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宜和雷陽回過神來,都是懵了片刻,才慢慢想起剛才發生的事情。


    瑤雪小口呷著杯中的茶,顯然還沒完全弄明白情況。


    關臨風見茶中沒有玄機,料想老人沒有惡意,應該隻是在考察他們,便主動道歉說:“剛才是我多疑,失禮了。請問前輩,我們該怎麽稱呼您?”


    “我叫李錫祥。”老人笑了笑,伸出兩指,點了點他和雷陽,“後生可畏。你們兩個不錯,但如果想在成就上超過那些天生玄性出眾的幸運兒,還要更努力。”


    雷陽和關臨風聽到他的名字,都露出“久仰”的神情。


    雷陽摸摸鼻子,笑道:“您老不愧是成名前輩,玄氣場真強。我是得努力了,剛才我表現的還不如向瑤雪,實在慚愧。”


    李錫祥看了瑤雪一眼,讚許道:“小姑娘並非修行之人,但靈台清明,不為外物所擾,可見本性真純。難得!”


    晴宜心裏頓時“咯噔”一下。這位老前輩說瑤雪本性真純,所以沒有“中邪”。那她在洞外就被迷惑了,是第一個中招的,豈不是說明她思想最不純潔?


    她臉上的懊喪之色沒有逃過李錫祥的眼睛。


    李錫祥微微一笑,衝她招了招手,說:“你來,讓我仔細看看。”


    晴宜對眼前的老人仍有些畏懼,磨蹭著不敢上前。


    關臨風不動聲色地輕推了她一把,陪著她一起上前兩步,來到李錫祥麵前。


    李錫祥仔細端詳她片刻後,溫言道:“你不必害怕。其實,比起他們三個,你更應該覺得我親近才對。”


    “為什麽?”晴宜不解。


    李錫祥問她:“你聽過你這兩位朋友說起修行的事嗎?”


    晴宜猶豫地看了關臨風一眼,說:“聽過一點點……好像是分為‘玄氣’和‘玄性’兩部分。玄氣可以後天修煉,用來提高身體的能力,也是施玄術什麽的動力和根本;玄性是先天的,影響施出來玄術的強弱。”


    關臨風點頭讚許。


    李錫祥微笑道:“那麽,你可知道,你就是我剛才說的那種,天生玄性十分出眾的幸運兒?”


    “我?”晴宜不敢置信,隨即又遺憾地說,“可惜我不是玄師,浪費了。”


    “你以後可以學著當玄師啊!”瑤雪比她還興奮,拉著雷陽和關臨風,問,“對不對?”


    關臨風和雷陽一個看地,一個望天,都假裝沒聽到。


    晴宜從來沒想過自己的人生還可以有“當玄師”這個選項,甚至她是今天才確信世界上真有玄師這個職業的。她腦中一片空白,麵對李錫祥的肯定和瑤雪的熱情,一時不知道要說些什麽。


    “你如果有興趣,確實可以考慮考慮。玄師是個危險的職業,我通常不勸人入行,但看見你這麽好天賦,我還是沒忍住說多了。”李錫祥搖搖頭,微笑道,“先不談這個了。剛才你們在門口說遇到困難,是怎麽回事?”


    關臨風將水鬼的事情說了。


    李錫祥聽完後,沉吟道:“這事還有很多不明白的地方。那水鬼如果真是當年那位冤死的趙家小姐,為何一百多年不害人,最近才開始害人?那位齊墨老板到底是人還是鬼,為什麽要護著她?搞清這些,也許能找到解決問題的關鍵,不一定要跟那齊老板硬碰硬。”


    “我倒是聽過些傳聞,不知道能不能幫到你們。”左側的石洞“臥室”內走出另一個老人。


    那老人白發白須,皮膚黝黑,一身粗布衣服,想來就是那個山中隱士。


    隱士跟大家打了個招呼後,接著說道:“傳說中,當年那趙家小姐冤死後化為水鬼,殺了仇人,又要向是非不分的族長索命。趙家請來玄師,本是想將那水鬼打個魂飛魄散的,但那小姐的生母不忍,苦苦哀求那位玄師。最終,那位玄師動了惻影之心,在他的幫助下,小姐的生母在附近山中為已經化作水鬼的女兒建了一座祠堂,設下能淨化魂靈的法器、法陣,日日以香火供奉,希望幫女兒的亡魂洗去戾氣,早日重新投胎。那祠堂的確有用。此後,水鬼一百多年沒到南亭為禍。但我也不知道為什麽,這兩年又鬧了起來。”


    關臨風忙問:“那座祠堂如今還在嗎?”


    “就在這座山中。”隱士說,“日子久了,後來人都漸漸忘記了當初建祠堂的目的。這祠堂幾次修葺、易名,如今被叫做‘聖女祠’。現在的人大多以為裏麵供奉的是位地仙,還常有人去祈願呢。”


    李錫祥說:“這樣說來,要搞清這件事,那聖女祠是不得不去了。”


    “這陰雨天,若去爬山,你那老關節可還吃得消?”隱士白了他一眼,“我勸你還是在我這裏休息,否則倒是拖累幾位小友。”


    聽他這樣說,雷陽和關臨風都趕緊表示:“李老身體不適,不敢麻煩您一起前往。如今有了線索,不如讓我們先去調查,回頭有了新消息,再來請教您。”


    他們這一聊,便聊到了快要天亮。隱士讓他們在家裏睡一會兒再出發。他和李錫祥住一間屋,另一間便留給了這幾位不速之客。


    雷陽和關臨風大度地把床讓給了兩位女生。他們則用隱士拿來的墊子隨意打了個地鋪。


    晴宜和衣臥在床上,雖然疲憊,但也許是喝了太多茶的緣故,並沒有睡意。


    這一夜的經曆如夢似幻,她有些害怕,但更多的是興奮。過了十幾年單純的校園生活,她是如此渴望外麵的世界。而今晚展現在她麵前的這個新世界,雖然和她想的不一樣,但無疑更精彩、有趣。


    那位李錫祥老人,似乎是個很厲害的玄師,他說她玄性很高,假如她願意,以後也可以當個玄師……


    當玄師會是種怎樣的體驗呢?她想著關臨風和齊墨過招時的沉著氣度,想著雷陽揮舞鐵鏈時的颯爽英姿,很像是武俠小說裏的大俠。當個玄師,能變得很厲害,能四處遊曆、冒險、結交朋友……似乎真的很有意思。


    想到這裏,她不由翻了個身,偷眼瞄了瞄地上睡著的那兩個玄師。


    雷陽明明長著一張可以媲美明星的帥臉,卻毫不在意自己的形象,睡得四仰八叉。關臨風則是抱著手臂側臥著,睡相十分安靜,隻是眉頭微微皺起,似乎在做一個並不甜美的夢。


    看來玄師也分很多種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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