說到最後的時候殺氣騰騰的看向身著21號球衣的奧古多夫斯基。很顯然,同樣是轉會後的首秀,這個俄羅斯人卻是得到了首發出場的機會。不止是從英超埃弗頓轉會來的奧古多夫斯基,就連同樣是在這個夏季轉會期來到都靈隊的前那不勒斯中場阿科斯提也是一樣。這當然卡塞爾心中莫名不平,有了一種還沒開始就已經失寵的錯覺。 不就是進攻型中場和全能型中場麽!!我也能踢的! 不就是前鋒麽!我難道不是麽! 卡塞爾在那裏釋放著滿滿的,渴望決鬥的信號。可是奧古多夫斯基卻是在那裏和與他很有共同話語的哈米德在進行著交流。 奧古多夫斯基:“知道嗎,當他們問我想要幾號球衣的時候?我幾乎想都沒想就說我要21號!” 哈米德:“為什麽會是21號呢?” 奧古多夫斯基:“得到了11號的10號球員啊!我在埃弗頓的時候是10號,不過這裏的10號是隊長。可是我很喜歡21號球衣的寓意!” 哈米德:“真是絕妙的想法!不過我的也不差,22號,又一個11號!隻不過我現在踢的位置有點向控球中場靠攏了。其實我最早的時候踢的是前鋒呢。” 你聽聽!你聽聽! 卡塞爾表情誇張的向著帕雷爾無聲控訴。尼爾瓦則站在那裏麵無表情。都靈隊最早的西班牙語幫似乎已經重新合體。隻是他們之中的最後一個夥伴如今卻還在本場比賽對手方的陣營。 一煌!你快回來啊!!西班牙語小分隊已經承受不住那些意大利人和意大利語的火炮了!你快回來啊!! 和那群鬧騰的隊友相比,肩膀上戴著隊長袖標的那個意大利人的內心則並沒有那麽的輕鬆。雖然德羅在把哈米德從都靈隊的青訓營裏帶來的時候是希望這個來自西西裏島的男孩能夠通過刻苦的訓練以及大賽的洗禮成為都靈隊影鋒的接班人,可在德裏卡洛退役之前,這個擁有出色大局觀的年輕球員在場上的司職就已經逐漸向著一名控球中場靠攏了。 正是因為這樣,在德裏卡洛,蒂亞爾和嶽一煌都缺席本場比賽的情況下,哈米德今晚所擔任的角色,實際已經近似某個時期的德裏卡洛了。 弗朗西斯科不知道這樣一名缺乏經驗,腳法也並不老道的年輕中場是否能夠擔負起這樣的重擔。 並且,在後腰的位置上,今年已經32歲的菲爾米雖然狀態依舊,可原先總是讓人覺得好後腰多得根本不知道應該讓哪個人輪空首發的都靈隊卻到底還是在此時覺得捉襟見肘起來。又是一名出自都靈隊自家青訓營的年輕球員被主教練博斯布克安排在菲爾米的身旁,和這名經驗豐富的後腰一起搭檔組成雙後腰。 這樣的安排會讓都靈王子憂心於他們的中場和後防是否能夠經得起那支全都由如今的世界頂尖球員組成的球隊的衝擊。更讓他憂心於……他們的中場是否能夠抵擋得住由嶽一煌,伊格勒斯和德裏卡洛所組成的,被人稱為夢幻鋒線的進攻。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當太陽逐漸落下,月亮即將升起的時候,他們就會在自家的主場,新卡斯特迎來一位最為特別的客人。 這位客人強大,陌生,對他們來說卻又有著那樣的熟悉。 作為都靈隊的所屬者,卡爾並不像許多其他俱樂部的主席或是持有者那樣,經常出現於人前。可他的每次出現,卻都能夠引發可怕的關注以及話題。 而這一次,即便是在都靈麵對歐冠淘汰賽的時候也不一定會在賽前去看一看他的球員們的卡爾,他此刻卻是腳步穩健的走向都靈隊在科穆納萊球場中的主場更衣室。 球隊的經理就走在他的身旁,當卡爾快要抵達球員更衣室的時候在走廊上站定的時候,球隊經理先一步的走到更衣室門口,敲了敲門,而後打開那扇房門,並清了清嗓子,看起來異常正式的說道: “先生們,卡爾先生來了。” 因為在此之前就已經和這些球員們打過一聲招呼的緣故,此刻更衣室內的球員們並沒有那麽的吃驚。隻不過,麵對這樣一個……本身就已經是一個傳奇的球隊老板,球員麽多少都有些緊張。這群血氣方剛,在球場上揮霍著熱情和活力的球員們竟是下意識的站直了身體,讓自己看起來更鄭重一些。 當金發青年帶著一種天生的優雅以及貴族氣質走進這間亮堂寬敞的更衣室時,二十多道目光全都集中在了他的身上。他感受到那些,卻沒有絲毫的不自在,甚至連那抹微笑都沒有變了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