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遍,好像玩家都耳背,所有重要係統公告每次都要來三遍,貌似這次的公告楊昊很耳熟。  開啟了地下之城後也是同樣的公告,隨即就是“牢不可破之獄”和“光明神域”兩個遊戲宣布地圖共享,合並成“傳說大陸”。  這次……npc開了後門,提示他們來開啟萬神殿,宇文仲重獲自由確實有幫助,但服務器維護,給豬圈爭取到的時間才是更大的收獲!  被迫下線前的半個小時裏,楊昊在宇文仲授意下把宇家的電話號碼告訴給了豬圈所有貴族們,服務器維護期間,隻好用可視電話開會商量對策了,誰叫最終任務也沒給豬圈一條出路呢?  電話會議還沒開,剛下線稍作活動,宇文仲就囧囧的聽到仆人說:“有四個人在外麵,保安問我們認不認識,少爺不會有朋友來,不知道楊少有沒有……”  楊昊弄了兩手的藥酒,正給宇文仲擦得起勁,也囧了。  “不會是那四頭豬吧……”  宇文仲愣愣地問:“我們下線有一個小時了?”  沒想到還真是辣手摧花四人組~這四個人可能越靠身體下部,活動力越強~!  找楊昊還好,他們進屋就把宇文仲的名字給叫出來,溪姨樂得,頓時臉上就開花了。  四個大學生,比他們稍小了幾歲,咋咋呼呼自來熟,樣子雖然和遊戲不盡相同,但脾氣性格就像遊戲裏那樣,鬧的鬧靜的靜,說起話來有唱有和,傳說大陸裏名聲爛透,實際上卻很難討厭得起來的四個家夥。  宇文仲走下樓梯的那麽會功夫,他們四個已經把楊昊的手機號碼都給撈過去了。  楊昊跟四個人說著話,眼睛卻一眨不眨盯著宇文仲的腳,就怕他一個不小心玩兒獅子滾繡球。  楊昊的關切直直白白,宇文仲盡管能不靠輔助工具行走,膝蓋彎曲的時候還是有些吃力,慢悠悠像個老頭子一步一步蹭下樓,怕楊昊跑來扶,拿眼神抵製著,兩人的這番無聲交流落在辣手摧花眼裏,其中的甜蜜成分真真切切感受到,想起哄吐一下都吐不出來。  人生得一知己,一切都不能替代,性別算得上什麽障礙?  宇文仲走到一樓,他自己鬆了口氣,楊昊也鬆了口氣,第一次見到他們的四個學生不約而同露出羨慕的神色。  楊昊這才想起來解釋:“文仲身體不好,見諒,可別跟他打那種跟我打的招呼,這邊來坐。”  要不是楊昊說,花差不多已經撲上去了,被楊昊一說,沒得占便宜的機會,十分惋惜地歎口氣,卻還是硬擠到宇文仲身邊去,仗著超高的個塞一隻胳膊給宇文仲:“哪!我可是很愛護美人的!”  他的三個兄弟哇哇狂吐,宇文仲抄起樓梯旁的仿古花瓶,楊昊眼疾手快一把奪下來,救了花一命,此後,花再也不敢造次了~  傳說大陸官網放出公告,維護要維護一天,整二十四小時。  時間有,但他們還是先開了個簡單的電話會議——就在老頭的書房裏,設備現成,還是一流的,太高檔過分,辣手摧花四人組進去書房以後一下子老實起來,很有“國君衛隊”範兒地立在楊昊旁邊,充當幕布。  約定了下一次開會時間,並下去後互相轉告,事情說完,最愛西紅柿(隻有聲,沒見臉)忍不住問楊昊:“你背後那四個……”  辣手摧花四人組齊聲說:“我們是國君衛隊!”  西紅柿被震得沒了聲,書房門口送咖啡來的仆人差點撲地,楊昊恨不得把臉砸到書桌裏去,宇文仲在鏡頭外放聲狂笑。  末了,楊昊還是把宇文仲給弄回樓上去睡覺,再三保證做好飯就來叫,宇文仲才安心地休息去了。  楊昊翻了宇文仲房間裏的遊戲拿下樓,讓四個學生開心玩著,自己去了廚房兌現承諾,要不是打下手的幫廚一堆,楊昊還真亂不過來。  給那麽多人做菜,他是頭一次。幸好他隻負責在邊上交代材料怎麽處理,到最後下鍋才親自動手,像鹵羊肉這種沒水準的活,幫廚都給幹了,楊昊就沒摸一點,吃飯的時候,手一嘴油地讚不絕口,楊昊隻好哼哼哈哈的忽悠過去。  手對比的是他們學校食堂的鹵羊肉,估計他拿食堂裏的菜跟外麵的菜比,外麵的都得叫他流口水。  楊昊算是整明白了,這四個小孩不是奔美食來的,純粹來打牙祭!一桌肉幾乎全掃光,帶綠色的都給留下了~  他故意沒叫宇文仲,一來四人組要吃的菜太油膩,不合給宇文仲吃,飯桌上管不住宇文仲一直讓楊昊很鬱悶;二來人去療養院住了幾天,回來倒瘦了一截,容色比之前差了很多,能好好睡一覺就讓宇文仲盡夠了睡一下。  至於自己,楊昊覺得身體一直很好,喝杯咖啡又精神百倍了,沒問題!  辣手摧花四個人還在餐桌邊喝湯——如果黃豆燜肘子的那個叫做湯的話,楊昊看著那層晶亮的油就發膩,趕緊吃了逃回廚房,做菜之前就燉上的糙米粥已經爛得入口就化,天麻肉餅也蒸透了,廚房裏充滿了令人舒服的清甜香氣。  覺得搭配還有欠缺,楊昊又切了一碟生菜洋蔥拌上沙拉醬,放一個托盤裏抬著準備上樓。  剛走到餐廳門口,大門那邊進來個人,宇文伯。  楊昊險些沒把牙給磨出聲,皮笑肉不笑地打了聲招呼:“大哥。”  餐廳裏四人組哇啦哇啦賽著嗓門,貌似看上球賽了,宇文伯聽到向來安靜的房子裏傳來這麽多人的吵鬧聲,先就皺了眉,聽到楊昊的問候立即恢複常態,微笑道:“小仲又懶在樓上不下來?”  楊昊點頭搖頭都不是,幹幹地笑了笑:“我正要把中飯送上去給他。”  他向樓上看了看,這房子隔音好,應該吵不到宇文仲,要是沒醒,東西還得拿下來熱著。  哪知宇文伯走過來把托盤拿了過去,楊昊本不打算放手,盤子裏粥碗晃了晃,怕打翻,楊昊隻好鬆手。  宇文伯神情自然地問:“他們是你的客人吧?”  楊昊點頭,還想再把托盤奪回來,宇文伯一個轉身向樓梯走,還說著:“你去招呼客人,我給小仲拿上去。”  楊昊追了兩步,四人組在餐廳裏看不到外麵情形,隻聽花揚聲叫:“豬頭!快來快來!”  真追上去恐怕弄得十分不好看,楊昊遲疑了一下,隻好回去餐廳陪那四頭豬。  宇文仲睡得不太沉,惦記著楊昊做的一桌菜,稀裏糊塗的不知睡了多久,床塌下去一塊,糙米粥的香味傳來……  “咕咕~”  肚子先於腦子醒過來,宇文仲張開眼睛,宇文伯!?楊昊呢?  宇文伯說:“楊昊在樓下,他的朋友吵翻天,粥我給你端上來了,餓了吧?”  宇文仲坐起來,宇文伯就著坐在床邊的姿勢拿了一隻枕頭塞到他身後,然後遞上粥碗,還吹了吹。  “戴醫生說你睡不好,以前睡覺打雷下雨都不知道,怎麽現在我才進來就醒了?”  宇文仲接過碗,不提還好,一提一肚子氣:“你把我整得跟精神病一樣關起來,我還能保持心理健康離開那,已經很了不起了!”  “小仲,”宇文伯的口氣那叫一個真誠:“大哥為你好。”  “是嗎?”宇文仲把碗放開,一點胃口都沒有了。  用力過大,粥都漾出來了,潑在他手上,他也不在意,隨手就抹在被罩上。  宇文伯溫和地說:“你不見了的時候,楊昊有急得到處找你嗎?”  “你把我藏在那種地方!誰找得到!?”  宇文伯說:“你問過溪姨嗎?楊昊找過你幾次?就一次吧?”  “他玩不過你!你隻手遮天,誰有你的本事!?”  “那遊戲裏呢?”宇文伯用餐巾擦著粥碗外圍,不鹹不淡地說:“傳說大陸裏,楊昊算得上有權有勢的第一人,你放出骨龍不就是為了告訴他你在地下城,讓他來找嗎?他來了嗎?”  宇文仲一時說不出話——楊昊沒有出現,至始至終,到最後,如果不是羅納德犯了那種低級錯誤,或許現在還被關在地下城裏……  宇文伯了然地笑了一下,很快,幾乎看不出來裏邊的得意。  可是兩人距離過近,宇文仲悚然發覺自己的想法再一次在幾句對話裏被宇文伯左右,楊昊是什麽樣的人自己已經很了解了,楊昊沒有來又怎麽樣?他在等自己,不管多久,都在等,這就夠了。  而且第一時間跑到療養院,把他從那間白色病房裏接出來的人不就是楊昊嗎?看到他能自己行走了,不聲不響哭出來的人,不也是楊昊嗎?  宇文伯有什麽目的,很清楚,再被輕易左右的話……  宇文伯再一次把粥碗遞過來,等宇文仲接了後,拿起托盤裏放的另把瓷勺舀了一勺肉餅放在粥碗上麵。  那勺子,一定是楊昊放裏邊,為了把吃肉的控製權掌握在手才多放的。  宇文伯多半從楊昊手裏搶的托盤。  低頭吃著東西,宇文仲沒有再說話,整個人都安靜下來,不像剛才那麽暴躁。  宇文伯說:“楊昊不適合你。”  沒等到宇文仲的反駁,宇文伯又笑了下。  “他是窮人家庭出來的,在他們眼裏錢是一切,隻要有錢,任何人都可以和他在一起。”  、第145章 ...  宇文伯每次說話都停一段,好像留給宇文仲思考的時間。  “不是大哥誤導你,你不是小孩子,又不是沒見過這樣的人,在他覺得你有可能離開他的時候,他會表現得絕對不能失去你,很愛你,但是當你真的離不開他以後,他才會恢複本性。”  宇文仲想的是:隻要老頭不在了,宇文伯就會恢複本性。  但這一次,他一點都沒表露出譏諷的樣子。  “不要因為想躲開大哥就隨便找個什麽不合適的人在一起。”  難道……  宇文仲有點疑惑,難道宇文伯以為他跟楊昊在一起,是為了示威?跟感情無關?  宇文伯說:“從出事以後,你就開始討厭我,我怕和你的隔閡越來越大,才急切了點,選了一個不恰當的時機,小仲……”  是了,宇文伯以為楊昊隻是自己唯一能找來當借口的人。  人心隔肚皮,沒想到啊!就連宇文伯也有看錯眼的時候,宇文仲此時很想笑,但宇文伯說了句:  “你不喜歡,我可以走開,大哥永遠隻是大哥。”  宇文伯站起來,似乎很疲倦的樣子走到窗邊,看著外麵荷塘說:“那一次,是我沒保護好你,但不是你以為的,因為我喜歡你所以給你帶來危險,就算沒有人綁架你來威脅我,也一樣會有人用同樣殘酷的方式拿你來換錢,跟我或者爸要錢,從小到大不是隻有這一次,隻是以前發生的你都不知道。”  宇文仲咽不下粥,他最不願意聽人提起的就是這一段過往。  可惜宇文伯入戲太深,自以為走開,給弟弟讓出一個“安全區”,便可以在外麵盡情的表演。  “你怪我沒有答應他們的條件,差一點害得你終生殘疾,是,是大哥的錯,但你有沒有想過如果那時候我答應了他們,你還有命在嗎?得到滿足後,你對他們就再也沒有利用價值了,如果我答應了,就是我親手殺了你!”  ……  “沒有選擇,在你殘疾還是死之間,我隻能選能保住你命的辦法,不答應任何要求,直到找出他們把你關在哪,那幾天,是我這輩子最害怕的時候,好幾次我都想求求他們放了你,不管要什麽,隻要我有我一定給,但我隻能重複告訴自己,真那麽做了就再也見不到你了,我必須堅持,不管他們怎麽傷害你,不管我得知你的膝蓋被人拿錘子砸壞了有多心痛,我都要咬牙堅持下去,小仲,我知道你怕聽,救你出來的時候我有多高興可能你沒注意到,我看得到你看我的眼神有多恨,這是我的錯,我不會抵賴不承認,是我讓你遭遇了這些。”  宇文仲看著窗邊心痛到滿臉悔恨的人,難以置信——早在挨了第一下錘子的時候,他就從綁匪口裏知道,他信賴的大哥就在外麵,和他隻隔著幾道門而已。  如果事情真像宇文伯說的那樣,那時候就該衝進來了不是?為什麽要等到另一邊也被砸爛的時候?  還是像綁匪說的那樣,宇文伯覺得條件開得太高,接受不了,於是罔顧親弟弟的死活,堅持和綁匪談判,最後終於以一個他滿意的價格,把人換回去。  那時候的慘叫聲傳到宇文伯耳朵裏真的有讓他覺得心痛?綁匪不就是為了讓宇文伯親耳聽到才那麽幹的?怎麽被宇文伯說出來就像他事後才知道一樣?  還是說宇文伯忘了在抓住綁匪後問一句:你們有沒有把我一直就在外麵的事情告訴我弟弟?  老頭從日本回來,見到宇文伯第一麵的時候就不顧場合地給了大兒子一耳光,後來雖然表現得像是為了宇文伯封鎖消息的原因,但隻是封鎖消息的話,不至於再也沒給過宇文伯笑臉吧?  宇文仲心裏恍然——這樣的大哥,還要依賴他到什麽時候才夠?難道非得等到老頭駕鶴西去,想選擇卻已經沒有選擇權的時候?是時候認清自己,是時候獨立了。  粥什麽時候吃完的都不知道,宇文伯拿走了碗:“夠嗎?不夠再拿一碗來。”  “夠了。”宇文仲搖頭,靠進枕頭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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