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機洞各個出入口的牆壁上都刻有符籙,組成層層法陣。這些法陣能感應妖類的玄氣場,發現洞中妖物有異動會第一時間報警。”


    “但昨晚狐妖和蚌妖出逃,忘機洞的法陣卻沒有任何示警。”


    王越一邊說,一邊掏出手機,向眾人展示一張照片。


    “我已經去檢查過了,忘機洞牆壁上的符籙絲毫沒有異常,但靠近牆壁的地麵上到處都是水,像是順著牆壁淌下來的。”


    他說著,又翻到下一張照片:“此外,一夜之間,洞中所有植物全都凍死了。”


    在場的三大家族子弟,除了林子傑、林瓏等和王越一起去調查的,其他人顯然都是剛聽說這個線索。


    眾人沉默幾秒,消化了這個信息後,紛紛的議論聲逐漸響了起來。


    “是冰!”


    “對!有人用冰覆蓋在山洞的牆壁上,擋住了符籙,影響了法陣運行。所以法陣才沒有感應到狐妖和蚌妖出逃!”


    “忘機洞麵積不小,各處出入口都刻有符籙……這需要多強的玄術,才能用冰把所有符籙都覆蓋起來?”


    “那個小姑娘,嶽晴宜,上次玄術失控,差點凍住半座海樓峰。她的確是有這個本事。”


    “那應該就是她幹的了吧?現在是冬月,家中厲害的前輩都外出了,整個雲浮山上,除了她,再沒其他人能做到這件事。”


    “你這話說得不對。就算家中前輩沒有外出,難道還能是他們放走了狐妖和蚌妖?這肯定是外人幹的呀!”


    “那就是她,錯不了了!”


    “不是我!”晴宜麵對眾多越來越不善的目光,壓力倍增,語氣裏已經有了幾分慌亂,“你們肯定是搞錯了!”


    關臨風摟住她肩頭,低聲安慰了她幾句,又問王越:“照片能讓我看一看嗎?”


    王越矜持地點了點頭,修長的手指撚著手機轉了半圈,遞到他麵前。


    關臨風接過手機,放大照片,審視著屏幕上的每一處細節。


    雷陽和瑤雪也趕緊湊過來,一起研究。


    如王越所說,照片中,地麵上的積水清晰可見。靠近牆根處積水最深,越靠近走廊中央的地麵積水越淺,水的確像是從牆上流下的。王越推斷這是冰融化的痕跡,在邏輯上能成立。


    另一張照片是一間有天窗的監牢。他們昨天去忘機洞時看到過,這種有天窗的監牢裏都生長著生機勃勃的植物。而照片中的植物都已經軟趴在地上,死了個幹幹淨淨。


    “這植物的葉子是不是有點發黃?”瑤雪絞盡腦汁尋找著可能的破綻,“如果它是被凍死的,葉子應該隻是發軟發蔫,不會變黃吧?”


    林瓏、林子傑等人聽了這話,都發出嗤笑的聲音。


    “這種無謂的掙紮和狡辯,有意義嗎?”王越皺眉道,“嶽晴宜,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你如果現在承認是你或者你和什麽同夥劫走了那兩隻妖怪,我還能幫你跟家裏說幾句好話,從輕處理你。”


    雷陽冷笑道:“好大的口氣!不知情的人聽到你這話,都要以為你是王家家主呢。”


    王越惱羞成怒,提高音量道:“你們潛入忘機洞、偷偷放走關押的妖怪,不僅是在挑釁三大家族,更是在危害人間!我生在三大家族,雖然隻是個年輕子弟,但看到這種事情,我也不能袖手旁觀!”


    “王越,你說話要有依據!”關臨風正色道,“晴宜有操控冰雪的能力,就能說明是她幹擾了忘機洞的法陣嗎?林錚說他昏睡中看見了像晴宜的人,但我們住在明秀峰,到忘機洞所在的龍蛇峰需要乘船,你去問問,管理渡口的三大家族子弟昨晚有沒有看見過我們?你拿著這些捕風捉影的證據,口口聲聲說是我們潛入忘機洞放走妖物,這不是欲加之罪嗎?”


    關臨風這番質問,句句都問在關鍵點上。


    王越無從反駁,臉上紅一陣白一陣。


    但他這時退縮,就等於當眾認輸,他自然不肯。


    他強作鎮定,堅持道:“是不是欲加之罪,我自然會調查清楚!但是現在,嶽晴宜是放走狐妖和蚌妖的第一嫌疑人,我隻能請她去一趟龍蛇峰,和她好好聊聊。”


    “不可能!”關臨風麵色一凜,擋在晴宜身前,“你還有什麽話,要麽就在這裏說,要麽就免開尊口。帶走晴宜,你想都別想!”


    雷陽也拄著拐跳過來,和他並肩而立:“王越,你有什麽資格帶走我們的人?我們一不是妖魔鬼怪,二不是三大家族子弟,今天能配合你回答這些惡意揣測的問題,已經夠給你麵子了。你別得寸進尺!”


    “怎麽,這是要動手?”王越緊抿的嘴唇輕輕歪了下,露出一個譏諷的笑。


    “你可以試試!”雷陽手腕一抖,將纏在小臂上的鐵鏈握在手裏。


    鐵鏈發出嘩啦啦的聲響,如同戰鬥的號角。雙方其他人也紛紛擺出準備迎戰的姿態。


    屋內劍拔弩張,戰鬥一觸即發。


    陳明景及時擠到雙方中間,攔住了眾人。


    “別衝動!”陳明景湊到王越耳邊,似乎在和他耳語,但不大不小的聲音卻恰好能讓在場所有人聽清,“晴宜是李錫祥前輩的弟子,咱們如果硬把她帶走,恐怕要得罪李老前輩。回頭李老前輩來興師問罪,不僅咱們要承擔責任,三位家主也要為難。”


    王越臉色數變,最終還是放下了握著法器的手。他狠狠瞪了雷陽一眼,顯然心有不甘。


    雷陽下巴微抬,衝他笑了笑。


    他麵上囂張,心裏也是鬆了一口氣。雙方人數和實力都很懸殊,真打起來肯定是他們吃虧,他本來也是虛張聲勢,賭的就是王越不敢真動手。


    陳明景見王越猶豫,又勸道:“反正他們幾個就住在雲浮山,也跑不了。不如咱們先多找找其他證據,等家主們和李老前輩回來,再請他們來決斷。”


    台階已經搭到這個地步了,王越縱然餘怒難平,也知道一旦錯過這個時機,今天將更難收場。


    “也罷,那就按明景說得吧,今天先到這裏,我們再去多收集一些證據。”王越威脅的目光逐一掃過晴宜等人,冷冷地說,“你們最好老實一點,我會一直盯著你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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