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兩就這樣眼睜睜看著一個活生生的人從實體慢慢變虛,然後變得透明,最後完完全全的消失。


    一陣沉默,樹葉弟弟才顫抖的開口。


    “哥,你說,會是鬼嗎?”


    “鬼不鬼我不知道,再不跑隻怕跑不掉了。”


    木棍哥哥說著,就推搡著弟弟跑路。


    兄弟兩離開剛剛站的地方,就有一條粗發的藤蔓甩了過來,在牆體上留下一條深色的裂縫。


    兄弟兩出了巷子朝大街蹦去,本以為對方會顧及大街上有人,卻不想那藤蔓緊追不舍,有醉酒的路人搖搖晃晃經過,看到數條粗大的藤蔓張牙舞爪的追趕著前麵矮的離奇的兩個男人,不由看好戲般的鼓起了掌。


    “大哥,你快想個辦法啊,這樣下去不行的。”樹葉弟弟邊跑邊喊,神情要多緊張就有多緊張。


    那個怪物連子彈都不怕,還會怕什麽東西?


    兄弟兩帶著孩子奔竄逃跑,後麵的藤蔓藪藪的緊追不舍,就這樣跑了幾條街,穿了幾條巷,兄弟兩已經熱汗淋漓,氣喘籲籲。


    稍微在角落裏休息了會,樹葉弟弟氣喘籲籲的問自家哥哥。


    “哥,我們該怎麽辦?要不……分開跑?”


    最後一句帶著小心。


    “分什麽分,那怪物的目的明顯是一一,不管我們去哪,隻要帶著一一,那怪物就會追上來。”木棍哥哥有些頭疼,一時半會搞不明白那個怪物為什麽要抓一一。


    “那我們現在該怎麽辦?”弟弟問。


    “我也……嗐,我們快去天機會,走天機會。”剛想說不知道的哥哥想到什麽對著弟弟喜笑顏開的說著,然後二話不說帶著弟弟朝天機會趕去。


    天機會臥虎藏龍,都是對付喪屍的好手,說不定可以對付這個怪物。


    後麵藪藪聲連綿不斷,兩兄弟踩在地上的步伐沉重又帶著急切。


    對,去了天機會說不定就可以解決這個怪物了。


    不過兩人所在的位置距離天機會有一段距離,光是跑過去就需要時間,直到他們在一家ktv門口不遠處看到一排排的小綿羊,好巧不巧的是,有個女人正低著頭扒拉著手中的鑰匙串,那女人腳步虛浮,看著像是醉酒一般。


    就在這時,女人像是找到鑰匙,把鑰匙插進鎖孔裏。


    那一瞬間,兩兄弟目光一亮。


    沒有任何猶豫,哥哥衝上去推人奪車,弟弟抱著孩子緊緊跟著。


    讓人意想不到的是,女人被推隻是踉蹌了兩下,手還死死抓著車鑰匙,等站穩後,卻聽女人帶著醉意不耐煩喊道:“你誰呀?”


    因為醉酒的緣故,女人的麵頰有些紅,但是不難看出她麵容的雅致,當然,若是溫喬在這的話一定能認出來,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一心惦記著大刀的錢雅然。


    木棍哥哥正掰著錢雅然的手,試圖從錢雅然手中把鑰匙搶出來,聽到錢雅然不耐煩的叫喊,木棍哥哥心下一抖,生怕她叫人,當下壓低聲音小心翼翼道:“乖,把鑰匙給我,酒駕犯法,更何況你這都屬於醉駕了。”


    可錢雅然不知道木棍哥哥的想法,她嚷嚷著大嗓門喊道:“你給我閉嘴,你這是……想搶我的車,嗯?”


    一聲‘嗯’帶著不確定。


    木棍哥哥心裏一陣緊張:“不是,我這是借……。”


    錢雅然一臉正色:“不,你這是搶……。”


    木棍哥哥強調著:“借,這是借,不是搶……。”


    錢雅然剛想張口,但下一秒就發掘到不對勁,低頭,她的腳踝上不知什麽時候纏繞了一根藤蔓。


    木棍哥哥順著錢雅然的視線自然也看到了。


    然後錢雅然茫然的抬頭,和木棍哥哥大眼瞪小眼,下一秒,腳踝上那個藤蔓動了,錢雅然被生生拽著腳踝朝後拖去,因為這突然的一拖,錢雅然整個人摔倒在地,疼的齜牙咧嘴,還不等她反應過來,她整個人都被朝後拖走了。


    眼睜睜看著錢雅然被拖走,木棍哥哥麵露掙紮,想了想,他下車對著弟弟道:“你快帶著一一走,我去救她……。”


    樹葉弟弟心裏一慌,從小到大他都沒跟哥哥分開過。


    “哥,你會來找我的嗎?”


    木棍哥哥沒有回答,而是交代道:“若是我沒有回來,你一定要好好照顧一一,知道嗎?”


    木棍哥哥目光複雜,看著和自己長的一模一樣的弟弟,長歎道:“以後想要見哥哥,就多照照鏡子……。”


    說完,木棍哥哥朝錢雅然消失的方向跑去。


    樹葉弟弟還遙望著哥哥離開的背影有些失神。


    此刻他心裏說不出是難過還是茫然,沒有哥哥在身邊,他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低頭看了眼懷裏熟睡的嬰孩,又想到哥哥的交代,樹葉弟弟最後轉動鑰匙,隨後點火加油,準備前往天機會,他決定了,等把一一帶到天機會,他在回來找哥哥。


    隻是他的想法是美好的。


    小綿羊剛起步,後麵便飛竄出數條藤蔓,以極快的速度卷起了車,隨後往後一帶,眨眼睛,人和車便消失在了原地。


    此時,已經淩晨四點多了。


    樹葉弟弟被那些藤蔓粗魯的丟在牆角,他的手卻還緊緊抱著懷裏的孩子,而他的不遠處,錢雅然正躺在地上,手撫著額頭,分不清是昏迷還是清醒。


    木棍哥哥趕到的時候就看到弟弟和那個女人躺在牆角,當下看著四周的藤蔓帶著憤恨喊道:“怪物,我殺了你……。”


    然後衝上去就對著藤蔓一陣撕扯,半刻鍾過去,手中的藤蔓沒有撼動分毫,就連葉子都沒有掉落一片。


    這時,風起。


    那些藤蔓動了。


    全都朝一個地方湧去,最後那些藤蔓聚在一起,組成了一個有頭,有手有腳的人形。


    人形很高大,足足有兩米左右,灰褐色的藤蔓組成了它的身軀,綠色密集的葉片有的成了它的長發,有的變成了它的衣服,盡管沒有人臉,但不難看出這個人形是個女性人形。


    兄弟兩看的目瞪口呆,這一幕是他們想都不敢想的。


    這時,那個藤蔓組成的藤人動了,隻見它邁開修長的腿朝樹葉弟弟所在的方向走去,眼看距離樹葉弟弟隻有兩步之遙,那個藤人突然停止了步伐。


    因為藤人高大的緣故,所謂的兩步距離,實際上相當於正常人的五六步,盡管如此,卻還是嚇得樹葉弟弟屏住呼吸。


    “別想走,我要報警……。”


    錢雅然不知道什麽時候醒來,抓著那藤蔓人的腳帶著醉意爬了起來,她試圖去揪對方的衣領,然而揪住的隻有茂密的樹葉。


    短暫的茫然了會,錢雅然才發現一個問題。


    這人好高啊!


    搶她車的那人不應該很矮嗎?


    錢雅然抬頭,直到看到對方像樹皮一樣的臉,原本有些醉意的她瞬間清醒了不少。


    良久,錢雅然冷不丁冒出一句……


    “你怎麽就這麽醜!”


    像是聽懂了錢雅然的話,隻見藤蔓人憤怒的枝蔓亂舞。下一秒,一根藤蔓纏上了錢雅然的脖子,隨後把錢雅然整個人高高舉起。


    該死的,這人類居然說它醜,它可是植物界數一數二的美人啊!


    死,必須死,不死難消它心頭隻恨。


    纏著錢雅然脖子的藤蔓赫然縮緊,錢雅然目瞪欲裂,腦子漲得厲害。


    怎麽回事?


    她是不是要死了?


    還有這醜東西是什麽鬼?


    錢雅然越發的難受,腦子因為缺氧暈乎厲害,整個人也變得無力了起來,就在她眼皮子打架的模糊之際,一個熟悉的身影闖進了她的眸子裏,隻是還沒等她看清,眼前已經一片漆黑。


    剛剛那個人……


    是大刀嗎?


    砰——


    鋼鐵般的拳頭砸在藤蔓人身上,直接將藤蔓人維持的人身擊潰,與此同時,纏繞著錢雅然脖子的藤蔓也隨之退卻。


    就在錢雅然掉落之際,一個高大的身影赫然出現,緊緊的把錢雅然抱在了懷裏。


    “錢雅然,錢雅然……。”


    來人焦急呼喚著,見錢雅然紋絲不動,不由得把手放到錢雅然的鼻尖。


    確定還有呼吸後來人不由得鬆了口氣。


    也正在這時,無數藤蔓從四麵八方湧來纏住了來人的腰身,有的甚至困住了他的四肢。


    來人嚐試著掙開,卻無濟於事,下一刻,來人仰天長嘯,發出野獸般的嘶吼,隻見他腰身一震,那些纏繞著他的藤蔓便震斷開了。


    下一刻,來人消失在原地,再次出現時手中卻抓著一把藤蔓,而藤蔓的盡頭是一個巴掌般大小像極嬰孩的木頭,木頭腦袋上長著兩片嫩綠的葉子,小巧的,看著很可愛。


    此刻那木頭般的小人正掙紮著,隨著它的掙紮來人手上的藤蔓也抖得厲害。


    大刀望著手中的藤蔓有些失神,對於對麵掙紮的木頭人更是茫然。


    他睜開眼睛麵對的是一片漆黑,等他破開這片漆黑時麵對的是一片足以遮天蔽日的大樹,四周靜悄悄的,不是他所熟悉的環境,而且更讓人匪夷所思的是,困住他的是一片土地。


    所以……


    他是從土裏爬出來的。


    從土裏爬出來的那段時間他在那片叢林裏漫無目的的走著,直到他想起了所有事情。


    從被綁走,到被人莫名其妙的打,等他知道時才知道那群人的目的是溫喬,想到那群人來勢洶洶,而溫喬一個女孩子,他不敢冒險,所以他不敢告訴那群人,在那群人要他打電話時,他幾乎毫不猶豫的選擇給錢雅然打電話說最後的離別之言,而做這些事的後果就是——他,被人分食了。


    不,那些不是人,是喪屍。


    想到那種被喪屍分食的感覺,大刀呼吸有些急促,那種被人壓在身下的壓迫感更是讓人難受,除此之外,還有被人撕咬的疼痛感,以及無盡的冰冷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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