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關臨風是大祭司的嫡係後人?”瑤雪震驚道。


    “多半是了。”雷陽翻著日記,分析道,“大祭司後人能修補四界分隔,對魔界的計劃是很大的威脅。爺爺日記裏提到的,除夕夜慘遭滅門的那家人,想必是大祭司的嫡係後人,中了魔的術法才自相殘殺。唯一幸免的長子,正好住在風夜城,很可能就是臨風的父親!否則,臨風父母都不是玄師,怎麽值得死魔這種魔界高位首領親自來殺?死魔又為什麽要對一個幾歲小孩兒窮追猛打?”


    瑤雪表示認同,歎道:“我原本以為,找齊八卦石板後,還要費一番功夫去找大祭司的後人呢。沒想到,這後人竟然就是關臨風!”


    “麻煩的是,想找石板和大祭司後人的,好像不隻我們。”雷陽皺眉道,“望月說,蓋天豪曾拿著一塊石頭問他有沒有見過類似的東西,又說蓋天豪對關臨風的身世感興趣。看來,這就是蓋天豪找上臨風的原因。”


    “蓋天豪找石板和臨風,肯定不是為了修複四界分隔。不然臨風早該回來了!”晴宜更加煩躁,“蓋天豪是幫魔界做事的!他會不會……”


    “不至於。”雷陽打斷她,“首先,蓋天豪問望月,就說明他對臨風的身世並不確定。其次,蓋天豪以為爺爺告訴過臨風石板的線索,在他問出消息前,臨風暫時不會有生命危險的。咱們抓緊時間想辦法!”


    晴宜點點頭,用最快的速度瀏覽完手中的日記,說:“這一本裏沒有更多相關的內容了。”


    “我這本有。”雷陽翻看著自己手中的那本,“這一本的時間應該在你那本之後。”


    “……這半月來,臨風每天早出晚歸,似乎有事隱瞞我。我今日尾隨他去到青山公園的半閑亭,竟看見他、小陽與靳流八在一起!晚上臨風回來,在我再三追問下,仍堅持說他是和小陽去鍛煉了,被我揭破後才承認,是靳流八在教他們玄術。我逼他動手過招,原隻是想告訴他修行沒有捷徑,但心頭有氣,下手重了,現在十分心疼後悔。靳流八早年是風夜城有名的‘賊王’,前幾年出獄後,投入蓋天豪手下,行跡更加惡劣。臨風自幼失怙,身世又不同尋常,我極怕他受人教唆走上歪路,也許太心急了……”


    雷陽讀到這裏,忍不住驚呼道:“我去!當年那人竟然是靳流八?怪不得那次我爸揍我揍那麽狠。臨風知道這事以後,怎麽沒跟我說?”


    “他也不知道。爺爺應該沒告訴他。”晴宜說,“在喬家村的時候,臨風和我說過這事,但他一直以為,爺爺是因為他撒謊才生氣的。”


    “爺爺是不想臨風太早知道身世,背上心理負擔,所以沒告訴他真正的原因吧。”瑤雪說。


    晴宜默默歎了口氣。爺爺的確花了很多心思,極盡所能地在照顧、保護這個和他並沒有血緣關係的孫子。也難怪關臨風這麽執著地要給爺爺報仇。


    “這個靳流八是蓋天豪的手下?”瑤雪問,“咱們在承穹盛典上好像沒有見到他。”


    “他死了很多年了,冬天暴斃街頭的,據說是喝多了酒,倒在路邊凍死的。當時風夜城玄師界人人稱快!”雷陽不屑道,“這貨曾經是蓋天豪手下的混混頭子,專替蓋天豪做偷雞摸狗、恐嚇勒索的爛事,地位相當於現在的烏開開。他還不是烏開開那種隻會無腦耍狠的打手頭子,很是奸猾狡詐。許多成名玄師都在他手中吃過虧。”


    “靳流八接近你們,也是蓋天豪指使的吧?”晴宜分析,“這說明,蓋天豪那時候就知道八卦石板和大祭司後人的事了。”


    “至少是有了猜測吧。”雷陽同意道,“他後來沒有更多的動作,是不是關爺爺出手了?”


    他繼續往後翻動日記,念道:


    “……晚上,我去靳流八家中當麵警告了他。我很清楚,阿山去世時,眾人來家中吊唁,正是他趁亂偷了我的東西。我讓他轉告蓋天豪,那塊石板我可以不追回,但如果蓋天豪再把手伸向臨風,我絕不會放過他!”


    瑤雪興奮道:“爺爺果然有石板!”


    “從這幾句話來看,那塊石板已經落入蓋天豪手中了,而且是靳流八從爺爺這裏偷的。”晴宜詢問雷陽,“爺爺提到的阿山是誰?”


    “爺爺的獨子,望月的父親,關山。”雷陽說。


    “靳流八偷走的是哪一塊石板?”瑤雪提出新的問題,“之前的日記裏,似乎完全沒有提到這一段?”


    晴宜重新確認了手中的日記,說:“日記當中斷了一年多,按時間,應該就是望月父母去世後。”


    三人又是沉默,都從這一年多的空白裏讀出了爺爺的喪子之痛。


    “再看看後麵吧。”雷陽率先振作精神,往下讀日記。


    “……昨日和儲明善閑聊,第一次得知蓋天豪在臥佛橋項目中的卑鄙手段。我立刻登門拜訪新盛集團董事長劉建虎,徹談通宵。劉建虎此前多次托人引見,但我近兩年精神欠佳,懶於交際,每次都拒絕了。慚愧!時至今日,新盛集團破產,臥佛橋項目已入蓋天豪囊中,我亦回天乏術。總算我勸解及時,打消了劉建虎的輕生之念......但昨晚到底消逝了一條性命。靳流八昨晚死了。”


    “靳流八死了?”晴宜並不是很關心這個惡棍的死活,但靳流八是知道石板和關臨風身世的人,他的死很可能讓這條來之不易的線索中斷。


    事實也印證了她的擔心。


    爺爺顯然也並沒有對靳流八的死感到惋惜,此後的日記裏再沒提到過這個人。他們快速翻完剩下的日記,寫得都是些玄師界的工作往來、關臨風和望月的日常瑣事,再沒有他們需要的內容。


    雷陽把日記本放回桌上,總結道:“信息就這麽多了。關臨風是大祭司後人,但他自己還不知道。爺爺曾經有過一塊石板,已經落在蓋天豪手裏了,不知道是哪一塊。”


    “我知道了!”瑤雪突然叫了起來。


    她在夥伴們的注視下,緩緩舉起了那本日記,把封底朝向他們。


    日記本似乎曾長期壓在某樣東西上,封底的皮革表麵磨出了淡淡的白色痕跡——上下兩根長橫,中間兩根短橫,正是離卦的圖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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