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業蒸蒸日上,相貌英俊,處於男人的黃金年齡,目前並無固定女友。這樣的一塊肥羊放在眼前,怎能不讓那些大家閨秀們垂涎三尺。但是和這位金龜婿等級同樣高的,是他那拒人以千裏外的手段。 秦焱並不會對女士擺出一副冷漠的姿態,但是他那溫柔卻讓人無法過於接近的笑容,不知道讓多少懷春少女們退避三尺——這個男人總能掌握恰好的尺度,讓所有女人都不能接近他的領域,同時,也不會顯得失禮。 麵對那安撫而溫柔的笑容,提出一些讓他困擾的要求,似乎是一件過分的事情。女人不忍心讓那俊美的容顏因為自己的任性請求而沾上一層陰影,所以大都保持著一副隻可遠觀的心理。 既然自己得不到,也不能讓其他人得到。大家小姐們彼此暗中較勁著。也多虧於此,秦焱數次參加晚宴,雖然會頗受女士們的歡迎,但是至今也尚未陷入某個桃色緋聞中。 與其他一些流轉於花叢片葉不沾身的花花公子們不同,從國外回來的秦焱,竟意外地顯得格外保守。 為了未來的愛人珍惜自己的身體,有人這樣流傳著秦焱的行為。一時之間,以專注深情為賣點,秦大少在女士之間更是吃香。 “老板,五分鍾之後,是您上台致辭的時間。”跟在秦焱身邊的秘書附耳道,同時忍受著會場各處投過來的鋒銳視線,不由暗地裏抹了把汗。 這些閨秀們的殺人視線,還真不是好忍的。隻不過是貼近boss身邊說了一句話而已,有必要這樣嗎? 女人,女人啊。 “我知道了。”放下手中的酒杯,秦焱遠遠地前方某位懂事頷首致意,隨即向身後的準備室走去。 在發言之前做好萬全準備,這是他一貫的謹慎態度。而在走進準備室之前,秦焱停下來問了一句。 “沒有回複?” 沒頭沒尾的一句話,秘書卻是很快就領悟了過來,微微搖頭道。“很遺憾,對方還尚未回電過來。” 為了準備一會的發言,秦焱的手機是放在秘書處的。他這一問,自然是問這幾天一直關注的那位有沒有回電。 得到的答案是否定。秘書還未來得及觀察秦焱的神色,大boss已經一推門自己走進了準備室。 “啪——”不輕的一聲響,在秘書還沒跟著進去前,秦焱又一甩手把門再關上。 看著眼前闔上差點撞到自己鼻子的大門,秘書隻能對著門板輕歎一口氣。 不知在何處的那一位,請您快點回複個電話吧,再這樣下去,我可吃不消了啊。 宴會廳所在酒店大門外,一輛黑色的轎車剛剛停穩。 門童上前招呼賓客,車前門卻早已打開,一名一臉不耐的年輕人走了出來。 “遲到了!遲到了!我說阿野,你能不能別磨嘰了!” 後座的另一邊,車門緩緩打開。 一腳踏出車門,銀灰色的西裝在夜色映襯下,顯出一個份優雅和高貴。上半身的西裝內穿著深色的襯衫,深色顯得沉穩,減少了幾分銀色帶來的跳脫感。整套著裝,既有年輕人的時尚感,又不失男人的成熟穩重。配上高挑的身姿,這一發行裝可以打上九十分。 衣服的主人突然停下步伐,伸出右手,緊了緊領帶。這一舉動讓周圍暗暗注目的人,也不由上下動了下咽喉。那雖說是男人的手指,但是骨感纖細的指尖,卻莫名地吸引人的視線,有一種潛藏的魅惑感。即使在空中劃過,也像是帶著餘光般。 等到後座之人完全走出車廂,所有人的視線不由都被吸引過去。 年輕英俊的男子,在這場晚宴中並不少見。但是比起那些僅僅把自己裝飾地猶如壁草的男人,這個人所帶出的氣場,則更讓人矚目。沉斂而含蓄,不張揚不外露,卻又偏偏能控製住全場。用自身的遊刃有餘掌控著全局的男人。 明明擁有著一副俊逸的容貌,本人卻仿佛並不自知,對周圍打量的視線毫無所覺。輕輕蹙眉,似是在為某事而困擾。 “因為睡過頭而耽擱的人,可不是我。” 好聽而清揚的嗓音,帶著一絲絲的不滿。 肖樺生顯得焦急地看了下表,沒有心思反駁而是求饒般道。“行!我知道是我的錯,大少爺,我現在隻求您快一點,不然趕不上時間,我家老爺子一定會把我給宰了!” “下次記住教訓,不要老是嗜睡。” “遵命遵命!”連忙點頭,肖樺生拉著齊野,就向酒店內狂奔。而即使是在有失儀態的奔跑中,後麵被牽著的那人,依舊是一副鎮定自若的模樣,絲毫沒有顯得狼狽。 直到兩人遠去,汽車發動機的聲音響起,周圍的人才回過神來。在走回崗位的空閑時分,新來的門童忍不住疑惑道。 “今晚不是萬華的晚宴麽?剛才那人,似乎沒有見過。” “旁邊那人倒是有些眼熟,是肖家的三少。”有另一人道。 “不過,看樣子……” “咳咳。” 突然想起的警告咳嗽聲,讓兩位新人心中一涼,連忙站好。 “經理!” 滿目嚴肅的中年男子望了兩人一眼。“工作期間,禁止閑聊。” “是、是!抱歉!下次不會了!” 訓斥完顫顫悠悠的新人,中年男子望向大廳方向,不禁喃喃自語。 “竟然會是他……”搖了搖頭,客戶部經理繼續巡視崗位去。 宴會廳內,一陣熱烈的掌聲連綿不絕。 站在台上的秦焱向眾人微微行禮。 “那麽,感謝各位的介臨。請大家盡情享受今晚的宴會。” 總結致辭後,秦焱走下發言台。一邊的秘書連忙遞上水。 接過來輕抿了一口,秦焱不動聲色道。“回複?” 所問何事,不言而喻。 我的大老板唉,十分鍾之前您不是才剛剛問過嗎?心下雖然如此抱怨著,秘書還是一副恭敬的模樣道。 “對方沒有回複。” 一看到那眉間皺紋有加深的趨勢,秘書連忙附加一句道。“但是,這種時間一般人都在用晚餐,也許那位一會就會回給您。” 看了眼宴會廳內觥籌交錯的場麵,秦焱鬆了鬆眉。“是嗎?那就再等一會。” 秘書心中剛剛鬆了口氣,又看見不遠處一個年輕男子正向秦焱這邊小步跑來。他心中叫糟,這人是秦焱心腹,看他此時一臉嚴肅的跑過來,肯定不是來報告好消息的。 “老板。”走到秦焱身邊,男人打了個招呼,隨即低聲說了些什麽。 聽完下屬匯報,秦焱卻是一副並不在意的表情,聲音冷漠道。“不用理睬他們。” “但是,那些人背後一定在——!” 輕輕擺了擺手,沒有等下屬說完,秦焱端起酒杯,露出一個微笑,眼中,卻是吞噬的掠奪光芒。 “即使小老鼠蹦得再高,也終究逃不出獅子的地盤。就讓我期待一番,他們會獻上哪出好戲。” 另一邊,剛剛準備走進宴會廳的齊野和肖樺生,卻被人攔了下來。 “齊先生!齊莫瑜先生正在貴賓室內等您,請跟我來。” 一位穿著侍從製服的年輕人匆匆道。 “貴賓室?”齊野疑惑。本來商量的,就隻是讓齊野出麵代齊家參加這一次的晚宴而已,怎麽在宴會廳門口又被攔下? “是的,齊莫瑜先生他們剛剛從廳內離開,吩咐如果見到您的話,直接帶您前去貴賓室即可。”侍從躬身道。 “這老狐狸,又使詐。”旁邊的肖樺生不滿。“阿野,我就說他把你忽悠過來,一定沒有好事。” 齊野自然也清楚這其中的必有曲折,卻也隻道。“即使他們算計再多,這也是最後一次。在此之後,我和他們也無瓜葛。” 看著麵色顯得比平時還要冷漠上幾分的齊野,肖樺生不由擔心道。“要不我陪你一起去。” 望著擔心自己的好友,齊野笑了笑。“不用,你快進去吧,估計伯父還正等著你。我這邊,自己可以處理好。” 肖樺生這才想起遲到的事情,這齊家家主都已經離開宴會廳,這說明晚宴的重頭戲致辭部分已經結束了。自己現在去,一定要挨一頓訓! 齊野看他表情,繼續道。“再晚一點,恐怕就不是訓一頓那麽簡單了。” “那、那阿野我先進去!你自己小心點,有什麽事,立即打電話給我!立即啊!”一邊衝齊野喊著,肖樺生轉身已經衝進了宴會廳內。 而在看不見肖樺生之後,齊野收起嘴邊的笑容,聲音平淡道。 “帶路吧。” “是!請這邊走,齊先生。” 那邊廂,顛顛撞撞衝進宴會廳的肖樺生,自然引起了眾人的關注,其中不乏一些人幸災樂禍的笑聲。 丟了麵子的肖家少爺,隻能迎著自家老爸的冷厲視線尷尬地走過去,周圍許多人,都好笑地瞧著這一幕。 然而,在眾多打量的視線中,卻有一道有著別樣的涵義。 “那人是誰?” 秦焱問著,語氣似乎沒有不同。 “那位是肖家的三少爺,平時不太出席這種場合,您還沒見過他。”秘書恭敬道。 “哦——?”拖長了餘音的語調裏,似乎帶著一份別樣的情感。“肖家三少。” 放在暗處的手指緊了緊,宣示著主人此時不一般的情緒。 在那人走近廳內的一瞬間,秦焱就將他認了出來。好夢無華,那個總是讓他暗自牙癢的電燈泡,他怎麽會不記得? “好夢無華是肖家人,那麽,你又是什麽身份?”低低的聲音,除了他自己,誰也沒有聽見。 秦焱緩緩念出那個名字。 “葉無追。” 第55章 聯姻 齊野端坐著,在他對麵和身側,都分別坐著人。 好像是談判場一般,齊野和他對麵的那人相對而坐,他們身旁各自有幾人坐在一邊,兩方人相視而望。隻不過,與齊野曾經經曆過的公司間的談判會議不同的是,這次坐在他對麵的是個頗有姿容的女人,而伴著他們兩位而坐的陪者都是滿麵笑容。 用通俗的話來說,這是一場相親。 剛在侍者的帶領下進入這房間,齊野便被人拉著坐到這位子上來。牽著他的是齊家家主夫人,也就是齊野的母親,當著眾人的麵,他也不好擺臉色拒絕就這樣毫無防備地被牽到這相親特等席上坐了下來。 還沒等齊野開口,一旁的齊夫人就熱情又熟絡地為兩人互相介紹起來。其間,聽著兩方家屬像是細數珍寶一樣把兩人從小到大的光輝曆程都說了一遍,齊野麵無表情地坐著,心裏已經有了揣測。 齊家這次以這種借口把他喊來,就是為了這場相親。 按齊家的身份來說,當然不是普通的相親,而是牽扯著錯綜複雜關係的利益婚姻,而齊野就是他們手中的棋子。齊家大少的名頭,即使是過了這麽多年,在各大世家間也是頗為好用的。 齊野淡淡看了眼和對方家長坐在一起的齊家家主,心裏好笑。齊莫瑜如今竟然要靠這種婚姻利益來撐場麵,看來齊家這幾年也是逐漸沒落了啊。 這沒落的罪魁禍首,毫無疑問就是萬華如今的掌門人,秦焱。自從這位新掌門上台以來,集團內座山吃空的老牌世家的日子普遍變得不好過起來。重視個人能力的秦焱毫不給麵子,不管是不是集團老功臣的兒女、親屬或其他關係戶,隻要沒有本事,統統不給以重任。但是秦焱也沒有做絕,對於那些遊手好閑地公子哥們,他還是給了些無關重要、名聲好聽職位讓他們去混閑差。 畢竟萬華最初的根基就是這些世家,把他們全都得罪光了也不明智。 對於一般家族來說,秦焱這種打一棒子給一甜棗的舉措,已經足以讓他們守本分,有自知之明的也都不去惹事。但是對於身為集團三大家族之一,近年來卻無甚人才,導致在集團內的話語權逐漸減少的齊家來說,秦焱這種釜底抽薪的手法才是真正傷害到了他們的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