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號起身,坐在床上看易瀾清將四號一個側踹,擊倒在地,蹲下身子淡然詢問,“你叫什麽?”“殷,殷言慶……”四號求救似的看向蘇雲飛躺著的地方,蘇雲飛緩緩翻了個身,側身不去看地上發生了什麽。“你的嘴很讓我反胃。”易瀾清手起手落,看似輕輕拍了四號幾個地方,四號不明所以,不知道易瀾清到底要做什麽。“我,雖然是外姓,但我是蘇家的人……”四號人忍不住的顫抖,“你傷了蘇叔叔最愛的兒子,你,你會後悔的。”易瀾清淡然起身,將四號床鋪上的床單拿下,撕扯開綁住四號四肢,二號看易瀾清幹的有些吃力,笑嘻嘻的上前幫忙,順帶把嘴也給堵嚴實。四號扭動幾下,身體中突然傳來一陣難以言說的痛楚,像是被幾萬隻螞蟻撕咬,疼到骨頭發酸,恨不得把五髒六腑都扒扯開來。“唔,唔唔!”四號痛苦的掙紮,滿地打滾,最後竟然狠狠用頭撞向地麵,被二號手疾眼快擋住。“記住每個月的這個日子,這個時間。”易瀾清麵帶微笑,“然後每天記得祈禱不要有雨雪大風。”二號看著殷言慶生不如死的樣子,來了興趣,“你對他做了什麽?”“收回一點點利息而已。”易瀾清看向裝聾作啞的蘇雲飛,“收本金的日子,怕是也快了。”第100章 重蹈覆轍“下一站即將到達, 特勒吉國家公園。請各位學員準備下車。”易瀾清早早洗漱完畢, 在床鋪上盤坐,聽到通知後,緩緩睜眼, 看向列車窗外的風光。一號從被窩裏翻起,頂著亂糟糟的頭發打了個哈欠, 撩起上衣揉揉肚子,懶懶散散的邁向洗漱間。不到五分鍾, 一號收拾整齊,將被綁成蠶蛹的殷言慶拉出來,解開束縛和嘴裏塞的布條,殷言慶軟倒在地, 二號看看還未蘇醒的蜂眼,從自己背包中摸出一管細細的針劑,注射入殷言慶的身體。“昨晚我一夜沒睡好。”二號埋怨的敲敲上鋪, “這東西哼哼一晚, 吵死人了。”易瀾清提起背包,翻身下床,殷言慶緩緩轉醒,看到少年的瞬間, 渾身一抖,縮起腿腳。二號有些豔羨的看向少年, “你就給我說說吧, 我昨晚想了好幾種藥物, 都達不到你做出的效果,滿足一下我的好奇心,兄弟求你了。”易瀾清側眼,抿了抿唇,“我也想問你一個問題。昨天葩葩的情況你也看到了,我想問,如果我要從國外進特效藥到軍犬訓練基地,需要多長時間?”二號摸摸下巴,眼睛上瞟,“葩葩用的特效藥……根據我的經驗,在國外有人的情況下,各部門一路綠燈,至少需要五個小時左右,不過如果是你家那位,需要的時間可能更短。”“為什麽?”易瀾清仰頭。“他有阿瑞斯啊。”二號像是看著一個傻瓜蛋,“你可能不了解你家那位的厲害,好吧,可能你了解了他其他厲害地方。但是據我的小道消息,他手上的阿瑞斯已經又完成了一次進化,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麽嗎?”易瀾清思索片刻,“君疾可以借助進化後的阿瑞斯,鑽一些空子。”“大概……就是這個意思。”二號用指頭撓撓下巴,小聲解釋,“就比如說我們現在的律法,是一個把我們框在中間的框架,安全部門是執法者,但隻能在框架中執行,你家那位借助進化後的阿瑞斯伸出框架,執法者對他伸出框架的部分無能無力,除非框架更新,將他伸出的那部分也框入框架。但現在的情況是,除了你家那位,其他人不知道他伸出框架的部分有多少,更別提更新框架。”易瀾清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二號歎了口氣,“我和你家那位相處時間也不短,但和他在一起的時候,我有一種所有事情都被他掌控的感覺,就是那種智商被完全壓製,等你事情結束後想個幾天,才能想明白的那種程度。”“連我這樣的人精,都摸不清楚他。所以說,我們現在所知的一切,很可能都是他想讓我們知道的東西。你也別費力了,他肯定不會傷害你,隻要順著他的安排走下去就對了。”易瀾清微微蹙眉,有些不舒服。“好吧。”二號一臉的無可奈何,“可能是我想多了,我一向就是陰謀論者,看啥都像是被提前安排好的。你也別糟心,畢竟陷入愛情的人,之前智力再怎麽高,滾了幾次床後,就都靠下半身思考了,何況還是一個憋了快三十年的老處男,食髓知味啊。可能正謀劃啥呢,一不小心想到你,隻能雙手壓槍,想親親想抱抱,之前策劃都扔到垃圾堆去了。”“什麽壓槍?”易瀾清不解詢問。二號一臉囧,揮了揮手,“我瞎說的,就是隨口一說。”易瀾清還想再說什麽,二號猛地指向窗外,“快看,車停了,趕快下車!”少年轉頭看向窗外,二號麻利的背起背包,頭也不回的出了四人間。易瀾清眨眨眼,也背起背包,出了隔間。兩人離開後,一直保持安靜的蘇雲飛才緩緩起身,下床後一把抱住瑟縮的殷言慶,滿眼歉疚,“對不起,你之前也看到了,我打不過他,隻能先保存實力,還好,我還有其他辦法,而你,需要配合我。”殷言慶抬眼,蘇雲飛打開光腦,點開一個頁麵,殷言慶看著頁麵中的信息,緩緩瞪大眼睛,不可思議的看向蘇雲飛,眼中的驚喜遮擋不住。“噓。”蘇雲飛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楚清歌囂張不過是有嚴君疾撐腰,隻要我們解決了嚴君疾,嚴家就重蹈林家的覆轍,教會更不會因為嚴君疾與我們反目。跟著蘇家,永遠會贏,十二年前是這樣,現在也是這樣,明白嗎?”殷言慶激動的點頭,被折磨了一夜的痛苦,此刻都化為濃濃的恨意在心中聚集。在車外的易瀾清突然打了兩個噴嚏,二號停下腳步,回頭看向少年。“著涼了?”“沒有。”易瀾清揉揉鼻子,心底隱隱有些不安。“對了,我剛剛回了你的問題,你的回答 呢?”二號一攤手。“牛毛針。”易瀾清環顧四周,“本來是給蘇雲飛的準備的,既然有人非要撞上來,我也不用浪費了這幾根針。”“針?”二號瞪大眼睛,“我根本沒看到,你是什麽時候插到他身體裏的?如果他回去□□怎麽辦?”“要是那麽好拔,我也沒必要拍進去。”學員們和蜂眼陸陸續續都出了磁懸浮列車,在站中開始集合,易瀾清緘口不言,排在第一位。自家教官每次都是姍姍來遲,易瀾清看向男人,嚴君疾與少年略一對視,易瀾清本想移開視線,卻發現自家教官一直看著自己的眼睛,一言不發。“各位同學,這裏是青蒙的特勒吉國家公園,是一處保護較好的純自然環境,你們可以看到天然的草原,森林,山穀。你們的任務是,用發放的記錄器,對四種野生動物,十種野生植物進行視頻,圖片,文字的記錄。”助教機器人說完後,便給學員們挨個發放記錄器。易瀾清這麵仍與嚴君疾對視著,嚴君疾就這樣默默的看著少年,不發一言,易瀾清心底幾個懷疑不斷動搖,甚至有點不敢去看嚴君疾的眼睛。金色的眸子中是濃濃的真摯,愛意,易瀾清隻是想想之前嚴君疾為自己所做的,自己現在竟然沒有任何證據,就莫名開始懷疑自家教官,根本沒有什麽夫夫間的信任可言,少年愧疚低頭,開始暗暗斥責自己的疑心。看著嚴君疾的眼睛,少年心中的疑慮被一點點壓製下去,理智似乎被什麽東西蒙了一層。就是有證據,難道自己舍得離開嚴君疾嗎?根本不可能,頂多就是氣呼呼的責備幾句,說不準之後還要幫他銷毀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