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臨風側身躲過襲來的紅練,見姽嫿沒有繼續攻擊的意思,便也沒出手,隻是仍束著金網中的兩隻畸形女鬼,問姽嫿:“你派來的?”


    “你猜?”姽嫿坐在屋簷邊上,笑靨如花,修長的雙腿來回搖晃,擺出一副天真純良的模樣。


    關臨風懶得理她,催動玄氣,再次收緊梅魂織成的金網。


    “開個玩笑!小風你別生氣嘛!”


    姽嫿嘴上服著軟,出手卻毫不含糊,瞬間便把紅練甩到關臨風麵前,同時還放出數枚火球封住他後退的路。


    關臨風反應也快,在火球形成合圍前,已經閃到一邊。


    姽嫿抓住他走位的這一瞬間,從屋頂飛身而下,用裹著紅練的雙手撕開金網,將那對鬼姐妹放了出來。


    她做完這一切,立刻往後躍出幾步,舉起雙手,擺出一個休戰的動作,笑道:“我隻想救她們,沒想跟你動手啊!”


    關臨風見她擋在路中央給逃跑的鬼姐妹打掩護,也隻得罷手。


    他諷刺道:“想不到有朝一日,能從你嘴裏聽到這個‘救’字。”


    “我想殺的人誰都救不了!你喊破喉嚨也不會有人來救你!死心吧,他沒救了!”姽嫿無辜地眨眨眼,連造了三個帶“救”字的句子,“這些都是我常說的台詞呀!”


    關臨風無言以對。這個,確實是他說話不嚴謹了。


    打嘴仗是關臨風的一貫弱項,他很有自知之明。


    他一句話也不再多說,轉身就走。


    他了解姽嫿。這對鬼姐妹的事情,她若不想解釋,他再追問也沒用,她若想要說,隻怕他不聽都不行。


    果然,姽嫿身形一晃,攔住了他的去路,嬌笑道:“別走嘛!我跟你說,這對姐妹身世很可憐的。小風你心這麽好,如果聽了她們的故事,肯定也不忍心殺她們!”


    “這對姐妹出生在一個偏遠的小山村,生下來便是連體嬰兒,被父母當做怪物,丟棄在山林裏,幸而被一頭剛失去幼崽的母狼發現,將她們當成自己的孩子喂養。後來,母狼被獵人打死了,她們也被獵人抓住,賣進了一個民間馬戲團,作為‘連體狼孩’展出。”


    “馬戲團對這些怪胎演員十分苛刻,平日都把她們關在籠子裏,隻給些粗茶淡飯吃,還要逼著他們表演。這對姐妹自幼在狼群中長大,野性十足,也不會說人類的語言,更是一直被用鐵鏈拴著,稍表現出不順從,就會遭到毒打。”


    “連體人本就存在很多健康問題,她們又常年遭受虐待,姐妹倆才9歲便夭折了。直到臨死前一日,她們還被鞭子抽著上台表演。姐妹倆滿懷怨恨冤屈,死後化作厲鬼,隻為殺了馬戲團的人報仇。”


    姽嫿那雙桃花眼忽閃閃的,一副十分同情地模樣。


    關臨風不為所動,揭穿她道:“你把她們抓回來,拔光了牙齒和指甲,改造成現在這樣,替你殺人。這就是你表達同情的方式?”


    姽嫿瞬間收起了那副悲天憫人的表情,露出一個甜笑,說:“殺人?你誤會人家了!我怎麽舍得殺你嘛,是頭領說要試試你們的本領的。我挑這對姐妹來,就是想著,以她們的實力,既傷不了你,又可以趁機收拾了你那小情人。”


    關臨風不由皺起了眉,問:“你為什麽總盯著晴宜?”


    “嫉妒唄!”姽嫿笑道,“你氣息不穩,應當是玄氣過度消耗後尚未恢複,身上也到處是傷。就這種情況下,你還把自己送上去讓那連體姐妹打,好保護小情人。你說,你對她這麽好,我能不吃醋嗎?”


    關臨風提醒她:“我看你和你們那頭領關係不一般。你這樣見到個男人就調戲,難道不怕惹惱了他嗎?”


    姽嫿非但不緊張,反而衝他眨眨眼,說:“你如果肯和我好,其他男人我都不要了,包括我們頭領。怎麽樣?”


    關臨風冷笑道:“不敢當,我還想多活幾年。”


    他覺得不能再被姽嫿帶著胡說八道,直接說回正題:“我們會出現在這裏,是逆刑精心設計的吧?你知道齊墨一直在找你,故意把他引來,當著他的麵,把我們堵在蓋天豪的辦公室,逼齊墨把我們帶來鬼界。我們一入鬼界,就遇到劉慕節,他在奈何橋上突然發難,導致我和晴宜落水。我們剛爬上岸,趙焱便出現,把我們直接綁去鐵鴉地獄,而你們逆刑大軍又正巧趕到鐵鴉地獄救出我們,一路送來這裏。這個布局也算環環相扣,還出動了你們逆刑好幾員大將。我和晴宜何德何能,值得你們花這麽大手筆?”


    “這事不該我跟你說。”姽嫿並不否認,卻也沒有回答,“你們今晚通過了測試,明天頭領應該就會親自跟你們談了。”


    “那我換一個你能回答的問題。”關臨風繼續提問,“你在蓋天豪辦公室搶走的那個牛皮紙袋在哪兒?”


    “還在那辦公室裏吧?我看了看裏麵的東西,對我沒用,隨手就扔了。”姽嫿輕描淡寫地說。


    關臨風皺眉道:“你應該知道,那份案卷對我很重要。不論你們把我弄到這裏是什麽目的,你手中如果有那份案卷,不是正好可以用來要挾我嗎?


    “我若想要挾你,還需要什麽案卷嗎?”姽嫿大笑起來,“不說別的,就說你那小情人,如今可也捏在我們手裏呢。”


    關臨風徹底敗下陣來。


    姽嫿說得很直白,也很實際。逆刑費盡心思把他們抓來,不管是有什麽圖謀,肯定都已經預備好了逼他們合作的方法。爺爺的案卷對姽嫿來說毫無價值,她沒必要在這個問題上說謊。


    關臨風歎了口氣。他這次冒這麽大風險闖入蓋天豪的辦公室,卻沒能拿走案卷,以後再想拿,隻怕會更加困難。


    不過,這都是以後的問題。他目前首先要考慮的,是如何帶著晴宜平安離開鬼界。


    就在他和姽嫿說話的這會兒功夫,木靈又傳來了消息:晴宜的屋子裏又來了一個訪客。


    這位新來訪者的玄氣場很特別,明明是純陰的鬼氣,修為裏卻透著關臨風熟悉的章法。


    這家夥,是用玄師的修行方法在修鬼術。看來,他生前確實是個玄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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