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因為隻是一小段戲,而且大多都是隻需要肢體語言的親密戲碼,頂多就是應景地“嗯嗯啊啊”一下,所以我研究劇本的時間特別短,甚至還有時間搜索一下其餘演員的台詞,想要找到那句“我隻有你”的出處。顯然,我一無所獲……拽著自己白色的祭祀袍,我在導演詢問我是否準備好的時候僵硬地點了點頭。盡管庫托勒一直在盡職盡責地幫我緩解情緒、講解該如何演戲,但是初出茅廬的我顯然做不到一上場就輕鬆自在。而且最要命的是——這段戲碼裏,我是主動寬衣解帶的一方!……真是個操蛋的世界……在導演開拍的口令之下,我有些僵硬地走到了伊哲勒斯的麵前,大概導演認為我的僵硬恰到好處表現出了劇本上要求的“羞澀”,所以並未喊停。場景是在一座不知是什麽宗教的教堂內,彩繪玻璃窗外是陰沉的天空,“蓽撥”炸裂的火把是唯一的光源。我看著聖像之前的伊哲勒斯,見他安靜地坐在老式的搖椅上,淡漠地注視著我的一舉一動。不過,對他所知甚詳的我知道,別看這貨表麵上蛋定,但是那雙微微閃光的眼眸卻明明白白昭示了他內心的愉快。——不就是我因為嫌棄他的技術,從來沒有主動過一回嗎?當真至於這麽想要找補回來?!“夏先生,夏先生……”庫托勒的聲音透過隱藏在發間的隱形耳麥傳到我的耳中,帶著諄諄的告誡與祈求,“您看著默倫斯先生眼神炙熱這很好,但是能否稍稍柔化一下?羞澀一下?您的模樣看上去像是在看一個仇人,而不是戀人……”我努力……壓下自己想要將伊哲勒斯生吞活剝的念頭,順著庫托勒的懇求將眼神柔化了一下——至於羞澀,那種東西我還真不知道該如何演繹。當然,全場所有人——包括未來屏幕前的觀眾——的注意力全都是放在伊哲勒斯身上的,我隻要不出什麽大漏子就能順利過關,所以我很順利地走到了伊哲勒斯的麵前,試探地伸手扶住他的肩膀,然後俯身在他的額頭上吻了吻。“……劇本上表示這一吻應當是謹慎、崇敬、膜拜中壓抑著湧動的情欲,但是您……”庫托勒的聲音有些沮喪,“好吧好吧,一般般的問候吻就問候吻吧。”——老子又不是專業的,怎麽可能演得出來什麽“謹慎崇敬膜拜中壓抑著湧動的情欲”這種複雜的東西!我很淡定地無視了庫托勒的抱怨,既然導演都沒有喊停,那麽就隻能繼續往下演,希望早死早超生。按照劇本,伊哲勒斯沒有動,甚至連眼神都沒有給我一個,但是手掌下的肩膀卻讓我知道他渾身都緊繃了起來,也不知是劇本要求還是自然的反應。接下來,因為“沒有被拒絕所以受到了鼓勵”的我“大著膽子”側身坐在了伊哲勒斯的膝頭,原本按住他肩膀的手繞過脖頸,搭在了另一個肩膀上,身子也緊貼在了伊哲勒斯身上,“虔誠而激動”地細密親吻著他的側臉與脖頸。這一回,庫托勒沒有再多話,大約是對我的演技絕望了,懶得再多提醒什麽——反正就算他說了,我也做不到。伊哲勒斯仍舊沒有行動,隻是淡漠地注視著前方,我“更加大著膽子”,將另一隻原本放在他胸膛上的手緩緩上探,解開伊哲勒斯祭祀袍胸口的扣子,深入了進去。在我的手貼上伊哲勒斯赤裸胸膛,曖昧地遊走。伊哲勒斯的身體繃得更緊了,簡直僵硬若鐵,不過仍舊“盡職盡責”地硬撐著沒有動。我摸了半天,深覺無趣,於是按照劇本要求,將手縮了回來,搭上了自己的領口。接下來就是讓我這個厚臉皮也有些hold不住的自己寬衣解帶了,盡管劇本上要求盡量曖昧遲緩、激發人的情欲,但是我卻決定要速戰速決。因為自己渾身赤裸而另一方則衣冠端正什麽的,隻要稍稍聯想一下就各種掉下限啊!就在我一邊做著強烈的思想鬥爭,一邊迅速解開自己第一個扣子,露出一小片皮膚的時候,伊哲勒斯突然抬手,鉗住了我的手腕,雙目迸射出意味不明的光芒。我一愣,因為這完全不符合劇本的要求,我應當是差不多將自己扒光,然後在伊哲勒斯身上蹭來蹭去最後也基本上將他半扒光的時候,他才應當有所動作的。隻不過,還沒等我想明白,其他劇組成員也似乎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伊哲勒斯已然一個翻身,將我拽到了他先前坐著的搖椅上,而自己則壓在了我身上,正好擋住了攝像頭的角度。“哎?怎、怎麽回事?”庫托勒的聲音裏滿是迷茫,不過很快,他大概就從導演那裏得到了最新指示,“夏先生,夏先生,導演說繼續,雖然沒有按照劇本上來演,但是效果似乎還不錯,直接跳到最後一部分就可以了,要記得情色一下,我知道您一定明白該如何做的,然後最重要的是最後一句台詞,一定要深情,帶著獻祭的感覺!”我一邊聽著庫托勒婆婆媽媽的聒噪,一邊忙著抵擋伊哲勒斯似乎打算來真的的舉動,幸好不知是影片的尺度要求還是伊哲勒斯本身的要求,攝像機隻能拍攝到他的背麵,而我則幾乎被完全遮擋了起來,隻能看到原本搭在搖椅扶手上的腿被伊哲勒斯托著,環到了他的腰間。礙於正在拍攝,我不得不忍受伊哲勒斯的得寸進尺,還十分認真負責地應庫托勒的要求張口,打算“嗯嗯啊啊”一下,卻沒想到第一聲剛剛出口,就被伊哲勒斯俯首攫取住了嘴唇。我在心裏翻了個白眼,真心希望庫托勒明白我不是不按照他的要求去做,而是伊哲勒斯這家夥實在不配合。攝像頭輕晃,給了獻出熒幕初吻的我一個一晃而逝的鏡頭——大概是害怕停留的時間太久,被認出是換了演員——隨後不知是從導演那裏得到了什麽指示,伊哲勒斯輕輕抬首,貼著我的嘴唇輕笑,冷漠中隱含嘲弄地吐出了一句劇本上沒有的台詞。“雖然神的眼已經瞎了,但是耳卻未聾,你叫得這麽大聲,是想要讓他親耳聽到這一切嗎?”我在片刻的怔楞之後瞬時間靈光一閃,立即“深情、帶著獻祭的感覺”對上了自己唯一的那句台詞:“你這個披著聖潔外衣的惡魔,我早已背棄了神,將身心完全獻給你了……”“很好,停!”導演猛地大喊,語氣中難以掩飾如釋重負的喜悅。伊哲勒斯的動作頓了一下,支起身子,有些不滿地回頭問道:“接下來不是還有一段嗎?為什麽被刪掉了。”我趁機將伊哲勒斯掀開,站起來整理自己被他扯得亂七八糟但是幸好走光不算嚴重的衣服——也不知伊哲勒斯是不是有意的,不好在大庭廣眾之下露出的部分竟然一點都沒有露。“你認為你還有資格說我嗎?”導演也是相當大牌而硬氣的,不亢不卑地反駁,“最開始到底是誰先不跟我說一聲就擅自刪戲的?!”伊哲勒斯:“……”導演:“我當然知道你是不想讓自家媳婦兒露得太多,我刪戲這不也是為了體諒你嘛!”伊哲勒斯:“……”我:“導演你真是個大好人!qaq”第九十二章 成為父親的暗精靈大概是我發卡的態度太過於熱情,引得眾人頗為側目,其中視線最犀利的自然是伊哲勒斯,但是我無視了他“你怎麽竟然胳膊肘子往外拐”的強烈指責,簡直相當地習慣成自然。導演朝我微微一笑,謙虛了幾句“好說好說”,不過隨後話鋒一轉:“既然欠了我這個人情,夏先生是不是應該同意我將這件事當成一個噱頭,吸引一下輿論的注意?”“……您是什麽意思?”不好的預感油然而生,我警惕地瞪著這個看上去“和藹可親”但實際上兩隻小眼睛精光四射的外國人。“夏先生明白的。”導演笑嗬嗬地說道,顯然心情極好,似乎已經看到了長著翅膀飛來的鈔票,“您與默倫斯先生第一次在大熒幕上合作,這可是一個將會令人瘋狂的消息呢!要知道,現在外麵很多人都在翹首以待著關於您的消息。”“我不希望影響到我的私生活。”我皺了皺眉,剛剛對他產生的好感頓時跌落穀底。“請相信我,夏先生。”導演輕鬆地攤開手,“就算所有人都知道這是您,也不可能透過妝容看到您真實的模樣的,請您盡管放心。”我:“……”——艾瑪完全沒有辦法反駁什麽的好糟糕!片刻的沉默後,我決定不繼續往下糾纏,反而先回到最開始的位置:“但是我可不認為我這是欠了您一個人情,明明是您把我叫過來,我幫了您的大忙才對吧?”“夏先生與默倫斯先生本是一體,他欠我的,由您來還,這不是理所應當的嗎?”導演不動聲色地反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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