緩緩的走近,看著對方被過長的額發遮擋的眉眼,以及近看時會覺得十分精致的五官。仿佛僅僅隻是看著就能夠不自覺的露出笑意。    摸了摸心髒所在的位置,弗朗西斯科覺得自己中的毒似乎越來越深了。    “一煌。”    在長椅旁單膝跪地,並在幻影之子的耳畔輕輕的叫著他的名字。然而那個人卻是已然陷入了熟睡,根本沒有任何的反應。於是,弗朗西斯科俯下身,近一些,更近一些的的看著對方,而後著魔一般的無法抑製住想要親吻對方的意願。    他又一次在對方睡著的時候偷偷的吻住那個人的唇。    隻是這一次,他又更大膽了一些,用嘴唇不住的摩挲著那個人的唇畔,而後慢慢的撬開,舌尖輕舔對方的舌。僅僅是輕輕的一下,就讓他有一種渾身都戰栗了的喜悅感。    你一定是惡魔派來引誘我的。    不……惡魔的使者怎麽可能會有這麽純淨的氣質。    弗朗西斯科看向嶽一煌的目光十分複雜。在過去的兩年時間裏,他一直都在告訴自己,這隻是又一次的一見鍾情,自己很快就會對眼前這個人失去興趣。然而他對自己所說的那些卻最終成為了自欺欺人。    因為兩年的時間過去了,那份迷戀沒有絲毫的消褪,反而……越來越深沉。    不知道什麽時候起,告誡自己決不能對眼前這個人出手的話語中再沒了兩人在一起後再分開,同在一支球隊中會讓他們彼此間都十分尷尬的句子。    不知道從什麽時候起,他開始擔心如果讓對方知道那份心意,那個對於感情十分死腦筋的家夥會不會逃得遠遠的。    “怎麽辦,這些根本不夠,我想吻你。深深地,深深地……吻你。”    弗朗西斯科張開自己的手臂,將陷入睡意中的年輕影鋒緊緊的抱住。而他的這番動靜終究還是吵醒了嶽一煌。這個有著東方麵孔的年輕人動了動身體,意識到對方已經醒過來,弗朗西斯科並沒有驚慌,而是用緊抱住對方的手拉起蓋在他身上的薄毯。    “你蓋在身上的毯子掉到地上了。”    “是、是這樣?我是說……謝謝。”    剛剛睡醒的狀態總是昏昏沉沉的,他先是向對方道謝,可在說完謝謝後才突然意識到來人是剛剛在科穆納萊球場上帶領都靈隊戰勝了ac米蘭的弗朗西斯科。嶽一煌高興得一下坐起身來。    “都靈贏了!贏了米蘭!”    “我想是的,我們贏了。並且我們在積分榜上距離第四名就差三分了。所以你可以不用總是做夢都去想著那該死的積分榜惡夢了。”    當聽到對方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嶽一煌笑得有些尷尬。他想要邀請眼前這位都靈隊的隊長坐下一起喝些茶,卻是發現周圍隻有他所坐的這張躺椅是可以坐人的。於是他很快站起身來,並把躺椅上的墊子拿下來,鋪在了廊台的邊緣處,並示意對方和他一起坐在這裏。    弗朗西斯科當然不會拒絕。    雖然是長椅上的墊子,可這也不意味著它能有多長。兩個體格強壯的成年男人要一起坐在那張墊子上就勢必需要坐得十分靠近。    那個意大利男人的視線在兩人一起坐下之後就一直放在了嶽一煌那纏繞了繃帶的左腳上。在沉默之中,弗朗西斯科彎下腰去捧住了嶽一煌的左腳,更讓嶽一煌因此而轉過身來麵對著他。    掌心的溫度印在因為綁了繃帶而沒有穿襪子,有些微涼的腳上,舒適的溫熱感讓人幾乎一個震顫。就是在這個時候,弗朗西斯科臉上的笑意不見了。他不禁向對方問道……為什麽。    弗朗西斯科:“為什麽要在那個時候替我擋住什科茨的放鏟。”    嶽一煌:“因為……我覺得他那個時候不是衝著球去的。他像是……想要把你鏟傷。”    弗朗西斯科:“你忘了禁區內鏟人犯規是要被罰黃牌,而且我們說不定還能拿到一個點球的嗎?”    嶽一煌:“啊……?我當時……忘了。”    弗朗西斯科:“那你難道連自己根本就不強壯也忘了嗎?腳傷對於一名足球運動員來說是致命的。你在乙級聯賽的時候都一直很注意而且很少受傷,怎麽現在就忘了?”    嶽一煌:“別把我想成玻璃人啊。我平時經常會鍛煉跟腱的。”    弗朗西斯科:“所以你認為你在周四的比賽上做的是正確的?”    嶽一煌:“我認為……那是正確的。”    幾句對話之後,嶽一煌依舊堅持他在那場加時賽上由身體的本能所做的那一連串動作是正確的。於是弗朗西斯科歎息了。    “我該對你說謝謝的。可我卻一點也不覺得高興。知道嗎?那一腳鏟倒的人如果是我,我不一定會受傷。甚至我可以說我有八成的把握我不會受傷。但現在,你卻是真的受傷了。我無法忍受……沒有你的賽場。”    輕輕的摩挲著對方那有些微涼的左腳,弗朗西斯科的表情甚至有些虔誠。    那樣的表情讓嶽一煌怔怔的發愣。而後弗朗西斯科抬起頭來,在兩人的視線相碰的那一刻,嶽一煌躲開了。    他有些不自在的要收回腳,故作鎮定的說道:“烏斯特的發揮很不錯,有他替我,我感到很放心。可是都靈不能沒有你。”    “他隻能暫時頂替你的位置,可沒有人能代替你。我堅信。”    看著弗朗西斯科那顯得有些落寞的側臉,嶽一煌鬼使神差的向對方說了一句對不起。當他說出這一句後,弗朗西斯科攬住了他的肩,讓兩人並排靠近著,等待著即將到來的夕陽。    雖然嶽一煌從小就在極具西班牙風格的巴薩青訓營接受訓練,隊員之間也經常會有身體上的接觸。甚至熱情的西班牙人會很喜歡親吻自己的隊友,臉頰或者是腦袋,更有很長時間不見的好朋友會互相行貼麵禮。可是嶽一煌卻覺得,弗朗西斯科對他所做的,會讓他有一種奇怪的感覺,但他又無法說清那是怎樣的一種感覺。    在嶽一煌想明白那種親密的特殊性之前,弗朗西斯科的聲音又再次響起。    “德羅讓我帶話給你。你的歸隊時間延遲了,下周四之前,不許你回來訓練,也不許你自己亂訓練,在家好好靜養。”    “什麽?可這是為什麽?這隻是一點小傷而已,我今天已經感覺好得差不多了,完全可以明天就回去訓練。”    “不要問我,也許你該去問隊醫。不過我認為這個決定是十分正確的。為了防止你變成習慣性扭傷,你一定要好徹底了。反複的舊傷發作才是最糟糕的。”    聽到這句話,嶽一煌皺著眉想了片刻才表示自己明白逞強是不好的,傷還是要好完全了,這樣對長久的職業生涯才是更有利的。兩人說到這裏,嶽一煌突然想起了兩天前打來電話的恩佐,想起恩佐在把他大罵一頓之後對他所說的。    “對了!我有一個朋友在西班牙人俱樂部裏。他說願意來都靈和大家說說我們下一場的歐聯杯對手,雅典aek。說說……雅典aek和眷顧他們的奧林匹斯聖光。你明天去訓練的時候幫我向大家帶到這句話吧。看看有誰有興趣一起聽的。”    有關都靈隊歐聯杯下一場比賽的對手雅典aek,與之圍繞的有很多傳說。    它的隊徽是在金黃色背景下的兩隻黑色的,手持寶劍頭戴皇冠的鷹。它曾獲得十多次希臘超級聯賽的冠軍,也經常出沒於歐聯杯,更曾在歐洲冠軍聯賽中出現過。並且,它也可以算是尤文圖斯的“前輩”。因為,在尤文圖斯歐聯杯小組六連平之前,雅典aek就已經在2002~2003賽季首創堪稱奇跡的“歐聯小組賽六連平”。然而那些隻是為它的傳奇更添色彩,卻不是讓這支俱樂部在今年如此出名的最根本原因。    《壓平國際米蘭,腳踩佛羅倫薩,本賽季最大意甲殺手新鮮出爐!》    《奧林匹斯聖光重現大地,歐聯霸主西班牙人慘遭淘汰》    《戰敗俱樂部的聲音:當我踏上尼克斯·古馬斯球場,我感到我的力量就被無形的黑洞吸走了》    在這個賽季,歐洲足壇有關雅典aek的報道大多是以這種標題出現的。    而繼西班牙人也被這架希臘戰車無情碾過之後,都靈隊即將成為第三支與雅典aek對上的意甲球隊。    究竟是粉碎雅典aek意甲殺手的外號,還是再次以事實論證雅典aek這個讓所有意甲球迷聽到後都不怎麽愉快的名號?剛剛經曆了兩場大戰的都靈隊不得不慎重對待。    而就是在這個時候,恩佐他站了出來,他勇敢的站了出來。    在擊敗ac米蘭的第二天,弗朗西斯科就在更衣室裏替嶽一煌傳達了那名西班牙人俱樂部主力後腰的意願,得到了都靈隊隊員們的積極響應。大家紛紛表示,如果恩佐願意過來都靈,並好好和他們講一講那一戰究竟是怎麽回事的,來回機票加上食宿他們包了,另外還附贈都靈一日遊!    就這樣,在大家的期待下,恩佐很快排出時間,並乘坐飛機從西班牙巴塞羅那來到了意大利都靈。    負責接機的是這些天不需要參加訓練的嶽一煌。    麵對這位已經很久不見的朋友,嶽一煌都已經打算在見麵時給恩佐一個熱情的貼麵禮了。哪裏知道這個家夥居然看到他的第一個動作……就是一拳頭捶他腦袋上。    恩佐:“不好意思在和你們說那些之前不揍你一拳我的內心得不到平靜!”    嶽一煌:“……”    …………    “要躲避奧林匹斯聖光,我們可以從這幾個細小的方麵著手。第一,你們在出發去尼克斯·古馬斯球場之前,你們需要弄清楚全程接應你們的大巴是什麽型號的車子,並自備大巴輪胎,以及能夠更換大巴輪胎的專業人員。因為奧林匹斯聖光可以讓你們的大巴輪胎在三十分鍾內接連爆胎。”    “第二,必要時可以提前一晚到。因為當你們踏進雅典雅典機場的那一刻,聖光就已經開啟了。聖光可以讓你們的時間在無形中流逝。很可能隻是一個紅燈的時間,你會發現你的手表時間已經又走過了二十分鍾。為了確保萬無一失,你們或許可以帶上帳篷在前一天晚上就去尼克斯·古馬斯球場露營。”    “第三,飲食一定要注意。很可能是一盆雅典當地的燉鷹嘴豆,那就能讓你們的隊友急性腸胃炎並且一旦他離開了希臘就痊愈!”    “第四,全隊一定要統一行動,千萬不可以有人落單!不然他很可能就陷入異次元空間直到比賽結束才能找回來了!”    “第五……你們要做好上場的第一分鍾就好像已經踢了九十分鍾,你們正在打加時賽,並且這場加時賽會需要延續九十分鍾的心理準備。到時候,你們就得告訴自己,那種疲憊感和精疲力盡全都是錯覺,都是錯覺。”    恩佐在到達都靈隊訓練基地的第一時間就得到了大家的熱烈歡迎。餐廳甚至為恩佐準備了他可能感興趣的小點心以及薄荷紅茶。    而有關奧林匹斯聖光啟示錄的講座也就是在都靈訓練基地的餐廳舉行的。    起先來到這裏的,隻有都靈隊的主力隊員們。而後,體能教練因為感興趣而來到了這裏,再然後助理教練來了,再再然後……都靈隊的主教練德羅也來了。    大家分別拿出記事本和筆,就好像期末考試前猛力突擊的大學生那樣認真記錄。可越聽大家就越心驚,不知是誰在記錄這些的時候太用力,直接把削尖的木製鉛筆……的筆芯給寫斷了。全場就在這一刻陷入死一般的寂靜。    都靈隊的隊員們遲疑的抬起頭來看向那個來自西班牙的後腰,隻見他居然……邪魅一笑。    恩佐邪魅一笑,都靈隊隊員掉落了手上的筆記本。    恩佐邪魅再一笑,都靈隊隊員直接抖三抖,隻差沒收拾收拾東西就各自逃散了。    就在這個時候,理科生蒂亞爾發出了這樣的總結詞:“這不科學。”    對此,恩佐也十分大方的表示:“當然不科學,剛剛那些都是我編的。”    聽到這裏,把這個不靠譜青年請來的嶽一煌已經不住的捂住了臉。他感到自己已經沒臉見都靈隊的隊友了。可就在詭異氣氛不斷蔓延的時候,恩佐終於還是認真了起來。    “好吧,不全是胡編的,起碼最後一條就是真的。”    說著,恩佐仔細回憶起了比賽當天的情形,表情立刻變得凶殘起來。    “我擦老子從飛機上下來就覺得不對勁啊!從機場坐大巴去球場的時候居然路過別人搶銀行啊!那群人還全都帶著美國總統的高仿真麵具!警察被他們開著寶馬追了三條街啊這不是在演電影!!大巴司機還很高興的在那裏看人搶銀行!看完了再告訴我們這隻是極少數情況,雅典平時治安很好!!    到了球場就更不對勁了!一進更衣室就覺得士氣大減,心情開始和女人生完孩子那樣的憂鬱!上了賽場,場內開始放歐聯杯歌曲的時候,我就開始覺得暈眩了,那種感覺和早八百年前低燒的時候一模一樣!還有隊友跟我說他好像一下子就得了美尼爾綜合症了!頭暈得四周都在轉啊!    可是噩夢還沒完!我們的鋒線球員進攻,直塞被斷,單刀不進,射門補三腳還是擦著門柱出去了!雅典aek卻是每次打門柱上都能再彈進去!那根本就不是聖光……那是陰險的詛咒……”    說著,恩佐目露凶光,一掌大力拍在嶽一煌的肩膀上,悲憤道:“好兄弟,不管怎麽樣……你們一定得贏,一定得贏過雅典aek知不知道!讓這樣的聖光隊坐上歐聯杯的寶座我不甘心!不甘心啊你明不明白!”    大老遠的從巴塞羅那坐飛機過來,就為了和都靈隊眾隊員吼這麽一通。說完當時那場比賽的具體情況後,恩佐就這麽瀟灑的離開了,連晚飯都沒留下來吃一頓。    看著恩佐離去的背影,被深深觸動到的都靈隊主教練德羅不禁以一種悲天憫人的語氣說道:    “如果奧林匹斯聖光真的存在的話,我們也出動我們的守護神吧?我覺得上場歐聯杯的比賽放在替補席上的緊身衣效果就很不錯。你們說,緊身衣是穿在隊服裏比較好,還是像上次那樣,掛在立式衣架上之後放在替補席那裏?或者說趕緊再趕製一套,身上穿一套,替補席上再放一套會效果更好些?”    都靈隊全體隊員:“……”    第92章 劫持緊身衣    卡塞爾:“我覺得……就這麽不管的話,德羅他一定會在以後的比賽場場都拿出那些該死的緊身衣。哦,媽媽,這究竟是怎麽回事。”    加雷:“我也,這麽覺得……”    帕雷爾:“我來之前他就是這樣的麽?這真的不是都靈的傳統嗎?”    嶽一煌:“你想太多了……”    卡塞爾:“你想太多了!”    阿比達:“這怎麽可能!”    在送走恩佐之後,都靈隊的主力隊員們都紛紛聚集在訓練基地的草坪上,十分嚴肅的商討起了都靈隊氣質的問題。他們堅決不同意那個經常無視他們意願且在訓練之外基本不靠譜的主教練把肉色緊身衣那樣邪惡的存在變成他們都靈隊的第二隊服!    太丟人了!!!    可是……他們到底要怎麽做呢?    “我一定要把那二十三套緊身衣銷毀掉!銷毀掉!我們可是在ac米蘭之後排名第二的意甲牛郎團!怎麽可以和那種東西扯上關係!貴族啊!都靈隊的貴族氣質在哪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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