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的宋皎皎活潑開朗,處處透露著青春的朝氣,她會像隻快樂的小鳥,圍在他身邊嘰嘰喳喳的,永遠都會保留開心的,去掉不開心的。


    可是偏偏……


    他那個快樂鳥兒般的宋皎皎不見了。


    他在她的眼裏隻看到一片冰霜。


    冰冷刺骨,疏離漠然。


    越往後想,許星河越發覺得自己喘不過氣來。


    他緊緊抱住宋皎皎,不顧她是否會掙紮。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原本還掙紮的宋皎皎到了最後麵索性不掙紮了,任由許星河抱著,就在宋皎皎猜測許星河什麽時候會放手時,輕微的嗚咽聲吸引了宋皎皎的注意,待宋皎皎聽清時,一雙美眸中劃過一縷複雜的情緒。


    她沒有聽錯。


    許星河他哭了。


    是為她?還是為他?


    可是他哭能有什麽用?


    過去發生的都已經發生了?


    她不會忘記他的漠視讓她的哥哥們失去生命,她更不會忘記,他的決定讓宋家陷入萬劫不複之地,當然,還有她的阿琅,上官玉琅……那個給她第二次生命,鼓勵她,嗬護她的人……


    想著想著,宋皎皎竟無聲落了淚。


    “皎皎,皎皎,對不起,對不起……。”許星河抽泣道,他緊緊抱著宋皎皎,心裏是無盡的悔恨,如果可以重來,他寧願沒有當初的決定。


    宋皎皎無聲輕笑:“對不起又有什麽用,一切都已經晚了,許星河,你知道嗎?在我得知你喜歡月澄的時候,我就跟我父母說了退婚一事,可是雙方父母都覺得月澄無權無勢,配不上身為許家少主的你,那個時候我還傻傻的抱著期望,覺得嫁進許家,或許可以得到你的一絲絲關愛,可現實卻告訴我我錯的究竟有多離譜,你可曾知道,許家後宅的磋磨,讓我的驕傲碎了一地。”


    說完,宋皎皎眸中劃過一絲狠芒,緊接著,瞳孔中紅光閃過,不等許星河有所反應,宋皎皎夾雜著怨氣的一掌落在了許星河的胸口上,下一刻,許星河朝後退去並口吐鮮血。


    “皎皎……。”


    許星河目光帶著難以置信。


    他望著麵前渾身怨氣彌漫的宋皎皎,一雙眼眸夾雜著深深的痛意。


    皎皎。


    他的皎皎。


    此刻的宋皎皎周身怨氣彌漫,配上那紅色的羅裙,魅惑的不可方物,她望著許星河,紅色瞳孔裏恨意滿滿:“許星河,是你毀了我,更是你毀了我的阿琅,所以許星河,你受死吧……。”


    厲喝一聲,宋皎皎朝許星河衝了過去。


    過往於宋皎皎而言太過於痛苦,麵對許星河,宋皎皎抬手之間,皆是殺招,這點許星河他看出來了,看著對自己恨意滿滿的宋皎皎,許星河心痛難忍,很快,原地抵擋的許星河緩緩收了手,任由宋皎皎的掌風落在他的身上。


    “皎皎,如果我的死能夠消除你對我的怨恨,那我這條命,給你又有何妨。”


    隻要他的皎皎,不要再繼續怨他了。


    聽了許星河的話,宋皎皎冷嗤出聲:“許星河,你覺得你這樣就可以將我過去曾經所受的傷害一筆勾銷嗎?你別想,既然我痛苦,那你得陪著我一起痛苦……。”


    你不放過我。


    那我也不會放過你。


    咱們就這樣,相互折磨吧。


    宋皎皎心口酸澀難受,她看著捂著胸口一臉受傷的許星河,最後腳尖輕點,化作一道流光消失不見。


    “皎皎。”


    許星河欲追上去,下一刻,月澄不知從什麽地方竄出來,從後麵將他抱住,臉上是從未有過的驚慌:“星河,你怎麽了。你別嚇我?來人啊,來人啊,快傳大夫……。”


    “皎皎……。”


    許星河腦子裏隻有宋皎皎,想到她轉身離開的決絕身影,許星河不由想到他一劍刺穿她胸膛的情形,那一瞬,許星河隻感覺血液凝固,連呼吸都斷斷續續的。


    皎皎,別走……


    “讓開。”


    “給我滾。”


    許星河掙紮著。


    月澄死死抱著不放,隻聽月澄滿目淒涼道:“星河,我求你別這樣,你現在受著傷,還是讓大夫給你看看吧。”


    “滾。”


    “再不滾別怪我不客氣。”


    許星河滿目冰涼,看月澄的目光如同在看一個死人。


    月澄搖頭拒絕,淚眼婆娑:“不要,就算不為自己,也為皎皎也好,你這個樣子,還怎麽去保護她,星河,我求求你,別為難自己好不好。”


    許星河沒有動靜。


    就在月澄以為許星河放棄掙紮時,卻不想,許星河突然暴起,月澄被許星河身上的靈力給震開了好遠。


    月澄吐了口血,看著一直隱忍悲涼的許星河,月澄最後還是衝許星河喊道:“許星河,你當初放棄了宋皎皎,現在何必覥著臉湊上去,你當初負了她,現在又負了我,你將我和她都當做什麽了?”


    許星河身形踉蹌,他看著月澄一臉歉意:“對不起,終究是我負了你。”


    他以為他愛月澄,可終究不過是驚鴻一瞥的動心。


    他以為他不愛宋皎皎,可終究敵不過融入骨子裏難以消融的情愫。


    月澄心口微堵,看著許星河的目光時而悲愴,時而恨意滿滿,她不顧滿嘴血腥,終是耐不住心中的怨恨衝許星河喊道:“許星河,你既然愛宋皎皎,當初何必來招惹我,不僅毀了她,你還毀了我,你就是個不折不扣的混蛋。”


    許星河搖搖欲墜,月澄的話雖然傷人,卻也是事實,當初他和宋皎皎已有婚約,卻還是選擇和月澄在一起,到最後,不僅傷害了皎皎,還傷害了月澄。


    “對,對不起月澄。”


    “我不要你的對不起,星河,你回頭看看我好不好,從和離到現在,我從未放下過你。”


    月澄滿眼悲涼。


    她望著許星河,許星河也望著她。


    明明是很平靜的一眼,月澄卻看到了許星河對她的歉意以及愧疚,那一刻,月澄心中慌了。


    “許……星河。”


    “對不起,我心裏,至始至終,都隻有皎皎一人,沒了她,我會活不下去的。”


    說完,許星河騰空而起,朝宋皎皎離開的方向追去。


    月澄眼睜睜看著許星河離開,原本悲愴痛恨的眼眸一點一點歸於平靜。


    許星河,既然你對不起我,哪裏有別怪我了。


    “我的傻女兒,你看看,這個男人當初口口聲聲說愛你,不會辜負你,可現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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